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富強的話很簡短,但意思卻很明確了,再向上麵去要錢是你張文定提出來的,那你就去操作,省的到時候再讓大家為難。


    這個話真的很陰,將了張文定一軍的同時,還不著痕跡地給吳忠誠去了一個耳光,並且,讓吳忠誠對張文定恨意更足。


    這個薑富強,縱然是和張文定同盟,卻也處處有著小心思的。


    吳忠誠又被扇了一巴掌,這一巴掌的力度看似比剛才那一下要小的多,可力度小不小,隻有被扇的人才知道。


    現在薑富強同意張文定的話,而且理由充分,吳忠誠心裏再不願,也找不到反對的理由——你一把手從上麵要不來錢,還想阻止有路子的副手去省裏要資金?


    現在這個時候,討論的就是怎麽來資金,吳忠誠剛才被兩位副手扇了嘴巴,可不能再自己扇自己的嘴巴了。


    況且,吳忠誠還是有點自負的。


    他覺得,他是土生土長的省城人,雖然來了燃翼多年,可這麽多年一直經營著省裏的關係。這一次在省裏,他也並不僅僅隻是找了省政協的那位,還找了別的人呢。可交通廳就是不給錢,這恐怕就不是他個人的問題了,而是廳裏今年實在是沒有給燃翼拔款的意思了。


    在吳忠誠看來,張文定真是算不得什麽。


    說是從省裏下來的人,可看看張文定的履曆,在省裏也是在省地稅,而且隻呆了年把時間,算什麽從省裏下來的?在省裏又能有多少路子?


    是的,你張文定和武賢齊關係密切,可你為了這麽一點款子去求武省長,寒磣不?


    張文定這個省長妹夫的身份,現在吳忠誠也已經知道了。


    對於這個情況,吳忠誠真的很無奈,哪個一把手身邊願意有這麽一個副手呢?他看了張文定一眼,暗想你小子別不是信口開河吧?


    當然了,誰也不能一口就說死,他張文定就一定要不來錢。


    畢竟,人家可是直通武賢齊的,這層關係可要比自己那同學牛逼的多,說不定他還真能把錢要回來。自己就算是臉再疼,被扇得再厲害,也不至於因為自己的窩火,讓所有的人說自己小心眼。


    最重要的是,如果張文定要回來了錢,路整修得舒服了,他吳忠誠作為班長,功勞是跑不了的。


    所以,無論張文定能不能要得下來錢,吳忠誠都不好阻攔他。


    能夠要下來錢,吳忠誠白撿一份功勞;要不下來錢,吳忠誠倒時候又可以打擊張文定的威信。


    張文定也明白,自己這個搞法是屬於費力不討好的。


    一方麵,他明確的反對了吳忠誠的意思,而且提出自己去跑資金,這就算是在吳忠誠手裏摘桃子,自己這麽做,隻會跟吳忠誠的矛盾越來越激化;另一方麵,如果他真的把錢要來,在外界也會傳出一個聲音,那就是前期吳忠誠跑的差不多了,你張文定無非就是撿了個便宜而已,沒什麽值得炫耀的。


    別人怎麽看,張文定並不是很在乎。


    他既然提出自己去跑資金,就是想跟縣裏的常委們表明,我張文定在省裏是有門路的,而且這個門路還很廣,至少要比吳忠誠廣。再者說,張文定這也是實實在在為老百姓做事的,頂著這麽大的壓力去省裏跑資金,一般人根本就不敢攬這檔子差事。


    薑富強明確的支持了張文定的想法,其他常委本來想說兩句的也開始沉默了。


    現在張文定已經有了一定的威信,薑富強在縣政府那邊也在開始發威,已經不再是吳忠誠一家獨大了。


    縣裏的局麵有了變化,大家心裏都有一些別的打算了。


    在縣裏三位主要領導各搞各的時候,誰都不想惹火燒身,若是提出肯定意見,那就站到了張文定這邊,那若是提出否定意見,那薑富強和張文定肯定會讓自己拿出個辦法。這麽棘手的事,吳忠誠都解決不了,自己這點本事又怎麽能搞定?


