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掙錢的門路?”長安回身看她。


    嘉言點頭道:“對, 你不是想謀財嗎?我知道一個掙錢的門路。”


    “說來聽聽。”對於掙錢這類事情,長安永遠是有興趣的。


    嘉言環顧四周一圈,靠近長安低聲道:“掖庭丞崔公公是寇姑姑的幹兒子,他在宮裏賣寒食粉。”


    “寒食粉?什麽東西?”長安問。


    嘉言道:“我也不是特別清楚,好像是一種禁藥。”


    “禁藥……”長安明白了,能把禁藥弄進宮來的渠道,可不就是一條財路麽。


    其實這嘉言並不如嘉容一般沒腦子, 不過容易在男女之事上鑽牛角尖罷了, 好好引導調-教, 未必不能用。


    長安看著一臉忐忑和期待的嘉言, 眼珠一轉,居然又給她想出一條財路來。


    “虎口奪食,這種消息,也就聊勝於無。”長安裝作對嘉言提供的這條消息並不滿意的模樣。


    “安公公,旁人也就罷了,你是陛下麵前的紅人,你怕什麽?便是直接去找崔公公要, 他敢不分你一杯羹?”嘉言急道。


    長安看著她, 要笑不笑道:“你倒是聰明,怎麽就自己那點事弄不明白?”


    嘉言眼眶一紅,忙低了頭,抽出帕子掖了掖眼睛,嗡聲道:“隻是沒想到他會這般薄幸。為他受了那些苦楚,若就這樣忍氣吞聲地放手, 我實不甘心。”


    “那你又知不知道,人生在世,最最危險的就是‘不甘心’這三個字。多少英雄豪傑紅粉佳人都毀在這三個字上。”長安道。


    嘉言攥著手帕道:“如若不然,又能如何?把柄攥在你手裏,陛下如今也對我生了疑心,便是我從現在開始安分守己,難不成就能安穩度日了?左右不過是夾縫裏求生,還不如賭一把,還請安公公給我指條明路。”


    “指路不難,隻不過,若最後你還是變成了一具屍體,這番心力卻是白費了。我這人不太喜歡做這般白費心力之事。”長安悠悠道。


    嘉言咬了咬唇,道:“若得安公公指點,我定然依言而行,絕不再擅作主張。”


    長安看她兩眼,勉為其難地對她勾勾手指道:“那好吧,你過來。”


    嘉言附耳過來,長安低聲道:“眼下最要緊之事,就是打消陛下對你的懷疑。日後趙合再進宮,不論何時何地,你都不可以再對他眉目傳情,反正他現在一門心思都在嘉容身上,你就算瞪爆了眼珠子他也未必會看你一眼。而我隻消給他們創造一點機會,很容易將陛下的視線從你身上引開。”


    “若是如此,豈不正遂了他的願?”嘉言問。


    長安壞笑:“哪有那麽便宜的事?下次趙合進宮,我會設法讓你與他有獨處之機,到時,你就要挾他若是敢始亂終棄,就將你與他之事告訴陛下。記住,隻需這樣說便可,千萬不可提及你落胎之事,否則便如我上次所言,你這條小命不保。”


    嘉言凝眉,思忖著道:“我若這般要挾他,豈不令他對我更加厭憎?”


    “於你而言,他的不厭憎甚至喜愛,有用麽?你要的難道不是擺脫宮女的身份,在他的後院占有一席之地?”長安道,“他這種男人,見一個愛一個,爭寵,你爭得過來麽?更別說爭到寵之後還得固寵。如你們這般地位不對等的關係,感情是最無用的,你需要的是籌碼,能將那個地位比你高的男人牢牢握在手中的籌碼!不管這件籌碼是令他恐懼反感還是厭憎,隻要能讓他對你有求必應,你的目的就達到了。女人不狠,地位不穩,知道麽?”


    “可若他一不做二不休,對我下狠手怎麽辦?”嘉言憂心忡忡。


    長安無奈道:“你是不是傻?你就不會告訴他若是你遭遇不測,自有旁人會將此事告知陛下?這樣他不就不敢輕易動你了?”


    嘉言猶疑道:“這樣……真的能行?”


    “行不行試試不就知道了?當然,若是你有更好的辦法,也隨你。”長安無所謂道。


    嘉言心中一緊,思及方才自己答應過長安的話,忙道:“我聽你的。”


    打發了嘉言,長安正欲去甘露殿,遠遠見長福躲在甘露殿後院牆角處衝她招手。見她過去,將一個油膩膩的紙包遞給她,道:“你讓長祿弄的烤鴨,弄來了。”


    長安跟著慕容泓吃了近三個月的素,本以為是國喪期才不能吃葷,後來見劉汾的飯菜裏有肉,才知隻不過前三個月不能吃肉而已。而禦膳中之所以沒葷腥,那是因為慕容泓不吃葷腥!


    沒肉吃,這還了得?


