這個念頭在張文定腦子裏一閃而過,他也沒有再去深想,到紫霞會所之後直接給武雲打了個電話,讓她給安排桌菜,他要請人吃飯。


    武雲不僅僅給他安排了一桌菜,還親自過來作陪了。別看平時她和張文定鬥嘴鬥得厲害,可隻要沒鬥嘴的時候,還是很夠意思的。


    鄧經緯和高雲鳳都知道這個紫霞會所是張文定女朋友的產業,對武雲的身份也有所耳聞,見到自己兩個人過來,武雲居然親自作陪,便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了。


    由於高雲鳳現在是副處級了,張文定就要請她坐上首,可她怎麽會坐呢?一番推讓,最終還是武雲坐了上首,用鄧經緯的話說,武雲是主人家,理應坐主位。


    吃飯自然要喝酒,這個有武雲在場,都不需要張文定提醒,她就是喜歡喝白酒。


    四個人都不是不能喝酒的人,一瓶茅台分完,都是毫無醉意,但話匣子卻是打得很開了,很快就聊到了這次的公開選拔。


    “老弟啊,這次公選,要是位子不是常務副區長而就是個非常委副區長的話,我覺得你可能就上了。”鄧經緯歎息道,“要幹常務副,對基層工作經驗的要求還是相當高的。不過無所謂,你這麽年輕,機會多的是,我們縣裏可能都要空個位子出來了,你想想辦法,活動活動,搞個副縣長當當......”


    “我有自知之明,倒是鄧哥你可以試試啊。”張文定笑道。


    “我還差一步,我現在要是書記,倒是可是試一試,但我是鎮長啊。”鄧經緯歎息了一聲,搖搖頭道,“不過現在我們書記高配縣委常委,也沒必要當個非常委的副縣長了。唉,我就是運氣差啊......”


    看到鄧經緯這個樣子,張文定就明白了,這家夥搖頭晃腦裝模作樣的,絕對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啊!


    鄧經緯是安青縣巨木鎮鎮長,而巨木鎮的黨委書記則兼著安青縣委常委。


    上次他幫鄧經緯介紹了投資商,這次,鄧經緯不會是對鎮黨委書記的位置惦記上了吧?張文定想到這個,就覺得一陣頭大,他是幹部一科的,負責區縣班子的是幹部二科呢,況且,哪怕他張文定是幹部二科的科長,對區縣一級的常委上位,也沒有太大的幫助。


    縣委常委確實是由市裏決定的,可是縣委常委再兼鄉鎮黨委書記的,那市裏基本上是不會多過問的。通常的搞法,都是由縣裏自己討論人選,然後報上來,市裏走過程序就批準了,一般不會幹涉。


    這種常委,跟實職在縣委部門的常委還是有一定區別的。


    同樣是縣委常委,兼著鄉鎮一把手的人,一般都由縣裏自己決定人選,市裏都不會反對,這是慣例。


    所以這個事情,張文定覺得自己是一點忙都幫不上,不過卻要解釋一下,所以他就接過話道:“你們書記不是快到點了嗎?你順位接班,安青縣縣委常委中也有你一席之地,這運氣還叫差呀?”


    鄧經緯將手中的筷子放下,像點頭又像是搖頭似的動了動,道:“書記是要到點了,可是......唉,我上次不是跟你說了嗎?縣委已經傳出消息了,從明年起,鄉鎮一把手一律不高配。你說我這運氣是不是差到極點了?”


    “這個,這不還隻是消息,沒有定論嘛,你急個什麽勁呀。”張文定不記得他上次是不是真的說過這事兒,就笑了起來,“估計是謠傳,當不得真的。”


    鄧經緯就搖搖頭,舉起杯道:“這個事急也急不來,縣委真要那麽決定,誰也沒辦法。我也隻能先在鎮上幹著,有合適的機會了,再想別的辦法吧。哎,我說到時候你可得不能不管老哥啊。”


    “咱們兩兄弟還有什麽好說的?隻要幫得上忙,我肯定義不容辭。”張文定也舉起杯,跟鄧經緯碰了一下杯道,“不過恐怕我人微言輕啊,再加上我又在一科,對口的不是區縣班子。唉,你自己也得好好計劃一下,等機會來了,我這兒啊,最多幫你敲敲邊鼓。”


    “夠兄弟,客氣話我就不多說了,來,幹了啊。”鄧經緯說完,一仰脖子就將杯中之酒灌進了肚子。他知道,張文定敲邊鼓,那可是在木部長耳邊敲的呢,這個邊鼓可就有份量了。


    鄧經緯還是把張文定當兄弟,並且還要請其幫忙,這個事情讓張文定心裏又湧起了一股自豪感來,因為劉祖良而變得不舒服的心情也算是好了起來,酒桌上的氣氛就更加熱烈起來。


    在酒席上,張文定發現了個情況,雖然高雲鳳現在是副處級了,可是她對鄧經緯卻絲毫沒擺架子,雖說這跟他們之前就關係好有很大關係,但他總覺得這其中有點不對勁,先前對他倆關係的懷疑再度湧上心頭。


    武雲卻沒像張文定那麽對這二人的關係有過多思慮,等到酒足飯飽之後,她就邀請高雲鳳去做個spa,又對張文定說,要他和鄧經緯去玩射擊,她給他們安排個好教練。


    對這個安排,高雲鳳沒有推辭,鄧經緯則顯得很興奮,問:“這兒還能玩射擊?是真槍嗎?”


