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男的都不是一般人物,有一個是銀行的高級領導,有一個是富二代,有一個是官爺的,另一個是做啥的就不知道了,總之非富即貴,幾個女的倒像是二乃,莎織和他們談起了生意,讓兩個朋友出麵,從銀行借錢。


    那位銀行的領導正思索,莎織的兩個朋友,男的,一發話,銀行領導急忙點頭稱好,莎織拿著一張支票悄悄塞給那位領導。接著一群人又喝了很多酒,莎織轉頭低聲問我道:“知道為什麽跟銀行借錢嗎?”


    “我不知道,你那麽有錢。”


    “笨蛋,用別人的錢來賺錢的人才是聰明人。來,喝酒。”


    她倒是很高興,我悶悶不樂,看到別人一擲千金的豪爽,心裏真的不是滋味,俺這種一個月千把塊的工資加起來,還不夠他們隨口說出的一部車子。


    一個二乃輕聲對身旁一男的說道:“‘天堂之門’真的不錯,做鴨的都那麽帥。”目光瞥向我,雖然她已經很輕聲了,但我還是聽見了,我拿起杯子繼續喝著酒,裝著若無其事。


    男的輕聲說道:“怎麽?你也想包他啊?我看今晚莎織都包他全鍾了吧。”


    接下去的聲音很小了,我聽不見了,過了一會兒,男的對我擺擺手:“小朋友,過來這裏一下。”


    “幹什麽?”我問道。


    “沒事,想和你幹一杯酒。”


    我走過去,他敬了我一杯酒:“你一個鍾多少錢?”


    當時真想拍一巴掌給他,我轉身:“莎織,我有事,出去一下。”


    “怎麽了?別啊。過來陪我喝酒。”莎織有點醉眼迷離。


    聽到這話,更是讓人感到侮辱:“我還有事。”


    “什麽事啊?”


    我出來,出來後看見對麵包廂一做鴨的正在和一個富婆調。情,富婆把錢塞進男的皮帶裏,墮落的不是做雞鴨的,而是有錢人墮落了。


    坐在吧台前角落喝著酒,領班婬。笑著問道:“殷然,那麽有錢的富婆看上你,你這輩子不愁了,還是那麽漂亮,真讓我羨慕。”


    錢錢錢。,我現在看到了漂亮女人,首先拍拍口袋,然後就沮喪的轉身了。


    我發呆著,看酒保給角落那頭一女子拿了好幾杯‘伏特加的溫柔’,那女子靠在牆角,顯然醉得一塌糊塗,有點眼熟,我走近仔細看了看,很眼熟。是林夕。真是有緣啊,還說一輩子都不願意相見。


    領班對我說道:“殷然,正巧,把這位客人扶到外麵去。”


    扶著喝醉的客人到外麵大廳去坐,其實是怕客人影響到吧台前的生意,但是我一點也不想碰這個該死的女人:“領班,等下她自己會走出去。”


    “我叫你扶她出去。”主管厲聲命令道。


    “哦。”我急忙點頭。


    扶著跟我一樣高的林夕,很熟悉的香味傳來,讓我想到了與她的那夜。林魔女已經不省人事,也不知有什麽想不開的,那麽有錢還那麽多煩惱?沒有殺氣的她真的是美若天仙,盡管隔著眼鏡,整張臉依舊燦若明月,微抬俏臉,真的是勾魂奪魄,姿柔容麗,‘天堂之門’最漂亮的小姐小美也可算是個出挑的了,但站在林魔女身邊,無形黯淡了三分。林夕微啟朱唇說道:“能不能,帶我回家。”


    這一聲問得我三魂去了六魄,心如鹿撞。帶她回家,回我那去嗎?回我那去銷魂嗎?她這是怎麽了?我把她扶到門口,她推開我,拿著包包翻著,拿出幾百塊錢塞給我:“謝謝你,我家住在。”沒說完她腳一軟,我急忙扶住了她,原來她是要我送她回她家,還以為讓我帶回我家。


    我扶著她上了的士,我原不想多事,可是她這個樣子,能回家嗎?跟著要鑽進的士,身後一個聲音:“殷然。”


    恰好莎織從包廂出來找我,一直都在跟著我。莎織冷冷說道:“還道你多高風亮節,莫非,她給的錢比我給的多?”


