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默被女兒豆豆的話狠狠的震驚到了。


    說真的,向來萌甜可人的兩個女兒,竟然當著白默的麵說出‘直接弄死’這種話來,著實很難讓他接受!兩個女兒可一直都是連小螞蟻之類的小蟲子都不會傷害的善良孩子!


    白默突然就轉過身來,銳利著目光瞪向身後的袁朵朵,“是不是你教壞豆豆和芽芽的?說!”


    在白默看到,兩個女兒之所以能說出這番‘惡毒’的話,完全是因為袁朵朵這個當媽的說教和慫恿!


    “白默,你的這張嘴臉真的很醜陋!”


    被白默傷透了心的袁朵朵,含著淚冷生生的說道。


    “是諾諾哥哥教的!”


    豆豆很少這麽咋咋呼呼的跟爸比說話,“諾諾哥哥還說,野孩子要直接弄死!”


    “封林諾這個臭小子!!竟然敢如此教唆我家豆豆和芽芽?!真是皮癢想找抽呢!下次再也不許去那個臭小子家了!”白默氣急敗壞的吼出了聲。


    “諾諾哥哥不臭!壞爸比才臭!豆豆芽芽不喜歡臭爸比了!”


    再一次被爸比限製著不肯去諾諾哥哥家,兩個小東西終於爆發了她們的小公主脾氣。


    手牽著手,兩個小東西氣呼呼的朝白公館走進,“我們去告訴太爺爺!”


    這還是兩個女兒如此壞脾氣的忤逆白默這個爸比;白默愣怔在原地好久好久都沒能緩過神兒來。


    “袁朵朵,你給我站住!”


    白默朝快要進屋的袁朵朵斥吼一聲,並衝上前來將她一把給拽住了。


    “白默,你想幹什麽?難不成也想打我一頓?”袁朵朵甩開了白默拖拽她的手。


    “袁朵朵,我知道我跟簡梅亂搞了男女關係是我不對……但糖果是無辜的!你怎麽能跟豆豆和芽芽說糖果是野孩子呢?她跟豆豆芽芽一樣,都是我白默的女兒啊!”


    白默的聲音低下去了不少,在他自己看來,已經算是在低聲下氣的求袁朵朵了。


    “白默,如果你真舍不得那個孩子,就放我跟豆豆芽芽母女三人一條生路吧!你痛痛快快的把豆豆和芽芽的撫養權給我,我帶著她們離開,給你跟簡梅的孩子騰地兒!”


    鼓起勇氣的袁朵朵,反到顯得冷靜而果決。她隻有一個信念,就是一定不會把自己的兩個女兒丟給後媽!


    她死都做不到!


    以前她不跟白默爭奪兩個女兒的撫養權,那是因為白默還沒有簡梅,更沒有那個叫糖果的孩子!


    她以為白默會寵兩個女兒一輩子的!但現在看來,兩個女兒已經有奪愛者了!或許今後還會有第二個第三個!甚至於源源不斷。


    “袁朵朵,你為什麽要這麽逼我?你明知道我愛豆豆芽芽,是永遠不可能放棄她們的!永遠都不可能!除非我死了!”白默冷生生的說道。


    “白默,不是我在逼你……而是你一直在逼我!我也愛豆豆芽芽……隻要我還活著,我就不可能把我自己的孩子丟給一個後媽!”


    袁朵朵狠掐著自己的手臂,阻止自己在白默麵前哭出聲來。為了女兒,她必須堅強,也一定要堅強!


    “豆豆芽芽哪來的什麽後媽?!我都說過了:等簡梅生下糖果,我就把她打發走!我從沒有說過要給豆豆芽芽找後媽!”


    白默依舊沉浸在他自己扭曲的認知裏。


    或許他一直沒有意識到:這個叫糖果的孩子,不僅帶給豆豆芽芽傷害,而且還帶給朵朵滅頂之痛!


    “白默,你怎麽能把你自己做出的這種……這種醜事說得如此輕巧呢?一句打發走,就覺得自己好像什麽都沒做錯一樣?”


    袁朵朵不知道要怎麽說給白默聽,才能讓白默意識到這是不道德的行為?


    “我知道我錯了……但糖果總是無辜的吧?”


    白默同樣也感覺到:跟袁朵朵的溝通實在是太艱難了。


    “朵朵,你對福利院的那些殘疾兒童都能有愛心,為什麽就接受不了糖果呢?竟然還要讓豆豆和芽芽直接弄死她們的妹妹?!”


    這便是白默的思維模式。讓袁朵朵無語又發瘋的扭曲思想。


    “白默,如果糖果真是一個無父無母的棄兒,我還真能接受它!但……但……”


    袁朵朵實在是說不下去了。那是他丈夫出軌後孩子,讓她怎麽能接受?那是對她活生生的羞辱!


    “但什麽?”


    白默哼哼的冷笑,“還是說,你袁朵朵的有愛心,都是偽裝出來的?”


    這一刻的白默怎麽也想不明白:為什麽袁朵朵能對那些殘疾兒童好,就不能對糖果好?就因為糖果不是她親生的嗎?可那些福利院的孩子也都不是她親生的啊!


