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嬸不由得在心底默歎了一聲。她知道:自從封家大少爺被陷害燒殘之後,封家二少爺封行朗便開始敵視所有的人。其中自然包括大少爺封立昕給他匆匆忙忙物色的弟媳


    婦林雪落。所以封行朗才會以大哥封立昕的名義征婚。


    一個女人願意嫁給一個被大火燒得連生活都不能自理,而且麵目猙獰的殘疾人,她又圖什麽呢?一般之人都會去想:林雪落嫁進封家是另有所圖。


    其中最讓安嬸他們擔心的就是:雪落跟加害封家兩兄弟的惡人們是一夥兒的。目的就是為了打探封立昕的受傷情況。換句更難聽的話說:就是封立昕什麽時候死!


    可前些天,在麵對封一明咄咄逼人的強迫式醫學鑒定時,雪落所表現出來的堅韌和勇敢,又讓安嬸覺得:他們並非一夥兒。她願意相信雪落是純潔的。安嬸相信自己的直覺!可有些人未必能信!至於二太太林雪落所嫁之人並不是大少爺封立昕,而是二少爺封行朗的秘密,還是由著二少爺封行朗自己主動去跟他的妻子說


    明白吧!


    在封家兩兄弟尚未脫險之前,安嬸覺得一切還是小心為上!太太所受的委屈,就隻能當是好事多磨了!


    頓了頓,安嬸又試探的問道:“太太啊,你覺得二少爺封行朗這個人怎麽樣?”她想從雪落口中親口說出一些對封家二少爺的看法。


    又提及封行朗?雪落真心沒什麽好感,便不鹹不淡的哼聲一句:“他這個人真不怎麽樣!”


    安嬸先是一怔,隨後又恍然的一笑,“要真不怎麽樣,太太您還給他擋下那麽燙人的瓦罐啊?”


    雪落小臉染上個抹俏麗的紅,“安嬸,你……你怎麽知道的啊?”


    “二少爺剛剛都告訴我了!我聽二少爺的口氣,好像挺感動的。”隻要涉及封行朗的話,安嬸就不遺餘力的往好處說。


    雪落柳眉微蹙:這男人怎麽什麽都說啊!舍身救他?搞得她這個嫂子好像真對他有意思似的!


    “安嬸,你誤會了!我隻是倒黴撞到那個瓦罐而已。根本就不是有意去他擋的。”雪落欲蓋彌彰的解釋道。而安嬸則是一副笑而不語的模樣。雪落立刻機智的將話題轉移,“安嬸,您都親眼看到封行朗對我這個嫂子無禮了,您怎麽還護著他啊?他這麽做


    ,得不起他大哥封立昕嗎?”


    雪落知道三言兩語是糾正不了安嬸對封行朗的袒護和偏愛的。她隻求安嬸能夠站在封立昕的立場去感悟這件事兒。


    “太太啊,你跟二少爺好好的,才是對大少爺最好的安慰啊!”卻沒想安嬸又是一聲護短。


    雪落也想跟小叔子封行朗好好相處。可關鍵問題是:他壓根兒不想尊重她這個嫂子!哪有小叔子親自給嫂子塗燙傷膏的!還美其名曰:不想讓別的男人看到她的身體!


    那他一個小叔子就能看了!真夠無禮又霸道的!


    “安嬸,您怎麽就不明白呢:封行朗輕薄我,就等於不尊重他大哥!您怎麽還護著他,幫他說話啊?為了表麵上維持和睦,難道您就要縱容封行朗這樣的行為?”


    雪落是委屈的,但她又是隱忍的。她也想顧全大局,可這樣的顧全大局,無疑是在踐踏封立昕做為男人的尊嚴。“安嬸,您要是不肯旁敲側擊的勸說封行朗,那我就去找莫管家!要是莫管家也護短,那我就直接找立昕!我就不相信立昕也會為了表麵上的和睦,去縱容他寶貝弟弟對我


    這個嫂子無禮!”雪落並不想去打擾封立昕的休養。要是封立昕因為這點兒家庭瑣事加重病情,雪落會愧疚自責的。可要僅憑她自己的薄弱力量去對付封行朗這種暴戾又霸道的男人,雪落


    還是有些心有餘而力不足的。跟他講道理吧,簡直就是對牛彈琴;靠智取吧,好像那個男人的智商也不低……


    “哈哈……”可沒想到,雪落義憤填膺的話,卻把安嬸給逗樂了,“好的太太,我一定多說說二少爺!但安嬸更相信:有情之人終成眷屬!”


    這下雪落更怔愕了:有情之人終成眷屬?這什麽意思啊?這安嬸該不會是想撮合自己跟封行朗吧?


    冷不丁的這麽一想,雪落自己也嚇了一大跳!


    這封家人,怎麽沒一個正常的啊!


    夜莊,本市最大的娛樂王國。鑲嵌彩色玻璃的窗子,舞動的嫣然輕紗,曲線畢露的高背軟椅浸潤在珊瑚般的枝形吊燈下,綿綿的音樂一波一波地湧來。咄咄逼人的愛昧氣息,縈縈繞繞著荷爾蒙異常的


    男男女女。


    女孩兒咯咯的嬌笑,青春而明媚歡悅聲。小手像蛇一樣的鑽進男人做工精良的西服裏……


    男人叫白默,人稱‘太子默’。整個娛樂王國的唯一儲君。


    白默,嚴邦,封行朗,被貼上了申城新貴財閥的標簽。表麵上,他們三人以水火不相容的姿態示眾,可沒人知道他們暗地裏卻好到能穿同一條褲子。


    封行朗健步走進這間超奢華的鑽石級vip包間時,白默跟兩個女孩兒玩得正嗨。


    白默長得相當的豐神雋秀,一身白色休閑裝,像極了從水墨畫裏走出來古典美男子。


    看到封行朗之後,白默在其中一個女孩臀上重打一巴掌,慵懶著聲音,“你去伺候封二爺!”


    封行朗劍眉微蹙,“不玩!”


    “幹嘛擺出一張冷臉?嫌我玩過的?咱倆又不是沒一起玩過!”白默紅唇白齒,笑得妖孽。


    “你們出去吧!我跟你家太子爺有事要談!”封行朗趕走了那兩個衣冠不著的女孩兒。


    “真要談正經事兒?天呢……”白默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你逼一個不正經的人談正經事兒,這不是要我的命麽?”


    “默,幫我查一個人。這人對我來說,很重要!”封行朗將一張照片遞送過去。


    白默最討厭封行朗一本正經時的樣子。很有壓力!搞得他也隻能跟封行朗一起假裝正經。他接過照片,並坐直起慵懶的上身,“這個女人……在我這兒彈了一個多月的鋼琴。賣藝不賣身!她不是你哥看中的女人麽?那一個多月,你哥可是天天來捧她的場!怎麽


    ,你想換口味去跟你哥玩同一個女人了?”


    封行朗早已經習慣了白默的不正經。他要是能說出正經的話,那他就不叫白默了。


    “她沒死!我要找到活口!”封行朗簡明扼要。


    “封行朗,這就是你求我辦事兒的態度嗎?也太沒誠意了吧!”白默再次慵進沙發裏,“你把剛剛我玩過的那個女人給玩了,我就幫你這個忙!”三分鍾後,從這間超奢華的包間裏傳來了白默鬼哭狼嚎的聲音,“封行朗,我x你祖宗十八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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