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塵腦子裏“嗡”的一聲,開始混亂起來,到底是什麽原因讓她如此的傷心欲絕?難道真的是為自己無意之間看到了她的少女之身不成?自己是難辭其咎了自己把人家給害了,還能有什麽更好的解釋呢?千刀萬剮也不足為過了


    逸塵從來沒有看到過有人哭的如此的傷心那種心碎了的感覺不是表麵能裝出來的她是顫抖著心在哭訴,逸塵不由自主的伸手抱住了她,眼淚也跟著從眼裏滑落下來“對不起”一句對不起包含的感情不是千言萬語能講的清楚的了?


    而諸葛情心中卻已經是迷茫和無助,心裏累的再也撐不下去,這個機會來讓自己大哭一場,發泄一番,傾倒自己心中的委屈和酸楚,那些不為人知的傷感和受過的煎熬痛苦,那承擔著的巨大的使命此時好不容易找一個機會放那麽的一刻,她並沒有真正的責怪逸塵,反而是逸塵給了她卸下重擔的機會,讓她的心輕鬆一點點哪怕就一瞬間也好,因為這麽多年自己實在是太累太苦了,從來沒有人說幫自己或者體諒照顧自己一下,應該做回女人了


    她哭的是好委屈,是真的心痛了似的,是適才的這件事情牽動了諸葛情的心,那生硬的偽裝起來好久的女人的柔軟的心拆下那撐的已經疲憊不堪的麵具,自己是一個地道的女人,需要溫柔關心的女人。


    所以她哭了,哭的是那麽的徹底,毫無保留的釋放!


    逸塵感到自己罪過是大了,如何也挽回不了已經發生了的事情,懺悔?


    逸塵是一個正直的好人,他沒有給自己想懺悔的機會,審判自己處以極刑,自己算什麽竟然讓人家一個少女如此的傷心,這是連禽獸都不如的事情,不用懺悔了,那雖然是無心,但是那絕對是自己的過錯,看到諸葛情傷心欲絕的樣子,逸塵恨不得立刻拿起幽泉寶劍橫在自己的脖子上,一下子就去了


    可是他沒有想到就算是自己真的死了,這對事情難道有挽回的可能嗎?也根本不知道諸葛情是為何如此的傷心?隻是見到諸葛情痛哭的樣子,內心實在的不忍,於是眼淚也控製不住的掉了下來,淚珠一顆一顆的順著臉頰流下來,滴到諸葛情的臉上,諸葛情察覺到後,緩緩的起身,用手擦了一下臉上的淚漬,迷離的看著逸塵,好像有些不解似的?


    逸塵見她看自己,此時的容貌真如梨花帶雨,海棠迎風搖搖曳曳的萬分的憐人!任何人看了都想珍惜憐愛一時間羞愧的轉過頭去,心中那早已經亂成為一團麻此時竟然變成了一大鍋漿糊,迷亂,慌張無助七上八下不知道該如何的抉擇?


    諸葛情止住眼淚,猶豫著說出一句話:“你你哭什麽?”


    逸塵仍不敢轉過身來,隻是不知該如何措詞的道:“我看你,看你哭的那麽的傷心,心中實在是不忍,真想自己一個人先借你的寶劍自殺在你的麵前,如果,如果你能不再哭的話?你叫我做什麽都是願意的,我”說完身子好像很激動似的,不停的顫抖


    諸葛情知道逸塵的迂腐的書呆子氣,可是這幾句話說到了自己的心裏,被他那迂腐的做作給弄的笑了起來,而後又“哇”的一聲哭了起來,逸塵給嚇了一跳?她?是否給自己給氣糊塗了,還是傷心過度給過頭了,又哭又笑的?也就止住眼淚,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諸葛情笑其迂腐的時候,想到逸塵的話,想到那麽多年,有誰關心過自己?自己的一切又有誰過問過呢?現在聽逸塵說看到自己如此的傷心也想死去,讓他一下子闖進了心裏!因為她自己也可以肯定逸塵絕對不是說說而已,那是他的真心!一個絕對不會說謊的人!逸塵是一個她來到中原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可以信賴的人,他那麽的關心自己,所以哭了,是心裏感動的哭了


    逸塵默然,諸葛情披著逸塵的長袍站起來,小聲的說:“段公子,你是個好人,我沒有怪你,都怪我自己,非要打扮成這個樣子,以為這個樣子在江湖上會方便一點的,可是誰知道?”臉上又飛起了紅暈,再不是那咄咄逼人的諸葛兄了!


    逸塵聽後不知道是高興還是茫然,也站了起來:“諸葛姑娘我?”


    諸葛情低頭小聲問:“段公子,你你願意娶我做娘子嗎?”聲音已經微弱如蚊蟻,跳動的火焰把那張世界上最漂亮的臉蛋映的如傍晚的朝霞,逸塵聽後,腦子裏“轟隆”一聲!!


    什麽?這變化來的太快了這麽?“我娶你?娶你?諸葛姑娘這你是在給我開玩笑吧?”


