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走?我它媽的腦子壞掉了,丟下老婆孩子跟你一起走?”


    封行朗一把扯開嚴邦緊扣著他手腕的手。


    正常狀態下的嚴邦,封行朗是很難扯開的;但這一刻的嚴邦,已經處於半癱軟的狀態。


    “你是要去從了河屯?”


    嚴邦再一次的抓住了封行朗的手臂。他認為河屯之所以同意放過他,是因為封行朗答應了河屯某種近乎變態的要求。


    封行朗的唇角硬生生的抽之動了一下。直到這一刻,他依舊不想呈現出真相。


    或許在封行朗看來,所謂的真相就是:自己跟河屯永遠都是不共戴天的死敵。


    “你以為這個世界上的人跟你一樣,都是它媽的死變態!”


    封行朗奮力的一個推搡,嚴邦不堪重力的磕撞在了車門上。


    “堅虎,快開車!中途無論發生什麽事兒,都不要停車!記住了:你們老大要是反抗,即便用綁的,也要給我把你們老大綁去新加坡,知道麽?”


    “知道了二爺!”


    “我會在車後護送你們!你隻要放心大膽的開車就行了!”


    再次叮囑了堅虎一聲,封行朗才鑽身下了車。


    一輛越野車,一輛保時捷的超跑,一前一後的朝著碼頭方向一路呼嘯而去。


    一路上,出奇的暢通無比。


    河屯的人沒有追過來。或許再沒有什麽事兒,能比他河屯親兒子的生命來得更重要了。


    又或者在河屯看來:出了申城的嚴邦,要比留在申城更容易對付。


    而且還不要直麵封行朗這個刺頭兒!


    一路順風,兩輛車一前一後的趕到了碼頭。那裏果然等著一艘三層高的中型遊艇。


    堅虎跟另外一個手下,一左一右的架上幾乎無法獨自行走的嚴邦朝登船梯邊走去。


    封行朗站在岸邊,一直目送著。


    嚴邦並不想離開,他奮力的想轉身折回來,可堅虎卻忠實的執行著封行朗的命令,綁也要將嚴邦綁去新加坡。


    三人上去遊艇之後,遊艇便馬不停蹄的啟動,然後一路迎風破浪著離開了碼頭。


    封行朗一直站在岸邊目送著遊艇離開。


    直到遊艇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之中,封行朗才緩緩的籲歎出一口濁氣。


    終於把嚴邦這個‘禍害’給送走了!


    沁涼的,微帶鹹濕的海風吹拂在臉頰上,封行朗幽深的眼眸微眯而起。


    一個能用生命與自己相交的摯友就這麽離開了,心裏難免會有些傷楚之意。


    在岸邊逗留了半個多小時,在確定沒有河屯的人追過來劫人,封行朗才轉身快速的離開。


    他想念那張有妻有子,並且溫暖無比的雙人庥了!


    超跑剛剛啟動,女人的電話便打了過來。


    “行朗,你怎麽樣?沒傷著吧?”


    “沒有。好著呢!”


    “你沒事兒就好!不然我就罪過大了!”


    “嗯,你的確有罪……一會兒接受我的懲罰吧!”


    封行朗之所以能及時的醒來,那是因為林雪落用冷水將他給硬生生的潑醒的。


    藍悠悠被封行朗給軟禁了,那麽河屯要在淺水灣裏對付的人,隻會是嚴邦了。


    雪落很理解河屯的所作所為:一個父親,一個急於表現出父愛的父親,而且還是個直男癌,是不會容許他生命的延續被一個男人給侵犯的!


    相比較於作惡多端的藍悠悠,雪落覺得嚴邦並不該死。


    雪落相信封行朗:如果他跟嚴邦真的有基情,那早在多年前就會發生了。


    雪落並不覺得:自己跟袁朵朵同睡一張庥,或者自己一不小心親了袁朵朵,又或者自己一不小心被袁朵朵親了一下臉頰,能代表什麽!


    因為理解,所以雪落並不覺得幾張被擁被吻的照片便要讓嚴邦罪得當死!


    雪落覺得:最應該受到懲罰的,應該是始作俑者的藍悠悠!


    從理論上來講,封行朗無論是在河屯這幫,還是在嚴邦那派之間,都將是安全的。


    所以雪落才用冷水潑醒了封行朗!


    “諾諾睡著了沒?”男人接著問。


    “睡著呢。”


    雪落溫情的撫了撫兒子汗噠噠的額頭。將絨毯替小東西掀開了一些。


    “嗯,乖乖等著我,我一會兒就回!你可以先把浴缸裏的水放滿……”


    男人的聲音染魅了起來。


    “嚴邦呢?你救出了他沒有啊?”


    雪落岔開了這個讓人臉紅的話題。


    “提他個‘禍害’幹什麽?已經被我丟進海裏喂鯊魚去了!”


    封行朗的溫侃著口氣。聽得出,嚴邦應該是安全險了。


    “那你慢點兒開車,掛了。”


    原本還想跟女人情意綿綿上一會兒的,卻沒想說掛真就掛了。


    不過沒關係:不是還有這漫漫長夜麽?


    跑不掉的!


    ******


    嚴邦站在甲板上,直直的盯看著越來越遠的封行朗。


    他並不想離開申城,可卻被逼著不得不離開。


    或許並不是舍不下他在禦龍城的家業。


    “邦哥,外麵風大,我們進去吧!”


    見嚴邦依舊一動不動的盯看著幾乎消失不見了的碼頭方向,堅虎微微籲出一口濁氣。


    “回去!聽到沒有,我讓你把遊艇開回去!”


    嚴邦低嘶著,咆哮著;卻淹沒在凜冽的海風海水呼嘯中。


    “邦哥,隻要留著命在,早晚有一天會見到朗哥的!”


    按照封行朗的指意,堅虎強行將神經麻醉中的嚴邦半拖半拽進了船艙裏。


    隨著嚴邦和堅虎的走進,船艙裏的燈瞬間亮了起來,炫白了整個艙內。


    在看到艙內坐著的人時,堅虎一陣窒息。


    是叢剛!


    哐啷一聲,船艙門落了鎖,嚴邦跟堅虎被困在了裏麵。


    “螳螂捕蟬、麻雀在後?嗬嗬,叢剛,你它媽真夠陰險的!”


    嚴邦冷笑著。


    以藐視的姿態鄙夷著叢剛這種漁翁得利的卑劣行為。


    堅虎拔出腰際的槍,去瞄準椅子上的叢剛。


    但有人的速度比他更快:快刀割喉,甚至於能聽到血液在他喉嚨裏湧動的聲音。


    “衛……衛康?”


    堅虎臨死也想不到:自己竟然會死在衛康的手裏。


    因為衛康是他引見給嚴邦的!


    可衛康竟然是叢剛的人!


    “嚴邦,即便你是隻蟬,也是一隻愚蠢的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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