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陣勢,恐怕是不捐也得捐,捐也得捐了!


    如果不捐,還真連村子都走不了的!


    也許村裏的人依舊純樸,但那些坐辦公室的烏紗帽們就並非那麽純良了!


    連雪落都感覺到了不舒服:哪有這樣的啊!比道德綁架還嚴重!


    “諾諾,你留在車裏照顧媽咪和弟弟!十七,你跟我下車去合作社走一趟吧!”


    封行朗擰了一下有些困倦的眉宇;知道邢十二的桀驁不馴,封行朗便選擇了聽話且好駕馭的邢十七。


    “阿朗,我跟你去!十二,你留在車上守著雪落和孩子!”


    河屯應該是擔心這幫野蠻人傷害他的寶貝兒子。其實他們才是村民眼中的野蠻人。


    尤其是從前麵越野車裏下來的邢老五,那高大魁梧的體魄,簡直就像凶神惡煞似的。


    “讓十四和十七守著吧,我跟您下車!”


    在照顧河屯方麵,邢十二還是盡心盡職的。在他眼裏,義父河屯永遠都會排在第一位。


    “誒呀,封總……封總!您大駕光臨我們石郫縣,有失遠迎,有失遠迎呢!我僅代表石郫縣的全體村民,對您表示由衷的感謝!感謝您的愛心,感謝您的慷慨解囊呢!”


    封行朗剛一下車,便有一個地中海頭型的中年油膩男人就迎了上前。


    “行朗!等等我!”


    雪落將窩的她懷裏吃著奶瓶的小兒子丟給了從越野車裏過來的邢十四,“十四,你照顧著諾諾和蟲蟲,別讓他們亂跑!”


    “媽咪,等等親兒子!”


    林諾小朋友也跟著從房車裏蹦噠出來,“老十四,好好照顧我弟弟!這裏風沙大,蟲蟲不能下車的!”


    房車裏有空氣淨化係統,可讓小家夥自由的呼吸。而房車外的環境,走上半個小時,那頭發裏都能抖下沙塵來。


    “呃……呃呃……”


    見親爹親媽和親哥哥都下了車,在房車裏呆膩了的小家夥用小手指著前麵的小矮棚子嗷嗷的直哼哼。


    “這些人也真是,竟然用車堵我們的路!”


    邢十四也忍不住的朝跟在他身後上車的邢老五抱怨起來,“這是要留我們吃午飯麽?怕是這一頓飯沒有個幾千萬是吃不下來的!”


    “那還不簡單!瞧我的!”邢老五下了車,先是左右觀察了一下,便用雙手抬動起堵在房車前的那輛桑塔納的引擎部分,徑直側挪開了半個車身,然後又從車後挪動了半個車身;他用他的蠻力,硬生生的把堵在前麵的那輛桑塔納給


    挪到了路基側下麵。


    而左邊的那輛麵包車那更不在話下,邢老五三兩下就把麵包車給挪到了路基下麵。


    連邢十四都驚愕了:要論蠻力,還真沒有哪個義子能是邢老五的對手!


    早知道老五一個人能搞定,也不用讓邢太子被逼下車了。


    邢十四也沒閑著,將小家夥丟回嬰兒床後,便將房車給調了個頭;一並調好車頭的,還有那輛越野車。


    等邢十四調好兩輛車的車頭再次進來房車時,便看到小家夥站在車窗的皮椅上,一個勁兒的拍打著車窗,嘴巴裏念叨著:“大蟲蟲……大蟲蟲……”


    邢十四下意識的朝車窗外看了一眼,就幾個圍觀邢老五徒手挪車的村民和小孩兒在。


    “哪個是大蟲蟲啊?”


    邢十四以為小家夥口中經常念念的大蟲蟲,應該是一個泛指。感覺逮誰都是大蟲蟲的感覺。


    聽到身後有人說話,小家夥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爬下了皮椅,朝那扇開著的車門衝了過去;卻被後麵趕上車的邢老五兜抱了個正著。


    “哇呀,小蟲蟲這麽喜歡五哥抱你呢!”


    以為小家夥是對自己投懷送抱來著,邢老五樂得眉開眼笑。


    “大蟲蟲……大蟲蟲!”小家夥著急的嚷嚷,用小手指急急的指著車門外。


    “要大蟲蟲哥哥讓我們留在車上!我們不能下車的!”


    邢老五以為封蟲蟲口中的大蟲蟲指的是他哥哥邢十五。


    見邢老五答非所問,而且也沒有要下車的意思,便著急的一口咬在他的下巴上。


    “嘿,又咬我?你盡情的咬吧,五哥讓你咬個夠!”


    ……


    原本雪落隻想捐資個五百萬的。尤其是在聽到丈夫說gk風投的周轉資金還是向銀行貸的款。


    可那個縣長竟然有嫌少動機:一個勁兒的在跟封行朗訴苦。又是村民的生活如何的水深火熱,又是孩子們上學如何的艱難困苦;總之,就是變相的在嫌捐資的款項太少。


    這捐款,還有帶這麽討價還價的呢!雪落真的是憋足了一肚子的氣。


    連一旁向著石郫縣孩子們的左安岩都感覺到了尷尬。


    河屯幾次要插話,都被封行朗給製止住了。


    最終,封行朗看在妻子的麵子上,又追捐資了一千萬;那個油膩的縣長才勉為其難的接受。


    “吳縣長,這筆一千五百萬的捐資,我想讓左隊長當監理人。用做初中校區基建。”


    “要建一所初中,這點兒錢……它也不夠啊!”


    吳縣長皮笑肉不笑的神情,看著雪落就難受。


    “石郫縣才多少適齡初中生呢?!怎麽會不夠呢!”雪落忍不住的項了吳縣長一句。


    見雪落動怒了,左安岩連忙跟著打起了圓場,“隻要我們發動村民一起參加學校的基建,在工錢方麵會省下不少的。捐款是一件眾人拾柴火焰高的事兒,封總前後已經為石郫縣捐資了六七千萬了……”


    “上回的李總,就是那個香港富商,人家一次性捐資了一個億呢!”


    說話的是吳縣長身邊的助理。


    “那你們再去找那個香港富商吧!我們這點兒資金就不在吳縣長麵前丟人現眼了!”雪落真被氣了一鼻子的灰一肚子的氣。


    見財神爺生氣了,吳縣長這才又是賠禮又是道歉。


    不過雪落生氣歸生氣,但還是在捐資附件內容裏寫明了善款要用做的用途,以及善款的監理人。


    整個過程,封行朗表現出來的隻是一個懼內的聽話老公形象。


    老婆說什麽就是什麽。連話都很少插嘴的。一切由愛妻全權做主。對雪落而言,這堂課真夠深刻的。隻是學費有那麽點兒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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