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臣部長你對工作的專注度,值得我們學習啊。”侯定波心裏不爽,耐心也有限,稱呼方式就變了,而且這個話的味道,也跟剛才有了些許的不一樣。


    耿名臣知道侯定波心裏這時候應該是有些火氣了。


    但是,有些火氣又怎麽樣呢?


    我也不是很怕你啊!


    “領導言重了,幹到哪個工作,都要把工作幹好嘛。都是為人民服務,都有自己的工作方式嘛。”耿名臣回應得更加沒有味道了,平淡得跟白開水似的。


    侯定波知道再廢話下去,估計今天正事還沒談,二人就得掛電話了,便不再猶豫了,直奔主題道:“是這樣,這個招商局的工作,縣府這邊覺得,還有待加強。啊,這個工作方式,需要一定程度上的改進,這個局領導班子呢,也要給他們適當的調整一下,要讓對招商工作有想法,又有能力的同誌呢,多出一把力。這個,對於全縣的幹部,名臣部長你那邊是最了解的,我就是想讓你推薦幾名能幹的同誌,把這個招商工作,更好的搞起來。”


    聽到這個話,耿名臣就有點忍不住冒火了。


    侯定波你手也伸得太長了吧?


    招商工作怎麽做,這個是你縣府來安排,來定規矩的,但招商局的班子人選,這是你能插手的?


    你當張老板不存在是不是?


    這個事情,張文定還沒有給耿名臣打招呼,耿名臣就直接用以往的觀念來看問題了。


    以往是什麽觀念?


    那就是張文定和侯定波不對付,而且侯定波時不時就要跳出來想從張文定手裏奪點權。


    在這樣的思維之下,耿名臣遇到這種事情,第一個反應就是,侯定波要搞事情了,侯定波想從張老板手裏奪些權力了。


    這種事情,耿名臣真是惱火不已。


    耿名臣並不在意侯定波從張文定那裏奪得多少權力,他在意的是,現在張文定在縣裏如日中天,你侯定波要找死,別拉上我!


    耿名臣是外來戶,隻想安安穩穩地把工作做下去,可不想摻和進縣裏兩位主官的明爭暗鬥之中。特別是現在張文定已經是縣領導了,他就更加不可能和侯定波走得近了。


    以前大家說不定還有聯手的可能,但現在……有多遠你就離多遠吧。


    “侯縣長有什麽能力強的同誌要推薦嗎?”耿名臣這時候自然不會客氣,語氣平淡,但卻堅決地說道,“隻要各方麵條件都符合,我們組織部肯定會認真考察的。”


    是的,你推薦的人,我們會認真考察的!


    一定會認真的!


    至於這個認真要怎麽理解,這就看各自會怎麽理解了。


    反正耿名臣說出這個話來,是完全沒問題的。


    侯定波心中恨恨不已。


    這特麽都叫什麽事兒?


    自己怎麽說也是一縣之長,是燃翼縣的二把手,怎麽現在跟耿名臣這麽一個排名靠後的班子成員說點工作,就那麽難呢?


    都這麽不尊重領導,以後的工作還怎麽開展?


    隻是,氣歸氣,目前這個情形之下,侯定波還真的是拿耿名臣沒辦法,隻能自己生悶氣了,同時,在心裏給耿名臣記了一筆。


    耿名臣才沒管侯定波氣不氣呢,他在結束通話之後,拿起手機就準備打電話,但想了想,又收起了手機,直接出了辦公室,向著張文定的辦公室而去。


    先打電話再匯報,雖然可以讓自己少跑冤枉路,但哪有直接去領導的辦公室找人來得態度端正呢。


    張文定正在辦公室裏,見到耿名臣過來,倒是有點意外。


    “班長。”耿名臣先打了一聲招呼。


    “名臣來了,坐。”張文定抬頭看了看耿名臣,並沒有站起來。


    他和耿名臣之間並不是很親近,雖然在人事問題上,耿名臣很聽招呼,但這種聽招呼,隻是一種工作上的聽招呼,卻並不代表耿名臣真的很認同他張文定對人事工作的種種安排。


    耿名臣坐了下來,看著張文定,臉上帶著幾分不安的神色說道:“班長,有個情況我要向您匯報一下。”


    “什麽情況?”張文定也看著他,道,“你說。”


    耿名臣移開目光,道:“剛才我接到侯縣長的電話。”


    說出這個話之後,耿名臣就停頓了一下,然後又看了張文定一眼。


    張文定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眼中的神色也很平靜,絲毫沒有插話進來的意思。


    見到張文定這個反應,耿名臣心裏沒有多放心,但也沒有特別擔心,隻是把話繼續說了出來:“侯縣長說縣招商局的工作有些不盡如人意,想往裏麵加些招商能力強的同誌,我這兒……我這兒也沒個具體的準備,這個搞得有點突然,您看,這事兒,怎麽弄?”