    所以,即便梅勝言和劉愛瓊這幾個吳忠誠的心腹,也都裝聾作啞,不發表任何意見。


    當然了,如果吳忠誠對梅勝言和劉愛瓊作出了暗示,他們還是會跳出來說話的。


    吳忠誠恨透了張文定,但又不得不接受他的建議,雖然沒有明確的說出讓張文定去省裏跑一跑,但也沒說出反對的話來,甚至都沒有說這個議題今後再討論,而是僅僅把話題一轉,討論起下一個議題了——縱然是默認,也要默認得不留痕跡啊。


    其他的事情討論起來就容易得多了。


    隻要是不涉及到資金的事,無非就是你說兩句,我說兩句,最後按照吳忠誠的意思辦了,這些張文定都不參與,即便是說幾句話,也都是不疼不癢,起不到什麽戰略性的意義。


    他所關心的都是自己覺得有意義的事,而且能給自己帶來些什麽的大事。


    ……


    第二天,張文定便離開燃翼,來到了省城白漳。


    他到白漳市的第一件事便是帶了點燃翼的土特產去了武賢齊家裏一趟。


    現在的張文定,對武賢齊的態度已經跟以前大不一樣了。他心裏那點抗拒越來越少,更多的,卻是對武賢齊的認同和尊重了。


    一來,他是省長,是自己的領導,自己理應尊重;二來,他是武玲的哥哥,自己也要叫他一聲哥,從這個上麵來講,也要尊重。


    由於不是晚上,武賢齊自然不在家。


    曾麗是接到張文定的電話後,請假回家等著。其實,她請不請假都無所謂,在單位,就算是不去上班,也沒人會管她的。


    曾麗見到張文定,很是親熱:“來就來,又提這些幹什麽?麻煩!”


    “我又沒走路,有車子。”張文定一眼就看出來她是剛從廚房裏出來的,便笑著道,“都是些吃的,不是什麽名貴的東西,不過都是綠色天然的。說起來,這些東西別人覺得好吃,可我吃起來就那個味,還是你包的餃子最好吃。”


    這個話曾麗愛聽。


    每次張文定過來,或者武雲回家,她總是要親自包餃子,這是她最得意的事情了,現在被張文定這麽一說,不管他是出於真心還是恭維,她都特別開心。


    曾麗道:“也就你和武雲喜歡吃。那丫頭在燃翼怎麽樣?這麽長時間了,也不知道回來看看。”


    張文定道:“她好得很,還說過幾天就回來的。”


    曾麗就搖了搖頭,道:“那麽大個姑娘了,還沒個定性,唉……”


    張文定聽到她這個話就一陣頭大,嫂子你不會還想著要我去勸她找男朋友吧?這任務太艱巨了,比去交通廳要交款子還艱巨啊!


    嫂子,你別為難我啊!


    這個話,張文定是真不想接,但不接也不行。


    想了想,張文定就斟酌著說道:“我最近吧,有個感覺,她的境界快要圓滿了,相信要不了多久,她就不到再呆在燃翼了。到時候,她的性格,以及世界觀人生觀,可能也會跟以前所區別。”


    曾麗聽出了他這個話裏的意思,心裏很是激動,急忙問道:“你是說,她,她那個思想,會轉過彎來?”


    縱然二人對於武雲的性取向都是心知肚明,可曾麗還是不肯明說女兒是同性戀的話,隻能有思想轉彎這種話來表示了。


    張文定可不敢把這個話說死,搖搖頭道:“這個思想轉變轉不轉得過來,現在還說不好。不過,應該是有可能的。她的功夫提升一個境界,對這個世界的認識也跟以前不一樣了,以前的一些思想,很有可能會改變。”


    這話說得模棱兩可,但聽在曾麗的耳朵裏,卻無異於天籟之音。她隻往好的方麵去想了,至於不好的方向,則是選擇性的忽略了。


    對這個情況,張文定也很是無奈。


    反正這個事情,最終還是要看武雲的,找到合適的機會了,再勸勸武雲吧。


    正如吳忠誠所料想的一般,交通廳的事情,張文定根本就沒想過找武賢齊。


    一方麵,那麽點事兒找武賢齊,實在是殺雞用牛刀了;另一方麵,他實在是不想一遇到點什麽困難就找武賢齊幫忙。


    現在,張文定不再像以前一樣排斥找武家幫忙,可也要在實在沒辦法的時候,他才會找武賢齊的。


    不說他和武賢齊之間這種關係,就算是再平等的關係,也不是說用就用的。平日裏把關係搞好,不要臨時抱佛腳,這才是明智的選擇。


    離開武賢齊家,張文定便找到了當初在省委黨校學習時候的師姐,趙世豪。


    其實,張文定此行的目的就是奔著趙世豪來的,她是省高速管理局的副局長,而且是在省公路局出來的,當時在黨校學習的時候,她還是省公路局的副局長。


    在石盤的交通係統中,趙世豪也算是個老交通了,又是多年的正處,在交通廳裏人脈很廣。


    當初,省委黨校的學習結束之後,張文定還請趙世豪幫忙,給木槿花爭取了項目呢。


    此後,兩人的關係就非同一般,但張文定對這個女人沒有其他的想法,兩人也隻能算是知己,沒有紅顏的成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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