叢剛的用意很明顯:他是在征求薑酒的意見!


    為什麽要多此一舉,或許撫慰的,並不僅僅是薑酒那顆做媽咪的心!同時也給了她尋求幸福生活的信心和希望!


    猶豫了片刻之後,薑酒用力的點了點頭。


    “小諾米被我母親藏在默爾頓古宅裏。有老管家看守著!辛苦你了頌泰先生!”


    薑酒給叢剛深深的鞠了一躬,“麻煩您把小諾米交給封林諾的母親!辛苦她替我先照看著小諾米和她哥哥!”


    “放心吧,林雪落會是個好奶奶的!”


    叢剛托了一下鞠躬的薑酒,“而且,你們一家人也會在不久的將來團圓在一起!以河屯的財力,想撈你出默爾頓家族,並不難!”


    叢剛的這番話,無疑是對薑酒最大的心靈撫慰。不僅讓她暖心,而且還給了她足夠的信念。


    “可……可封林諾的爸爸剛才跟我母親談判時,好像……好像……”


    薑酒還是有些介意準公公封行朗對她的看法。


    “你別跟那家夥一般見識!當他知道你讓他當了兩回爺爺,有孫子有孫女之後,都已經樂得不行了!”


    叢剛安慰著稍帶傷感的薑酒,“再說了,你要是跟封林諾過日子的!”


    微頓,叢剛附身過來,壓低聲音說道:“我再告訴你一個秘密:你公公封行朗,很怕你婆婆林雪落的!你婆婆一根柳樹條走天下!”


    薑酒被叢剛的這番話給逗樂了。說真的,她真的想像不出:狠厲又睿智的封行朗,竟然會怕老婆!


    “頌泰先生,謝謝你……難怪封林諾那麽尊敬您,崇拜您!我也好喜歡你的!你是別具一格的好人!”


    這一刻,薑酒突然有種想跟叢剛稱兄道弟且拜把子的衝動!


    “……”叢剛的唇角微顫了一下:自己是不是又多話了?!


    “頌泰先生,你準備什麽時候動手?需要我給小諾米多準備點兒母乳嗎?”薑酒緊聲問道。


    “不用!不能驚動你母親!”


    叢剛斂眉道,“封林諾的孩子,沒那麽嬌氣的!”


    薑酒點頭,“我的孩子,也沒那麽嬌氣!其實封林諾他……他還沒我堅強呢!”


    對封林諾冷落自己的行為,薑酒還帶著點兒小怨氣。


    手機的振動,叫停了叢剛跟薑酒的談話;電話是五頌打來的。


    “你在哪兒?封行朗被阿裏婭那女人下毒了!”手機裏傳出了五頌的急切聲,


    “什麽?阿裏婭給封行朗下毒了?”


    應話時,叢剛已經飛奔而出,“封行朗現在人怎麽樣了?”


    “呼吸急促,輕微盜汗。身體疲軟無力。”


    已經把封行朗弄上車的五頌,試探了一下封行朗的額頭,“低熱狀態,但人還是清醒的!”


    “我就在古堡裏,馬上就到!”


    為了抄近路,叢剛直接從費裏克斯麵前飄過了。


    當時的費裏克斯隻感覺到有個人影從他身邊飄過,還沒看清此人的麵容時,那人影便已經消失不見了。


    費裏克斯的第一反應就是:這瞟過去的家夥,肯定就是封林諾的那個怪胎義父!


    自己要不要去追呢?還是不要了吧……看樣子也追不上!


    不過這家夥來古堡裏做什麽?撈封林諾嗎?


    費裏克斯沒去管飄走的叢剛,而是立刻朝大哥菲恩的寢殿飛奔過去。


    ……


    五頌剛把封行朗平放在房車的沙發座椅上沒多久,叢剛便鬼魅一般飄上了車。


    “朗……封行朗!”


    叢剛撲過身來,“你怎麽樣了?哪裏難受?”


    封行朗的氣息有些急促,一句話要喘上三回氣,“阿裏婭那個……那個惡女人……她……她竟然拿毒針紮我……”


    “哪裏難受?”叢剛托起封行朗的頭,讓他的氣息能喘得更順暢一些。


    “渾身沒……沒力氣!跟……跟軟腳蝦一樣!那個惡毒女人……跟我提……提條件也就算了……她還……還暗算我……”


    雖然封行朗全身疲乏無力,但說話的欲望卻很強烈。


    “除了沒力氣……還有哪裏不舒服嗎?”叢剛替封行朗順著呼吸。


    “我……我……我都快被那個惡女人給……給氣死了我!”


    “放心吧,她敢這麽對你,我也不會讓她舒服的!”


    叢剛一邊安慰著話多的封行朗,一邊去按壓他的內髒。以判斷有沒有其它的不適症狀。“那個惡女人……給我家諾諾挖坑……又給我下套……真當她女兒是純金打造的呢?還……還想讓我家諾諾去給她個惡女人當……當上門女婿?她……她也忒……忒它媽的……


    不要……不要臉了!”