    諸葛情一聽,立刻雙眼又番起淚光:“我明白了,你是不喜歡我,你肯定早就有了意中人了?看來,這個世上是真的沒有人在乎我的,我想的太天真了嗚”又開始哭了起來.


    逸塵連忙擺手:“不是,不不諸葛姑娘,您如若天仙一般,我段逸塵怎麽會不喜歡呢”


    諸葛情擦一把眼淚,上前一步,“那段公子是喜歡我了是願意娶我了?”


    “啊”逸塵後退兩步,一手拄在了那石床的床頭,床頭竟然一下子陷了進去,逸塵與諸葛情都很是驚奇,一起注視著那石床,隻見石床的床身“嘩啦”一下子向一邊開來,裏麵原來是個空格,諸葛情先用手擋住了逸塵的身子,怕是有暗器之類的東西傷到,待過了片刻,諸葛情確定沒事以後,才先一步探身看向那床身的暗格裏麵,逸塵隨著彎身而視,卻看到諸葛情神色激動,眼裏又再泛起了淚光,逸塵不解,心中又慌張起來,看到暗格裏麵的東西,逸塵一下子明白了諸葛情為什麽突然又哭了,暗格裏麵平放著一套鎧甲,憑逸塵的直覺也知道那就是諸葛情一生的使命,是那三仙島的赤焰鎧甲


    諸葛情激動的將那鎧甲捧入懷中,閉上雙眼,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心中一下子釋然,感覺到自己是完全的自由了!


    逸塵仔細打量那赤焰鎧甲,說是鎧甲,卻薄薄的猶如魚蛇之鱗片,火紅火紅的鑲著白邊,隨著諸葛情的動作,還能折曲,原來是一件軟甲,當然逸塵是不會覺得這對自己有多大的價值,可是諸葛情就不一樣了,臉上的淚水還沒有消失又泛起了笑容,抱在胸前默默的祈禱,剛才那件事情已經被這喜悅給衝淡了


    可是逸塵心裏還不斷的嘀咕,如若她再問起來可如何是好啊?諸葛情麵帶喜色的說:“段公子,麻煩你到洞口處看一下是何時辰了,我們在此處逗留的時間已經很長了”


    段逸塵“哦”了一聲連忙向書架的南端走去,上台階出了鬥室,到得掉進來的小洞口的下麵,舉頭張望,卻見天色已暗沉,但是判斷不出來到底是何時辰,也就轉身而回,下了台階,走到火堆旁邊,抬頭剛欲言語,隻見諸葛情已經將那赤焰鎧甲穿在了身上,俊目掃了一下逸塵,逸塵心裏竟慌張了起來,諸葛情真乃世間奇女子呀?這鎧甲往身上一穿,當真是英姿颯爽,更顯其豔麗奪人之心魄者!


    此時逸塵已經知道了她本是女兒身,更加覺得天地之神奇,造物之精靈,讓人不敢直視。


    而諸葛情也仿佛忘記了剛才的那件事情似的,也許是太過於興奮了,高興的把一切都給化成了喜悅的心情,側著頭問逸塵:“好看嗎?”說完還轉個身子.


    逸塵一時語塞:“哦好看,好看”諸葛情快樂的在火堆的旁邊跳了起來,逸塵從心裏歎婉:“唉,這分明是個小女孩兒,為何讓她承受那麽多呢?”


    諸葛情此時的舉動也和以前判若兩人,再不是以前那冷冰冰的神情了,恢複了她女兒的本色,更加的天真可愛,是什麽將她給融化了?“對了,現在外麵是何時辰了?”


    逸塵回答:“哦,是何時辰不得分辨?不過天色已經大黑,想已過亥時了”


    諸葛情從石床上拿起逸塵的長袍,往身上一裹,隨手將自己那件好像是獵人穿的衣服扔進了火堆之中,逸塵想阻止但是卻沒有出聲,諸葛情道:“好,段公子,我們走”說完當先向外麵走去,逸塵緊隨其後,出了鬥室,逸塵準備往東,而諸葛情卻一把拉住他:“難道你還想潛水回去不成?”


    逸塵不解,“難道可以不用潛水而出?”


    諸葛情拉住他向西,看了一下四周,輕拍那“還施水閣”的左側石壁,連拍了三下,隻聽“轟隆”一聲,石壁左側的大塊的石頭居然向南移動,“呼”的一陣清風撲麵而來,諸葛情閃身跳出,逸塵驚訝之餘也不能落下,迅速的竄了出來。那巨石“轟隆”一聲又很快的合上,逸塵看了一眼身後,又開始打量周圍,由適才的一片漆黑漸漸的能看清周圍的事物,身邊應該是一片假山,自己二人此時置身與假山群中,逸塵此時更加的佩服諸葛情了,她竟然連這樣的機關消息都能揭開,實在是厲害,又想,如若不然的話,她一介女子又憑什麽孤身闖蕩江湖呢?


