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少陵高傲的抬著頭:“我們倆自是不夠的,還有天下的英雄,都會殺了你們這群助紂為虐的暴徒”


    那馬上的將軍一揮馬鞭“啪”正抽在李少陵的臉上,立即顯現出一道印痕,李少陵站在錢飛飛身前:“哼,你們打我,殺我都可以,但是你們放了這位姑娘,這裏的一切與她無關!”李少陵這分明是欲蓋彌彰,不打自招了!


    馬上的元帥哈哈大笑:“哈哈,與她無關,看來他定是你的心愛的人了,有情意,本元帥喜歡你,來給他們鬆綁!”


    那元帥也從馬上跳下來,指著二人道:“好,我敬是條漢子,來,隻要你能在我的鞭下過的三式,我就放你們走,不,你們兩個一起來也可以,不過話我可是說在前頭,如果你們輸了,我可是不留情麵的,要為我這死去的眾兄弟報仇的!”


    李少陵心一橫,橫豎是一死,看了眼錢飛飛:“錢姑娘,你怕嗎?”


    錢飛飛眼睛裏卻滿是柔情:“李公子這次是我不對,不該拉你留下來,是我連累你了”潔白的臉上淌下來兩行晶瑩的淚珠!


    李少陵笑了:“錢姑娘能和你死在一起是我李少陵上輩子修來的福分,我甘願!”


    在不遠處的過彥之與錢正都是不敢上前,因為他們都是老江湖了,如果此時出去,正中了敵人的誘敵之計,可是現在處於危險的都是自己的至親之人,咬著牙忍在這土堆前,他們的對話卻一點不差的傳到耳朵裏來,心裏更是一陣陣感傷卻又是無能為力!


    錢正低聲道:“過師傅,這次倒是小女連累了高徒了,對不起啊!”


    過彥之眼眶發紅,“現在要想辦法救他們出來,他們都是初涉江湖才會被官兵給抓的!”


    李少陵揮拳而上,怒吼一聲,那元帥搖頭隻是微微一笑:“伏牛派開山拳,稀鬆平常,來,我幫你指點指點!”


    二人都同時吃了一驚,怎麽官兵中還有如此的高人,一出手就能知道對方是什麽拳法,還說要指點指點


    隻聽一聲嬌叱:“李公子,飛飛要和你死在一起,你對飛飛的深情厚誼今生無緣報答,來世再償還!”


    那元帥還是側頭:“五行劍法做掌法給施展了出來,可要把你的祖師爺給氣壞了,哈哈”


    李少陵不懼反笑:“不知道我李少陵哪輩子修來的福分,竟然能和錢姑娘死在一起!”他突然轉身收住待發的身子莫名的問:“錢姑娘,如果我們這次大難不死的話,你願意嫁給我嗎?”


    錢飛飛但見眼前是必死無疑了,想讓他在臨死前放心了,於是紅著臉點了點頭,可是轉念又想,李少陵兩次都可以為自己而死,自己就是嫁他也值了,頓時臉上洋溢出幸福的微笑!好像真的嫁給了他


    那元帥笑道:“好深情的小兩口,就你們的武功恐怕是真的要去陰間做夫妻了!就算是那真正的逍遙派掌門來的,也不是我的對手!就憑你們三腳貓的孩子似的玩耍”


    錢正愛女心切,剛要衝出去,隻聽到一個聲音在半空中淡淡道:“是嗎?”


    所有人都聽到了這聲淡淡的好似在半空中的接著那元帥的話,不是好像,是真的在半空中的回音!


    過彥之與錢正看出來了,一人從土城上躍下來,二人立即麵露喜色,是那適才孤身一人在城樓上以一己之力退卻所有弓箭手的大俠,如果他能出手相救的話,怕自己徒兒和女兒還有幾分希望。


    是葉逍,原來他剛下得城樓就見已經有官兵回到雁門關內報信,所以一路追來,可是正好遇到了李少陵與錢飛飛這對冤家,葉逍見他們出手相助自己逍遙派,定是好朋友,所以在暗中保護,怕他們為官兵所擒,果然,此時葉逍出手相救,在半空中接下那元帥的話頭!


