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雪落的鼓勵,也是‘慫恿’之下,袁朵朵真決定自己主動去問簡梅!


    雪落說得對,一切的道聽途說,都隻是沒有實質證據的猜測,隻能當茶餘飯後的談資而已。


    她要聽簡梅親口說!


    因為簡梅才最清楚:她肚子裏孩子的父親究竟是誰!


    袁朵朵真的無法想像:一個自己曾經慷慨伸手搭救的女人,竟然會做出如此恩將仇報的事情來!


    所以,她一定要聽簡梅親口告訴她!


    今天是周六,時機合適。豆豆芽芽會在白公館裏作陪白老爺子練習書法。


    袁朵朵趕在簡梅出夜場前過來了。


    在可視門鈴裏看到袁朵朵時,簡梅先是微微一怔,隨之不緊不慢用吸水毛巾包裹好自己的濕發之後,她才慢悠悠的將房間的門打了開來。


    “朵朵?是你啊?你怎麽來了?豆豆芽芽在白公館呢!”


    剛剛沐浴後的簡梅,有著清水出芙蓉般的嬌好麵容,幹淨得不染一絲俗塵。


    一身淺紫的真絲睡衣,將她的高貴範兒襯托得更加雍容華貴。


    不得不承認,簡梅的確是個漂亮的女人。而且她的漂亮純屬那種天生麗質,而並非庸俗粉黛的裝飾。


    袁朵朵的目光一直緊盯在簡梅的孕肚上。或許是長年練習舞蹈的緣故,所以簡梅的身段看起來依舊妙曼,絲毫不見孕婦的臃腫,反而更多了一絲的風韻氣息。


    “我是來找你的!”袁朵朵深呼吸一口後,直接說明了來意。


    “找我?”簡梅又是一怔,隨後笑臉相迎,“那快進來坐吧!”


    這間套房,簡約舒適、輕度奢華,原本是白默的休息室。後來簡梅來了夜莊,而且又是個女的,不太方便跟員工去擠宿舍,白默便將自己的休息室讓給她住。


    白默後來將夜莊的頂層的兩套鑽石豪華包間合並改造成了他的辦公地點和兩個女兒嬉戲玩耍和學習的育兒空間。什麽舞蹈房、鋼琴室、玩具小屋等等,一應俱全!


    “幾個月了?”袁朵朵問得直接。


    也許她此時此刻的內心,並不像她表麵看上去的那樣平靜。她能來單獨麵對簡梅,還真是鼓足了莫大的勇氣。


    簡梅下意識的撫了一下自己的孕肚,也沒跟袁朵朵拐彎抹角,輕含著笑意作答道:“快五個月了吧!”


    有些事,終究是要麵對的。瞞得了一時,也瞞不了一世。


    這個孩子終將要以它該有的身份出現在眾人的麵前!


    雖說簡梅現在還沒想好。


    “都……都五個月了?”


    袁朵朵是真沒看出來:簡梅竟然已經有了五個月的身孕。要是穿一些寬鬆點兒的衣物,看上去頂多隻是個吃飽飯的肚子而已。


    “是呢,最近這胎動……是越來越頻繁了!我稍有用力,它就動得厲害。”


    簡梅的神態和言辭,平靜得跟一個普通的孕媽幾乎沒什麽兩樣。


    她享受著孕育的喜悅,也承受著孕育的辛勞。


    “這孩子是……是誰的?”


    問出這句話時,袁朵朵還是沒底氣的打了顫聲。好像做錯事的是她自己。


    “當然是我自己的啦!”簡梅咯咯一笑。


    “你少跟我裝傻!你明知道我是問孩子的爸爸是誰!”


    袁朵朵是個耿直的女人,她不太喜歡別人跟她拐彎抹角的玩心機。


    “我孩子的爸爸是誰……對你很重要嗎?”


    簡梅輕輕籲歎出一口濁氣,“我覺得應該是楠楠……她舍不得我這個媽咪太孤獨了……所以她又投胎來給我當孩子了!”


    提及早夭的楠楠,袁朵朵心中的愧疚又開始翻湧。她也是媽咪,她當然能體會一個孩子對母親的重要程度。好在簡梅看起來要比她想像中的堅強。


    隻是現在……她突然感覺簡梅的堅強看起來有些可怕。


    差點兒就讓簡梅把話題給避開了!


    袁朵朵狠掐了自己一把,疼得她自己的牙齒都打起了微顫。


    “簡梅,你隻要回答我:你肚子裏的孩子,究竟是不是……是不是白默的!”


    這一回,袁朵朵沒讓自己退縮,也沒肯讓簡梅退縮,“你隻要回答我‘是’,還是‘不是’!”


    看著情緒有些激動中的袁朵朵,簡梅到是挺平靜的。


    “我說過了:我肚子裏的孩子是我自己的!”


    “簡梅!你有膽子做,為什麽沒膽子承認?!你太讓我瞧不起了!”袁朵朵呼聲低厲。


    簡梅下意識的護住了自己的腹,冷靜的回答:“即便是白默的,那又如何?!我隻是撿了你不要的男人罷了!”


    “什……什麽?真……真是白默的?”


    一陣狠實的眩暈襲來,袁朵朵的身體都在打晃,“簡梅……你……你……你這麽做……你對得起我嗎?當初我那麽幫你……你……你竟然……竟然恩將仇報!!!”


    “我怎麽恩將仇報了?既然你都不要白默了,為什麽不能施舍給我?我隻是撿了你不要的東西!”


    或許是被憤怒的袁朵朵驚嚇到了,簡梅淚眼婆娑的護著肚子後退著。


    “你怎麽知道我不要了……我……我……”


    終究,袁朵朵還是沒能有勇氣說出那句‘我還愛著白默’。


    “朵朵,你跟白默都離婚好幾年了,你們之間早已經沒有了感情……你隻是豆豆和芽芽的親媽!跟白默不再有任何關係了!你為什麽還不能放手呢?!”簡梅抹去滾落在臉頰上的淚水,“朵朵,既然你都不要白默了,我乞求你放過他,也放過你自己!白默有重新開始新生活的權利!他還年青,他應該有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


    !”


    ……


    袁朵朵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跑出簡梅的房間,又怎麽跑出夜莊的。


    她突然覺得,簡梅說得好有道理:自己跟白默都沒了感情,為什麽還要牽扯不清呢?


    深深的挫敗感襲來,袁朵朵甚至於有種自己就是破壞別人感情的劊子手!!


    簡梅懷了推的孩子,又跟她袁朵朵有什麽關係?


    她竟然還能厚著臉皮去質問別人?!


    白默離異,簡梅也是離異,他們在一起有了孩子,又不違法!


    可為什麽……為什麽自己就是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呢!


    對,對!白默就是自己不要了的男人!


    自己就應該像個破爛兒一樣把他給甩了!丟得遠遠的,誰愛撿誰撿去!


    可那不自控的淚水,為什麽會越流越多?


    袁朵朵不敢在簡梅麵前哭泣,也不敢在夜莊裏哭泣;她隻能躲到某個黑暗的角落裏,獨自舔舐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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