    聽到這話,我的身體一下子就冷了,我也沒回答她,讓司機開走了。


    林夕靠在車窗上,衣服最上麵的扣子故意不扣,露出胸前險峰小半勾人,多引人入勝,我的望一下子被她激蕩起來,我突然感到自己很無恥,此刻居然多麽的希望能再次埋醉在她的溫柔鄉裏。


    去過她家,輕車熟路,把她扶了上去,在她家門口我就鬱悶了:刷了門卡還要密碼。


    我喚了林夕幾聲,她也沒有反應,想想她平日的囂張跋扈,俗話說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我是在對自己殘忍嗎?我送她回家做什麽?把她扔在家門口,轉身走人,進了電梯,卻又有點於心不忍,一晚夫妻,她還曾經有過我的骨肉。提到這個我就惱火。


    不過我還是折回來了,買了一瓶水拍在她臉上,讓她能清醒一些,貌似沒用,依舊沉醉。難道。又要去找個房扔她在酒店就成了。


    我扶起她時,門開了,王總?


    “你這是做什麽?”王總厲聲問道。


    “王。王總,我在。酒吧巧遇。林魔。不是,巧遇林總監。恰好她那時。已經酩酊大醉,我就,我就。”我心懷鬼胎,說話都不自然了。要是和林魔女的那檔子事讓王華山知道,我還不給他滅了啊?自己公司的搬運工動了自己的女人,這成什麽?


    “順便吧。”


    我扶著林夕進去,往沙發上一放,轉身就逃。王總追了出來:“殷然。”


    “什麽。事啊王總。”


    “這就走了?”王總的語氣盡管已經很溫柔,但是呢?


    “對,我。還有點事。”


    王總慢慢走向我,我看著他那張喜怒從不形於色的臉,心撲通撲通的跳,肯定是那個事情,不然他還有什麽能與我意猶未盡?


    “既然有事,那我們改日再談,你留個你聯係方式給我。”王總掏出手機,等著我說號碼。


    改日再談?找我能談什麽?談人生?談理想?我是十分的不樂意給他號碼,可卻又沒有辦法,當初進公司,什麽資料沒寫啊。


    從林夕家小區出來,我整個人都焉了,不過,該來的都是會來的。林夕和王華山到底什麽關係?兩年沒有過夜。生活,那是什麽情侶?那還算是情侶嗎?就算我和林夕睡過,我靠,怎麽也隻算是我和林夕之間的事情,不關別人的事啊。我怕王華山做什麽?但是,麻煩是免不了了。


    我多想要莎織那錢,我多想拿她兩萬給父親還錢。不過是一句話而已,可我不敢向莎織開口,並不是我的臉皮不夠厚,除了我不想讓她看不起之外,我也不太願意和莎織打交道,‘天堂之門’曾經有一個做鴨的,和莎織有過生意,鴨子好不容易搭上這麽一個富婆,不舍得鬆手,就自作聰明的找人拍了自己和莎織的照片,莎織踢飛該鴨子後,此人竟然用照片來威脅莎織,說如果莎織不給他一百萬分手費,這些照片,就郵寄到莎織父母那兒去。結果那鴨子很慘,被人剁了三根手指。


    看來,莎織和我也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還是少惹為妙,莎織一心想讓我跟她,其實就是看上了我這副皮囊,就像是有錢的男人看上餐廳女服務員一樣。要我陪她逍遙一些日子,然後踢飛,我得到了錢,她得到了開心。


    這種交易,我也曾心動過,那麽美的女孩,那麽有錢的美女,陪她一段時間就有幾十萬,少奮鬥了好多年,誰不動心呢?可是說實在的,這有錢人的腦子比沒錢的人是始終要聰明很多的,他們的錢又豈是那麽容易拿的嗎?莎織絕非善類,這也是我不願應承她的原因之一。


    可是她卻認真的,一副不把我弄到手就決不罷休的可笑樣子,這更讓我感到恥辱。如果當初與她坐在包廂,是虛榮心作怪讓我開心,那麽現在,是羞恥心讓我覺得自己可悲了。


    "喲。大山的子孫喲


    愛太陽嘍,太陽那個愛著喲,山裏的人喲。


    這裏的山路十八彎,這裏水路九連環


    這裏的山歌排對排,這裏的山歌串對串。”


    莎織在唱著歌,山路十八彎,她的聲音很動人,聲線很優美。


    “你猜我是哪個民族的。殷帥哥,想些啥?”她靠過來,食指輕輕掃過我的下巴抬起我的頭,這更讓我感到憤怒,簡直就像是古代公子哥戲調街頭良家婦女的典型動作。


    “莎織,我不知道我們為什麽還要坐在一起喝酒。”我頹然說道。


    “為乜?我中意你咯。”莎織在南方呆了幾年,精通粵語,每次說話自然的冒出粵語。


    “莎織,我們以後還是不見了。”我盯著她說道。


    “為什麽?”


    “我不想被人看不起,把我當成吃軟飯的,我每來‘雅典娜’陪你一次,羞恥感就加多一分。我的同事都看不起我,我在他們麵前都抬不起頭來。我們到此為止,以後我好好工作,你也別打擾我了。”


    我是很認真的說話的,她卻咯咯笑起來,輕輕擺弄垂在美目側邊的秀發:“你舍得我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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