    諸葛情辨認方向,用手指放在口前做個禁聲的示意,隨後彎身向外麵走去,展轉蜿蜒的小路,在諸葛情的腳下好像是走自己家的庭院一般的熟悉,逸塵暗暗心驚,見假山兩旁皆是花草,不過給他的感覺像是許久沒有人來過了似的,當下緊跟在諸葛情的後麵,馬上就出了假山,看到一點的燈光,正在假山的轉角處,逸塵腳下一軟,身子一側,卻突然聽到“嗖”利器破空之聲,諸葛情見機十分果斷“小心”一轉身抱住逸塵,逸塵也看的清楚,三隻短箭從正前方射了過來,逸塵想把諸葛情推開已經是來之不及,隻見三隻利箭銀光一閃,“啪”正中諸葛情的後背,逸塵大駭:“諸葛姑娘,諸葛姑娘”


    由於他看不到諸葛情的後背,急的不得了,而諸葛情依然抱住逸塵,道:“段公子,我死後,記得,記得將我的幽泉寶劍和赤焰鎧甲送回東海三仙島能來到中原認識你,我已經已經很滿足了段公子,多保重”說完,頭向逸塵肩頭一垂,好像是死了似的,逸塵大聲喊:“不,不諸葛姑娘你不能死?你不能為了我而死我我願意代你而去”說著話,眼中淚光泛起


    逸塵著慌,將諸葛情橫著抱起,“諸葛姑娘諸葛你千萬不要嚇我?”


    正準備將她緩緩的放在地上,剛一彎身,諸葛情嬌笑一聲,竟挺身而起,一按逸塵的肩頭,跳了起來,嚇的逸塵大吃一驚,向後一仰“啊!”倒蹲在了地上,“你這是”眼中滿是不解與迷惑,還給嚇的不輕。


    諸葛情轉過身來麵對他,噘嘴嬌笑道:“嗬嗬,給你開個玩笑不成嗎?難道你忘記了我穿的是我們三仙島的天下第一的赤焰鎧甲啦?”


    逸塵這才從地上給爬起來“哦哦,是開玩笑可是”心裏多少開始有些不痛快,心想:“這是什麽時候什麽地方?竟然還敢開玩笑?”


    諸葛情仿佛知道他的顧慮,走上前一步,拉住逸塵的手道:“書呆子,嘿嘿,告訴你,這條路我走過好多次的,就算是白天也不會有個人影的?更不用說是這陰冷的夜晚,隻有在小路上會有一點微不足道的小小的機關暗器,大路上根本是暢通無阻的,更何況現在咱們身上穿著天下第一的赤焰鎧甲走!”拉著逸塵的手向外麵走.


    逸塵對她的話,此時是將信將疑的,不過還是被她給拉了出來。


    逸塵打量周圍,已經開始能看到了一些亭台閣樓,時時的閃耀出暗黃色的光芒,諸葛情大聲的嬉笑根本沒有一點有人在乎的樣子,燈光與閣樓依舊黯然!逸塵這才大著膽子跟隨諸葛情出了假山奔過小徑,直朝大路而行走了大約幾十餘步,身邊的建築看的是一清二楚,逸塵仔細的觀摩,隻見周身的建築金碧輝煌,富麗堂皇者煞有皇宮的氣勢,諸葛情真的是對此地的地形再熟悉不過了,帶著逸塵左右轉折,上了走廊,逸塵又見果然是宮中皇宮的規模,階沿與石柱上,走廊上盡是行龍飛鳳,好不富貴又顯得氣勢逼人,讓人感覺好像是置身皇宮之中,此時的諸葛情道:“你可知道?這姑蘇慕容乃是五代是北燕的後人,到如今,慕容家人仍然世代做著光複燕國的黃梁美夢,這不宮殿都已經建好了?我沒有見過皇宮,想大概皇宮也就也不過如此吧?”


    逸塵點頭“的確”在仔細的打量這宏偉的建築,分明是皇宮的格局!漢白玉的欄杆,大理石的台階,門庭也是涇渭分明,有理有秩想當年母後之言:“江南姑蘇表舅世代想著光複大燕,卻不知道那所謂的大燕已經成為了過去,那曾經的輝煌是不會再回來了,因為它完成了曆史的使命,氣數已盡了”


    “哦”嘴裏應和著,繼續向前走,隻聽諸葛情道:“沿著這條大路走,一裏之外就是碼頭,這根本沒有人來過問的,因為這是慕容家的禁地”逸塵此時也放下心來,慢慢的隨著諸葛情,好像欣賞觀光一般的朝外麵走去


    離那輝煌的皇宮越來越遠,燈光也是越來越暗時而潮濕的江風吹來,還稍稍帶著些許寒意,不禁顫抖一下,此時的諸葛情身穿那赤焰鎧甲,很是意氣風發的樣子,驕傲的走在前麵,一副盛氣淩人的樣子,跟來時完全象變了一個人似的一路上當真沒有一個人出來阻止,很快的,二人來到江邊碼頭,諸葛情道:“這裏是慕容家燕子塢的後莊碼頭,除了積壓一些糧草基本上什麽也沒有,所以這就是慕容家的固若金湯的外表下麵一點的瑕疵,就是這裏,我們暢通無阻的‘皇宮’正殿之路,一下自就到得碼頭,根本不用去管他前麵多麽的坎坷,因為慕容家以為沒有人能直接來到這皇宮之外的,除非那個咱們進來的那個小洞,連他們慕容家自己人都不知道的捷徑小路嗬嗬卻方便了我們!”


