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適的商務車內,叢剛已經泡好了給封行朗喝的養生茶水。


    坐上車的封行朗,慵懶的白了叢剛一眼,冷嘲熱諷道:


    “怎麽,沒去跟你舊情人道個別?”


    “去了。”


    叢剛將茶水杯送到封行朗的手邊。


    “嗬,你還挺有情有義哈!實在舍不得,你可以留下當駙馬爺的啊!”


    封行朗又是幾聲冷嘲熱諷。


    “有你兒子留在這裏當駙馬爺,我就不用湊熱鬧了!”


    叢剛溫聲。他知道封行朗這是在調侃他。


    封行朗斜了叢剛一眼,“阿裏婭那老妖婦,作不了妖了吧?”


    “嗯!沒有頂尖的醫療介入,阿裏婭會永久失能!說不了話,也打不了電話,更發不了任何的信息!”叢剛淡聲。


    “那菲恩……能救回阿裏婭麽?”封行朗蹙眉問。


    “就菲恩那逆天的醫術,任何可能都會發生!”


    叢剛抬眸迎上封行朗微帶焦慮的目光,“但你聰明的兒子,應該不會給菲恩這個機會!”


    “大諾那小子,太過重情重義了。”


    封行朗長長的歎息一聲。


    “是!你兒子是比你這個薄情寡義的親爹中情義多了!”


    叢剛淡淡的接話。


    “……”封行朗瞬間炸毛,“老子怎麽就薄情寡義了?才剛陪你這條狗看完極光,你就翻臉不認人了?”


    “放心吧,即便我不翻臉,也認得你!”


    隨之,叢剛欠揍似的補上一句:“即便你變成了灰,我也能從一堆灰中把你給揚出來!”


    “來,你給老子揚揚看!看能不能揚出來!”


    封行朗直接撲向叢剛,兩個人瞬間扭打在了一起。


    “狗東西,你很囂張是吧?老子挨了打,你覺得你很光榮?還是很長你叢剛的臉?”


    “啪!”一聲耳光重重的甩在了叢剛的臉頰上。


    叢剛也沒還手,隻是弱弱的用手護住了自己的臉。


    “我都替你報仇了,你怎麽還打人呢!”


    叢剛到是希望封行朗能打他這一耳光;因為封行朗說得對:封行朗所挨的打,都隻能證明他叢剛的無能和疏忽!


    想到什麽,“毛蟲子,你把五頌留給大諾小子吧!大諾小子年少氣盛,加上菲恩又感情用事,真擔心他們不是菲恩大伯那群老家夥的對手!”


    “五頌不能長用,隻能短用!”


    叢剛淡聲,“因為大諾壓不住五頌!難道你想讓五頌鳩占鵲巢?”


    封行朗白了叢剛一眼,“可我感覺五頌那家夥很聽你的使喚啊!”


    “隻有我能壓得住他!你大兒子……還欠點火候!”


    叢剛這一回沒有給封行朗父子貼金。


    封行朗微眯起了眼,“你跟那個五頌,是不是……也有那麽一腿?”


    叢剛唇角微顫:“你想多了!我一直都是一個獨行者!不會讓任何人成為自己自由的絆腳石!”


    “你說這話,就不怕天打雷劈麽?”


    封行朗嗤之以鼻的冷笑一聲。


    “除了你這隻禍害!我算是瞎了眼,誤上了你的賊船!”


    叢剛幽幽的歎息一聲,然後便側身看向窗外。


    “等晚晚生下孩子,本大爺陪你去橫穿亞馬遜熱帶雨林,怎麽樣?”


    封行朗隻是那麽一忽悠。


    “就你?還橫穿亞馬遜?”


    叢剛笑了笑,“帶一頭豬爬山看極光,都要了我半條命;要帶上你這頭豬穿熱帶雨林……還不如直接找個樹蔭讓你躺著,那樣會臭得慢一些!”


    “說得好像我稀罕跟你一起去似的!即便老子真是豬,也是那頭最帥最有錢的豬!到時候,你就成了看豬狗了!得瑟個什麽勁兒啊!”


    封行朗白了叢剛一眼,放躺了太空座椅。


    “你把薑酒出意外的真相告訴大諾了嗎?”封行朗問向叢剛。


    “你兒子那麽聰明,他會頓悟出來的。”


    叢剛將一塊桃肉喂給了封行朗,“你親生的兒子,不會差的。”


    “那是必須的!”


    封行朗幽幽了歎了口氣,“隻可憐了小諾和小米,這麽小就沒了親媽!你說那麽大的默爾頓古堡,沒個女人……總感覺少了點兒什麽!”


    “是少一個能讓你大兒子跪鍵盤的女人!”


    叢剛不溫不火的接了一句。


    封行朗抬眸又斜了叢剛一聲,“你說見不得我兒子好!”


    “你大兒子,會過得比你幸福!因為他有你沒有的:敢愛、敢恨、無畏、果敢!他將是你三個孩子中,最幸福的一個!”


    叢剛意味深長的說道。


    封行朗唇角微蠕了一下,“說得好像我家晚晚和小蟲不幸福似的!”