    葉逍從空中落下,側著身子站在了李少陵和錢飛飛身前,他此時胡茬模糊,麵容憔悴,身上衣著襤褸,根本不見了當日那白衣翩翩瀟灑非常的葉逍了!他微笑著對那元帥道:“敢問元帥高姓大名?”


    那元帥隻見了葉逍的輕功就已經看出了葉逍是身懷高超武功,於是並不回答葉逍的問話,隻是也回以一笑:“嗬嗬,閣下雖然看上去麵容憔悴,但在下卻能感覺閣下定然還很年輕,不知道為什麽要以如此外形示人呢?”


    葉逍暗道:“此人好厲害的眼光,怕不是小角色,官兵中也有如此好手不成,要看他的武功如何了?”


    隻聽那元帥此時又道:“據在下所知,當今江湖中,能有閣下這番輕功的沒有幾人,那些老的咱們且不做提及,隻是近年來武林中如閣下如此年齡的高手也不過是天南大理段皇爺的兩位皇子,尤其是小王子,嗬嗬江南姑蘇慕容姐弟,明教君子天王劉風,孤傲天王張狂,還有,那剛剛滅亡了的靈鷲宮逍遙兄妹閣下又是誰呢?”


    葉逍心裏一動,此人竟然對江湖中事也是了如指掌,他到底是誰呢?看了眼身後的李少陵與錢飛飛道:“這兩位還年少不懂事,涉世未深,能否給個麵子,先讓他們找個地方去拜堂成親,也就不妄此生了,我想元帥也是樂於為之的!”


    那元帥果然嗬嗬一笑:“嗬嗬,就給閣下個麵子,小魚小蝦本元帥也不在乎!”轉過身向著過彥之與錢正藏身的土堆喊聲:“兩位也藏的累了些吧?來接這倆私定終身的小子丫頭去拜堂成親吧,這大媒我呼延成保了,哈哈什麽時候擺喜酒別忘記給我請帖我肯定是會去的!”


    過彥之與錢正臉一紅,原來自己二人的行藏已經給人家看到了,還藏什麽呢,索性就大方的走了過來,倒著身在走到騎兵陣中,卻聽那自稱是呼延成的元帥怒罵道:“你們兩個家夥,本元帥說話向來是算數的,既然我說過要給那位仁兄個麵子就會放了他們,你們這樣不是笑話我說話不算數嗎,難道本元帥連自己的兵都管不住嗎?”


    二人再次臉紅,走到葉逍跟前,深深一揖:“多謝大俠出手相救!”


    葉逍搖頭:“你們速速離開此地,找個地方給他們小倆口辦喜事吧,這大媒我也算一半,到時候別忘記了給我們”說著指了指對麵的呼延成“請帖啊,嗬嗬”也是笑了笑!


    這早就讓錢飛飛羞的臉是通紅通紅,死裏逃生還要喜結連理,過錢二人隻顧道謝,心想此時讓他們成親就算是不答應也不成了,二人曾經一同經曆過生死,怕更會珍惜對方的,再說了,李少陵少年英俠,俊俏深情,錢飛飛可愛頑皮,兩家都是沒有什麽說的,二人相互對視一眼,還是錢正先道:“那就麻煩大俠了,江湖兒女本就無甚太多禮節,還承大俠之媒妁,小女前世之福了”過彥之也自客套!


    葉逍把二人止住:“此時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屆時我定會前往的,你們先走吧!”


    過錢二人再拜後離去,呼延成道:“嗬嗬,如果我把不小心把你給殺了,那場婚宴恐怕隻有我一個人去了!”


