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行朗的這番話,讓河屯跟邢十二都是一震。


    “不可能……不可能!”邢十二還沉浸在他的不可置信之中,“整個別墅不但有雙重安保係統,而且邢老五和邢十七,一個守在門外,一個守在門內……不可能叢剛進來的時候,他們兩個沒一個察


    覺到!”


    “什麽時候,安排你跟叢剛單打獨鬥一回,你就服了!”


    封行朗對叢剛還是有信心的。


    這一回,是河屯挑釁在先,所以封行朗便想給叢剛添點兒氣勢,以澆滅河屯想滅叢剛的心。


    至於叢剛那狗東西究竟有沒有給自己下毒;


    以及他在自己腦門上寫‘孫子’這兩件事兒,封行朗會自行處理的!


    用不著河屯這個多管閑事的家夥在其中摻和!


    對付叢剛,他封行朗是手到擒來!根本就需要任何人幫忙。


    “邢十二,承認自己不如別人,有那麽難嗎?”


    封行朗嗤聲冷哼,“我看你最近是心也寬了、體也胖了……每天養尊處優習慣了,早已經變得不堪一擊!”


    封行朗就隨口那麽一說,可邢十二內心卻猛的一震!


    “難道真是頌泰寫的?”


    河屯走上前來查看:兒子腦門上那‘孫子’兩個字,真真切切的存在著。


    看樣子,應該不是小孫子惡作劇所來!


    不是小孫子的惡作劇,那豈不是頌泰的惡作劇?!


    “河屯,你老了!”


    封行朗幽幽的歎了口氣,“好好的頤養天年吧!就別想著對付他、對付你的了!都是見曾孫的人了,怎麽還那麽爭強好勝呢?在佩特堡裏逗逗曾孫子玩……不好嗎?”


    借此,封行朗是真想讓河屯打消跟叢剛去火拚的念想。


    “不是我想跟那個頌泰作對……是那個頌泰給你下毒,已經嚴重影響到你的人身安全!你是我的親兒子,你的安全,我一個當爸爸的,不可能坐視不管吧!”


    其實打心眼裏,河屯也希望叢剛是友不是敵!


    即便不是友,哪怕做個陌生人也好!


    “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叢剛是不可能給我下毒的!你不要聽風就是雨!誰告訴你的?我秘書部的小楚?”


    封行朗嗤然道,“那個黃毛丫頭自己的日子都過不明白呢,從她口中說出來的話,你也信?”


    “可是你最近幾天無征兆的昏厥,以及那個小秘書給我的視頻……都表明頌泰試圖在控製你的人身自由!他有喂過你東西吃吧?那是光明正大的給你下毒呢!”


    在河屯看來,沒什麽危險比兒子命更重要。


    所以河屯即便知道對付叢剛凶多吉少,他也要拚上自己的老命。


    喂東西吃……


    提到這茬兒,封行朗似乎想起,叢剛給自己喂東西吃時,那個小秘書正好闖進來;


    然後叢剛就說了那麽一句:‘你們封大總裁手殘了!還是你過來喂他吧!一個小時後,如果他印堂發黑、口吐白沫,記得叫救護車’


    叢剛就那麽一說,沒想到那個蠢秘書還真信了!!


    然後再陰差陽錯的告訴給了河屯,然後河屯這個傻老頭子也跟著信了!!


    封行朗清楚的知道:自己無征兆昏睡的症狀,是因為叢剛從默爾頓生物科技回來之後給自己注射的那枚藥劑的後遺症!


    而且叢剛自己也注入了同樣的藥劑,也出現了跟自己同樣的症狀;


    隻是叢剛的意誌力比較強,而且脾氣管控得很好,才不會出現太過明顯的昏厥症狀!


    封行朗在想:叢剛或許沒有無聊到給他自己和他一起下毒吧?!


    自己是不是思維定勢了?


    自己完全可以打電話給菲恩,拐彎抹角的詢問叢剛從他那裏帶回來的藥劑究竟是什麽!


    如果他不肯說……那就使點兒小手段!


    “河屯,我說你操的什麽閑心呢?我的事兒,我自己會處理!再說了,你都是個耄耋老者了,叢剛也沒興趣對付你!”


    封行朗收斂起自己的思緒朝河屯說道。


    “阿朗,你先把腦門上的字擦掉吧。”


    河屯淡淡一聲。


    被自己的親兒子說老,讓他很惆悵。


    “不擦!我就要留腦門上的字時刻提醒你們:叢剛那家夥,不是你們想對付就能對付的!他想對付你們,到是易如反掌!”


    封行朗倔強的坐回了餐桌前,開始吃邢十二送給河屯當早茶的點心。


    “爹地,你不要任性的啦……你爹地讓你擦掉,你就擦掉唄!要聽話!”


    封小蟲比任何人都想替大蟲蟲銷毀證據。


    於是,他拿上幾張廚房濕巾,快速的把親爹封行朗額頭上的‘孫子’兩個字擦拭得幹幹淨淨。


    證據沒有了!


