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洗淨的女人,有著清水出芙蓉般的嬌好麵容。


    眸子裏微帶著點點的淚光,別樣的楚楚可憐,且惹人憐愛。


    為了更好的安慰傷感中的女人,封行朗也將自己扒淨坐了進去擁住雪落。


    雪落偎依在男人的懷裏淚光萌動。


    “行朗,答應我一件事……”


    “你說……”


    “你得先答應我。”


    “那就別說了。閉上眼,在溫水裏好好的放鬆一下吧。”


    似乎能預料到女人會說些什麽,封行朗微微淺籲,在女人的額頭上吻了吻。


    “行朗……”


    可男人越不讓雪落說,雪落就覺得非說不可,“你要答應我:萬一哪天我們……我們離婚了,你一定要把諾諾留給我……好不好?”


    封行朗靜靜的看著在自己懷中微微發顫的女人,掬起溫水輕輕的拍在她露出的肩膀上。


    “林雪落,你這麽說,不僅自私……而且還殘忍!”


    “行朗……你還年輕力壯,可我卻……”


    不等女人說完,封行朗便緘封住了雪落發抖的唇,將她的話嗚咽在她自己的喉嚨裏。


    冗長綿綿的吻,幾乎要將女人給吻醉在懷中。


    “諾諾是你唯一的孩子……他同樣也是我唯一的孩子!你離不開他,難道我就能離開他了?”


    “行朗,我……”


    “聽我把話說完!”


    封行朗輕斥住了想說出緣由的雪落,“我們是不會離婚的!從當初我簽字娶你為妻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這是我唯一的婚姻!”


    男人輕撫著雪落的臉頰,從鬢角的柔發,到女人含著淚的眉眼;


    “我眼不瞎的……當初我哥能看出你的好,你的純淨,我當然也能看出!你覺得我會貿然的娶一個一無所知的女人嗎?你親夫多精的人呢!”


    深情的盯看著近在咫尺的壞男人,雪落的心被男人的言語慰藉的同時,也生生的揪疼著。


    “行朗,你這麽卓越的男人,應該……子嗣興旺。”雪落哽咽住了,“不應該被我拖累的。”


    “有諾諾每天鬧騰著我們倆個,夠夠的了!”


    封行朗將女人再次擁緊在懷中,“我們呢,就自私點兒,多多的過我們自己的二人世界!多浪漫多享受,別讓自己的這一輩子盡為孩子活了!咱們可以將繁衍子嗣的重任交給我家諾小子,讓他必須生上十個八個的!”


    說違心,還真有那麽一點兒。


    因為封行朗是個極度疼愛子嗣的男人。從他賣力的造閨女就能看得出來,他希望自己跟雪落能夠擁有更多的孩子。


    可現在女人的身體已經不適合在孕育孩子了……他也隻能將自己的念想塵封起來!


    因為他愛她,不想給她徒增心理負擔。


    男人應該是去過醫院了……也知曉了她的病情。


    封行朗越是這麽說,雪落的心就越疼。


    “行朗……我真的好像再給你生個女兒……”


    雪落緊緊的抱住丈夫的頸脖,泣不成聲,“看著你每天把她當小情一人似的寵著……”


    “你是我的妻子,也是我的情一人;大號,小號,都被你占著了,挺美的吧!”


    封行朗細細密密的親吻著嗚嗚咽咽的妻子,說著柔情似水的情話。


    ……


    翌日,大概八點左右,就有便衣民警上門來。


    應該是為了二太太的事。深知二少爺封行朗的暴脾氣,莫管家便把為人謙和的大少爺封立昕先行叫起床接待。


    從民警口中得知:艾某,也就是被雪落用啤酒瓶砸了腦門的家夥,昨晚在醫院做了右眼球摘除手術。艾某現在起訴雪落故意傷害。


    “故意傷害?嗬,法律是他們家定的啊?我弟媳明明就是正當防衛。”


    封立昕自然是向著雪落的。


    “事情有點兒棘手:這個艾某呢,是‘艾維’律師事務所艾岩穀主任的兒子。”


    艾維律師事務所,是申城最有名,也是最權威的律師事務所。那個艾岩穀被業內稱之為金嘴艾。像他這號人物,封立昕當然有所耳聞。麵色也就跟著凝重起來。


    “他們已經連夜調查了出事當晚,也就是昨天晚上酒吧裏的監控錄像。錄像顯示:拖拽封太太的人是王某,艾某隻是跟在封太太的身後,並沒有發生肢體上的接觸。封太太在用啤酒瓶砸了王某之後,又不假思索的立刻砸了艾某……”


    封立昕打斷了民警的話,“這不很明顯嗎?那個艾某跟王某本就是一夥的。”


    “可據王某交待:他隻是想請心情不佳的封太太喝一杯……”


    “你覺得可信嗎?隻是簡單的喝一杯?”封立昕回頂。


    “可不管王某出於什麽樣的動機,但艾某的確沒有跟封太太發生任何的肢體接觸……”


    “要真發生了,就晚了!那就不是一個眼珠子能解決的事了!”