    葉逍搖頭:“唉,如果我不小心把你殺了,也隻好我一個人去了!”


    呼延成眼睛一亮:“但是如果我們誰都沒有死,我們會一起去嗎?”


    葉逍愣住,稍做遲疑,隻聽那呼延成哈哈大笑:“玩笑之言對了,還沒有請教閣下大名?”


    葉逍不動聲色道:“逍遙派葉逍!”


    呼延成眉頭一動:“嗬嗬,我觀閣下不是誑語之人,我也早就料到逍遙派掌門怎麽能那麽容易死呢,就算是那禿驢親自動手也未必!好好,總算讓呼延成找到了真正的對手,來葉掌門,請指教”


    葉逍看他言語卻出乎自己的意料了,他沒有懷疑自己的身份,是心中坦蕩還是另有陰謀呢?也不再多話,單手飛出,少林內功催動他逍遙派掌法,是一式“秦嶺飛雪”斜斜的戳向呼延成的咽喉,呼延成一甩那盔甲,從胸前挺出來一掌,準備封住葉逍的單手,葉逍有意試探對方的功力到底如何,所以隻用了七成的力道,而呼延成也是一般心思,也未用盡全力,二人是一晃而過,第二式還是葉逍先動手,正對呼延成前胸,呼延成也是推出雙掌迎了上前,雙掌相交“砰”,葉逍還是穩穩的站在原地,可是那呼延成卻一連倒退了五六步才站穩,卻怒道:“哼,我誠心相交,閣下為何欺騙在下,你根本不是靈鷲尊主葉逍!”


    葉逍道:“呼延元帥何出此言?”


    呼延成道:“你所使的武功雖然是逍遙派,可是那催動招數的內力卻並不是道家內力,而是佛家的內力,堂堂的一派掌門,豈能用他派內力?”


    葉逍見他武功頗是不弱,言語間也有些許豪氣,在朝廷為官怕是耽誤了,於是葉逍一思量,不如結交與他,可勸他離開朝廷,倒也是條好漢了,一拱手:“呼延將軍如果相信過在下請跟我來!”


    腳尖點地,躍上那土城,呼延成怒喝一聲:“好,刀山火海,呼延成何懼!”用手一指身邊的人:“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許動!”


    二人站在土城上,葉逍一抱拳:“在下見閣下是條漢子所以才貿然借步說話,呼延將軍倫為朝廷之怕是委屈了,所謂良禽擇木而棲”


    還沒有等葉逍說完,那呼延成冷哼一聲:“哼,多謝閣下一番好意,人各有誌!”


    葉逍知道要想別人相信自己,必須要坦誠自己的秘密,特別是對方最想知道的東西,於是葉逍上前一步:“呼延元帥,實不相瞞,我所用卻是少林內力,可是招式卻是我逍遙派武功,元帥可識得此物?”說著晃了晃自己的手指,是那寶石戒指!


    呼延成不再那麽憤怒:“是逍遙派掌門信物,不知道是真的假的,逍遙派掌門用少林派內力,這怕沒有人是會相信的,因為少說你體內的少林內力也有幾十年了,還夾雜著幾許別的霸道的內力,你說你是逍遙派掌門,怕此時是沒有人會相信你的!”話雖如此,但是語氣明顯鬆動!


    葉逍緩緩道:“呼延將軍可願意聽在下講個故事!”


    呼延成大咧咧的一擺手,坐到土牆上:“本元帥有的是時間!”


    如此葉逍當是交定了他了,於是把自己如何在沙漠艱難而活,如何遇上了那少林高僧與蕭遠山與慕容博,而又如何出的沙漠來到此地,一一的說給了呼延成,隻是把那海市蜃樓給抹了去,隻說是遇到一隊商客把自己給帶了出沙漠。


    誰知道那呼延成聽完,默默的沒有說話,緩緩的向城牆下走去,轉過身道:“我信了你,你也條漢子,你這個朋友,呼延成交了!”他是見葉逍把這麽私有的東西都告訴了自己,而且這正是自己最想知道的,所以感到葉逍絕對是一百二十個誠心了!


