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注定是糾結的一晚。


    剛開始是糾結於兒子口中的那個大姐姐究竟是誰,之後後不容易睡著,那個叫封行朗的男人便開始不停的在她的夢境中出來。


    或生冷著一張冷酷的麵容;或浮魅著一張邪肆的俊臉,將她的夢境折騰得一團糟。


    雪落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翌日的早晨。陽光透進的佩特堡,更加了雄偉壯觀,堪比童話中的城堡。


    諾諾!


    雪落從惺忪的睡意中立刻清晰過來。等她幾乎是連滾帶爬的跳下庥時,卻聽到佩特堡外的草坪上傳來兒子稚氣的哈哈大笑聲。


    雪落連忙打開窗戶,便看到小家夥正跟河屯他們幾個踢著足球。想必是老四又被捉弄了,正抱著摔疼的p股各種委屈的退到了一旁。


    雪落又情不自禁的想到了邢三。那個在海上丟給她們母子一個救生圈的男人!


    要是不那個救生圈,或許她們母子早就葬身在了冰冷的海水中。


    可邢三又去了哪裏呢?會不會被河屯給暗地裏處決了?


    像河屯這種眼晴裏容不得沙子的主兒,還真不好說邢三是死是活!


    雪落想了一個晚上,似乎隻有一種解釋合乎兒子口中的‘大姐姐’和邢十二口中的‘義母’。


    那就是:在那個隻點了蠟燭的黑黑房間裏,一動不動的站著一個穿著衣服的蠟像。而蠟像的模樣,正是封行朗母親年青時候的!所以小家夥才會喊她‘大姐姐’,並說她長得很像他!


    其實並不奇怪:封行朗長得很像他母親;而兒子林諾又長得很像封行朗。


    簡單點兒說:就是一個孫子,長得像他的奶奶!


    如果自己猜測得沒錯:那就是說,這二十多年裏,河屯一直陪伴著封行朗母親的蠟像?


    這是怎麽樣的一種癡情呢?


    雪落搞不明白封行朗母親在年青的時候究竟跟河屯,還有封一山之間究竟發生過什麽;但就憑河屯對她的這種癡情,封行朗母親也應該動容才對啊!


    雪落又想到了封行朗母親留給封行朗的那幅畫。


    現在雪落可以確信:那幅畫是畫的河屯無疑了!


    隻可惜,那幅畫遠在申城的學校公寓樓宿舍中。


    已經時隔五年,那個裝畫的紫檀木盒會不會被下一屆的學妹們給丟了?或是收了?


    雪落覺得,那個紫檀木盒很有可能在袁朵朵那裏。如果等畢業的時候自己還沒回學校,袁朵朵一定會將自己的行禮給打包收走的。


    會不會有可能送去封家呢?千萬不要啊!要是交給了莫管家或是安嬸還好,雪落可不想封行朗母親的東西落到藍悠悠的手上,那就糟糕了!


    用腳趾頭也想得到:自己失蹤之後,藍悠悠一定是住回了封家!


    即便封行朗對那個女人小有免疫力,可封家大少爺封立昕則是完全沒有的!


    再說了,到最後的關鍵時刻:藍悠悠能迷途知返的把自己給‘放走’了,足夠她將功贖罪的了。


    想想也是:要說這五年來,雪落沒等過封行朗前來營救她們母子出佩特堡,那就虛偽了。


    隻是雪落眼巴巴的盼了五年,最終卻連封行朗的影子都沒見著。


    其實,藍悠悠是最有可能知道自己被河屯帶回佩特堡裏的人!但藍悠悠肯定不會跟封行朗說的!


    讓她們母子倆消失,才是她藍悠悠最想看到的。


    要是封行朗真跟藍悠悠在一起,那就對了!


    像封行朗那種鳳毛麟角的優秀男人,又怎麽可能為她林雪落守候五年之久呢?想都不用想的!


    如果他們結婚了,現在也應該有了他們自己的孩子了吧。


    結婚?


    似乎,好像,自己跟封行朗並沒有離婚呢。


    這重要嗎?不是說:下落不明滿2年的,可以申請法院宣告失蹤。下落不明滿4年的,便可以申請法院宣告死亡。


    自己都失蹤5年之久了,足夠被判處‘死亡’了!


    再說了,那個男人如此的神通廣大,想弄一本離婚證還不容易?就像當初跟她弄了一本結婚證一樣的輕而易舉。


    好吧,林雪落,你又犯賤了不是?


    既然你都想跟那個男人劃清界限了,那你還整天絮絮叨叨的想這些東西幹什麽?


    矯情不矯情?虛偽不虛偽?犯賤不犯賤?


    ******


    吃過早餐,河屯便帶著老四和老五,還有老十二出門了。


    應該是有什麽大事,不然不會一下子帶三個義子一起出門。老八並不在之列。


    雪落其實也挺奇怪的,邢三前麵,不應該還有老大和老二嗎?那老六呢?老九呢?老十,老十一呢?難道都已經死了嗎?雪落並不知道,老九已經被叢剛給幹掉了!


    等河屯走後,雪落一把將兒子抱進了自己的懷裏。一個晚上不見著小東西,雪落想得不行,又親又蹭。


    小家夥也毫不吝嗇的在媽咪雪落的臉頰上刷著口水。


    似乎,雪落不但嗅到了兒子身上汗味兒,似乎還嗅到了濃濃雪茄煙的氣味兒。


    “快告訴媽咪:你義父昨晚在那個黑黑的房子裏,都對那個漂亮的‘大姐姐’說了些什麽?”


    如果那是個蠟像,自然是不會開口說話的。但河屯卻可以開口跟蠟像說話啊!


    所以,雪落便換了一個角度去追問兒子林諾。


    小家夥歪著頭想了想,最終還是搖了搖小腦袋瓜兒,“唉,義父講的鳥語,真的很難懂呢。”


    可雪落卻聽懂了兒子所說的‘鳥語’,其實就是法語。


    “可義父卻對著那個大姐姐哭了……”


    小家夥扁了扁小嘴巴,看起來很是心疼他義父河屯。


    “你義父對著那個大姐姐哭了?”


    雪落著實一怔:沒想到像河屯那樣凶殘嗜血的人,也會有為一個女人而落淚的時候。


    看來,要問世間情為何物,亦能讓梟雄也垂淚。


    既然封行朗的母親是河屯心間摯愛的女人,可他為什麽還要對他摯愛女人的兒子趕盡殺絕呢?


    原因隻有一個:封行朗一定是封母與封一山偷了情所生的!所以河屯才會氣急敗壞且惱羞成怒的追殺封家兩兄弟!


    “諾諾,你帶媽咪去看看那個大姐姐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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