    逸塵心中感歎這諸葛情真的不是一般的女子,不僅長的漂亮而且頗工於心計和機關消息,實在是多才之巾幗者也?不過卻與慕容家為敵,想應不與自己為同路中人,又感歎萬分!


    果然如諸葛情所言,江邊沒有人影,卻停著幾艘小小的竹筏,正迎著江風一晃一晃的在水中顫動,逸塵回頭,見剛才出來的地方冒出了火光和濃煙,趁著夜色十分的清楚,逸塵急忙道:“諸葛姑娘,這是怎麽回事?哪裏起火了吧?”


    諸葛情表情平淡:“是啊,是起火了,你自己想想啊?”逸塵其實心中早有所感,隻是不想向那個方向去想,這時候聽到諸葛情如此說才皺著眉頭道:“諸葛姑娘我們出來的時候,出來的時候”逸塵言語發顫“出來的時候,那火堆沒有熄滅吧?”


    諸葛情反問道:“是啊,那你出來的時候怎麽不記得把那火堆給熄滅了啊?”


    “什麽”逸塵大驚失色,“難道真的是還施水閣失火嗎?可,你”


    諸葛情道:“正是的,我們出來的時候正好借冷風一吹,肯定會吹散書架上的藏書,整個還施水閣裏麵全部都是書,這下姑蘇慕容還要拿什麽來以人家之道,還施人家之身?哼”言語之中卻是十分的解恨!


    逸塵跳了起來:“哎呀,那還了得?那可是人家姑蘇慕容家世代人的心血啊”說完轉過身子,準備往回跑,要去救火的樣子,諸葛情拉住他道:“書呆子,你想幹什麽?”


    逸塵喊道:“我要回去救火,我不能眼看著這來之不易輝煌就在我的手裏而毀於一旦呀?難道你忍心嗎?這要花費慕容家多少人的心血啊”諸葛情攔住他道:“哼,你給我站住,誰告訴你這還施水閣的藏書是他姑蘇慕容家的?你聽好了,這裏的藏書都是從別的地方給搬來的,他姑蘇慕容也是假他人之手而已!”


    逸塵搖頭:“你不用騙我,我一定要回去給莊裏的人報信我實在不忍心”


    諸葛情氣憤道:“告訴你,這裏的藏書是四十多年前被如今大理國皇後王皇後的母親從大理無量山的琅寰玉洞裏給搬來的,根本不是他慕容家的東西”


    逸塵一聽“琅寰玉洞”愣住了,仔細的回想起來,“琅寰玉洞?是那位神仙前輩那裏呀?自己是去過的啊?那裏的確是有好多布滿灰塵的書架,不知道書到底跑去了哪裏?難道真的是如諸葛情所言,被人搬來這裏?而且還是母後不成?”心裏麵卻是將信將疑,“她怎麽會知道呢?”滿腦子疑問的矗立在碼頭.


    諸葛情冷笑道:“我是故意要燒了他慕容家的藏書的,讓他以後沒的炫耀,看他們還怎麽來在江湖上混?”她忿忿的心情是很難理解的,是出於對姑蘇慕容的仇恨還是另有他意?總之在逸塵心裏卻懊悔的很,眼看著那裏的火光和濃煙也越來越大,火勢借助風威,再潮濕的書籍也會付之一炬的,自此後,那富傳奇色彩的姑蘇慕容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將永遠的消跡於江湖,那麽多的藏書,那麽多的武功秘籍,一把火全給燒掉了,實在是可惜的很啊?


    諸葛情冷哼一聲:“還不走,難道你想等燕子塢的人都出來將我們抓回去嗎?”


    逸塵眼眶發紅,搖頭歎口氣,隨諸葛情跳上小竹筏,隻聽到身後有人大聲的喊:“不好了,是聖殿那邊起火了,快,趕緊報告夫人”


    “走水啦,救火啊”聲音傳開來,諸葛情連忙播動竹筏,向碼頭的木樁上用力一彈,小竹筏借勢衝了出去,逸塵的憂心忡忡並沒有讓他心情一下子平靜下來,以為這麽大過錯實有自己的不是,自責萬分,痛悔萬分


    小竹筏漸遠於燕子塢後莊碼頭,但是在黑夜裏,那衝天的火光顯得格外的耀眼,映紅了大半個天空,還遠遠的傳來吵雜的喧鬧和救火的呼喊之聲,逸塵一直站在竹筏的一頭,看形勢,火勢的蔓延已經不能控製,大火吞噬了整個的後莊,看樣子還追到他們口中的‘聖殿’旁邊,也有被波及的危險


    小竹筏漸行漸遠,最後到看不到那裏的火光,逸塵才轉過身來,低聲道:“空餘恨,亦惘然”


    諸葛情瞧了他一眼:“難道你還要做首詩以示懷念不成?”


    逸塵不理會諸葛情的言語,獨自低頭,緩緩的坐在了竹筏之上,夜色沉沉,襯托心境,別是一番滋味湧上心頭,想自己本是來幫小雨此時竟然一把大火燒了他慕容家世代相傳的還施水閣,如果見了小雨,唉自己還有什麽臉再見她之麵呢?又該如何的解釋呢?