    葉逍麵露喜色,但是呼延成又道:“但是,你記住隻要有任何人在場時你要裝作是我的仇人,記住,是任何人,千萬千萬!”


    葉逍不忍他還回到官兵中:“呼延兄,不要回去了,我們攜手將來可是會改變的!”


    呼延成搖頭,繼續向下走:“記住,是任何人,我也不會告訴任何人的,也是任何人!”


    他總是在強調“任何人”,葉逍不解,追問:“呼延兄,這是為什麽?”


    呼延成好像有莫大的心事:“兄弟,忠義不能兩全了!”


    葉逍還是沒有放棄:“呼延兄,到底何事,我們兄弟一起承擔,可是家眷被朝廷狗賊滯留,我這就去殺了那”


    呼延成背著身子站住:“誰能留的住我的家眷?嗬嗬,因為我根本就沒有家眷,一切都是假的,從一開始就是假的”


    走下土城,下令弓箭手放箭,葉逍慌忙閃躲,想:“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他?”這點箭羽哪能沾得葉逍的身子,一眨眼就消失在了城頭,向山裏跑去


    葉逍在小路旁自問:“他到底是什麽意思”一拍腦袋,“對,他定是知道那些弓箭手根本射不到我,隻是做個樣子罷了一定是這樣了,我相信他!”


    旁邊卻有個聲音回答:“那就多謝了,嗬嗬”是那呼延成。


    葉逍高興的跳了起來:“我就知道你是會來的,而且我也知道我絕對沒有看錯人!”


    呼延成卻淡淡的說:“你看錯了!”


    葉逍錯愕


    “你知道我是誰?你知道我的身份嗎?”呼延成反問。


    葉逍道:“你是鎮守雁門關的大元帥啊!”


    呼延成搖頭:“但見兄弟如此對我,內心十分愧疚,我也再不得隱瞞了!”


    葉逍睜大眼睛看著他,但見他把那頭盔摘下,摟在腰間,向著小路的旁邊邁去:“你可知道明教的職務排行是怎麽回事?”


    葉逍不知道他為什麽問這個,但是點頭:“知道,是按武功高低而定的,明教教主下是光明左右使者,而後是四大天王,五行旗主,怎麽?”


    呼延成道:“你都見過哪幾位?”


    葉逍道:“明教中僅次於教主和左使者的光明右使者燕龍城有過幾次交手,而四大天王劉風張狂郭黑黎暗都見過的,金木水火土五行旗主也都交過手,被我手下的三仙教主打敗,那明教教主也交過手,並不像想像中的那麽的可怕,現在說來,怕隻有那明教中第一高手光明左使者還沒有見過了!”


    呼延成搖頭:“你見過了”


    葉逍也搖頭:“還沒有”


    呼延成雙手交叉在胸前,做火焰飛騰狀:“焚我殘軀,熊熊聖火,生亦何歡,死亦何苦?為善除惡,惟光明故,喜樂悲愁,皆歸塵土。憐我世人,憂患實多!憐我世人,憂患實多!兄弟正是明尊座下左使者!”


    葉逍大吃一驚:“你?是在騙我,對吧?”好像是不相信呼延成的話。


    呼延成苦笑:“我為什麽要騙你?我現在的身份除了明尊教主以外,這個世上就隻有你一個人知道了!”沿著小路走了數步“造化弄人,你我一見如故,本可以成為朋友,可是,正如我所說,忠義不能兩全了!”


    葉逍心裏悵婉,明教與自己靈鷲宮逍遙派乃是生死的對頭,是敵人,所以一抱拳:“呼延兄,葉逍能與您一夕之交,足慰平生,從今以後,我們就是敵我,在戰場上相見,你不殺我,我便殺你,絕不手軟,青山不改,綠水常流,保重!”


