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裏婭口中的巴澤爾,是薑酒的大伯;而赫爾塔則是薑酒的二伯。


    可聽納帕的描述,劫走小諾米的應該不是他們喜歡使用的雇傭兵。


    如果不是他們倆個,那就很有可能是頌泰派來的人!加上熟悉默爾頓家族的五頌跟他是一夥的……阿裏婭閉目倒了回去!


    難道自己這麽長時間的忍辱負重,就要這麽功虧一簣了嗎?


    薑酒趴伏在寢殿的門上,用手捂出一個擴音器形狀側耳細聽著。


    “納帕說什麽了?”


    封林諾並沒有走遠,他也在側耳細聽。但他卻沒能聽到什麽。


    “噓!”薑酒做了個靜聲手勢。


    “你噓什麽噓啊?”


    封林諾粗聲粗氣道,“你們這一大家子人非得都這麽鬼鬼祟祟的麽?”


    懶得搭理封林諾的薑酒,在聽到房間裏有人朝門邊走來時,立刻閃沒影了。隻留下氣焰囂張的封林諾。


    開門的是納帕。他被叢剛傷得不輕。或許叢剛留他一條命,就是為了讓他給阿裏婭帶來這個‘振奮人心’的好消息。


    “納帕,你鬼鬼祟祟的跟那個老巫婆說什麽了?”


    封林諾之所以沒走,是因為他還沒有跟阿裏婭談好‘贖身’的價格。


    封林諾此言一出,納帕便知道他沒聽到自己跟夫人的談話。


    “封林諾,你怎麽還不走?”納帕試探性的問道。


    “跟你說實話,你們這肮髒的地獄,我是一秒鍾都不想多呆!你要敢再紮我,本公子鐵定讓你見不了明天的太陽!”


    封林諾囂張的撞開了納帕,朝著寢殿內走去。


    “老巫婆,你還沒開價呢?要多少贖金,你才肯放了我女兒?”


    聽了封林諾這番問話,阿裏婭禁不住開始疑惑:難道不是頌泰派人劫走了小諾米?還是封林諾的消息獲知滯後了?!


    “今天太累了,明天給你答複!”


    阿裏婭不動聲色的換息,“去給酒兒道個歉吧!沒有她,哪來你們的龍鳳胎?別太傷她的心了!自始至終,她都沒有利用你!所以,你隻要恨我一個人就可以了!”


    “阿裏婭,你少跟我玩拖延戰術!早點兒把你女兒的女兒賣個好價錢,不正是你想要的嗎?難不成你還想坐地起價?”


    封林諾冷生生的盯看著輸液的阿裏婭,“還是預謀著想傷害我父親?”


    阿裏婭被封林諾的這番話氣得不行,“跟你個臭小子沒什麽好談的!即便開價,我也會跟你父親去談!你趕緊離開吧,看著你我就來火!”


    封林諾離開了。聽話的來找薑酒,卻不是來跟她道歉的。


    剛才薑酒聽到了母親跟納帕的談話了:女兒小諾米被人劫走了!


    她本能想到的人就是封林諾的怪胎義父叢剛。因為她把女兒藏匿的地方告訴過他。隻是沒想到中間會發生母親給封林諾的父親下毒的情況!動作竟然這麽快……自己都沒來得及給女兒蓄奶。也不知道這旅途奔波,女兒會不會受得了?!隻求封林諾的母親在看到小諾米後,會像喜歡兒子那樣喜歡她跟封林諾的女


    兒。


    “說吧,你母親把我女兒藏哪裏了?”


    封林諾依在門框上,雙手環胸,痞氣的盯看著發呆上的薑酒。


    “耐心的等兩天吧!你就會知道的!”


    薑酒不想跟封林諾繼續吵架。她實在沒那個心情。


    如果……如果封林諾在得知女兒平安的回到他母親的身邊後,是不是就會馬上離開這裏了?


    走了也好!了無牽掛!她有她自己的使命要去完成!


    “你跟你媽的口徑到是挺統一的嘛!緩兵之計?拖延戰術?”


    封林諾深籲,“薑酒,你怎麽搞我、坑我,我都可以原諒你!但你不能傷害我的孩子!不然……你我都會死得很難堪的!”


    薑酒抬起頭,深深的凝視著已經無法溝通的封林諾,苦澀的笑了笑。


    “封林諾,十個月的時間你都等了……為什麽不能多等兩天呢?!”


    薑酒用目光去勾勒封林諾的那張年輕的英俊臉龐,似乎兒子像他更多一些,“兩天後,你該怎麽逍遙,就怎麽逍遙去吧!我們各自安好!”


    ……


    這一晚,叢剛被封行朗折騰得著實夠嗆。


    他是真沒想到,封行朗竟然跟他做這種幼稚到極品的行為!


    除了無語,叢剛就差哐哐撞大牆了!


    能讓定力穩惹泰山盤石的叢剛自亂陣腳,怕也隻有封行朗了。


    叢剛醒來時,冷不丁的發現:封行朗竟然不在床上?


    他……他跑哪裏去了?竟然能在他睡著的時候離開的?


