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維低著頭,微微咬了一下牙。魔女冷笑道:“你別以為那些跟你一起收錢的手下會出賣你,我找了那些離職的員工聯絡方式,打電話問的。盡管你工作能力很強,但。你人品不行啊。才貪汙了那麽一點點,工人都跟我說了。收過那塊租出去西角的錢的領導,自己站起來。”


    五個人站了起來,連著李維。


    李維麵露哀求之色:“林總。我們不敢了。真不敢了。不要撤了我。我全家有老有小。”


    魔女問:“為什麽把那塊地出租了?”


    李維說:“空著也是空著,再說人家出高價。然後,我們錢迷心竅。”


    幾個人一起求道:“不要開除我們。”


    魔女問:“租給人家,多少錢一個月?”


    “整年。一年六十萬。”


    “把錢都給我吐出來。全工廠,工作滿一年的員工,人人一份,平分。做領導做得一點凝聚力都沒有,真替你悲哀。”


    “是是是。我真悲哀。”


    我湊到魔女耳邊笑著:“等下他就要謝你不殺之恩,跟你三跪九叩。”


    把車停在湖州大橋上,與魔女走在上邊吹風。風輕輕撩起她的長發,撩著我的心。魔女側頭過來看我:“幹嘛?”


    我問道:“魔女。你不會是,明天早上就走了吧?”一個月的相思,比坐監還難過。天知道我這個月是如何熬過來的。


    魔女張開雙臂,在一條小小長長的矮欄杆上走著。


    我說道:“你穿著高跟鞋,快點下來,危險啊。你以為你是劉璿呐。”


    魔女說:“劉璿平衡木冠軍,那時我在澳洲,看電視。劉璿奪冠,好高興。”


    “魔女,我問你呐。明天要走了嗎?”


    她竟然大著膽子在矮欄杆上跳起轉身,然後搖搖浴墜的晃著。


    我急忙抱住了她:“別玩了,很容易出事的。”


    她調皮道:“出事了,你也得要。”


    我抱起了她:“走。抱著老婆上轎子。”


    她打了我一下:“誰是你老婆了?”


    “我要捆著你見我爹娘。”


    魔女打了我一下:“死鬼。說真的啊?”


    我抱著她走向車子:“跟你開玩笑嗎?當然是真的。”


    “你想娶我?”魔女羞澀的問道。


    “那是啊。沒人娶你,也沒人願意嫁我,咱兩就將就著用咯。”


    “可我現在。我們現在都沒有時間去見你父母呢?”魔女認真地問道。


    我說:“難道生了個小林夕,拖兒帶女左手一隻雞右手一隻鴨。再去見她們爺爺奶奶?”


    魔女說:“你喜歡女孩啊?”


    “隻要你生的,都喜歡。”


    把她放下來:“我累了。要養精蓄銳,不然今晚沒力氣了。”


    魔女嗔道:“去死。我明天早上要走了。我舍不得你。”


    “魔女,我想回去。”我認真說道,給她製造了這麽多麻煩,有時候挺恨自己的。


    魔女說道:“我明天回去後,去周旋周旋。你在這裏,先搞好這個核心小組,把這裏的問題全部解決之後。再回去。我們家已經裝修好了。粉紅色調的,我在家裏等你。”


    我說:“魔女,對不起。幫不了你什麽,又老是給你惹麻煩。”


    她用食指推了一下我的頭:“你知道就好了。記住別那麽衝動了。你要學多點東西,腦筋那麽好使,就隻想著泡妞。被你活活氣死了都。”


    “分開一天,我都很難受。”


    魔女側過頭說:“你再說這種話,我就想哭了。想到明晚的這個時候,我們就隻能電話聯絡。”


    “那總算比你對我冷冰冰的好。”我說道。


    “誰讓你故意氣我。你睡就睡了,不給我知道不行嗎?還故意在電話裏得意地說你睡了何可。這還不算,你還打開視頻讓我看。你就不會騙騙我麽?”


    我無辜地說:“真的什麽事情也沒有。”


    “如果有你就打算瞞著我?”


    “你不相信我?”


    魔女委屈地說:“過幾天,我一定要弄你回去。”


    我抱著她轉了一圈:“太好了。魔女,我愛死你了。”


    魔女秀靨豔比花嬌,眼送秋波:“小洛。我想哭。”


    我停了下來說:“怎麽了?”


    她顫抖著親了我的額頭說道:“想你的時候,連呼吸都疼。我不想再過相隔兩地的生活,我要你每天晚上抱著我入睡。”


    我愛戀的摸著她的臉說:“我們兩個,是一輩子的事情,又何必在乎這幾天時間。你不是說嗎?戒指上下了魔咒,我想逃也逃不得。天天膩在一起,萬一有一天你厭煩了我怎麽辦?”