    此時的水路是一路的順流而下,不需要太過費力,小竹筏行的很快,也許每天黎明都會有一些薄霧,此時的江麵上淡淡的薄霧又起來了,辯不清道路,正在這個時候,突然聽到竹筏的兩側有那似曾相識的呼嘯之聲從薄霧之中鑽了進來,諸葛情辯明聲音的來源,臉露喜色,順著聲音的方向撐著小竹筏,大約行了裏許,那呼嘯聲又起,諸葛情的竹筏好像是長了眼睛似的,在薄霧裏肆無忌憚的穿梭,根本不必擔心迷路,好像生就是此地的人,在自己家的庭院散步一般,接著呼嘯聲又起,逸塵此時注意到這呼嘯之聲與昨天晚上的那群自稱“三十六洞,七十二島”的人一樣,他們又來燕子塢,難道想趁火打劫不成?心裏如此想但是也沒有說出來,隻有提高了警覺他們,應該是認識的?很快,小竹筏駛入了一個小小的島灣,透過薄霧眼前好像有坐大大的山影,接著呼嘯之聲又起,小竹筏靠岸,諸葛情率先跳上岸,說:“段公子,此處是蔓陀山莊的後山,我們先從此地休息一下吧?”


    段逸塵隻好也從竹筏上跳到岸上,剛整了整衣冠,:“諸葛姑娘,我們為什麽先來到這蔓陀山莊呢?”


    話音剛落,隻聽到一陣狂笑:“哈哈三十六洞,七十二島恭迎段小王子大駕”


    逸塵一愣在這裏還有誰識得自己不成?又覺得這笑聲好像很熟悉似的,回頭看諸葛情,諸葛情也是微笑不語,卻做了個請的姿勢道:“段小王子,請”


    段逸塵此時頗感到差異,自己絕對沒有告訴諸葛姑娘自己的真正身份啊!她又是如何得知的呢?於是,腳下不由自主的邁向前,左右張望,可是夜色仍然迷茫,根本看不到說話和大笑的人,諸葛情見狀,向著夜色喊:“烏老大,眾位兄弟姐妹,你們快些現身吧?”隨著諸葛情話音落,那陣陣的怪笑聲和呼嘯聲又起,就好像在自己周身不遠之處,又好像在黑暗模糊之地,不可捉摸接著遠處近處都飄起了紅色的燈籠,飄忽不定的隨著那一陣陣的呼嘯此起彼伏,一陣洪鍾般的笑聲壓過所有聲音:“哈哈老夫來了”


    “噌”的一聲,好像把眼前的黑夜的幕布突然撕開一個裂縫似的,從黑夜裏竄出來一個人影,正在逸塵的前麵,差點讓逸塵給撞上,來人乃是一須發皆白的老者,逸塵欲上前講話,卻聽到一陣的“嗬嗬”


    “嘿嘿”


    “嘻嘻”的笑聲,由遠而近嘎然而止於逸塵的身邊,“撲通撲通”一陣後,那老者身後麵站了一大群人影,逸塵給嚇了一大跳,緊接著那群人身後突然“砰”的一聲,一朵大大的漂亮的煙花衝上夜空,好不耀眼,而且璀璨明亮,久久而不墜地。逸塵此時打量眾人,好家夥,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啊?來者男女老幼,僧道儒俗,簡直是生旦淨末醜樣樣具全,不過大家穿的衣服都和當前諸葛情那怪異的打扮有的一拚啊,很顯然是各地各族人皆有,他們聚到一起卻是為何呢?


    逸塵腦子裏沒有空閑想這個問題,眼睛快速的從每一個人臉上掃一遍,有花甲的老翁老嫗,有妙齡的少女少婦,有結實強壯的壯漢,還有背背花鋤的花匠,一身納衣的和尚,樸素的老道簡直不協調到了極點!


    隨著那天空中明亮的煙花落下來,這群人隨著當先的那名老者一起拱手彎身:“縹緲峰靈鷲宮尊主坐下三十六洞,七十二島眾仙友拜見小王子殿下!”


    逸塵乃是知書達理之人,先不問眾人來曆,就連忙還理:“不敢,不敢眾位朋友請不要如此,在下是一團迷霧,還望哪位前輩賜教?”說完也向眾人拱手回禮。


    身邊的諸葛情此時答話:“書呆子”說了一半又縮回去,“段公子你”


    話還沒有講完,就被當先的那名老者接過去:“諸葛大妹子,你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尊主會獎賞你的,現在你應該回來了”


    諸葛情聽後,“是”然後順從的從逸塵的身後走出來,走到那老者的身邊,與眾人一起拱手施禮,逸塵不解


    那老者笑道:“嗬嗬,段小王爺,我們尊主掛念您的安危,知道您是孤身來到江南,所以就派我們這群妖魔鬼怪來聽您的調遣,倒給您添麻煩了”


    逸塵心想:“尊主?縹緲峰靈鷲宮的尊主是當年最最傳奇色彩的,最向往的虛竹二伯啊?是父皇的結拜大哥啊?他他怎麽知道自己孤身來到江南呢?”想到這裏心裏麵一陣的莫名的狂喜與興奮,難道說虛竹二伯也在江南不成?


