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番任命,基本上就已經把即將召開的黨代會上市委常委的局麵大致上定下來了。 也讓那些關心換屆的時候會不會由副書記兼任秘書長這個事情的人們停止了爭論。


    許多人都鬆了一口氣,省委果然還是穩妥行事,在市委換屆之前將隨江班子的主要領導給定了下來,免得到時候出現什麽意外的情況——盡管意外的情況基本上不可能發生,可還是要預防一下。


    張文定也鬆了口氣,木書記終於名正言順成了隨江的一姐,那安青這次的事件,他要擔的責任就會輕了許多。不過,由楊宇出任市委副書記,這個事情有點出乎張文定的意料,但想一想,卻又在情理之中。


    誰都知道楊宇是陳繼恩的人,陳繼恩在隨江可謂是根深葉茂,楊宇出任副書記的話,不說把陳繼恩的勢力完全接手,至少六成應該是問題不大的——哪怕陳繼恩的勢力已經被木槿花和高洪打壓了一部分、收編了一部分,剩下的那些依然極其強大,由楊宇來接手,最是名正言順了。


    還有一點,那就是省裏比較放心。


    有這麽一位老秘書長來出任副書記,對於促進書記和市長之間的關係是能夠起到相當積極的作用的,同時,這麽一位在隨江很有影響力的人物當了三把手,也能夠很好地讓書記和市長忌憚。


    既要有利於工作,又不會讓哪一方獨大——平衡嘛,哪裏都需要的。


    不管之前楊宇和木槿花的關係如何,隻要他坐上了副書記的位置,那就都不會再像隻當個秘書長的時候那般小心翼翼了。副書記兼秘書長,這種搞法,擺明了就是要擴大副書記的權力,對書記市長形成一定的製衡力。


    ……


    安青市對於陳家壩事件拿出了一個處理結果,肇事司機陳福生被檢察院批捕,至於會不會提起公訴,可能性……相當大。


    但附陽鎮派出所和附陽鎮計生辦並沒有什麽人受到處罰,用附陽鎮的官方說辭,陳福生和計生辦的人中午吃飯喝酒,隻是同學相聚——陳福生有個同學是附陽鎮計生辦的工作人員。


    私人交情,跟工作無關嘛。誰規定了吃個飯喝個酒就是行賄受賄?


    至於說中午喝酒這個事情違不違規,這個安青乃至於隨江都沒有硬性規定。當然了,公安部有個五條禁令,可計生辦又不是派出所,不受那個管。


    這種處理結果,在網上自然又有不少人批評,好在陳小花父親的見義勇為獎金很快就落實了,附陽鎮政府又另出了一筆錢,算是堵了苦主的嘴。


    沒了陳小花這個當事人訴苦,別人最多也就是議論一下,話題熱度還不及當初的三分之一。


    在外人看來,安青市對這個事情的處理結果就是這樣了,蓋子不管捂不捂得住,短是一定要護的。


    不過體製內的人都明白,事情還沒完,相關人等,肯定是要受一些影響的,現在不處理這些人,一來是最近隨江的格局還沒定,二來嘛,也是關係到安青市的麵子問題,就算是要處理,也要等到這個事情鬧過之後再處理。


    網上一討論安青這邊就處理了,明白的還會說是順應民意,不明白的,那就認為安青的領導是些軟貨,沒一點擔當。當然了,如果安青這次很痛快地就把問題都處理完了,這個話也可以反過來說。


    所以說這官字兩個口,怎麽做都是有道理的。


    不同的領導,就有不同的做事風格。甚至同一個領導在不同的時候,麵對同樣的情況時,所作出的反應也不一樣,甚至還有相反。


    現在省委的任命一下來,基本上定下了隨江班子的大框架,網上和媒體對這個話題也不是怎麽關心了,安青內部對這個事件就要開始正式處理了。


    對於這個處理的問題,張文定還真的不怎麽在意,現在木槿花當了隨江市委書記,而且背後搞鬼的人大家也都知道是誰了,棒子打到他頭上來,估計力度不會怎麽大。


    想著這些,張文定禁不住就在心裏暗罵鄒懷義——背後搞鬼的人,確實就是鄒懷義。


    張文定怎麽都想不通,鄒懷義居然會幹出這種兩敗俱傷的蠢事來。怎麽說也從基層一步步走到實權副處了,還幹過組織部長,這政治智慧應該不至於差到這個程度的呀。


    這個問題,張文定很是想了一會兒,最終還是覺得,不到機緣合適的時候,恐怕是沒有辦法弄清楚裏麵真正的原因了。


    不過,這個原因也不是什麽要緊事,他現在更關心的,是組織上會對鄒懷義會怎麽處理。


    他最希望讓別人當常務副市長——將鄒懷義弄去人大政協養老那基本上是沒可能的,畢竟也不是什麽天大的過錯,而且鄒懷義的職務才剛剛調整,馬上又動的話,別說安青了,隨江市的麵子上也不好看啊。