    魔女搖著頭:“我情願厭煩我也不要這樣的思念。我不在你身邊,沒有人提醒你按時吃飯,沒有人提醒你記得加件衣服,沒有人提醒你記得提妨想偷你心的女人。每天早上我想醒來第一眼看到的是你,我們穿好衣服不再睡洗漱上班。在部門辦公室,在倉庫,都沒有了你。我的心空落落的,我希望我走到哪裏都能見到你。我去了部門辦公室,你正在那裏埋頭寫報表。我去了倉庫,你正在倉庫搬東西。我去了店麵,你正在店麵裏寫策劃。我看見黑色的越野車,你正在叼著煙壞笑。到處都是你的影子。我好難受。”


    我很用力的抱住了她:“別亂想了。”我又何嚐不是,心裏總是隻想看到魔女熟悉的身影。恍然想起我已經身在湖州,淚花輕巧。不是很遠,六百公裏,卻讓你伸出手來摸不到。


    每天無所事事的時候,把車開到市中心,下車,步進熙熙攘攘的人群。車水馬龍,人聲鼎沸。大街的喧嘩掩飾不了心坎深處的寂寥,疾步前行,逃也似的要將屬於別人的熱烈摔開。寂寞如影隨形,我走得快,它隨著快。就像人們解脫不了自己的暗影。


    回到賓館,一個人的屋裏,像是一個人站在沙漠中,更顯孤獨影隻,寂寞與無助。古人說,此情若是久長時,豈在朝朝暮暮?古人的話不是物理公式也不是化學公式,不能保證套在今天用會得出一樣的成果,我的成果,是公式算錯了。還是我們自願偏離了公式?無論怎麽說,我畏懼了遠距離的愛情。碰不到的,全是虛幻。


    魔女哭了,清冷的眼淚滴在車座上:“我不要分開了,我好累。”


    我說:“那我偷偷回去?”


    “好。你在這裏把這裏的工作做好之後,馬上回去。我現在聯係不到那個人,要不他就能幫我了。”


    送她到了車站,她沒有進去買票,說坐班車難受。魔女走向的士,跟一個的士司機談起了價格。她想坐的士回去,我拉著她找了一個女司機的的士,送她上了車。魔女看了看我,戴上了墨鏡,看著前方不語。


    的士走了,魔女走了。心情波瀾起伏,感覺就像遊蕩的海水,起起落落,惆悵無限。愛情真的很美好,是幸福的天堂,我做了很多事,選擇了很多物,走尋了很多路,但唯有愛情讓我專一了,停步了。這一生,隻為魔女輪回。


    坐在會議室,無精打采。


    “公司核心領導小組今天正式成立,我親任組長,李靖和洛經理任副組長。確立‘以質量為核心,以市場為導向,以創新和發展為引擎,抓好從產品開發、研製、生產銷售服務和企業文化建設全方位的品牌策劃’,強化精細化管理,不斷提高用戶對我們億萬產品的認知度、忠誠度,樹立企業良好的品牌。下麵讓李靖副組長說說領導小組的工作職責。”關門是新官上任豪情萬丈,像吃了春yao似的。與我成了強烈對比。


    李靖站起來說道:“一,行使監督職能,把綜治責任製納入公司重要議事日程,層層分解細化,層層。”


    由核心領導小組牽頭,這下這幫無所事事的人可有得忙了。開完會後,各位領導們散會了。像是信徒在恒河聖浴之後,容光煥發,激動澎湃地投入工作中去。


    關門對我笑道:“謝謝洛經理的栽培,我一定不讓你失望。把湖州市的市場做得風生水起。您坐鎮司令部,我們出去拚殺了。”


    所有問題,隻要抓住根源,那處理起來就容易了。整個公司的市場部銷售部都動了起來,不像之前的各個部門閑閑散散。報告呈上來,領導小組人人有責,解決快速而準確。


    何可給我端來咖啡說:“小洛經理,看你昏昏沉沉的,昨晚沒睡好吧?”


    我故意逗她道:“這樣都被你知道了?昨晚是不是偷聽了。”


    何可臉紅道:“就會胡說。誰偷聽了。亂講。”


    我樂了:“不偷聽怎麽會臉紅了?”


    “我不理你了。也不再給你倒咖啡了。”何可紅著臉羞答答地跑了。


    這樣純潔的女孩子,會是王華山的棋子?思前想後,還是測測她比較好,盡管我不樂意,但是沒辦法。魔女認定的,總不會錯。我不希望被人出賣了還幫他數錢。


    讓何可去銷售部門拿月銷售額資料。


    把攝像頭接上電腦,拉了一條延長線。攝像頭拉到離走廊僅有一麵玻璃之隔的角落,ok。可以看得清清楚楚,等下何可過來,我就要試她了。


    何可拿著資料從走廊盡頭走過來,我拿起電話假裝大聲道:“什麽,你說王總怎麽了。是啊。我就是問王總怎麽了。”


    何可一聽到我這聲音,定住了,悄悄靠在走廊外的玻璃邊偷聽我說話。我繼續大聲道:“什麽。王總車禍死了。誰告訴你的?真死了?”


    我看著電腦顯示器上的何可,像被電擊中一樣,定定的不動。


    他媽的。何可真的和王華山搭上關係了?他們又是什麽關係。看上去還這麽的純潔。


    我繼續盯著電腦顯示器,何可把資料放在玻璃窗沿。慌慌張張無神地邁著錯亂的步伐向走廊盡頭走去,我快速地拆了這條線把攝像頭放好。悄悄跟了過去。在走廊盡頭拐角樓梯裏麵,她打通了電話。


    她打通了電話卻又一言不發,聽了片刻。如釋重負似的長長舒了口氣。肯定在查王華山真的死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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