    沿著小路跑去,留下那呼延成一個人站在小樹旁想勸他離開官兵是簡單的,但是要他背叛明教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了,而且他身份之尊,竟然是明教左使者,僅次於那明尊教主,真的又像是場海市蜃樓,葉逍思緒一時迷亂,上天到底要給自己多少沒有解開的謎團,到底要磨練自己到什麽時候,內心深深的自問:“這到底是為什麽呢?”


    他步履輕捷,也沒有走雁門關正門,而是奔向了當日蕭峰墜下的懸崖前,看到了那塊巨大的石頭,那上麵本來是應該有字跡的,可是都已經被人抹了去,到底何人所為,已經再沒有人去追問了!葉逍扶在那大大岩石旁:“想當初蕭大伯何等英雄,卻終究逃不開命運的捉弄,葬身於此”口中喃喃自語,“男子漢頂天立地,若蕭大伯般如何,最後仍是被塵世的世俗所羈絆,堂堂天下第一大英雄,最後竟進退兩難,自殺於天下英雄與遼國百萬雄師之前,他所活著的價值是什麽,是渴望世間和平,百姓安居樂業,永遠沒有戰爭,四下裏再看不到狼煙,卻自殺成仁,可是現在若何?死去元知萬事空,但悲不見九州同莫不是蕭大伯最終之願望!”


    站在懸崖邊向下看,卻雲霧繚繞,頓時豪氣而生,這點小挫折算什麽,自己當是有所作為的了,沒有了靈鷲宮,沒有了逍遙派,可以重頭再來,一定要讓邪惡的明教在這世上消失!想到了明教也就想起了剛剛結識的那在官兵中做內應的明教左使者呼延成,也許這就是他的宿命吧!


    耳邊呼呼的風聲卻送來幾句人語,斷斷續續的:“大哥終年小弟不勝悲痛每每憶起往昔”


    葉逍順著話聲走過去,但見有一圈人,正對著懸崖,不停的叩拜和哭泣,很是傷心的樣子,葉逍加快腳步,走到那圈人身後,心裏萬分的激動,眼淚在眼眶了打轉,三步做兩步跑到那圈人身後,已經有人攔住,葉逍顧不得解釋,灌內力於手臂,推開攔他的人,鑽進了那圈子,有男有女,地上還擺著祭祀用的幹果鮮果,黃酒和紙錢,葉逍跪倒在地上,沙啞著聲音道:“父親,母親,不孝孩兒來了”嗓子裏已經說不出話來!


    你道那些人是誰,正是虛竹銀川公主夫妻,旁邊錦衣玉帶的卻是大理天南的段譽與三位娘娘,他們是來祭祀結義大哥蕭峰,葉逍從鬼門關走過一圈,此時乍見親人,不由的有些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跪在地上,低著頭,說不出話來!


    銀川公主稍做辨認走了過來,拉起他,雙眼含淚:“逍兒,你受苦了啊!”抱住葉逍哭了起來,虛竹也走到他們母子二人身前,“逍兒回來了看來江湖所傳並非真實,為父卻也以為你已經死在了昆侖山,快來見過段叔叔和三位嬸娘”語氣雖然平和,但是卻也顯得頗為高興!


    段譽快步走過來:“哈哈,二哥我就說賢侄是福大命大的,怎會死在那魔教妖人的手裏呢?”


    葉逍是見過段譽的,於是再跪倒於段譽身前:“侄兒葉逍拜見三叔,見過三位嬸娘!”


    於是眾人都過來相見過,葉逍見到一年齡與自己相若的人,氣宇軒昂,也是一身簡單的淡黃色長袍,卻像是宮裝打扮,好像見過似的,隻聽虛竹道:“還不見過段家大哥!”


