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默趕來醫院時,已經是簡梅入院第三天的晚上了。


    說真的,簡梅的心真的是涼透了。


    按理說,自己也是白默醉酒後的受害者,可現在卻成了被人唾罵的小三!


    簡梅覺得自己冤屈!而且這樣的冤屈還無從去申訴。


    白默跟袁朵朵領了結婚證,便意味著自己這個‘小三’是坐實了!這上天真夠對她不公的!


    輕撫著肚子裏的已經五個多月的孩子,簡梅深嗅了一口氣:寶貝兒,媽咪為了你,也一定要堅強起來!媽咪現在隻有你了!


    簡梅是愛孩子的!失去了女兒楠楠,她也痛苦萬分。好在上天立刻又恩賜給了一個健康的孩子!


    這個袁朵朵,自己真是小看她了。明明都跟白默離婚了這麽多年,見自己跟白默走近,她便突然又跟白默複婚了?!這不是想在眾目睽睽之下打她的臉嗎?!


    就因為她袁朵朵曾經幫助過自己,就是道德綁架她簡梅,不能去愛她袁朵朵的前夫嗎?!


    還有這個白默,簡直就是個無腦的渣貨!睡她的時候很歡,睡後卻又負不起責任。


    已經三天了,白家就派了個保姆和一個保鏢過來……當她簡梅是什麽?


    不過這一切,她簡梅都能忍!


    想她袁朵朵的日子怕也不好過吧?自己的前夫,現在的丈夫,外麵有了別的女人,而且還跟別的女人有了孩子,她竟然也能忍?嗬嗬,那她簡梅還有什麽不能忍的呢!


    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袁朵朵是不甘心放棄她的榮華富貴!她對白默有愛嗎?可笑!


    聽到腳步聲,簡梅便閉上眼睛裝睡了。


    進來的是白默。蔫蔫的白默。


    看了一眼病床上睡著的簡梅,便在病床邊的沙發上坐下,默不作聲。


    靜默了一會兒,簡梅不想就這樣僵持下去,便側過身來看向沙發上坐著的白默:男人憔悴了很多,那向來妖孽白皙的臉龐上,竟然長出了雜亂的胡渣。


    見簡梅看著自己,白默啞著聲音喃問:“你醒了?你跟糖果還好嗎?”


    “糖……果?”簡梅微微淺怔了一下。


    原本她是想好好責怪這個不負責任的男人的。可在聽到這個名字後,卻忘了本想做的事兒。


    “嗯!我給女兒起的名字,小名就叫糖果!”


    白默嗅了嗅鼻子,“如果是雙胞胎,可以叫糖糖、果果!現在隻有一個,那就隻能叫糖果了!”


    “……”簡梅真是服氣了這個幼稚的男人。


    這萬一是個男孩兒怎麽辦?那豈不難聽死了!簡梅當然不會在白默麵前提及肚子裏有可能是男孩兒的事。因為她知道白默隻喜歡女兒。真不知道他哪根神經搭錯了,要那麽多的女兒幹什麽?!女兒都是要嫁人的,他


    就不想要個男孩傳宗接代麽?


    不是說豪門都偏愛男丁的嗎?白家就白默一個太子爺,難道他自己真不想生個儲君?


    “你怎麽不說話,是嫌我給女兒取的名字不好聽?”白默見簡梅久久的沉默,便多問了一句。


    “好聽……我挺喜歡糖果這個名字的!”


    簡梅微微歎息,“可好聽能有什麽用?你跟袁朵朵都領結婚證了……那豈不是把我們的女兒推向了私生子的境地嗎?”


    “糖果不是私生子!隻要是我白默的女兒,那就不是私生子!”白默怒意一聲。


    “你跟我凶有什麽用?夜莊裏傳出的那些閑話,可比這難聽多了!”簡梅帶上了泣音,“袁朵朵把結婚證故意的丟在夜莊讓員工們看到,不就是想把我們的糖果陷入私生子的境地嗎?我抬不起頭也就算了,現在連糖果也跟著我這個媽咪抬不


    起頭了!先不說她袁朵朵冷落怠慢了你這麽多年,可孩子總是無辜的吧……她怎麽能這麽歹毒呢!”


    白默沉默著,沒吭聲。感覺這世上的人都在逼他!


    見白默不吭聲,簡梅便停下了哭訴,嬌聲問:“你怎麽了?是嫌我嘮叨了嗎?”


    “沒有……”白默搖了搖頭,有些澀意:“他們……他們都不待見我家糖果!”


    “他們?哪些人?”簡梅追問一聲。


    “袁朵朵……林雪落……還有封行朗……他們都不待見我家糖果!”


    白默有些委屈的直哼哼:“那個封行朗,那個彪子,野蠻人,竟然……竟然還動手打了我!”


    “什麽?封行朗動手打你了?就因為我們有了糖果?”


    簡梅突然間便意識到什麽:難怪袁朵朵冷不丁的就變得這麽強勢呢,難道是因為有了封行朗這個幕後主使?


