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六個肌肉型男,被嚴邦打得或鼻青或臉腫的。一個個都想賴在地板上不起來。


    一聽手下匯報說封行朗來了,嚴邦狠厲的眸子裏瞬間輕漾出一絲柔和之意。


    終於還是把他給等來了!


    嚴邦清楚的知道:叢剛出事了,葉時年又成不了氣候,封行朗就一定會來找他!


    嚴邦收了自己的勁拳,朝著健身房的入口處睨來目光,下一秒,封行朗挺拔的身姿便映入了嚴邦的眼簾之中。


    “朗,你來了?”微帶上揚的聲音。


    嚴邦從侍者手中接過毛巾擦拭去臉頰和匈膛上的汗水,徑直迎了上前。


    不等封行朗開口說話,他便一下子將封行朗擁在懷裏,有力的擁抱,然後是溫馨友誼的貼臉。


    “我陪你練練。”


    封行朗一邊說,一邊脫下了礙事的西服。白色的襯衣,更顯幹練挺拔。


    “你?陪我練?”


    嚴邦持懷疑態度。


    不是他看不起封行朗,隻是從商的封行朗很少像他這樣每天都真人陪練格鬥術的。


    常言道:拳不離手、曲不離口。不經常練習,難免都會生疏。


    “你這身板兒?吃得消麽?想學白默那小子耍無賴?”


    嚴邦剛毅的俊臉上,帶著調侃之意。一句玩笑話,並沒有任何挖苦的意思。


    “咚”的一聲,封行朗一記右勾拳就砸在了嚴邦那高且挺的鼻梁之上。


    頓時便有鮮血從鼻間溢了出來。足以說明封行朗出拳速度之快之猛。


    他在玩真的!


    見老大嚴邦被打出了血,躺在地板上剛剛還裝成半死不活的六個肌肉型男瞬間躍起,將封行朗包圍住。


    嚴邦連忙抬手示意那六個型男不許輕舉妄動。一邊接過侍者遞送上來的毛巾,將鼻間的鮮血擦幹淨。


    “怎麽樣,夠資格陪你練幾下的麽?”封行朗悠聲冷哼道。


    他此行的目的之一,就是來找嚴邦打上一架,以宣泄出心頭的苦楚憋悶之意。


    嚴邦甩掉了手中染著鼻血的毛巾,朝著封行朗淡淡一笑:


    “封行朗,估計你是普天之下,唯一一個能偷襲到我的人了!”


    “這麽榮幸?”


    封行朗不羈的揚聲,又一記勾拳狠狠的朝嚴邦的下巴砸了過去;動作且快,且準,且狠。


    被人偷襲成功一回,要是再被挨打第二回,那嚴邦就不僅僅是缺心眼了……


    嚴邦的下之半身十分的穩紮,幾乎是穩若泰山盤石一般;他隻是後挪開半步,再稍稍的側身,一個呼呼生風的擒拿手,便卡掐住了封行朗打過來的那記右勾拳。


    然後順勢帶動著封行朗的身體,借力打力,一下子打在了封行朗的左匈上。


    雖說嚴邦的動作狠厲,但打出來的力道悠上了很多。隻是剛才打那六個肌肉型男的三分之一。


    不足以傷害到封行朗,卻能消耗封行朗的體力。


    封行朗的右手被擒,他立刻一記左勾拳緊隨其後的打了出去;卻打在了嚴邦抬起的胳膊肘上。


    一陣疼麻感襲來,封行朗覺得自己像是打在了一塊硬之又硬的鐵石之上。


    見封行朗疼得直甩左手,嚴邦連忙收拳,想上前來查看封行朗傷得如何。畢竟嚴邦的拳頭可是天天在真人身上練出來的,而封行朗平日裏隻是健身維持體型和體力。


    就好比一個是專業的,一個隻是業餘的。


    可封行朗似乎殺紅了眼,他玩命的在攻擊嚴邦。


    封行朗伸過手,奮力的抓住嚴邦的右手,很強健的一隻手,手背的表麵布滿了老繭;


    他感覺到嚴邦並沒有用力反抗,時機成熟,封行朗緊扣住他的右手,以一個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個漂亮的過肩摔,把他狠狠的往地板上摔下去。


    也許是嚴邦的個子比封行朗要高些,也許是封行朗太高估了自己的體能;也許是嚴邦一直讓著他,在嚴邦倒地的一刹那,他卻一個彈跳站住了。


    嚴邦的身型還未站穩,一記直拳很準的朝封行朗的眉心打了過來……


    封行朗還沒從剛剛的過肩摔中平穩好自己的身體,額前便傳了一陣風;


    他一驚,抬起頭時,一隻緊握的拳頭離他的眉心隻有0.5厘米,還伴隨著一陣拳風!


    通過拳風的力度,以及他頭發飛起的根數可以判斷,如果真的打了下來,腦震蕩那是難免的!


    封行朗倒吸了一口冷氣。


    嚴邦則慢慢的鬆開緊握的拳頭,輕輕把手放了下來。


    最終,嚴邦還是沒舍得將這記重拳砸在封行朗的眉心上。


    “朗,今天的陪練到此結束。我們去喝點兒吧。”


    封行朗乏力的點了點頭。剛剛的那記過肩摔,著實消耗了他大量的體力。要知道嚴邦健壯得跟頭公牛似的,沉得像頑石一樣。


    肋骨處又開始作疼起來。應該是二次受傷了。


    ******


    嚴邦沐洗而出,隻在腰際圍上一條浴巾。


    封行朗已經在偌大且奢華之極的休息室裏自斟自飲了起來。


    “借酒消愁呢?”


    嚴邦健步走了過來,從封行朗的手中將酒杯奪了過去,隨後他自己一飲而盡。替封行朗把杯中的酒給喝光了。


    “邦,借我幾個人用用!”


    封行朗輕籲出一口滿染著酒氣的氣息。


    “我的人,就是你的人,隨便用!”


    嚴邦又倒了些威士忌,在唇邊輕抿了少許,玩味的補充上一句:“連我都可以是你的人!”


    “幫我查下河屯的老底,臨時居住的地方;以及他帶了幾個義子來申城的!還有,他究竟把林雪落那女人關押在了哪裏……”


    封行朗本不想來找來邦幫忙的。似乎他還沒能從大半年前,在那個火光衝天的地下車庫中,以及嚴邦所做的殘酷選擇中緩過悲傷的心境來!


    可為了那個女人和她肚子裏的孩子,封行朗還是決定來找嚴邦。


    封行朗有些等不及了。


    大部分的時候,老楚白路子上得來的消息,都要比嚴邦的黑路子來得慢上半拍。


    估計是一個為公,散漫慣了;一個為私,盡職的力度不同!


    似乎嚴邦這才意識到:封行朗今晚的躁動,並非因為叢剛的死,而是為了林雪落那個女人?


    “怎麽,墜入愛河了?”他悠聲一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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