    遂問:“你們的尊主亦於江南否?”


    那老者搖頭,先向身後道:“眾兄弟姐妹們,都忙自己的事情去吧?千萬別把事情給辦雜了到時候上不得天山,見不得尊主”眾人應聲道:“是,尊主千秋萬載,一統江湖”說完才一個個悄無聲息的消失在了夜色裏,隻剩下諸葛情與那老者.


    此時的逸塵才敢確定這就是昨天晚上在燕子塢大鬧的那群人那老者道:“嗬嗬,段小王爺,您且聽老朽慢慢與您講來”


    逸塵向前走幾步,回身道:“那好,就請您告知於在下”


    那老者向遠處黑暗的天空先是拜了一拜而後道:“小王爺,我們三十六洞七十二島的前來是奉了尊主的命令而來的,他老人家讓我們幫您完成一件大大事情,同時他老人家還說那是您的使命,是您必然要完成和經曆的,隻是過程有些麻煩,所以呢,就派我們來把那些麻煩給清除掉,再派三仙島的諸葛妹子到得您身邊,保護您的周全,讓您以最快最直接的方式完成那件大事”


    逸塵聽到這裏,心裏不禁一晃:“什麽?她,諸葛情竟然是故意來接近自己的?是二伯派來保護我的或者?”眼睛看向了那老者身邊的諸葛情,諸葛情不敢抬頭,那老者見狀,嗬嗬笑道:“諸葛大妹子,尊主不是讓你扮男裝嗎?你怎麽恢複了女裝呢?”諸葛情慌張道:“這件事情說來話長,待有機會稟明尊主”那老者又道:“諸葛情,你的任務也完成了,去做下一道計劃吧.這裏沒有你的事情了”


    諸葛情點頭:“是”終於抬頭看了眼逸塵,最後一句話沒有講,消失在了岸邊的黑暗裏!


    老者接著說:“哦,小王爺,嘿嘿,他們都叫我烏老大,您就稱呼我老烏就可以了,這諸葛情是東海三仙島上,三仙教的第十一代教主,三十年前臣服於靈鷲天山童姥,童姥仙逝後歸於尊主座下,諸葛情武功高強,又善於各種奇門盾甲,機關消息頗為精通,而且年齡雖然不大,但是卻是個老江湖了,所以在我三十六洞七十二島眾人的推舉和尊主的指派下,身扮男裝到小王爺身邊的,昨天晚上小王爺與諸葛情單舟而入燕子塢,就是我等率先開路,而後又呼嘯聲以做路引,使得您二位不至於迷失方向,順利的進入燕子塢,我等遵尊主聖諭,不可以與姑蘇慕容發生正麵的衝突,本來不想現身的,就在黑暗中保護小王子,可是那燕子塢的管家鄧爭流竟然發現了您二位的行蹤,所以我們不得不一起出麵與他姑蘇慕容糾纏一番好為您贏得時間和機會,還好諸葛情見機行事,一切沒有脫離了計劃,我們見大事已成,所以就先一步離開燕子塢來到這蔓陀山莊迎候小王爺大駕”


    逸塵開始嘀咕:“這?到底是什麽大的事情?而且還與我有關係?”於是打斷那老烏的話,問:“老烏,烏老大,你能否告訴我,到底是什麽樣的一件大的事情?在下是十分的迷惑?”


    烏老大連忙低頭:“不敢,不敢,小王爺,您且聽我慢慢的講於您來”


    逸塵點頭,那烏老大麵帶喜色道:“小王爺可是隨諸葛情去了燕子塢的‘還施水閣’?”


    逸塵道:“是又如何?”


    烏老大接著說:“那是尊主的意思,因為諸葛情識得那還施水閣的捷徑,所以派她引您到那水閣去習天下之武學,到得將來妖魔橫行江湖之時得以以己之力而拒天下,以拯救江湖之危機!”


    逸塵更加的迷茫:“何謂習天下之武學,而以己之力拒天下?”


    烏老大又狂笑:“哈哈”笑聲響徹雲霄,道:“老朽失禮,小王爺,這一切皆是尊主的意思,尊主說過,這個世上恐怕也隻有您一個人有能力一人獨學天下門派的武功,而且是不費吹灰之力的!”逸塵思緒反轉,漸漸的明白了這烏老大的意思,是讓自己進那還施水閣,而那諸葛情本就知道自己與姑蘇慕容的關係,所以特意的用激將法使我學得天下武學,可是


    逸塵沒有再問,他知道這烏老大什麽都會告訴自己的,於是隻靜靜的聽著。果然這烏老大道:“請小王爺恕我等無禮了,怕真言相告小王爺不會就範,嗬嗬小老兒告罪了!這都是小老兒的主意,與他人無關的!”


    逸塵點頭繼續傾聽“待小王爺大功告成後,出得那水閣,尊主聖諭,燒了那還施水閣,以絕後患?”


