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個多事之秋,要小心行駛,你也為人丈夫為人父親,要時刻保護自己,不然我女兒……托付給誰?”


    “我知道,我不會讓她孤單的,這輩子,我會一直陪著她。”


    這話鏗鏘有力,就像是鄭重的許諾一般。


    這段時間多家企業被綁架勒索錢財,不少人甚至撕票,最後家人隻能前去收拾。


    更慘的是,有的人屍骨無存,找都找不到。


    這群劫匪簡直喪盡天良,為了錢什麽都能做得出來。傅垣找尋了很久,最後篤定,他們根本不在陸地上,陸地上的每一條街道,哪怕是偏遠鄉村小鎮,他都做了3d模擬,每個地方都有實時監控,不可能這麽大的一群犯罪團


    夥,到最後竟然看不到人。


    “海上,他們在海上!”


    帝都有一麵臨海,而這群人在曼爾頓的時候,也常年在海島,出行都是坐船,所以他們非常熟悉大海,能夠很好地在海上生存。


    一旦距離海岸太遠,除了衛星監控,不然傅垣也沒辦法。


    排除漁民經常出海的地方,終於鎖定了一個位置。


    東郊海岸。


    這一帶因為開發商的原因,導致海水汙染很嚴重,最後漸漸拋棄。


    一開始還有團隊來清潔,但最後因為資金不到位,所以放棄。


    這麽長時間,一直靠海水的自然清潔,現在雖然恢複很多,但依然沒人願意過去,久而久之這一帶就荒廢了,鮮少有船隻到達。


    不過海麵上挺著幾輛廢棄的私家遊艇,常年無人管理。


    許意暖聽到這個消息,有些驚訝,因為她對東郊海岸還是有些記憶的。


    當初周靈兒誤會自己和袁恒有關係,把她綁架威脅袁恒。


    那個時候,海域還沒有廢棄,轉眼已經無人問津。


    一晃眼,四五年的時間都過去了。


    那個時候,沈青還在,言晨也還在,她能和袁恒對戲,還是沈青牽橋搭線。


    一轉眼,他們都走了好幾年了。


    應該投胎轉世了吧?


    她相信,如果真的有下輩子,言晨一定會找到幹媽的。


    戀人之間,會彼此相愛追隨,無關乎時間、空間、和生死。


    “在想什麽?”


    顧寒州攬著她,也不知道讓她知道這些到底好不好。


    她已經不是十八歲需要躲在他身後,尋求庇護的小女孩了。


    她現在可以自己獨當一麵,他沒辦法把她當小孩子看待,事事瞞著。


    可他寧願,她永遠都是孩子,無憂無慮。


    “想到以前的一些事情,懷念故人而已。”


    “故人值得懷念,但我們也要珍惜現在的身邊人。”


    他吻了吻她的額頭,阻止她的胡思亂想。


    傅垣站在一旁很尷尬,抓了抓頭發,道:“有……有人呢。”


    “都是男人,磨磨唧唧的幹什麽,你不親你媳婦?”


    “親……但我舍不得給人看。”


    “那你還不走?我也舍不得給你看。”


    “哦哦!”


    傅垣後知後覺,麵紅耳赤,趕緊灰溜溜的走了。


    他的確長大了很多,但麵對最親的人,還是像個孩子,赤字之心,無比熱忱。


    “你都把人嚇跑了!”


    許意暖沒好氣的說道。


    “他說的對,我親我媳婦,別人不能看。媳婦,親個嘴。”


    他湊了過去,許意暖不客氣的直接用手堵住。


    “你知道什麽叫三伏天嗎?”


    天越來越熱,熱過這段時間,也就好了。


    “怎麽說?”


    “伏,就是趴著,三伏天,就是趴三十天,千萬別顧湧,一動就渾身冒汗。所以,我現在要去睡覺了。”


    “那媳婦就趴我身上,不要動。”


    “嗯?”


    “而且,哪次我讓你辛苦了?不都是我在賣力嗎?”


    “咳咳……”


    她忍不住幹咳起來,顧寒州現在開車開得賊六,不愧是秋名山老司機。


    她推了一把,道:“我去休息了,你好好辦公賺錢養家……”


    就在這時,外麵突然傳來玻璃碎裂的聲音,十分清脆。


    她眉頭一簇,以為是孩子不小心打翻了什麽東西,立刻趕了出去。


    之間走廊裏,紀月坐在地上,手指被碎玻璃劃破,鮮血滴在了地毯上。


    她的手上,緊緊捏著一個黃色的平安符,隻是符上麵全是血。


    玻璃杯已經碎了一地!


    她立刻趕過去,將她攙扶起來,道:“怎麽了?是不是水太燙了?”


    “沒有,我……隻是不小心。”紀月收回心神,苦澀的說道:“我……我會房間休息一下就好。”


    “你的手……”


    “沒事。”


    她跌跌撞撞的起來,阻止許意暖的陪同,把自己關在房內。


    許意暖立刻找人收拾,也請了醫生。


    紀月死死地攥著掌心的平安符,這是她當初親手畫的,一共就兩個,一個給了幾年一個留給自己。


    可就在剛剛,她倒了一杯水,走著走著突然覺得心髒絞痛的厲害,仿佛一隻手硬生生的將她的心髒剝離出了胸膛,疼得她頭暈目眩,大腦一片蒼白。


    等恢複意識,她就跌在地上,杯子碎了一地。


    而……一直掛在脖子上的平安符突然掉了下來。


    她著急忙慌的去撿,卻不小心割破了手指,鮮血肆意,打濕了平安符。


    她不知道這算什麽預兆,她隻是想哭,想把自己關起來肆無忌憚的哭一場。


    是夢——


    她遇見了那個老者。


    “哥哥……是沒了嗎?”


    “他回到我身邊了。”


    紀月聽到這話,淚如雨下。


    “為什麽……出了這個夢,我就什麽都不記得。為什麽不能告訴我,我又不會尋死覓活,為什麽不讓我知道?”


    “不就死了嗎?不就死了嗎?”


    她憤怒的呐喊著。


    每次入夢,什麽都明白。


    可清醒後,她什麽都不知道,每天都在提心吊膽,期盼紀年會在下一個瞬間出現,他笑著對自己伸出手。


    “怎麽辦?哥哥還是沒辦法丟下妹妹,想要和妹妹在一起。”


    他的臉上會掛著招牌式的壞笑,衝著自己,眼裏有星辰山河。


    多少次期盼的,到最後都會變成失望,第二天繼續燃燒起熊熊的希望。


    如此往返,她心力交瘁。


    還不如幹脆果斷點,讓她知道,紀年永遠永遠的離開自己。


    “你真的希望他死了嗎?即便我現在告訴你,他真的沒了,你不依然心存期待嗎?”


    “我沒有!”


    “我能看穿人心。”老者笑著說道:“你希望他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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