    不問還好,簡梅這一問,白默便有些惱火了。


    “簡梅,好好的你幹嘛去罵林雪落啊?又是說她不守婦道,又是說她道德敗壞?”


    看來自己的猜想對了,袁朵朵果然是找他封行朗那個軍師!加上林雪落的耳旁風,他這是要狠狠的教訓自己替他老婆出氣呢!竟然連白默他都動手打?也真夠狠!“是林雪落先跑來夜莊當著那麽多人的麵兒罵我跟糖果的!她罵我也就算了,可她連糖果也一起罵!說什麽糖果是永遠見不得光的私生子……還詛咒糖果會像楠楠一樣不會


    長命!”


    簡梅泣不成聲,“我就頂了她一句,她就回去惡人先告狀了……”


    “行了……行了,你別哭了!別又傷著糖果了!”


    白默將情緒激動的簡梅按回了床上,“這個林雪落也真是的!竟然惡毒的詛咒一個還未出世的胎兒!”


    下一秒,簡梅緊緊的抱住了白默,在他懷裏痛哭流涕。


    “白默,我覺得我們真的是太可憐了……連自己的孩子都保護不了!”


    “簡梅你放心,我一定會竭盡全力保護好你跟糖果的!不會再讓林雪落她們傷害到你們母女!”


    白默回抱著哭哭啼啼的簡梅,心裏很不是滋味。簡梅哭得更凶,“你怎麽保護啊?袁朵朵身後有林雪落,林雪落身後有封行朗……在申城,我們都得仰仗著封行朗的鼻息過日子!他封行朗讓我們向東,我們就不敢向西…


    …我好怕……我好怕他聽了林雪落和袁朵朵的話,逼著我打掉肚子裏的糖果……到時候我們該怎麽辦呢?!”


    一句‘都得仰仗著封行朗的鼻息過日子’,著實刺疼了白默做為一個男人的自尊!


    加上自己昨天又剛剛挨了封行朗的打……就更加的氣不打一處來!


    “我們不用怕他!大不了跟他撕破臉!我就不信了,他封行朗能一輩子牽著我鼻子走!”


    自尊心被激起的白默,就更加敵視多管閑事且毫不給他麵子的封行朗了。


    “白默,你千萬不要為了我去跟封行朗鬧得那麽僵!封行朗城府頗深,我們是鬥不過他的!”


    簡梅抱著白默的臉,輕柔的喃聲,“白默,我真的舍不得你為難!”


    “行了,這事你不用管!你隻要安心養胎就行!”白默鬱結起了對封行朗的怨怒之氣。


    “白默,隻要你好好的,糖果也好好的……我就心滿意足了!”


    簡梅吻住了白默的唇,將自己的柔軟呈現給他。


    男人某些敏感的神經突然被激起,白默狠狠的咬住了簡梅的紅唇……


    直到冷刈來叩門,白默才停止了這樣激烈的熱吻。


    說真的,這些東西他從袁朵朵身上是從不會得到的。袁朵朵也不會像簡梅這樣如此的激烈。


    “簡梅,你什麽都不要想,就跟糖果好好的休養!我會安排人照顧好你們母女的。”


    “嗯!”簡梅溫順的點頭,“我聽你的!”


    “乖!”白默輕撫了一下簡梅微微挺起來的孕肚,俯身過來落下一吻,“糖果要乖!爸比明天再來看你!”


    看不下去的冷刈已經側身閃到了病房門外候著。


    隻傳聞聽說豪門的少爺們都喜歡亂搞這男女之間的關係,今天他算是活生生看到了。


    這大太太生了兩個女兒,白少爺想再生個兒子……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兒!


    冷刈也是聽白家派來的保姆說起:簡梅肚子裏懷的是男孩兒的!


    瞧白老爺子一天三回派人來給簡梅送營養餐,就能看出老爺子對簡梅肚子裏的孩子是多麽上心了!


    白家這麽大的家業,總得要有男孩兒來繼承!就是這簡梅的身份有那麽點兒小尷尬!要是換了她是大家閨秀,或是名媛之類的,怕是轉正也指日可待!何況簡梅還是那麽的精明能幹,到是真比那個大太太更適合當白


    家的女主人!


    白默出來的時候,正輕舔著被簡梅剛剛咬破皮的嘴唇。


    “冷刈,你好好守著簡梅和糖果!別讓人傷害到她跟孩子!有什麽事兒打我電話,我會立刻趕過來的!”白默叮囑了冷刈幾句。


    “哦,好。請太子爺放心!”


    冷刈就納悶兒了:給一個男孩兒取名兒糖果?怕是有點兒……有點兒娘哦!


    不過現在人給孩子取名子也真的太隨便了,什麽土豆啊,海綿啊,瓜瓜啊,是想到什麽叫什麽!


    走出醫院的白默,被燥熱的夜風吹得更燥!


    簡梅說得對,他活成這副慫樣,就是仰封行朗的鼻息太久了!


    或明或暗的,封行朗一直都在欺壓著他!說是申城鐵三角,狗p啊!邦哥對他那麽好,還不是被他給拋棄了?!要猜得沒錯,封行朗的下一個目標怕是應該輪到他白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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