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肖瑞民堅持請張恪出去玩,楊蓉平知道肖瑞民有話要和張恪談,也沒有留下。杜飛剛和成映霞基本談妥了建鄴網吧的收購,還想和楊蓉平談談金山,文舟等地網吧收購,以及手機支付的問題,幹脆和蒙樂跟著楊蓉平走了。


    隻剩下肖瑞民,張恪,許思三個人,肖瑞民也沒有帶他們去什麽聲色犬馬的場所,直接穿過長安街去了長安俱樂部。出乎張恪意料的是天-安-門這一帶居然有很多一看就是便衣的人。肖瑞民向張恪解釋說這是因為除夕時有輪子功的人搞行為藝術。


    不是肖瑞民提起,張恪幾乎忘記了這一段公案。邪教害人,不過其背後的土壤卻是幾千萬的下崗工人,城市貧民無錢治病的沉重現實。張恪看了看許思,也許該和她商量一下把醫學基金換個運作方式了。


    長安俱樂部一直是中國的頂級會所,服務員素質不錯,看到三個人走路進來也沒驚訝,倒是上前向肖瑞民致意問候。張恪是第一次來這裏,肖瑞民帶著他恪看看大廳中的金鑾殿,到處轉了一下,發現張恪對這些東西興致缺缺,就直接去了雪茄吧。


    雪茄吧裏也沒幾個人,三人撿了個安靜的角落坐下。兩人叫了雪茄和紅酒,許思不抽煙,叫了杯紅酒慢慢喝。等服務員將雪茄烤好離開,肖瑞民才後說到:”如果聯通真能升級CD-MA,倒是給了一個華夏電子在CD-MA1x手機上和國外公司競爭的窗口,畢竟在2代手機上我們和別人的經驗差太多了。還要好好感謝恪少啊。”


    張恪笑著說:“99年發了十幾張手機牌照,至少有一大半後麵站著日韓的廠商,他們可都等著CD-MA的運行呢,不想他們就這樣輕鬆分去一塊大蛋糕。不過華夏電子要真打算上這個,也不輕鬆,畢竟去年有些廠商就開始推出CD-MA1x的產品了。肖總留我就是想說這個?”


    肖瑞民忽然有點頹唐地抽了口雪茄,才慢慢說到:“恪少也不要臊我了,叫我肖瑞民或是一聲老肖就好了。我佩服的人不多,恪少要算一個。從98年開始我就想向恪少好好學習,把聯信做好,做大,可惜身不由己,一紙公文,聯信就成了華夏電子的一部分。這兩年的日子不好過啊。”


    “那我還是叫你老肖好了。”張恪說:“老肖你過了年不就要高升了麽,怎麽還這麽頹唐?”


    肖瑞民歎了口氣:“聽說經貿部裏有人保葛建德,至少會讓他保住黨組書記的位置。有這麽個攪屎棍在,我也不瞞恪少,就算我當副總,我也幹不了什麽。難道我當了這個副總就能指揮得動孫誌剛和廖紅雷?我現在說什麽華夏電子上這個項目,那個項目,也不過是過過嘴癮罷了。”


    張恪暗笑肖瑞民的消息不夠靈通,不過經貿委會不會再空降個老總張恪實在不是愛達能控製的。張恪對肖瑞民其實印象還不錯,過去一年合作也算愉快。對肖瑞民這樣缺乏背景的國企老總來說,他會更看重業績,這對張恪來說倒是件好事。


    張恪沉吟了一下:“葛建德留在華夏電子確實討厭,我想上麵的人也不是瞎子。不過不管是聯信還或是華夏電子,其實愛達更願意把它當做盟友而不是對手。如果老肖你在這邊不開心,來愛達一個副總裁的位置也是跑不了的。”


    肖瑞民聽到這話,也不再多說。開始和張恪討論下一年合作的問題。張恪拉著許思一起和肖瑞民敲定了下一年合作的框架包括和科王高科分割定製市場,新元代工和愛達給肖瑞民提供幾款手機的設計方案等等。肖瑞民聽說許思可能在北京常駐,勸說著許思在這裏辦了張卡。這才一起離開。


    第二天上午,張恪接到了江靜涵秘書的電話,約張恪中午去家裏吃飯。江靜涵退休之後就搬離了中南海,現在住在香山,路途不近,江靜涵還約了時間派司機來接他們。張恪也沒想到這麽快就能見到江靜涵,趕緊和許思一起去東方新天地給江靜涵買了些拜年的禮品。


    江靜涵的車是一輛新紅旗,帶著濃厚地林肯風格,坐進去十分寬敞。許思有點緊張,縮在角落裏,雙手絞在一起放在膝上,雙眼看著窗外發呆。張恪拉過她的手,合在自己手心裏,對她說:“你別緊張,江老很和氣的。”然後給許思講他第一次見江靜涵的事,這才讓許思放鬆下來。


    和秋天滿山的紅葉不同,冬季的香山別有一番景象,滿山的鬆柏顯露出挺拔的身影,讓香山帶上了寧靜肅穆的氣質。轉了幾個彎,過了道門崗,車在一座平房小院前停了下來。司機引著張恪和許思進了院門。


    江靜涵正在院子裏曬太陽,旁邊有一位中年婦女帶著手套在修剪院子裏的植物。看到張恪進來,江靜涵招呼他們在身邊的藤椅上坐下,招呼著說:“小張來了啊,這是我大女兒江平之。”


    張恪和許思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江老過年好,江教授過年好。”將帶來的禮物交給江平之。雖然沒有見過,不過張恪早打聽清楚江靜涵的大女兒在北京農大工作,是江靜涵子女中唯一在身邊的一個。


    張恪向江靜涵介紹了許思,江靜涵聽說她就是許思,對她說到:“你就是許思?我知道你的事,你是個好姑娘。”


    許思聽到這話,心裏一直的緊張砰地斷了開來,身子微微一晃,不由得紅了眼圈。張恪輕輕地在許思背上拍了拍,許思努力控製住自己的情緒,向江靜涵屈身說到:“謝謝江老。”江平之給許思遞了杯茶,許思謝過之後,和江平之聊了起來。


    有了江靜涵這句話,張恪徹底放了心,這幾天心頭的不爽都散開了。張恪並不怕江敏之限製錦湖,唯一擔心的就是許思,現在隱憂盡去,張恪開始和江靜涵聊起天來。東山港一期工程今年就要竣工,江靜涵前兩天也聽了新亭來的人的匯報,兩人就從這裏聊了開去。


    算上吃飯,張恪和許思在江靜涵家盤桓了兩個小時才離開。上了車,張恪才反應過來,連著三天都和人長聊,反而今天是最放鬆也是最坦白的一次。搖搖頭暗自歎道:這些老人捕捉人心的本事自己活了兩輩子也遠遠不及啊。許思看他搖頭,有點擔心地看著他。張恪笑了笑對許思說:“覺得自己白緊張了吧,江老還是很和藹的。”


    許思說:“是啊,江教授也是,我答應了回頭幫她設計院子。她還鼓勵我投標農大新樓的設計呢。”


    “好啊,這樣你到了北京也不會丟下你的業務了。”張恪高興地說:“如果今年申奧成功,說不定將來你還可以設計個場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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