    正是當今武林排行榜上排名第二的段大王子逸朝,他也來隨段譽前來祭拜蕭大伯,二人以平輩之禮見過,眾人問起他自從昆侖山一戰怎麽回事,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呢?


    葉逍接當日的情形都給說了一遍,但凡自己知道的給說與父親與段三叔眾人,還是省卻了那海市蜃樓的那一段,段譽拍手叫:“好極好極,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是先苦其心誌,勞其體膚的了賢侄如此機緣倒是可遇而不可求了,隻是蕭老伯父與慕容前輩葬身荒漠,倒也著實令人惋惜了”


    虛竹也是雙手合十:“阿彌陀佛,善哉善哉!一些自是由天定,患得患失才會有所願無所願!”


    眾人都點頭稱是,葉逍瞥眼見段逸朝好像神情有些不自然,就湊到他身前道:“大哥,你怎麽也到關外來了,那國內有誰坐鎮呢?不會是二弟吧?對了,大哥,二弟在哪裏,他怎麽沒有來呢?”


    段逸朝還沒有回答,皇後王語嫣淺笑道:“你大哥是聽到此時昆侖山戰禍連天,知道我們來到這裏,放心不下才來的,把國事暫時交由善闡侯先做處理,至於你那二弟塵兒卻仍在那大荒山中找尋那可愛的八姐妹,隻是說丟了兩個還沒有找到,讓人捎來口信,要大家放心的,你也是知道,他如果萬一遇到危險,逃跑還是有力氣的!”


    葉逍擠出一絲微笑:“哦,那就好,那就好多謝皇後嬸娘!”王語嫣也是淡淡一笑:“嗬嗬,你們那二弟甭想讓他在皇宮呆上一刻,被你叔叔給封逍遙王,倒真也逍遙了,從來不理朝政的,給關在宮內會給悶壞的了!”


    眾人都是嗬嗬大笑,隻有虛竹上前對葉逍小聲問:“逍兒,那少林大師當真化去了你所有逍遙派的內功?”


    葉逍點頭:“是父親!”


    虛竹道:“那以後就不能再以逍遙派掌門自居了,而且再不能使逍遙派功夫,把那戒指給我吧!”


    葉逍皺著眉頭看了眼父親,但還是摘了下來:“父親,您”


    虛竹道:“一切都上天意,想當初無涯子師傅化去我少林內力而使為父不得不成為了逍遙派的人,而如今你卻又被少林高僧化去逍遙派武功,倒是因果輪回了,從今以後你再不是逍遙派掌門,而靈鷲宮尊主已經被遙兒接替,你就暫時留下來吧,這江湖應該也沒有你什麽事情了,隨為父回西夏吧?”


    葉逍含著淚點了點頭,順從的站在虛竹的身後,段譽何等耳力,當然聽到了父子二人的對話,拉葉逍道:“來,賢侄讓叔叔試試你的腳力,我們賽上一段如何?想當年我與蕭大哥也是一見麵先賽腳力的,結果我輸了哈哈想當年!”


    葉逍本想推辭,可是段譽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一指雁門關前大山:“來逍兒,我們從這山上過去!”轉身對虛竹道:“二哥,你們從正門而進,我與逍兒在關內等你們了!”


    “恩”


    “是,陛下”“是,父皇”


    說走就走,葉逍被段譽給拉了起來,二人叫力奔向了高山,其餘人繼續沿大路而行,木婉青道:“虛竹二哥,你看逍兒好像有什麽心事吧?”


    虛竹道:“他能有什麽心事呢,隻是靈鷲宮與明教一戰,靈鷲宮全軍覆沒,逍遙派損失十之**,他還能如此堅持著,已經很不錯了”


    王語嫣接過去道:“二哥二嫂,我們仙兒與逍兒可是有婚約的,不如就趁此機會,等下赴了丐幫除夕君山總舵之約就回去與他們完婚了吧?”


