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算來了一個好消息!


    張文定為自己選定溫大奎感到欣慰。


    這個溫大奎,一路上肯定是趕速趕往白漳,並且在到了白漳之後,並沒有絲毫的耽擱,就直接去找劉冬梅了。


    能夠這麽快找到劉冬梅,可見溫大奎的業務水平還是不錯的,兵貴神速呀。


    “注意方式方法,要讓她感受到縣裏真誠。”張文定叮囑了一句,“你是個老公安了,一切都要以縣裏的大局為重,要從人民群眾的利益出發,多話不用我講了吧?”


    溫大奎很肯定地說道:“我明白,您放心。”


    “時間緊,任務重,你的責任重大呀。”張文定知道這種時候,還是要說一些帶著希望的話,才能夠更加激起溫大奎的戰鬥雄心,“讓縣局領導看到你的能力,以後會有更重的擔子給你。”


    他沒有說縣領導而是說縣局領導,就是表明一點,縣局現在很聽我張文定的話,要讓你進縣局,一句話的事兒,重點要你的辦事能力行不行?


    溫大奎聽到這個話,就跟打了雞血似的,立馬表態加保證:“請您放心,堅決克服困難,一定完成任務!”


    對溫大奎談不上完全放心,隻不過,現在手裏沒有合適的人可用,隻能看看溫大奎靠譜不靠譜了。


    畢竟,這種事兒,還是要一線辦案人員,特別是派出所的人最合適,因為他們懂得怎麽跟人打交道,有時候使些手段,也知道輕重。如果這事兒讓錢海去辦,也不是不能辦好,但是錢海本人肯定是不會出馬的,隻會讓下麵人去辦。


    如此一來,就多了一個環節,增加了一分消息泄漏的風險。


    所以,找溫大奎是最合適的。


    希望溫大奎真的比較靠譜吧!


    這個事情,催溫大奎也沒用,至於鍾華華那裏,張文定也不打算打電話過去了。這時候已經下班,是吃晚飯的時候。


    天大地大,肚子最大,先把肚子填飽了再說其他的吧。


    張文定吃飯,沒有叫別人一起,甚至都沒去食堂,更不可能去外麵的酒樓食府之類的地方,隻是讓郭豪跟食堂裏吩咐一聲,炒兩個菜送到辦公室來。


    雖然告訴自己要放鬆一點,但張文定也明白,事情到了這一步,是沒有辦法真正完全的放鬆的。飯還是要吃,但隻有在辦公室裏吃,才會安心。


    吃飯的時候,穀霞打來了電話,請示道:“省電視台這次下來,包括司機和攝像一起,共有九個人,七個在明,兩個在暗。我們這邊的公關費用,定個多少合適?”


    這種事兒也找我?


    張文定真是想罵人了,你穀霞好歹也是個縣委常委,就不能有點決斷力嗎?


    不過,心裏不爽歸不爽,張文定還是克製著,道:“一般來講,像這樣的情況,要給多少?”


    “這個……以前的工作中,還沒遇到這種情況。”穀霞有點無奈地說道,“給少了,怕起不到什麽作用。可是這個給多了,宣傳部沒那麽多經費。”


    經費!


    哼!你是為了經費才給我打這個電話請示的嗎?


    張文定別提有多鬱悶了,這縣裏的發展,哪個地方不要錢?你們倒好,個個打著小算盤,不管有什麽事情,都隻想伸手從財政要錢,財政上都要開天窗了好不好!


    想著這些個自私的人,張文定甚至連罵人的心思都湧不起來了,隻是一種深深的無力感,淡淡然道:“要多少?”


    “這個,這次的事情鬧得太大,小數目估計解決不了。”穀霞斟酌著用詞,一邊組織語言一邊說道,“他們有七個人,司機和攝像可以給少一點,一個人給五千。另外幾個,一個人估計不能低於三萬。”


    張文定在心裏一算,七個三萬,那就是二十一萬了,現加上兩個五千,總共二十二萬。


    二十二萬,這個數字聽著不大,但是,對於燃翼這種窮縣來講,這數字也確實不小。


    光這麽說,可能理解得不夠透徹。舉個例子,燃翼縣文聯,這是正科級的單位,一年的辦公費用,縣裏就隻給五萬塊!這五萬塊,包括了文聯兩個人的工資,以及文聯搞活動的錢!


    當然了,燃翼縣文聯雖然是正科的單位,但是單位實在是太小了,小到隻有一個文聯主席和一個黨組書記,再就沒別的人了。


    這五萬塊,也別說搞什麽活動了,直接就是兩個人的工資,一人一半。


    別的單位,自然不可能像文聯這麽清爽。


    不過,由此也可以看得出來,二十二萬,對於現在的燃翼來講,那真的不是一筆小錢——這是計劃外的用錢啊!