    “真槍。”張文定點點頭,“公安局很多人都跑過來把這兒當訓練場。”


    鄧經緯長這麽大還從沒摸過真槍呢,聽到這個話,頓時就把鎮長大人的穩重給拋到一邊去了,略有點激動地說:“那還等什麽,趕緊走啊,先打幾槍試試,告訴你,我射箭很準的。”


    “打槍可不比射箭。”張文定想起自己上次脫靶的情景,就暗暗祈禱,老天保佑這小子也要脫靶,要不然以後讓他知道自己肥靶的事情多沒麵子啊。


    “走吧走吧,別羅嗦了。”鄧經緯催促著。


    張文定哈哈笑著,和高雲鳳告辭,便帶著鄧經緯往射擊場那幢樓而去。


    果然如張文定所料,鄧經緯盡管一路上都在吹噓他的箭法如何高明,並且在聽了教練講解要點後一副信心滿滿的模樣,可真開了第一槍之後才發現,竟然脫靶了。


    張文定就嘿嘿笑道:“鄧哥,怎麽樣?這玩意兒跟射箭還是有區別的吧?”


    鄧經緯也嘿嘿笑了起來,死鴨子嘴硬道:“這個有後座力,槍響的時候有震動,本來瞄準了的都會錯位,等習慣了這個後座力,應該就沒事了。”


    張文定知道這家夥死要麵子,也懶得再打擊他,自己拿起槍瞄向了靶,卻又換了個姿勢,再瞄準再扭扭腰移移步,就是遲遲不見真動作。


    “老弟啊,你這是在幹嘛呢?”鄧經緯似笑非笑地看著張文定,心中暗想,這小子不會也脫靶吧?


    張文定眼角的餘光瞄到了鄧經緯的表情,把他的心思看了個通透,心知再這麽總是擺姿勢也不是辦法,隻能將心一橫,祈求三清保佑,開了一槍,成績出乎意料的還不算太差,居然是八環。


    “不錯啊。經常訓練的吧?”鄧經緯道。


    “這是我第二次過來。”張文定半是驕傲半是謙虛道,“這也是距離短了點,如果是五十米的靶,估計我恐怕上不了靶。”


    “你就得瑟吧。”鄧經緯說了句,又找教練仔細去請教細節問題了。


    打一槍要討論好一會兒,一個小時很快過去,兩人都還沒打到十槍。不過打了這會兒槍,兩人都覺得身體和精神雙重飽滿,一些或明或隱的負麵情緒全部遠離。


    鄧經緯將彈匣清空,笑著道:“這地方不錯,適合男人來。今天就到這兒吧?”


    “那行,下次再來玩。”張文定笑了笑,也把彈匣清空,道,“這地方確實適合男人來,嘖,槍拿在手裏的感覺,真的是太......”他停頓了一下,搖搖頭,“這個感覺不好形容。”


    說著,他對教練道謝,往外走去。


    鄧經緯也隨著他的腳步往外走,邊走邊說:“拿槍跟當官的感覺是一樣的,都會讓人有種主宰一切的感覺,都有手掌生殺大權的意思,拿槍可以動手殺人,當官可以動嘴殺人。”


    “這也難怪人人都想當官,當了官的就想當大官。”張文定就笑了起來,“鄧哥,也隻有你這種做土皇帝的人才能夠明確找到這種感覺,我就說不出來。嘖,難怪你總想著縣委常委的位子呢。”


    “別隻顧著說我,你這次不也參加公選了嘛。”鄧經緯頗為輕鬆地說,“反正一腳踏進來了,科級是為人民服務,處級也是為人民服務,位置越高,貢獻越大嘛”


    “那倒是,都是為人民服務啊。”張文定哈哈笑道,“走吧,做個桑拿去,身子骨舒服了,才能更好的為人民服務。”


    “也沒出汗,桑拿就不必了,受不了那個勁,悶得慌。”鄧經緯搖搖頭道,“喝茶去吧,咱哥倆有時間沒見了,趁著這機會好好聊聊。”


    見他真沒有去桑拿的意思,張文定也不強求,便帶著他隨便進了一幢別墅,讓服務員安排了個茶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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