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邦沒能留下封行朗,那是他意料之中的事兒。


    這裏不是他的禦龍城,言行舉止或多或少會受到一些束縛。


    目送著封行朗毅然決然的離開他的房間,嚴邦落寂的躺回了床上。沉寂無聲。


    想再次製造點兒聲音讓封行朗回來,恐怕是不可能了!


    好在這漫漫長夜,封行朗離自己並不遠。


    第二天一早,封行朗便離開了。因為gk控股的改動,最近真有點兒忙。


    本想把兒子丟在度假山莊的。可又擔心小東西玩得太野了,嚴邦的腿腳又不方便照顧他;封行朗還是將半睡半醒的小家夥扛上了自己的肩膀。


    剛把車調頭,便看到拄著拐杖站在幾米開外處的嚴邦。


    封行朗把車緩緩的開了過來,就停在嚴邦的腳邊,啟下車窗。


    “別想太多了,先在這邊好好休息!我會想辦法的。”


    嚴邦淡淡一笑,“怎麽,還真擔心我會自殺呢?”


    “你要是能有自殺的覺悟……我到是挺支持的!”


    封行朗賞了嚴邦一記冷眼,“少隻蒼蠅整天盯著我,我也省心!”


    “有我這麽大隻的蒼蠅以?”


    嚴邦哼笑,匐在啟下的車窗上,朝後排酣睡的小家夥瞄了一眼,“諾小子還睡著呢?把他放我這邊吧。反正我也閑著無聊。”


    “我兒子不是你的玩具!更不是你用來消遣的物品!要兒子自己去生!”


    要是真把小東西留在度假山莊,那豈不是意味著他今晚還要來一趟這裏?


    這個道理封行朗清楚,嚴邦就更清楚了!


    “這麽不放心我呢?”


    嚴邦盯看著跟前近在咫尺的俊彥,“路上開車小點兒。我等你。”


    “就別等我了!你會失望的。因為我最近忙著跟我老婆造女兒呢!閑雜人等不得擾!”


    封行朗攤開大掌拍向嚴邦的疤痕臉,將他推離車內。


    封行朗剛離開不久,一輛不起眼的帕薩特便駛了進來。


    從帕薩特上下車的人很低調:黑超黑衣黑褲,還有一頂壓得很低的鴨舌帽。


    竟然是邵遠君。


    “事情辦好了,我們隨時可以動工。”


    他打開公文包,從裏麵掏出一疊厚厚的文件遞送過來。


    嚴邦隻是斜目瞄了一眼,並沒有伸手來接,“不著急了。”


    邵遠君微微一怔,“嚴總,您有了更好的打算?”


    嚴邦幽幽的笑了笑,“我現在突然覺得:當個窮困潦倒的人……還真不錯!”


    邵遠君有些摸不著嚴邦的話意,“那澳門威尼斯人那邊的資金……”


    “不忙轉回!”


    嚴邦的目光變得深邃,“我是越來越喜歡被人可憐,被人同情的滋味了!”


    邵遠君默了,不再作聲。嚴邦的心思,他清楚又不清楚。


    “對了,禦龍城那邊怎麽樣了?”嚴邦開口問。


    “禦龍城現在被蟲三掌控著。蟲三是叢剛的人。他保留了禦龍城裏大部分的人手。現在表麵看起來風平浪靜的,但用不了多久就會暴亂。”


    邵遠君向嚴邦大體的匯報了一下禦龍城裏的現狀,“嚴總,我們需要使些手段把禦龍城給奪回來嗎?”


    “不需要!”


    嚴邦冷聲,“既然叢剛喜歡,那就賞給他了!我的命,還值一個禦龍城!”


    等邵遠君離開之後,嚴邦才不緊不慢的打開了那個便攜式的保險箱。


    裏麵沒有現金,也無金銀;可裏麵的東西,卻可以買下幾十個禦龍城。


    各大上司公司的股權、瑞士賬戶的密鑰、澳門賭場的戶頭等等等。


    嚴邦的這些家底,估計連封行朗都不是很清楚。


    原本這些東西,都是留給他封行朗的;


    可嚴邦卻從邵遠君口中得知:在自己死掉的那段日子裏,封行朗並沒有提起過要把他的動產不動產改到自己名下的打算。


    恰好白默那家夥也沒打算將這個便攜式保險箱裏的東西交給封行朗。


    看來封行朗要比自己想像中的還要重情重義!也不枉他嚴邦一而再的甘願為他拋頭顱灑熱血!


    嚴邦慢慢的合上了那個便攜式的保險箱。因為這些東西暫時還用不著。


    就聽封行朗的:每天呆在這度假山莊裏混吃等死!


    其實嚴邦正真要等的,是封行朗對他的垂憐!