    又是一個陽光普照的好天氣,封行朗坐在庭院中的木質台階上,靜靜的看著那些花花草草。


    他是個商人!一個精明且足智多謀的商人!


    正如叢剛所說的那樣:阿裏婭是玩不過封行朗的!


    前提條件必須是冷靜的封行朗!


    此刻的封行朗,相當的冷靜。


    雖說四肢還有些乏力,但頭腦卻異常的冷靜。他冷靜的在衡量阿裏婭三個條件的利弊。


    坐在台階上思考了足有半個多小時,他才拿起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


    電話竟然是打給河屯的!


    一般情況下,不到迫不得已,他是不會打電話給河屯的。而此刻,就是迫不得已的時候。


    那麽大的資金流,封行朗不可能從gk風投的賬麵上走。那樣gk會因為資金流的短缺而運營不下去的。


    能在短時間裏籌集那麽大的資金,也隻有河屯最合適了!


    “阿朗?是你嗎?你的電話我一直打不通……”手機裏傳出了河屯焦躁又欣喜的聲音。


    “當然打不通了!大部分時間裏,你都在我的黑名單上!”封行朗悠然一聲。


    “阿朗,你跟諾諾還好吧?前天諾諾給我打電話了,但他沒有開口……應該是手機落在別人手裏了!”河屯急聲的問。


    知道兒子不喜歡聽他叫大孫子‘十五’,便在他麵前一直順著叫諾諾。


    “嗯,你到還沒老糊塗!”


    封行朗用上了調侃的意味兒,“河屯,你愛諾諾嗎?”


    “當然愛了!諾諾這個大孫子,一直都是我的心頭肉!”


    就這一點兒,河屯是真沒說謊,也沒煽情。他對大孫子十五的愛,是亦父亦爺。


    “那你愛他可以愛到什麽程度?”封行朗幽聲追問。


    “阿朗,諾諾是不是出事了?”河屯警惕的問。


    “先回答我。” 封行朗溫聲。


    “拚上我這條老命,也在所不惜!”


    其實河屯根本不需要做出這樣的承諾。因為他一直都是這麽愛大孫子十五的。


    “行了,你的老命也不值錢,你還是自己留著吧!”封行朗鼻間有些泛酸。


    “阿朗,諾諾究竟出什麽事兒了?”河屯擔心的再問。


    “河屯,你還有多少……多少小金庫?”


    問這話的時候,封行朗還是有些小別扭的。感覺自己好像貪河屯那點兒錢似的。


    “小金庫?你說儲備金磚呢?好像有十幾噸吧!你要用嗎?我讓十二去南非的蘭德金礦去運回來!”河屯到是挺誠實的。


    “……”這老家夥竟然有十幾噸的金磚儲備?還真是小看他了!


    “我的意思是……你有多少可以變現的美金!”封行朗接話再問。


    “美金呢?這個我真不清楚……我投資了好幾個財團,無數的產業,我自己也記不清楚了!都讓老三管著呢!要變現的話,萬億美金……還是有的!”


    河屯的話,讓封行朗狠狠的吞咽了一下。這老家夥是真會撈錢呢!


    想到什麽,封行朗緊聲問:“老三?是邢三兒嗎?”


    “不是!是之前邢二的一個助手!我讓他替補了邢三的位置!對了,還有柯本,他們倆一起管著!”


    一想到柯本,封行朗就替河屯狠捏了一把汗:總感覺不久的將來,河屯的那些美金都得姓叢!


    “河屯……諾諾現在有點兒難處,他很需要你!”


    封行朗言歸正傳。至於那個柯本,可以先放一放。


    “諾諾怎麽了?被默爾頓家族傷害了?”河屯緊聲問。


    “也沒那麽嚴重!就是……薑酒給諾諾生了孩子……她們家想要點兒彩禮!就是入股默爾頓家族旗下的生物科技公司……大概需要一千億美金!”


    封行朗微籲一口氣,“多是有點兒多,但我到是很看好默爾頓生物科技公司!你的資金,算是入股!三年之內,我保證你有豐厚的回報!”


    “回報不回報我不在乎,隻要諾諾跟你能平安無事,這點兒資金,我出!隻是短時間內要一下子籌集那麽多資金……”


    “你能籌多少籌多少!剩下的,我從gk風投籌!”


    ……


    叢剛沒有現身,但他卻聽完了封行朗跟河屯的對話。聽封行朗的意思,應該是選擇了阿裏婭提出的第三個選擇。


    在叢剛意料之中的選擇!但卻沒想到封行朗竟然會選擇得如此的爽快!


    但看起來並不像簡單的言聽計從。


    掛斷河屯的電話之後,封行朗跟城堡的管家要來了紙和書,應該是在草擬合同之類的東西。


    封行朗是個精明的商人。他是不會做虧本買賣的。除非危及他的至親至愛!


    看著封行朗那認真的奸商模樣,叢剛微微吐息:看來,那個菲恩給的解毒劑是對的!他沒有糊弄他!也不敢糊弄他!有一點兒叢剛是真沒恐嚇菲恩:如果封行朗命損慕尼黑,他一定會讓整個默爾頓家族為封行朗陪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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