    封行朗全身軟得厲害,但嘴巴卻一直不肯停。


    從他清晰的邏輯思維來判斷,他腦子並沒有受到任何的傷害。五髒六腑也沒有受內傷的跡象,就是整個人提不上力氣。


    “頌泰先生,阿裏婭說,讓封總在兩天之內給她答複!然後才肯給解藥!”


    五頌見叢剛是真急了,便立刻把阿裏婭的話說了出來。


    “五頌,你先帶封總出古堡!我一會兒就趕過去跟你們匯合!”


    “你……你……你要去哪兒?”


    叢剛剛想轉身,就被封行朗拉住了手腕,雖說疲軟無力,但卻成功拉住了他。


    “我去給你弄解藥!”叢剛溫和一聲。


    “還……還它媽亂……亂跑!今天……今天……要不是你亂……亂跑,我能被……能被阿裏婭那惡……惡女人暗算嗎?”


    在急切之下,封行朗的俊臉漲得有些泛紅,“狗……狗東西……你它媽越來越……越不在乎我了……你希望我死……是不是?”


    “這次是我大意了……你快別說話了!”


    叢剛看著封行朗漲得有些泛紅的臉,連聲安慰,“先屏氣凝神,深呼淺籲!我跟你保證:一會兒就回來!”


    “不……不許走!最……最毒婦人心……你又不忍心對……對舊情人下……下手!你……你去了,隻會……隻會自投羅網!”


    封行朗雖說渾身泛軟,但思維還是很清晰的。


    叢剛很快便發現:封行朗雖然提不上力,但精神卻異常的亢奮!絲毫沒有困頓想入睡的跡象。


    “封行朗,你太低估我的狠毒了!”


    叢剛拿來靠枕墊在封行朗的後腦勺下,“我要是狠毒起來,連自己都怕!更別說對付阿裏婭那種女人了!”


    “老……老子不……不信!你跟那個阿裏婭……眉來眼去的……你肯……你肯為我……為我去傷害她?嗬嗬……我信你個鬼!”


    封行朗精神亢奮得一直在絮叨著,死活都不肯讓叢剛離開。


    要換成平常,叢剛就不定會給封行朗來一‘手刀’打暈了事;但此刻的封行朗在藥劑的作用下,整個人都呈現出慌張、憤怒且沒有安全感的狀態!


    暫時還不知道阿裏婭那個女人究竟給封行朗用了什麽類型的藥;會不會在這兩天之內產生惡變……這些都是叢剛所擔心的!


    “封行朗,你堅持一會兒。我去給你拿解劑!”


    叢剛還是決定再潛一次默爾頓古堡,去找阿裏婭拿解毒的藥劑。


    “叢剛……你……你這不是往……往槍口上去撞嗎?”封行朗再度急切。


    “別說是槍口了,就算是地獄,我也得去!”


    叢剛厲眸瞪向五頌,“先出古堡,守好封行朗!他身體狀況有變,立刻聯係我!”


    言畢,叢剛便快速的衝出了房車,朝古堡再次飛奔過來。


    ……


    在薑酒聽到叢剛說母親給封林諾的父親下毒之後,她也很驚訝。


    母親這是越來越瘋狂了!


    自己知道說不服母親,她便朝大哥菲恩的寢殿火速奔跑過去。


    母親並不擅長製毒,如果母親那裏有解藥,那大哥菲恩那裏也一定有。現在就不清楚母親究竟給封封林諾的父親用的什麽型號的藥劑。


    薑酒趕來大哥菲恩的寢殿時,便看到躺在地毯上正呼呼大睡的封林諾。


    “封林諾……封林諾……你怎麽了?快醒醒!”


    薑酒奔過來搖晃著酣睡中的封林諾。


    “我嫌他吵,給了他一劑鎮定!”


    菲恩已經坐上了自己的輪椅,正在實驗台前翻看著合成後的光學圖譜。


    “大哥,母親太過分了……她竟然給封林諾的父親下毒了!現在封林諾的父親也不知道情況怎麽樣了!”


    薑酒立刻半蹲在了大哥菲恩的輪椅邊,“大哥,你一定有解毒劑的對不對?”


    菲恩看了一眼半跪在自己輪椅邊上的妹妹,“你這還沒嫁過去呢,就胳膊肘往外拐了?放心吧,封林諾的父親不會有生命危險的!”


    “到是你,千萬別沉不住氣,功虧一簣了!”菲恩不緊不慢的說道。


    “大哥,封林諾的父親隻是來找母親談判……她為什麽要遷怒於他啊?”薑酒真不想事態往越發嚴重的方向去發展。


    “可能是封行朗說了一些讓母親不開心的話吧!”菲恩淡聲。


    “可母親這麽做,極有可能激怒封林諾義父的……無論是河屯,還是封林諾的那信怪胎義父,都不是母親能惹得起的!”


    薑酒跟大哥菲恩剖析著其中的利害關係。


    “這麽緊張幹什麽?”


    菲恩朝橫躺在地毯上還在酣睡的封林諾掃了一眼,“等他那個怪胎義父來了再說唄!大不了,我們給他解毒劑就是了!”


    或許,此刻的菲恩,的確把問題想簡單了……因為叢剛為了封行朗狠毒起來,並不是他們能夠承受得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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