    張文定看了看他,倒也沒有急著說這事兒是自己知道了的。


    對於這個耿名臣,張文定不是特別喜歡,但也不討厭。


    畢竟,從耿名臣到燃翼來了之後的表現來看的話,這人極會明哲保身,一般都不跟任何人走得太近。這樣的人,肯定是自恃自己有靠山,來縣裏就是鍍金的,並不想陷入什麽明爭暗鬥之中。


    像耿名臣這樣,說起來,對於縣裏班子其他成員,是無害的。但是吧,張文定身為班長,對於這樣的現象,卻並不樂意見到。


    他也不是要讓耿名臣一定要完全跟著他走,他隻是希望把耿名臣的工作積極性調動起來,讓耿名臣在工作的時候,更加主動一些,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消極。


    是的,耿名臣現在的工作,確實是有些消極的。


    這個消極,張文定感受是非常明顯的。


    當然了,這個消極,張文定也是理解的。畢竟,有張文定對縣裏的掌控,耿名臣在重大人事問題上,根本就沒多大的發言權。甚至在不是很重要的人事工作安排上,耿名臣同樣沒多少話語權。


    在這樣的情況下,誰來幹這個工作,都難免會有些消極的。


    隻是,理解歸理解,但理解了,卻不代表著認同。


    張文定才不會管耿名臣心裏有多少怨念呢,他需要的是耿名臣主動地把工作幹起來!


    這事兒很重要。


    負責組織工作的同誌,肩膀上的擔子,可是很重的。


    這個工作,如果不主動,而是消極對待的話,那縣裏很多工作都會受到影響。


    說到底,縣裏各部門的工作,都是要人幹的。


    但用人問題,是要耿名臣來做出詳盡的規劃,並且要做好各種準備工作的。幹部隊伍的思想建設,後備幹部的培養,各部門的輪崗……等等工作,都是用人的工作啊!


    這些工作,張文定肯定是要管的,但也不可能管得過細。


    張文定隻負責定下一個大的目標,然後在重要的崗位上,要保證使用的人有能力,並且能夠聽縣委招呼。至於更多的人,更多的細節,這些都是需要依靠耿名臣來做工作的。


    現在看著耿名臣這樣子,張文定心裏總算有點波動了。


    耿名臣啊耿名臣,你也有著急的時候啊!


    張文定非常明白耿名臣現在的心理,裝著怕得罪領導的樣子,實際上,真正怕的,是怕侯定波手太長,伸到人事工作上吧?


    畢竟,現在的人事工作,已經被張文定拿去了很大一頭,如果侯定波再插一手進來,那留給耿名臣的,真的就沒多少了。


    盡管耿名臣現在的工作比較消極,可這並不代表他就真的對工作完全無所謂啊!


    自己這一畝三分地,已經被張文定拿去一畝了,剩下的這三分,那就一定要好好保住了。要不然的話,再被侯定波插一手,拿走個一分,自己就不隻剩下兩分了?再然後,說不定另一位副班長陳從水看到這情況,也要插一手呢?


    堅決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啊!


    腦子裏一瞬間閃過很多念頭,張文定就點了點頭,道:“你這邊應該有各種預案和備選幹部吧?”


    這個問題,有點出乎耿名臣的預料了。


    他還以為張文定會很生氣呢,卻不料,張文定居然是這麽一個反應。


    “預案……是有的。”耿名臣話說得有點不利索了,但馬上就調整過來了,很認真地說道,“備選幹部,也有一些,我到時候挑一些出來給您匯報,然後就上部務會。”


    預案一般都是指有些位置因為一些不可預測的原因而突然空出來,又不合適長期空著,那就要用預案裏的人頂上。至於說備選幹部,這個其實什麽時候都不缺的,而且還很多。


    耿名臣還是準備用老方式,自己搞幾個人選出來,讓張文定敲定,然後他這邊再到部務會上去過程序。


    這個方式,是很穩妥的。


    張文定以往是會同意他這個方式的,但這一次嘛,卻不會同意。


    “既然有備選幹部,那你就和定波同誌商量一下,看看怎麽弄比較合適。”張文定說得雲淡風輕,“他從業務上考慮,你從用人方麵考慮,兩方麵綜合嘛。我們既要幹部有能力,也要幹部受得住考驗,對黨忠誠,對人民負責!”


    聽到這個話,耿名臣直接就傻眼了。


    尼瑪,張老板,你以前不是這樣的啊!


    張文定看著耿名臣的表情,心中微微一笑,耿名臣啊耿名臣,不讓你和侯定波過幾招,你的工作就不會積極起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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