    穿著睡衣的封行朗,一臉戾氣的走下樓來。


    “封二少,您先別動怒……”


    “我太太被兩個流氓非禮了,我能不動怒嗎?”


    “封二少,具體的情況如何,我們還需要繼續調查……所以,我們是來請封太太回警局做調查的!”


    警方的意思很明顯,就是要帶走林雪落回去審問。


    “第一,我太太不是嫌疑犯;第二,我太太隻是正當防衛;第三,我太太昨晚受到了驚嚇和刺激,不方便跟你們回去!你們實在想帶人走,那就把我帶走吧!”


    封行朗絲毫沒有給警方任何顏麵。聽他這口氣,是鐵定不會讓警方把妻子林雪落帶走了。


    “封先生,我們也隻是奉命行事,還請您不要為難我們,給我們行個方便!”


    民警知道封行朗不是個好惹的主兒。


    “警察同誌,現在可是你們在為難我太太!我太太一個弱女子被人非禮了,然後鼓起勇氣正當防衛,你們竟然還要為難她?還有沒有王法,有沒有天理?”


    封行朗冷聲低嘶,那駭人的模樣幾乎要把那兩個便衣民警給生吃了。


    “封先生,這是非緣由,還得封太太自己說個清楚……”


    “我的話,剛剛已經說得夠清楚了!請便吧!”


    丟下這番極不配合的話,封行朗便轉身上樓去了。


    碰了個硬釘子,兩個便衣民警麵麵相覷。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就這麽走了,實在沒辦法跟上頭交待;畢竟金嘴艾也不好惹。這不走吧……


    封行朗進來時,雪落還睡著。昨晚哭得太累太久,雪落睡得有些昏沉。微微蜷縮著嬌小的身姿,看起來格外惹人憐愛。


    隻頓了幾秒,封行朗便轉身離開了主臥室,朝兒子的房間疾步走去。


    睡得正酣然的小家夥直接被封行朗從空調被裏拎抱了起來。


    “諾諾,快醒醒……”


    “親爹……你好煩哦。”小家夥眯蒙得睜不開眼。


    “諾諾,快去你媽咪那裏。把你媽咪叫醒,然後纏著她去老老白家!從別墅後門走,巴頌等在那裏。”封行朗快言快語的吩咐道。


    “為什麽啊?親兒子不想去老老白家!”


    “那你是想讓媽咪被警察叔叔帶走麽?”


    “……?!”


    剛剛警方跟封立昕的談話,封行朗都聽到了。這個艾大嘴的確不好惹。


    從警方的描述來看:艾大嘴已經掌握了酒吧裏的錄像資料。而且他們擅長玩法律上的文字遊戲。


    就目前的情況來說,即便妻子當時真的是正當防衛,也極有可能被他們定性為防衛過當。


    而雪落還沒能從傷感的陰影中完全走出來。


    ……


    艾家沒有接受封行朗提出的民事調解。


    那囂張的態度……要不是顧及艾維律師師事務所在申城的影響力,封行朗都要殺人滅口了。


    雪落是從白默口中得知:那個艾某真的做了右眼球摘除手術。


    一側眼球的缺失,已經構成重傷了。如果真的被判定成防衛過當,雪落是要負刑事責任的。


    雪落不想把事情鬧大的無法挽回,她接受了警方的調查。


    原告律師是艾岩穀的得意門生。那張嘴,真的可以顛倒黑白,混淆視聽。


    “林女士,請問案發的那天下午,你是不是去過西城的一家婦產科醫院?”


    “是。”


    “請問你是看的什麽病?”


    “反對!反對對方律師涉及個人隱私。”


    “反對有效!被告可以不用作答。”


    “林女士,從婦產科醫院出來之後,你的心情一直很不愉快,對嗎?”


    “對。”


    “林女士,請問當晚你獨自一人去酒吧的目的是什麽?”


    “反對!反對對方律師問我當事人與本案無關的內容。”


    “反對無效!被告必須回答。”


    “……我,我心情不好……”


    “心情怎麽不好?你來酒吧的目的,是不是想發泄一下自己壓抑的情緒?”


    “反對!反對對方律師對我當事人誘導式的問話。”


    “反對有效!”


    艾維律師師事務所,不愧是申城的金牌律師事務所。他們做著了功課。


    “下麵,我向本庭提供一個證據,是被告人的舅舅夏正陽想用金錢收買我的證據。”


    急於表現的夏正陽,這回真把自己的外甥女給坑慘了。


    對方不僅僅有夏正陽用金錢收買原告律師的證據,還有王某的證詞:說艾某並沒有參與對被告人的拖拽行為,也沒有出言調一戲,更不是幫凶。


    頂多隻是個湊熱鬧的看客。


    當庭沒有宣判。


    看到妻子那驚恐哀傷的神情,封行朗的心疼得都快滴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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