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去白漳,不僅僅隻是張文定去,縣長薑慈也要親自出馬——跟張文定談條件可以交給趙大龍去做,可到省城要回錢來這種好事,薑縣長就覺得應該自己拋頭露麵一下比較合適。


    張文定非常不希望跟薑慈一起去省裏要錢,可薑慈提了這個要求,他也不好反對。畢竟人家是一把手,而且這個要求也相當合理,他想反對也找不出來理由啊。


    晚上細雨開始飄落,飄到第二天早上,整個安青縣城都似滋潤了許多。


    就在這份滋潤中,薑慈和張文定的車一前一後出了縣政府大門,直奔省城白漳而去。


    從安青到白漳,一路上都在下雨,隻不過有些地段雨比較大而已。


    等到白漳之後,雨已經差不停了下來,街上可見一些撐著傘或是收了傘的人在慢慢行走著。到酒店住下之後,薑慈隻是叫張文定抓緊聯係省財政廳的領導,爭取明天後天請出來見個麵坐一坐,等張文定應下之後,他也不再多說什麽,忙他自己的去了。


    張文定當然知道薑慈在省裏的路子比自己廣多了,到了省城,肯定有他自己的圈子,不管怎麽說,他薑大縣長也是省管幹部呢。


    身為副縣長,張文定自然不會愚蠢到去問縣長的私人活動,他隻管把縣長交待的事情辦好就行了。


    拿著手機想了一會兒,張文定覺得還是先不要和婁玉青聯係,如果婁玉青一下子拒絕了的話,就比較不好了。


    反正武雲現在在白漳,倒不如先跟武雲見個麵。隻要把那丫頭哄好了,到時候拉著她一起,別說婁玉青這個副廳長了,就算要見財政廳的一把手,也不是不可能。


    當然了,財政廳的一把手見了麵會不會給錢,那就很難說了。畢竟武雲隻是武省長的女兒,不是武省長本人!


    想到就做,張文定一個電話打過去,武雲很痛快地答應跟他見麵,並且很霸道地安排了地方。


    對於這一點,張文定自然不會計較什麽,不說二人的交情了,就她那個常務副省長女兒的身份,張文定就沒辦法定地方叫她過來啊。


    一段時間不見,武雲整個人又有了些變化,幾乎已經看不到青澀的影子了,站在張文定的麵子,那神態跟武玲極為相似,看來沒少受她小姑的影響。


    不過,比起武玲來,還是少了些沉澱,但卻多了一分英武——她現在不管是心性還是拳法,都正在意氣風發的時候,離返樸歸真還有些距離。


    “丫頭,以前怎麽就沒看出來,你居然這麽美。”一見麵,張文定就開玩笑道。


    武雲就笑道:“少跟我口花花,你這套對我沒用,留著哄小姑去吧。”


    張文定哈哈笑道:“把你哄好了,比哄你小姑管用。”


    “哼,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武雲翻了翻眼皮子,道,“你不是說明天才來的嗎,怎麽今天就來了?”


    張文定哄人的話那是張嘴就來:“我們家雲雲公主有指示,我左思右想,還是拖延不得呀,所以今天冒雨趕來了。”


    “哼,我還不知道你?純粹就是個官迷!”武雲瞟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行了,看在你態度不錯的份上,隻要今天酒喝好了,有什麽事情你直接說,能幫的,我一定幫。”


    張文定很幹脆地站了起來,把酒倒滿,直接就端起了杯子,對著武雲道:“我等的就是你這句話!不就是喝酒嘛,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酒量又長了!”


    “酒量長不長,你哪次又喝贏我了?”武雲端起杯跟他碰了一下,一仰脖子便當先幹了一杯,豪氣十足。


    酒一喝開,二人就又回到了當初那種如兄弟般親密的關係了。


    別看武雲嘴上說得凶,實際上卻並沒有猛灌張文定,除了第一杯是一口幹的之外,後麵的酒,二人都是一小口一小口的喝,邊喝邊聊天,聊目前的工作和生活,聊以後的規劃和目標。


    不知不覺,一瓶茅台便被二人分了。


    武雲感慨道:“也就跟你喝酒最自在。”


    張文定就笑著道:“怎麽,最近是不是都在喝紅酒沒喝白酒啊?”


    武雲拍了拍桌子上另一瓶還沒拆開的茅台酒,道:“差不多吧,再分一瓶,怎麽樣?”


    “別喝了吧,現在剛剛好,明天我還有事呢。”張文定搖搖頭道,“你這幾天是休假,我是忙得不得了,四腳不沾地啊。”


    “縣裏的工作有那麽忙?”武雲問了一句,不等張文定回答,便又繼續道,“真不知道你們怎麽想的,當官就那麽有意思嗎?”