    “我家安安,是小蟲永遠都駕馭不了的女人!”


    叢剛淡淡一聲,“而你女兒林晚,則先封十五之樂而樂,後封十五之憂而憂!”


    “直白點兒說,說是他們兩個人,都會有所顧慮!”


    叢剛看向封行朗,“而菲恩卻是封林諾的靈魂伴侶,他們可以肆無忌憚的相愛!”


    封行朗就這麽盯看著叢剛,隻是思索,卻沒有接話。


    良久,封行朗才淺淺的吐出一句話來:“每個人對幸福的定義不一樣!本大爺就覺得我現在很幸福!”


    封行朗探手過來,輕輕的揪了一下叢剛的耳朵,“乖兒子,再叫聲爸爸……讓爸爸樂一樂!”


    ——


    林雪落是丈夫離家第三天,才知道丈夫封行朗去了默爾頓古堡。


    “晚晚,你大諾哥他們的電話一直打不通……你老實告訴媽咪,是不是你大諾哥又跟你嫂子薑酒吵架了啊?”


    林雪落能想到的,要麽,是默爾頓生物科技出了經濟上的狀況;要麽,就是大諾小子又跟薑酒吵架了!


    還有一種情況……


    “晚晚,你……你大諾哥他……他不會又去玩極限運動了吧?這次是越野拉力賽,還是翼裝飛行啊?上次沒摔死你大諾哥這小子,他又好了傷疤忘了疼是吧?”


    林雪落真搞不明白,即便年輕人尋求刺激,也不能一而再的拿自己的小命去開玩笑啊!


    “腿長在我大諾哥身上,他要真想去,我們也攔不住啊!”


    林晚一邊吃著曲奇小餅幹,一邊悠悠的哼聲,“我到是挺羨慕我嫂子的,什麽都敢玩!上天、入地,無所不能的!”


    “什麽‘無所不能’啊?這叫對自己的生命不負責!”


    或許是嚴重的代溝,讓林雪落理解不了年輕人一而再的隻為刺激而搏命。


    “媽咪,你是不是對我嫂子前些年慫恿我大諾哥去玩翼裝飛行,摔了個半死,而耿耿於懷啊?媽,你的思想太陳舊了!青春就是拿來揮霍的!你太老土了!”


    林晚恨不得自己也能飛一次翼裝。


    “哦,是嗎?如果當年,親爹親媽丟下你們兄妹三人,去外麵隨便的浪,隨便的野,對你們兄妹三人不聞不問,你覺得那樣就不陳舊不老土了?”


    林雪落反問著跟自己頂嘴的女兒。


    “媽咪,乖晚晚又沒去玩去浪……是你寶貝大兒子不負責任的出去瞎玩瞎浪的!你怎麽老訓斥我啊?”


    林晚嘟起嘴,“你再這麽訓斥乖晚晚,乖晚晚就要離家出走了!”


    說完,林晚抓上一把曲奇餅幹,撒腿不朝門外奔了過去:


    “媽咪,我去團團姐家學瑜伽去了……你就使勁的call我大諾哥吧!打通電話後,記得給我多罵罵他!因為平時都是我替他挨罵的!”


    “晚晚……你跑慢點兒!”


    林雪落追出來時,林晚已經跑出了院落。


    追到門口的林雪落,卻頓住了腳步;轉身回來看向邢十四。


    “十四,你們邢太子這次去默爾頓……究竟為了什麽事兒?是不是大諾出事了?”


    林雪落清楚:如果默爾頓那樣不出嚴重的事件,丈夫封行朗不會日夜兼程的趕過去的。


    “表姐,這事兒,我看封十五那小子一定知道!”


    這一回,邢十四是真不知道真相,但他卻知道封十五知道內幕。


    五天沒能打通丈夫和大兒子的電話,就連兒媳婦薑酒的電話也沒能打通;總覺得心裏有些不踏實的林雪落,決定找女婿封十五了解情況。


    封十五的手機很快被撥通並接聽了。


    “媽,我一會兒就到家。還有兩個文件簽署一下。”


    “十五啊,是不是大諾跟薑酒吵架了?你老實跟媽說!放心,媽什麽大風大浪都見過,再壞的消息,媽都扛得住。”


    林雪落已經意識到:如果沒有嚴重的事件,丈夫不會去了五天還不回來。


    而且還故意讓她打不通他們的電話,聯係不上他們!


    這分明就是刻意在跟她隱瞞什麽啊!


    “媽,具體的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嶽父大人今晚的飛機,明天一早就能到家了。到時候,您親口問他,就能一清二楚了。”


    封十五氣息平和的說道。


    事關大舅子封林諾的事兒,還是交給嶽父大人自己跟嶽母大人坦白從寬吧!


    “十五,你非要讓媽擔心一個晚上呢?好吧,媽不為難你了。我就接著擔心去了!”


    掛斷電話的林雪落,沉默的坐落地窗前走神兒著。


    “表姐,我覺得大諾應該沒出什麽大事兒!”邢十四走近過來安慰。


    “十四,給我去找兩個鍵盤過來!”林雪落哼著聲,“刻意隱瞞我是吧?那就讓他跪著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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