    看到小兒子如此心急的替叢剛銷毀證據,封行朗那叫一個惆悵呢!


    想到什麽,吃著早點的封行朗突然頓住了:


    “對了,都一個晚上了,那個庸醫也應該檢查出來點兒什麽了吧?”


    封行朗瞄了河屯一眼,“別是個混混兒,專門騙你這種財大氣粗的傻老頭子!”


    “我去催他一下。”


    邢十二緩過神兒來,剛要朝理療室走去,那個金發碧眼的家夥和他的助手就直奔過來。


    “不好了……不好了……所有的數據都被銷毀了!”


    金發碧眼的家夥驚恐萬狀的說道,“還有……還有你兒子的血液,也被調包了!被換成了雞血!”


    “什麽?阿朗的血被換成了雞血?你……你怎麽辦事兒的?”


    本就窩火的河屯,氣得暴跳如雷。


    “有人……有人進去了我的實驗室……數據沒有了……血液也被調包了!”


    那個解毒專家整個人驚駭得張牙舞爪的。


    封行朗則陷入了無聲的沉默。


    他清楚,如果真有人銷毀了數據,且調換他的血液,那麽這個人一定是叢剛無疑了!


    叢剛為什麽要銷毀他的體檢數據呢?


    又為什麽要調換掉他的血液?


    他想遮掩什麽?


    這一刻的封行朗,難免會多想了一點兒。


    在他看來,叢剛之所以這麽做,就是為了隱瞞他得絕症的事實!


    手中的西班牙伊比利亞火腿突然就不香了!


    無法繼續吃下去的封行朗站起身來,默著聲朝自己的臥室方向走去。


    “你不能走……血液被調包了,必須重新抽血!”


    那個金發碧眼的專家一把揪住了想離開的封行朗。


    在這個解毒專家的眼裏,封行朗儼然是一隻與眾不同的小白鼠。他必須研究出,導致封行朗壽命延長,以及減緩衰老,甚至於有逆生長趨勢的原因所在!


    “你敢再動我一下,老子就砍掉你的手!”


    都抽過他兩次血了,封行朗當然不會再相信這個庸醫!


    “你這個壞蛋的醫生,不要動我爹地!”


    封小蟲立刻衝上前去,一把從專家手裏奪回了親爹封行朗的手臂。


    河屯朝邢十二示意了一下;邢十二便立刻上前來阻攔住那個專家。


    “你的檢查到此為止!我們要另請醫生!”


    對於這個隻知道抽血的醫生,邢十二也挺反感的。


    “河屯先生,你兒子中毒很深……再不做治療,他會死的……會死的!”


    那個金發碧眼的專家,也是個聰明人。他知道河屯最在意他寶貝兒子是不是中毒了,他便往嚴重了說。這樣河屯才會同意他繼續做檢查。


    “那我兒子究竟中的是什麽毒?”


    河屯果然緊張了起來。“這是一種類似於狂犬病的病毒;它在肌肉組織中複製,然後通過運動神經元的中板和軸侵入外圍神經係統……一旦侵入大腦就會迅速增殖,腦幹最先受侵……再晚就無藥


    可治了!”


    為了能重新得到封行朗的血液,這個專家開始了他的胡說八道。


    目的就是利用河屯的愛子心切,同意讓他再次去取封行朗的血液來做實驗!


    要是他能研究出一種能減緩人類衰老的藥劑,他就能站在財富的金字塔最頂端了。


    如此千載難逢的機會,他肯定不能錯過。


    河屯猶豫了。


    他看向兒子封行朗。


    封行朗賞了那個金發碧眼的專家一記白眼,“我警告你:你再敢動老子一下……”


    “老子就打爆你的頭!”


    還沒等封行朗把話說完,封小蟲就接過話去。


    封行朗微微一怔,輕擼了一下兒子的腦袋後,便朝房間走去。


    心煩意亂的他,想找菲恩問個究竟。


    如果自己真得了什麽絕症,也能留有足夠的時間去處理一些後事兒。


    目送著兒子進去了房間,河屯朝那個專家招了一下手。


    “我兒子的中毒情況,真有你說的那麽嚴重嗎?”


    “是非常非常的嚴重!你別看他現在能走能說話,等病毒入侵大腦之後,你兒子說癱瘓就會癱瘓的。”


    這一說,河屯還是有點兒相信的。


    畢竟兒子封行朗已經無征兆的昏厥過三次了。


    萬一癱瘓了……那兒子的下半輩子豈不是要毀了?


    河屯有點兒不敢往下去想!


    他揮了揮手,示意邢十二先把這個專家送去隔壁的別墅裏等著。


    河屯有些猶豫不決:要不要給兒媳婦林雪落打個電話,讓她勸說兒子阿朗好好的配合醫生做進一步的身體檢查?!


    還有這個頌泰,為什麽要銷毀他兒子的檢查數據呢?他究竟想幹什麽?是要銷毀證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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