    這筆錢,縣委宣傳部肯定拿不出來。實際上,縣委宣傳部本來也就比較窮,隻不過算得上日子過得去,卻是沒什麽餘錢的。


    當然了,張文定相信,他如果給穀霞撥了二十二萬,穀霞絕對不可能把這二十二萬都拿出去給省電視台的人,絕對會截流一部分的。


    畢竟,這個錢,是私下裏給的,拿了錢的人,也不可能對外說我拿了多少多少。所以啊,就算是穀霞隻給他們一人一萬,那也可以說是給了別人一人三萬,張文定總不能找著省台的人一個一個對質吧?


    還有一個可能,那就是穀霞找準其中帶隊的人,直接塞個五萬八萬的,然後別的人,每個給個兩千塊意思一下,那剩下的錢,就比較可觀了,而且效果也能夠達到——領頭的才是說話算數的。


    這就跟張文定不想理會林業廳調查組的其他人,而隻想在董達承身上動心思的思路是一樣的。


    仔細斟酌了一下,張文定還是覺得這個錢太多了一點,隨口就問道:“二十二萬,你能夠確保省電視台不報道縣裏的負麵消息嗎?”


    “這個……”穀霞猶豫了,她確實想要這個錢,但是,她同樣不能確保省台的拿了錢之後,會安心辦事,所以,這個保證,她不敢做,隻能含糊其詞,“應該問題不大,比較都是這個規矩,他們不能拿了錢不辦事吧?”張文定對她這個回答相當不滿意:“不要應該,也不要管他們守不守規矩,我就你問,能不能確保?”


    “這個……這個我也不能保證。”穀霞無奈地說道,“我跟他們不熟,也不知道他們的為人。隻是聽別人說,現在就是這麽個行情。”


    說到這兒,還生怕張文定不相信似的,穀霞又補充了一句:“現在省電視台的人,收入都很高!他們的記者,一年收入少的都有三十萬,多的上百萬的都有。”


    你就吹吧,一個記者一年上百萬,真當錢那麽好掙?張文定對這個話是不完全相信的,二三十萬的年收入,對於省級電視台來講,不算高,但如果不是當主持人不是自己搞節目製作,一年想上百萬,那真心不容易。


    不過,心裏清楚歸清楚,張文定也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和穀霞較真的意思。


    有些事情,大家心裏明白就好。


    “我不管他收入怎麽樣,現在縣財政的情況,相信你也不會陌生。你要的數字太大了,最多給你十萬!能不能把事情辦好?”張文定現在可以說都窮怕了,隻要有人想從縣財政要錢,他就神經格外緊張。


    “十萬的話……”穀霞的語氣就不是那麽中聽了,“十萬人家不一定會看在眼裏。我盡量吧,反正盡力去辦,但事情能夠辦成什麽樣,我也沒辦法保證。”


    張文定忍不住就發火了:“你要辦不成,我就叫別人辦!”


    穀霞很想說那你叫別人去辦吧,可是,她知道不能那麽說。


    在燃翼,她屬於外來戶,第一沒有盟友,第二沒有可完全信任的下屬,如果這一次的事情,真的被張文定交給別人去辦了,那他這個宣傳部長,以後當著就沒什麽意思了——誰都知道張文定不待見她,那還有人會聽她的招呼嗎?


    別說在外麵了,就算是在宣傳部裏,估計她的話也不會好使了。


    張文定是沒權力撤了她的職或者調了她的崗,但是,絕對會有無數的手段把她架起來,讓她上不著天下不著地。


    所以,麵對著張文定這咄咄逼人的語氣,穀霞就隻能壓下心頭的怒火,憋屈地說道:“行!十萬就十萬!我豁出這張臉去,也要把這個事情給辦成了!”


    切,說得好像你真有多大的臉似的!張文定心中冷哼,嘴上卻淡淡地說道:“我等你的好消息。”


    晚上八點,被吳山為撒出去的警力匯報,發現了省電視台的車,已經快要進縣城了。


    與此同時,張文定也收到了梅天容發過來的微信:到燃翼了。


    張文定立馬指示吳山為:“一定要確保任何消息,都能夠第一時間知道!另外,對董主任他們,再加派人手過去,重點保護!電視台的人肯定會和董主任他們接觸!”


    給吳山為這邊指示完,張文定很想打個電話問問溫大奎,情況如何了,但是到底還是忍住了。他怕萬一溫大奎正在關鍵時刻,如果一個電話打過去,壞了溫大奎的事,那就鬱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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