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通局副局長的位置都讓出來了,也不在乎多讓一個無關緊要的副鄉長。


    三個書記加上組織部長開會開了半小時,吳忠誠著實是鬱悶了半個小時。他不但什麽都沒落到,反而被張文定和薑富強兩人一唱一和搞得幾乎沒話說。


    半個小時的會,吳忠誠說了不到五句話,幾乎全都是張文定和薑富強兩個人在發表意見,搞得吳忠誠有些膩了。


    這兩個小職位雖然對他來說無足輕重,但他看不慣的是張文定這越來越不把自己放在眼裏的搞法。以至於到最後,他幹脆什麽都不說,默默地看著眼前這兩個讓他恨不得碎屍萬段的人誌得意滿。


    吳忠誠的鬱悶還不僅如此,要命的是這事隻過了三天,他竟然接到了市委書記佟冷海的電話,讓他到市裏一趟。


    吳忠誠從市委書記的口氣中聽得出,這次宣他覲見絕非是好事。


    掛斷電話,他在想,若是開會,也不至於親自打電話通知,而且如果是有什麽好事,那也絕非不會說了兩句話就掛斷了電話。


    吳忠誠心裏有些慌了,莫非是張文定這小子捅了簍子?可想想又不像,這個張文定還不至於猖狂到把自己搞掉的地步,吳忠誠有些頭疼,真是多事之秋啊!


    他打了幾個電話,其中還包括了市委書記的秘書,但卻並沒有問到什麽有用的情況。


    他無可奈何,也隻能趕緊去市裏了。


    吳忠誠是省管幹部不假,他的任命是經過了省委常委會上討論的也不假。但是,他如果以為僅僅一個省管幹部的身份,就能夠和望柏市的市委書記相提並論的話,那簡直就是對自己的政治生命不負責任。


    說得通俗一點,那簡直就是作死的節奏!


    不說縣裏的工作得不到市委支持的話,就會變得舉步維艱,單單市委對你這個縣委書記相當不滿了的話,省委肯定會首先照顧市委的情緒。


    帶著一絲絲不安的煩躁,吳忠誠來到了市委。


    到常委樓之後,下車之前,吳忠誠整理了一下衣服,把精神提升到最飽滿的狀態,然後才推開門下了車,邁步踏上市委常委樓前的台階。


    他的車,並沒有直接開到門前,而是停在了台階下。


    以前的吳忠誠,每次到市委常委樓來,司機總是會把車開到大門前。可這一次,吳忠誠卻吩咐司機不要上去,而是把車停在了台階下,他自己走那十幾步台階。


    今天情形不同往常,他要低調一點。


    別看在燃翼縣他很張狂,但到了市委,這些細節方麵的東西,他是相當注意的。


    不管這個細節,會不會被市委領導看到,他都要表現出來。


    做到了這個細節,沒有領導看到,他不損失什麽;可沒做這個細節,卻又偏偏讓哪個心裏不爽的市委領導看到了,覺得他把車開到上麵去不合適的話,那他可就會冤得不行了。


    ……


    經過張文定這麽大搞精神文明建設,燃翼縣一潭死水的格局被徹底打破。


    張文定這一出手,不但搞下了一名副鄉長,而且還順利的扶上了一名交通局的副局長,這大手筆的傑作自然又在燃翼縣掀起一陣不小的波浪。


    最近,投靠張文定的各路人馬如雨後春筍,該冒頭的都冒了頭,不該冒頭的也都蠢蠢欲動。


    跟著有魄力的領導才會有飯吃,這個道理,大家夥心知肚明。


    然而,這個情況,在市委看來,卻也是極不正常的,是危險的。


    燃翼縣裏,現在的幾個大領導們隻顧鬥得歡了,縣裏的工作卻一直沒有什麽進展。作為市裏的一把手,佟冷海對燃翼縣這種不團結的搞法很不爽了。


    燃翼縣本來經濟水平就落後,自己在任期間還指望著能幹出點成績,其他縣市區眼瞅著基礎設施建設突飛猛進,而燃翼縣卻遲遲沒有動靜,加之最近自己耳邊總是會傳來燃翼縣內鬥的消息,這讓他心裏很不爽歪歪。


    工作中,磕磕碰碰在所難免,有爭執也是正常的。


    縣裏班子裏鬥不鬥、怎麽鬥,他佟冷海不關心。


    他隻關心你燃翼的工作做得怎麽樣,經濟建設有沒有搞起來?若是你的經濟水平全市第一,那你鬥的頭破血流打出狗腦子也沒關係。


    可是,現在,你們這些人隻顧著鬥,竟然連工作都不做了,這樣下去還了得?