    逸塵後退一步:“什麽?你們是你們燒的?”隨即搖頭歎息:“唉,事已至此,說之無用可惜啊可惜了”


    烏老大卻興奮道:“小王爺,可惜什麽?一點都不可惜,現在全天下的武功都在您的心中,這個世上也隻有您自己通曉天下武學了,怎麽會可惜,應該是可喜可賀啊?”神情激動的又說:“小王爺不要辜負了我們尊主的一番苦心啊!”


    逸塵細想:“二伯這一切難道都是為了我嗎?知道我吃了兩顆霹靂金瓜,而又使我盡學天下武學,的確可謂是用心良苦了,可是卻沒有為人家想上一想,自己是固然歡喜了,可是人家多年的心血卻付之東流,這情何以勘啊?再者,我又不懂得什麽武功,縱然天下武學盡溶與吾身,卻有何之用途呢?豈不是燈籠照瞎子?置千金與孩童嗎?學之何如?”


    隻聽那烏老大接著說道:“隨後我們又放火燒了那慕容家世代想當皇帝的憧憬,把那皇宮給它燒了讓他們的美夢徹底的破碎”


    逸塵再次大叫一聲:“你們?”急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了.


    烏老大卻不以為然,繼續說:“之後,我們緊隨您的小竹筏,並且有水性好的兄弟在一旁以笑聲和呼嘯聲帶路,才將您帶到這蔓陀山莊的”逸塵此時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才知道,原來那諸葛情是真的在騙自己,她是什麽都知道的,還編出來那麽美麗的故事來欺騙自己,逸塵心裏像受了極大的侮辱,自尊心受到了嚴重的傷害,可是此時已經看不到諸葛情的影子?隻是說:“哦,原來如此,那麽諸葛情一路上是在欺騙我了?”


    烏老大笑笑道:“小王爺不要見怪,她也是奉尊主的聖諭行事的,是身不由己的,還請小王爺恕罪,不過尊主是要她以男裝接近小王爺的,不知道她為何卻違抗了尊主的聖諭竟以真身相見的,想定然是瞞不過小王爺的慧眼倒是班門弄斧了!”


    逸塵不知何言,當時默默過了片刻才問:“烏老大,那你們口中的尊主虛竹先生可是也到了江南,或者來到了這蔓陀山莊?可否引見?”


    烏老大笑道:“小王爺,老尊主已經多年不問江湖中事,肯定是不會涉足江南的,而且此時遠在西夏皇宮之中,與公主以享天倫,絕對不會來到江南的”


    逸塵再次迷惑“哦”可是他又怎麽能在千裏之外知道自己的行蹤呢?而且又是這般的對待自己呢?正思考之間,諸葛情從黑夜裏走出來:“烏老大,小王爺的下榻之處已經安排妥當,請小王爺移駕!”


    烏老大道:“哦,山野之地,頗為粗糙,還望小王爺多多包涵將就一晚,我等告罪了”躬身請逸塵向裏而行,諸葛情也是躬身站在一旁,不言語,逸塵此時看她,再不那麽的可憐和美麗,好像身上披著一層騙子的外套,當下也就不再理她,大步向山裏走去


    烏老大在前麵引路,逸塵緊隨其後,離開岸邊就直接上山,此時天仍未明,尚不能看清楚道路,還好有那好多盞燈籠做路引,隨著諸葛情與烏老大一直向上走,好像走到了山腰似的,逸塵漸漸看到一座茅草的小屋,在黑暗的燈籠之火光中是若隱若現,烏老大停在了屋子的門口道:“小王爺,請恕罪,我等盡力隻能做得如此簡陋,您金玉之軀將就一晚吧?明天我相?


    ?就會有人將你帶到下麵的山莊裏麵去,尊主聖諭要我們絕對不可以擾亂蔓陀山莊,所以也隻好由小王爺明日自己來定奪了?”


    逸塵也不言語,推那用荊草紮成的門而入其內,進入裏屋,好亮堂啊?牆上竟掛著十餘盞燈籠,把屋子映得如同白晝一般,可是在外麵卻絲毫看不出一點端倪,由此可見,這見草屋絕對不是倉促而就的,接下來逸塵看到的一切證明了這一點,裏麵隻有一張床,床的四周和牆上到處都掛滿了鮮花,各種顏色皆有,逸塵大多都不能叫的上名字來,烏老大與諸葛情也隨後進來,烏老大笑著說:“嗬嗬,小王爺,您見笑了,我等都是山野氓夫,不懂的雅致,這些花草我已經讓兄弟們中精通花藝的把那些香味給除掉了,怕小王爺不適應,隻掛在那裏充個樣子罷了小王爺勿怪?”


    逸塵當然不會責怪他們,心裏暗笑這群草莽豪傑竟然也如此的心細啊?


    烏老大掃視了一下周圍道:“小王爺,時候已經不早了,您趕緊休息吧,怕明天想休息都休息不了了,小老兒告退了”說完向後退出了茅屋,而剩下的諸葛情卻沒有說要走的意思,逸塵看著她那張天下絕美的臉,找不到一個合適的詞來數落她,諸葛情把頭低得低低的,沒有言語,還是不敢再言語,或者知道自己的錯了而不敢在逸塵的麵前說話了?