    當然了,現在張文定要麵臨的首要問題,不是工作上的,而是生活上的。蓉姨馬上就要過來討論婚禮的相關細節問題,這才是他現在的頭等大事。


    蓉姨如約而來,張文定親自去白漳機場接機,沒有用他的配車,而是從紫霞會所要了兩台車過去,兩台都是奧迪,其中包括他以前常開的那台q7,隻不過這次是由他的司機開著的。


    其實像這種事情,他原本是不想要秘書司機一起的,可又一想,這種私事,也不算太私密,如果不讓秘書司機忙一忙,那他這個領導就顯得有點不近人情了——這是對秘書和司機不信任了嗎?


    所以說,有時候領導動用身邊人辦私事,並不是說喜歡占便宜,而是為了讓身邊的人安心,這更有利於工作。要是身邊人總是擔心自己得不到領導的信任,那工作還幹得好嗎?


    張文定對蓉姨的樣子沒有多少印象了,可一見到,馬上就認出來了,很客氣地說:“蓉姨,歡迎歡迎。其實應該我去您那兒的,還勞您跑這麽遠。”


    “姑爺太客氣了,我一個無事人,喜歡到處跑。”蓉姨笑容滿麵地說道,“給你添麻煩了。”


    張文定連忙客氣幾句,暗想麻煩倒是不麻煩,你來了住的是紫霞會所,而且還自己帶了兩個人,隻求你到時候別提什麽太為難的要求就是了。


    回隨江的時候,張文定和蓉姨坐了一輛車,鄭舉陪著蓉姨帶過來的兩人坐了另一台車。


    一路上,張文定和蓉姨都沒有提到婚禮的相關事宜,不過,蓉姨卻說了不少武玲的喜好和習慣。


    一路上談笑風生,張文定邊聽邊問,一來是迎合了蓉姨,二來也確實想要對武玲多一些了解。跟武玲都快要結婚了,可他對武玲的了解,真的不算多。


    不過,想一想那些認識才一個星期甚至是一天就結婚的閃婚族,他又釋然了。


    對於蓉姨說這些的用意,張文定也是心知肚明的。


    先把武玲的喜好和習慣說了,讓他心裏有準備,等到了隨江商談細節問題的時候,有些話才好說嘛——武玲的愛好和習慣是那樣的,總不能這個婚禮要搞得不如武玲的意吧?


    蓉姨是帶著任務來的,看似剛接觸的時候隻是拉家常,可實際上,卻早就已經進入了狀態。


    說她潤物細無聲也好,說她老奸巨滑也罷,總之有一條,她這也是行的堂堂正正之師,一開始就擺明車馬了。


    到紫霞會所之後,蓉姨並沒有急著吃飯,隻是簡單梳洗了一下,又換了身衣服,便和張文定一起去了他家裏。


    在車上的時候,她就堅持要去看一看,並說武玲給他父母帶了禮物。這個理由很強大,張文定倒也不好多拒絕,隻能感謝。


    到家之後,張文定發現父母在熱情之中多了幾絲緊張,盡管他早就跟父母說了,來的是武玲的保姆,可這個保姆的一言一行,都顯得相當不凡。


    氣場什麽的,真的不需要刻意表現。


    對於這一點,張文定也是沒有辦法的,隻能希望父母以後能夠慢慢習慣,要不然以後每次見到兒媳婦的時候都想到她的身份背景,那也太不自在了。


    倒是蓉姨,跟張文定的父母像是很聊得來,甚至對農村的事情都懂得不少,這倒讓張文定頗為意外。他父母已經多年沒幹過農活了,過上了所謂十指不沾泥的日子,怎麽這個蓉姨會對農村生活有所了解呢?


    難不成她還在農村生活過?以張文定所想,蓉姨應該是自小就在武家長大的才對,要不然怎麽會一直是武玲的保姆呢?


    不過,這些東西,他也不好多問,反正隻要她和父母之間有共同話題就好,若是聊了幾句就沒什麽可聊的了,那也太過尷尬,更不利於對婚禮細節的協商。


    讓張文定擔心的問題並沒有出現,蓉姨並沒有提什麽特別過份的要求。當然了,這個主要還是跟他父母的態度有關係,他父母一早就表明了,自己是小地方的人,沒見過世麵,要以蓉姨的意見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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