    若不敲打敲打,恐怕燃翼就毀在這幾個人手裏了。


    張文定正在有選擇性的接受了幾個幹部的投靠,望柏市市委書記佟冷海辦公室裏,吳忠誠卻膽戰心驚的坐在一旁。


    關於燃翼的現狀,佟冷海對吳忠誠進行了一番嚴厲的批評教育,話說得很重,但還不至於到拍桌子罵娘的地步。


    這一番深刻的教育,就像在吳忠誠頭上潑了一盆涼水,讓他的大腦瞬間清醒了許多。他不得不重新考慮一下了,這段時間自己跟張文定鬥的確實是有些頻繁了。


    想當初,張文定沒來燃翼的時候,燃翼縣的各項工作還顯得有條不紊,雖然爭不到市裏的排頭兵,但也不至於被市委書記專門叫了過去點名批評。現在來了個縣委副書記,縣裏的各項工作不但沒有進展,反而比以前還落後了,吳忠誠對張文定的恨意著實又增加了幾分。


    尼瑪,都是你姓張的上躥下跳搞風搞雨,你是燃翼的罪人!


    不過,現在卻不是你恨我,我恨你的時候。


    縣裏的工作如果再沒有進展,市委如果真的特別不滿了,向省裏打個報告,恐怕自己這個書記的位子就搖搖欲墜了——自己在燃翼的時間也不短了,省裏恐怕也看到了這一點啊!


    懷著一肚子的鬱悶,吳忠誠回到了燃翼,幾個心腹立馬來跟他匯報張文定這幾天的動向,但他已經沒啥心思考慮這些,迫在眉睫的問題就是先把縣裏的各項工作往前推進一下,隻顧著勾心鬥角,耽誤了實事,那是絕對不行的。


    鬥爭隻是手段,搞好縣裏的工作,才是目的。


    他是縣委書記,知道什麽事情才是重要的。


    吳忠誠徹頭徹腦的思考了兩天,起初他打算在勞動路那一片地上做個文章,如果那片地開發了,怎麽說也算是縣裏的一點成績。


    但轉念一想,勞動路改造費時費力不說,當初開常委會幾個常委是明確了反對的,這樣一搞,弄不好官鬥這把火就又燒起來了,這要是讓市裏知道了,自己恐怕就厄運難逃了。


    想當初,張文定第一次明確表示反對他的意見,就是從勞動路周邊改造這個議題上開始的。現在舊話重提,除非同意當初張文定提的建議,要不然肯定又是一場惡戰。


    這個情況,是很糟糕的。


    思索再三,他決定還是先把勞動路改造的問題放一放,暫時從交通方麵找個突破口。108國道整修的事,省裏不是批了麽?這事操作起來可就簡單得多了,怎麽說這也是縣裏的民生工程,到時候把政績報到市裏,也算是在自己臉上鍍了一層金了。


    而且,要致富,先修路嘛。


    吳忠誠想得很好,但事與違願,屋漏偏逢連夜雨,省裏把項目批了,但資金卻遲遲沒有下發,交通廳的理由無比的強大卻又相當之蛋疼——暫時沒錢,緩一緩吧。


    吳忠誠明白,這事他可等不起,別說是省交通廳,就是縣交通局修路,縣裏不也拖著資金遲遲給不了麽?


    看來這件事自己要親自去省裏一趟了,無論花多大代價,都要把這錢要下來。


    要是年底之前108整修的事落實不了,拖到明年對市裏就沒法交代了,對老百姓也更沒法交代了。


    吳忠誠可不想讓自己再失民心了,固然這民心神馬的就像一層薄薄的紙片,可有點總比一點沒有要強得多。


    他沒有先去省交通廳跑資金,而是把薑富強叫到辦公室,就事論事,把目前的形勢跟薑富強交代了一下,讓他也去市裏跑跑,看看能不能爭取幾條村級公路。


    這是吳忠誠的後路,畢竟他心裏沒底,自己一個小小的縣委書記,到省廳跑資金,難度還是相當大的。


    至於薑縣長嘛,那是從市政府副秘書長的位置上外放的,在市裏關係還是相當之不錯的,跑一跑市交通局,多少應該還是能夠要下來三湯兩菜吧?


    薑富強作為一縣之長,他能清晰的認識到事情的嚴峻性。


    這段時間以來,縣裏的各項工作沒啥進展,教育局換了領導,但整個燃翼縣的教育工作卻沒有絲毫的改觀,除了武雲所在的小學因為武玲捐了一部分錢,修繕了一下,改善了教學環境外,其他學校還是一如既往的爛,師資力量也配備不完善,跟麻長風執掌教育局的時候沒什麽兩樣。


    教育工作沒進展也就罷了,縣裏的招商引資也遲遲沒有取得什麽成績,幾個半死不活的企業苦苦撐著。


    雖然縣裏前段時間下大力氣大搞招商引資,但迫於燃翼縣的交通設施太落後,很多有意向的企業都因為交通的事,項目與燃翼擦肩而過,這讓薑富強頭疼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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