    逸塵本來想聽她解釋,隻要她稍做解釋自己就有可能原諒她,可是諸葛情無語,隻是默默的站在一旁,逸塵從心裏開始生氣,於是粗聲道:“你也先回去吧,我要先休息了”


    諸葛情此時竟然開口道:“我奉尊主之命侍奉小王爺,小王爺請入榻”


    逸塵一聽,腦子裏又是“嗡”的一聲,心裏麵是百感交集,她,與自己共患難的諸葛情原來竟是受人之指使,自從離開那燕子塢來到這裏,諸葛情判若兩人,以前的能說會笑的諸葛情消失了,但是逸塵又想到她也是奉命於他人,又感到她的可憐此時麵無表情,冷若冰霜,渾然再感覺不到她就是那叫自己‘書呆子’的諸葛兄了?心裏時有不忍,可是想到她的處境可能也很為難,所以就不想讓她繼續難勘,於是道:“我不用人來服侍,你出去吧?”


    諸葛情不理會他的言語,走到那張小床邊,拉過被子,小心的鋪好,逸塵看那被褥,好厲害,竟然貂皮和虎皮相間而就,那諸葛情手中的被子竟然是像一個大大的毯子,好像是孔雀開屏一樣,是用無數種鳥類的羽毛織就而成,好不珍貴啊!相信定是三十六洞七十二島內的高人所為了!逸塵驚訝之餘再一次道:“好了,我自己行了,你先出去吧我很不喜歡有人騙我!”


    諸葛情轉身欲走,聽到逸塵這句話,又站住,看樣子是猶猶鬱鬱舉足不定終於,她開口講話:“段小王爺,你聽我解釋.我也是身不由己,受命於人啊我?”欲言又止,逸塵坐在床前轉過身去,好像是不想聽她解釋,其實卻是在聽她慢慢的細說,是不是自己冤枉了她了?等了好一會兒,逸塵見諸葛情又不再說話,於是心裏氣往上撞,大聲道:“你不用給我解釋,有什麽事情等明日再講不遲,我要睡了”說完真的背對著諸葛情躺在了床上.


    諸葛情此時卻欲說無力,眼中含淚,默默的退了出去,過了有一盞茶的時間,逸塵感到後肩有人一直在推聳自己,於是頭也不回的大聲氣道:“我不是說過了嗎?有什麽事情明天再說,我已經困了”


    推他之人卻笑道:“嘿嘿,二弟這是在為誰生這麽大的氣啊?”


    逸塵一聽,好熟悉的聲音,一下子從那珍貴的床上跳起來,轉身到叫:“哎呀,大哥,你可想煞小弟也?”


    你道是誰?來人卻正是自己的結拜大哥曾經多次搭救自己等的葉逍,逸塵是喜出望外,跳下床拉住葉逍的手:“大哥,這些日子你去了哪裏,小弟實在是想念非常啊?”


    葉逍笑道:“這不是又見麵了嗎?愚兄也著實的掛念賢弟的這不聽說賢弟孤身一人來到江南就立即趕來與賢弟會合了!”


    逸塵追問:“大哥,你來到江南可是有要事在身嗎?”


    葉逍搖頭道:“難道賢弟不聞天下的英雄豪傑這幾日不是都到了江南嗎?”


    逸塵點頭道:“哦,曉得他們是受丐幫和少林寺所邀,一起來為難姑蘇慕容的?”


    葉逍一抬頭:“哦賢弟為何說是來為難姑蘇慕容的呢?”


    逸塵語塞,葉逍接著說:“江湖中英雄豪傑的確是受丐幫和少林寺所邀,不過不是來與姑蘇慕容為難,而是一同前來做個見證,是想讓姑蘇慕容關於丐幫長老與少林高僧的死給一個說法,並不是來與之為難的!”


    逸塵聽他如此之說,遂問道:“如果天下英雄真的與慕容家為難的話你會站在哪一方呢?”


    葉逍微笑不語,兩人正說著話,有人推門而入,是諸葛情,手中端一個金黃色的水盆,像是給逸塵洗漱之用的,看到葉逍,連忙把水盆放到地上,雙膝一彎,跪倒在地上:“屬下三仙教諸葛情拜見尊主,尊主萬福金安,千秋萬載,一統江湖”


    葉逍表情平靜,站起身來,道:“諸葛情,你這次任務完成的十分出色,本座自會有嘉獎,你先下去吧,我與賢弟正有話要講”


    諸葛情連忙轉身,葉逍又道:“慢著,告訴烏老大他們,不用前來拜見了所有事情待明日再議”


    “是”


    諸葛情彎身退了出去,隨即轉過身,卻見逸塵張大了嘴巴和眼睛瞅著自己,葉逍笑笑:“賢弟,你這是?”


    逸塵滿臉的疑惑道:“大哥,你這她們,尊主?”


    葉逍止住逸塵道:“賢弟,不是愚兄有意隱瞞,且聽我從頭說來其實你我本不用結拜就是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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