    長安當即從她的小金庫裏拿出一角碎銀,讓長祿去他那在廣膳房當差的幹姐姐那兒弄隻烤鴨來解饞,沒想到這麽快就弄來了。


    聞到那股久違的肉香,長安的唾液腺瞬間就不受控製起來,正準備下手去撕塊肉下來,便見一滴透明的可疑液體滴到那焦黃的鴨皮上。


    長安抬頭一看,擦!長福那廝的口水都沿著下巴滴下來了。


    長福自然也意識到自己闖禍了,忙抬袖子擦了擦嘴角,有些不好意思地衝長安一笑。


    長安動作迅速地撕下兩隻鴨腿,一腳踹在長福的屁股上,罵道:“看你那沒出息的樣!拿去跟長祿分了吧。”


    長福大喜過望,捧著餘下的烤鴨一溜煙跑了。


    長安在外頭啃完了那兩隻鴨腿,心滿意足地回到甘露殿,剛踏上台階便嚇了一跳。


    長福和長祿兩個都在殿前貼著牆雙手撐地做倒立呢。


    “幹嘛呢這是?”長安蹲在長祿麵前問。


    長祿艱難道:“安哥你小心些吧。陛下說我們身上的烤鴨味熏得他欲作嘔,罰我們出來倒立到鴨味散盡為止。”


    長安:“……”轉身欲走,長壽已經出現在殿前,喚道:“長安,陛下叫你。”


    “我尿急,待會兒就來。”不等長壽說話,長安拔腿便跑。一路跑到茶室,連喝了幾杯茶,又嚼了幾口茶葉,然後對著嘉容哈哈地哈氣,問:“還聞到鴨子味麽?”


    嘉容用帕子掩著鼻子道:“聞不到了。”


    長安拉下她的手,問:“聞不到了你捂鼻子做什麽?”


    嘉容皺眉道:“難不成沒有鴨子味,這嘴裏的味道便好聞了麽?”


    長安無言以對,轉身悻悻地回甘露殿去了。


    結果,不到片刻還是加入了長祿長福他們的倒立行列。


    長祿側過臉問長安:“安哥,不是提醒過你麽,怎麽還是來了?”


    長安麵無表情道:“陛下生於戊戌年。”


    長福顫顫悠悠地問:“什麽……意思啊?”


    長祿甚是機靈道:“我知道我知道,我哥也是戊戌年生人,屬狗的。”


    ……


    是夜長壽在甘露殿守夜,長安等三人倒立了小半個時辰,累得如狗一般,回到東寓所倒頭便睡。


    戌正左右,長安醒了,見同屋兩人還睡得如豬一般,便悄悄出了門,來到劉汾房間附近的樹叢裏潛伏下來。


    得知他有對食之後長安連著盯了他好幾日才摸出規律,每逢雙日,他會去長信宮他的對食那裏過夜。而今天,正是雙日。


    果不其然,片刻之後,劉汾房裏的燈火一暗,他提著一盞燈籠出了門。


    趁他回身落鎖的時候,長安走出樹叢,躡足而行。


    劉汾鎖好門轉過身來,便見不遠處一道身影鬼鬼祟祟地在路上晃悠,看那身形,倒像是那三個長之中的一個。


    天色已晚,這廝不睡覺在路上亂晃什麽?劉汾略一思索,便吹熄了手中的燈籠,悄悄跟了上去。


    察覺劉汾已經上鉤,長安行動便愈加詭異起來,走個幾步就要回頭張望一番,見無人,便又如鼠一般向前急躥。


    走了片刻,劉汾已然發現這廝去向乃是宮女所住的西寓所,又見他如此行狀,越發覺得可疑,緊盯不放。


    長安走到離西寓所有段距離的延福宮後牆根,果見嘉容在這兒等她,登時大喜,一邊撲上去一邊道:“心肝妙人兒,你果然知情識趣。”


    夜色四合宮苑闃寂,嘉容膽小,獨自一人在此等待本已驚懼不已。好容易等來了長安,剛鬆一口氣,不曾想她上來便又抱又親的,當即嚇得花容失色,將兩人白天謀定之事忘得一幹二淨,一邊掙紮捶打長安一邊叫道:“你做什麽?住手……你再這樣我就喊人了。”


    這嘉容雖是弱女子,但畢竟比長安年長兩歲,身量也比她高,故而這沒頭沒腦的兩拳下來,倒也讓長安有些吃痛不住。


    長安心中惱火,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既然這蠢女人已經忘了白天她們說好之事,幹脆便假戲真做好了!


    她用盡全身力氣將嘉容按在牆上,惡狠狠地威脅道:“你叫啊,叫來了人,我就說是你勾引我的,否則黑燈瞎火的你孤身一人在這兒做什麽?”


    “明明是你……”


    嘉容一開口長安頓覺要糟,萬一這蠢女人將白天她吩咐她的話喊出來了那還得了?情急之下長安也顧不得多想,雙手死死地按住她,踮起腳就用自己的嘴堵住了她的嘴。


    嘉容身子一僵,隨即不要命地掙紮起來。長安按不住她,幹脆一把將她抱住。嘉容胡亂掙紮中穩不住重心,長安又撐不住她,兩人便都摔在了地上。


    長安一看正好,翻身就騎在了嘉容身上,一邊低著頭在她臉上勃頸上亂親一邊胡亂撕扯著她的腰帶,臀部一聳一聳地模擬著某種急色動作,含混不清道:“別做無謂的掙紮了,在這宮裏,誰會幫你?嗯?還不如乖乖從了我,自有你的好處……”


    “不要,求你住手……”嘉容驚懼之下,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連掙紮的力氣都小了好些。由此可見,女人如果遭遇不幸,第一不能做的就是害怕和哭泣,因為一哭連掙紮的力氣都沒了,豈不更容易被壞人得手?


    “哭什麽哭!不識抬舉!敬酒不吃吃罰酒!”長安咒罵著將她外衣衣襟扯開,魔爪按上她的胸,當下眼睛一亮。


    隔著衣裳都能感覺到那裏的溫熱柔軟和富有彈性,手感真好!嘖,贏燁那廝可真有豔福!


    長安正胡思亂想,冷不防屁股上被人狠狠踹了一腳,緊接著耳邊傳來劉汾的嗬斥聲:“死奴才,還不住手!”


    作者有話要說:  三更完畢,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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