    張文定道:“有沒有意思這個就見仁見智了,不過,心裏總會有份責任。”


    武雲翻了翻眼皮子,對張文定這個話表示不屑,卻也沒有說他講得虛偽之類,而是動手開酒。


    她才懶得管張文定明天有沒有事,反正現在她正喝到了興頭上,要她馬上就停下來,那是不行的,就算這瓶酒開了隻喝一點點,那也得喝。


    張文定也沒阻止的意思,看武雲這意思,應該也不會喝得太狠,這第二瓶,再喝個三分之一,最多半瓶應該就差不多了。就算她要喝完,那也得陪著,還指望著她出麵到財政廳領導麵前鎮場子呢。


    “以後你到南鵬去了,咱們見麵的機會就比較少了呀。”張文定往嘴裏塞了口菜,搖了搖頭,卻是不知道這話究竟要表露個什麽心情。


    “在隨江也沒見過幾次麵。”武雲說出這個話來,多少還是有點埋怨的味道,含義複雜地看了張文定一眼,她又道,“你和小姑準備什麽時候結婚啊?大家都挺關心的。”


    張文定就奇怪了,這丫頭怎麽關心起了這個?


    要說武家的人挺關心,這個話張文定相信,隻不過他也明白,那些關心裏麵,恐怕味道也是各不相同的吧?


    “這個要看你小姑的意思了,我一切聽她的指揮。”張文定給了這麽個答案,很想問一下她家裏有沒有人忙著給她找對象,但又怕她反應太過激烈,還是沒問,換了個問題道,“你明天沒什麽活動吧?”


    武雲搖搖頭,問:“怎麽呢?”


    張文定知道這時候的武雲又恢複那種直來直去的豪爽了,趕緊開門見山道:“明天我想請財政廳的領導吃個飯,想請你幫忙鎮一下場麵,最好能夠幫我約一下。”


    武雲沒有馬上答應,而是看著張文定,看了有兩秒鍾,才說話:“你這次來白漳是要錢的?我記得你好像是分管農林水的吧?到農業廳林業廳要點錢說得過去,財政廳的錢,不歸你要吧?”


    這個話的意思,說得很明白了。


    你張文定隻是個一般的副縣長,跑到省裏跟相關廳局要點錢下去,這個無可厚非,隻要你自己有關係要得到;可是財政廳的錢,那是縣長的事情,或者你們縣裏財政局長上來也行,你一個排名靠後的副縣長跑過來要,算怎麽回事?


    張文定嘴唇動了動正要說,猛然靈光一閃,心中苦悶不已。


    正如武雲所說,財政廳的錢,不歸他要!現在不歸他要,以前那筆五百萬的款子,也不歸他要!


    是的,那五百萬是用農村工作的名義批下來的,然而他不應該直接找財政廳批。好吧,就算他要親自找婁副廳長,那當時也應該請縣長薑慈出麵,他從旁協助,這才算擺正了位置,而他直接從省財政廳要到了五百萬,貌似有點打薑慈的臉的意思了。


    操,怪不得老薑硬要逼著自己來省裏要錢了,原來根子在這兒呢。


    想到這一點,張文定心裏別提有多鬱悶了。


    媽的,不就是想做點實事,想稍微改善一點點農民的生活條件嗎?有必要把一個特別簡單的問題弄得這麽複雜麽?


    老子又沒跟你唱對台戲!


    不過馬上的,張副縣長又自我安慰了起來,畢竟薑慈是一把手,有些程序上的事情,多注意一些也是應該的。最起碼薑老板還是想幹事的,沒有大發雷霆隻是叫他來白漳幫著要錢,也算是為民著想胸襟廣闊了。


    這麽一想,張文定就咂巴了一下嘴皮子,道:“都是為了縣裏的工作,薑縣長為了這幾筆款子覺都睡不好,同誌們看在眼裏急在心裏啊。”


    武雲一下就笑出了聲,笑過之後道:“於是你就自告奮勇來了?”


    張文定沒好氣地說:“上次來白漳,跟婁廳長吃了個飯,婁廳長給安青撥了五百萬。薑縣長就抓我壯丁了。”


    “活該!”武雲笑得更歡,“你跟婁玉青怎麽認識的呀?”


    “嘿嘿,說起來還是借了你的麵子呀。就是那天晚上在紫霞會所……”張文定就小小地拍了一下她的馬屁,把其中的因果一講,順勢又簡單講了講和楚菲之間發生不愉快的經過。


    在講這個經過的時候,他沒有明說是因為她武雲他才和楚菲交鋒的,但卻說在一見到楚菲的時候,他就想到那次在狗肉店裏楚菲那囂張的樣子,他就對楚菲相當不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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