    “對!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偽裝出來的!”袁朵朵含著淚在冷笑,“我就是一個惡毒的女人,一點兒愛心都沒有!白默,想讓我給簡梅和她的孩子騰地,你隻能接受我的條件:把豆豆和芽芽的撫養權讓給我!要不然


    ,我就耗死你們!”


    丟下這麽一句‘惡毒’的話,袁朵朵便進去了白公館。可轉身的那一刻,卻淚如雨下!


    白默愣愣的站在原地,時不時的緊咬一下自己的唇。


    自己低姿態的懇求,換來的竟然是袁朵朵惡聲惡氣的拒絕?!


    不僅僅是拒絕,竟然還要教唆豆豆和芽芽要弄死糖果這個野孩子!!


    這女人什麽時候變得如此惡毒了?!白默都快不認識這樣的袁朵朵了!


    ……


    白默橫躺在休息室的沙發上,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


    簡梅進來的時候,他正借酒消愁著:一瓶軒尼詩已經被他灌下了大半,白皙的俊臉透著醉酒的陀紅。


    “怎麽了?這回又被誰給打了?是你家老爺子呢?還是封行朗啊?”簡梅悠聲問道。


    白默側過頭來睨了簡梅一眼,朝她做了個勾指動作,“過來!”


    簡梅微微挺了挺自己快六個月的孕肚,慢挪著步子朝醉酒的白默走近。


    白默抬起手,輕輕的撫著簡梅高隆起的孕肚,“我家糖果這麽乖……怎麽就成了野孩子呢?她們一個個的……真的好過分!都怪那個袁朵朵……盡教壞豆豆和芽芽!”


    既然是白默醉醺醺的碎語,簡梅也能從中撲捉到一些大概的信息。


    “你跟豆豆和芽芽提起咱們的糖果了?”簡梅淡聲問。


    “袁朵朵……和林諾那個臭小子……竟然……竟然教唆……教唆豆豆和芽芽,說什麽糖果是野孩子……還要把野孩子直接……直接弄死!”白默痛苦的抱住了自己的頭,“糖果跟豆豆和芽芽一樣,都是我白默親生的女兒啊……怎麽就成了野孩子呢!聽到豆豆芽芽說要把糖果直接弄死……我真的……我真的好難過


    !”


    然後,白默就像個孩子一樣痛哭起來。簡梅目光生冷上了一些:這個袁朵朵,是不是腦子壞掉了?竟然真教唆豆豆和芽芽直接弄死她的孩子?一想到女兒楠楠就是死在她們母女三人手裏的……簡梅的銀牙就咬得


    咯吱作響!


    “才六歲大的孩子,她們能懂什麽事啊?還不是大人說教的!”


    簡梅竟然開口替豆豆和芽芽辯解起來。她知道白默舍不下那兩個女兒。即便白默想留著,那兩個丫頭也對她造成不了什麽影響。她為什麽不成人之美呢?!


    “對……對!一定是袁朵朵教唆的!豆豆和芽芽那麽善良,怎麽可能想出這麽歹毒的作法來呢?一定是袁朵朵教唆的!”白默認可了簡梅的話。“唉……”簡梅長長的歎息一聲,“你說豆豆和芽芽再被袁朵朵這麽教唆下去,真不知道要變成什麽模樣呢?這個袁朵朵也真是……恨我就恨我唄,竟然張口閉口就要弄死糖


    果……這心腸也太狠毒了吧!總有一天會把豆豆和芽芽給教壞的啊!”


    白默一起搓揉著自己的頭發,加上酒後的頹廢,怎麽看怎麽狼狽。


    “簡梅,你說我該怎麽辦?袁朵朵天天跟我鬧……鬧著要豆豆和芽芽的撫養權……還鬧著要直接弄死糖果……你說我該怎麽辦?”


    白默又猛灌了幾口酒,嗆得直咳嗽,“她們就是不待見我的糖果……”


    “那……那老爺子呢?老爺子什麽想法啊?”簡梅試探性的問。


    或許在簡梅看來,袁朵朵的不待見是完成不用去理會的。如果袁朵朵待見了,那才真是奇了怪呢!


    “當然是向著袁朵朵唄!對我是又罵又打的……在老爺子的心目中,我這個親孫子都比不過袁朵朵的!所以袁朵朵才敢這麽囂張!”白默憤憤的說道。


    雖然白默這麽說,可簡梅卻不這麽認為。即便老爺子向著袁朵朵,那也是表麵上的。老爺子應該是認可她肚子裏這個親曾孫的。要不然也不會一天三頓的讓人送來營養補品。可老爺子隻是認可她肚子裏的親曾孫還不行,還得認同她這個孩子的親媽……老爺


    子也不想他的曾孫子是個沒媽的孩子吧?!


    就在簡梅惆悵的歎息時,白默又異想天開的說道:“簡梅,要不我們一起去給朵朵道個歉吧?畢竟是我們倆個先做了對不起朵朵的事!”簡梅頓時就炸毛了:“什麽?讓我去給袁朵朵道歉?嗬,憑什麽啊?我們好上的時候,袁朵朵已經跟你離開了!!怎麽就對不起她袁朵朵了呢?難道這普天之下的前夫,都不能談情說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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