    ……


    昨晚睡得太晚,又想得太多,直到淩晨袁朵朵才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睡過頭的袁朵朵,被夢中女兒的哭聲給驚醒了。


    來不及洗漱的她,穿著睡衣就朝女兒們的公主房衝了過去。可兩個小東西都不在。


    隱隱約約間,她聽到餐廳裏傳來豆豆咿咿呀呀的學語聲,她便立刻奔了過去。


    竟然看到一早就趕回白公館的白默。


    白默再如何的跟她,或是跟白老爺子鬧別扭,他都不會怠慢自己的兩個心肝寶貝。


    在輔食上,豆豆還好伺候;芽芽就相當挑嘴了。


    白默正抱著芽芽,柔情似水的給他的小情人喂著水果米糊的輔食。


    “乖了寶貝,就吃一小小口……母牛還在睡覺覺,你先吃一口墊墊饑。”


    雖說芽芽不愛哭鬧,看似乖巧的她,性格卻相當的有個性。


    親爸白默喂來的水果米糊,隻在嘴巴裏打了個轉兒,又被她如數的給吐了出來。那小舌頭直吐直吐的,毫不給親爸白默麵子。


    “小人精呢你……不肯吃是不是?那爹地吃了……”


    白默將勺子上的米糊吃進嘴巴裏,還故意發出吧唧吧唧很美味的聲音。


    “嗯,好吃得不得了!芽芽也嚐嚐……真的很好吃!爹地不會騙我家芽芽的。”


    白默再一次喂過來的勺子,卻被芽芽用小手給打掉了。米糊甩了白默一手臂。


    “不給爹地麵子呢?”


    白默依舊溫和,“你不吃,那爹地可全吃了。”


    他將手臂上的米糊添了個幹淨……


    看到白默如此細致入微的對待女兒芽芽,袁朵朵心頭湧上了無限的溫情。


    不得不說,白默真的很寵愛他的兩個寶貝女兒。真是他前世的一雙小情一人。


    袁朵朵有時候也會羨慕女兒豆豆和芽芽,她們可以擁有並揮霍著白默無窮無盡的寵溺和疼愛。


    她依身在隔斷旁,就這麽靜靜的看著白默被芽芽虐得一點兒脾氣也沒有。


    “你不吃,那爹地喂給姐姐吃囉。”


    豆豆已經被喂得很飽了;可依舊很給麵子的張開嘴巴吃掉了爹地喂來的米糊。


    “媽……媽媽媽……”


    眼尖的芽芽發現了藏在隔斷處的媽咪,便咿咿呀呀的朝袁朵朵這裏撲騰。


    “媽咪來了!”


    袁朵朵隻得現身走了過去,從白默的懷裏抱過了哼哼卿卿的小東西。


    “怎麽又不給你爹地麵子啊?”


    袁朵朵溫聲斥問著直往自己懷裏鑽的小東西,“還鬧脾氣?”


    “沒有鬧!我家芽芽乖著呢!是米糊太難吃了!”


    昨天的‘告狀’事件,似乎並沒有影響到白默的一顆極度寵愛女兒的心。


    見白默都已經釋懷了,袁朵朵就更不會提起。


    餓極了的小東西凶凶的嘬著媽咪的奶,那可愛的小模樣把白默的心都給軟化了。他情不自禁的附身過來,親了親正在使勁啜奶的小可愛。


    無意觸碰到袁朵朵的美白,一陣臉紅心跳的羞意。


    “乖乖吃,大口大口的吃,要吃飽飽了!”


    似乎舍不得女兒嘬得太辛苦,白默竟然探過手來替小可愛擠了擠。這一擠,都快把袁朵朵給……一種不可描述的情愫,從被白默手指觸到的地方向整個身心蔓延。


    “白……白默,別……別擠了。”


    袁朵朵有些羞意難當,“你快去看看豆豆吧……看她尿了沒有。”


    “哦,好。”


    白默應了一聲,很自然的就把手給收回來了;也話在他看來,剛剛用手去擠的,隻不過是女兒芽芽的奶瓶罷了。他並沒有往愛昧的方向去想。


    可袁朵朵卻受不了他這樣的觸擠,整個人緊張得都快飛起來了。


    自己這是怎麽了?隨著女兒們的長大,她越來越希冀著能跟自己的丈夫有更進一步的親近。


    或許是被冷落了太久……


    可自己什麽時候被寵愛過呢?!


    袁朵朵想起了白默的那個擁抱,那個吻,還有那句話:【袁朵朵,我就問你:你敢不敢嫁給我】


    現在想來,或許白默當時隻是憐憫她跟肚子裏的孩子,又或是不想讓她就那樣離開。


    有愛情的因素嗎?


    或許有吧……又或許沒有!


    袁朵朵不後悔嫁給白默;不論愛情,她的確給自己的兩個女兒找到了很好的依靠。


    看著白默嫻熟的翻看著女兒豆豆的尿不濕,袁朵朵剛剛被他擠熱起來的心,又慢慢的平靜了下來。


    “臭小子,你還知道回來啊?”


    看到小夫妻倆和和睦睦的正伺候著兩個小公主,白老爺子也是打心眼裏欣慰。


    “以後再敢尥蹶子,我就把豆豆和芽芽給藏起來,讓你小子回來抱不到!看你還囂張不囂張。”


    白老爺子有那麽點兒老頑童的意味兒。孫兒終於有了自己的小家庭;還生下兩個漂亮健康的女兒,著實讓白老爺子心頭踏實上很多。


    “放心,您孫兒這臉皮啊,已經趕上銅牆鐵壁了。任您怎麽罵怎麽凶,我還會厚著臉回來的。”


    白默將懷裏的豆豆放回搖籃裏,上前一步來攙扶拄著拐杖的老爺子。


    “對了老爺子,我想把度假山莊過戶給我邦哥。他現在挺可憐的,都無家可歸了!”


    “……”真是個實誠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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