    銀川公主點頭微笑:“好啊,嗬嗬,就怕靈妹妹舍不得她家的寶貝!”


    鍾靈啐道:“我才不會的,她呀,早嫁了倒好,二嫂好幫我管教管教了,自從上次與陛下賭氣,倒現在還沒有回宮,不過到是塵兒稍來信說與她一起我們這才放心了,還是與他完婚的好,省的我整日的擔心受怕”


    王語嫣笑道:“到時候就怕靈妹妹該拉著不放了嗬嗬,我們幹脆回大理就給他們準備吧,好不容易才走到一起,二哥二嫂也無甚要緊之事,就在我大理多去盤恒些日子了!”


    銀川公主點頭微笑不語,卻是段逸朝上前:“啟稟母後,兒臣就不再隨侍了,現在葉逍賢弟弟也來了,想也沒有人敢打二伯的主意,宮裏還有些事情,兒塵想快馬加鞭回到大理去!”


    王語嫣略一遲疑:“這”


    虛竹道:“賢侄既然身關天下大事,就先回去吧,一切有二伯在,一切事當是處理的了,去吧,等我進了城說與你父皇知道就可以了!”


    段逸朝叩首而去:“二伯保重”策馬而去!


    虛竹讚道:“穩重老持,當是不會壞了段家門庭,定是後浪推先浪了有子如此,當可高枕無憂了!”他語有所指。


    王語嫣自豪的一笑:“二哥過獎了,倒是真能夠幫的上陛下的忙就不錯了”


    鍾靈抿嘴一笑:“二哥可是知道,那武林排行榜,朝兒已經是排名第二了!”


    虛竹仿佛吃了一驚:“哦,天下第二,好啊,文武雙全,真是好孩子,如此年紀,竟能武功如此之高,倒是他輩弟子所不如者了!”


    銀川公主知道虛竹的意思,稍有些不高興了,過來問:“那麽以逍兒的武功,現在能排第幾呢?”


    虛竹道:“以前他也許能排二十到三十之間,現在恐怕恐怕”


    四女都聽著虛竹說,因為他們曾經都是江湖中人,隻聽虛竹道:“我想,以逍兒此時的功力,怕我和三弟都不是他對手了!”


    幾名女子睜大了眼睛,都以為聽錯了,因為他們知道虛竹是絕對不會說假話的,虛竹和段譽都不是對手了,這世上有誰??


    虛竹當然知道怎麽回事,也無法一時向眾人解釋,隻有那銀川公主嗬嗬笑了起來:“相公真是會開玩笑連你和段三叔都不是對手,那豈不是要排名天下第一啊?”


    連虛竹和段譽都不如的功夫那是何等樣的武功?還好這句話沒有別人聽到,王語嫣木婉青鍾靈都是睜大了眼睛不敢相信這句話是虛竹說出來的,因為虛竹的話就代表著真實和絕對不會有差錯的!


    銀川公主卻臉上露出了笑容:“那還了得,那下次你們武林中排名的時候我逍兒要不是排第一了?”


    虛竹讓葉逍跟他回西夏正是為此,是因為葉逍的武功已經超出了自己的想像,不想讓他在江湖中再生事端,因為能力越大,他的**就越大,江湖是一灘渾水,是誰淌進來都不是那麽容易可以退出去的,虛竹深知這個道理,正是因為愛他,所以才決定讓他隨自己回那西夏的!


    虛竹率四女與幾名下人走進雁門關,回首一望,喃喃自語:“大哥,一別二十餘年,此一別又不知道該是多少時日了,小弟心裏是萬分想念的!”虛竹知道葉逍的性子,他怕自己的兒子會成為第二個那舍生取義的大哥!不住的搖頭後才不舍的離去,奔城內


    在歸來客棧內,段譽與葉逍坐在二樓上喝了杯黃酒,段譽道:“賢侄,你父親與你的對話叔父都聽到了,其實你不必自傷,正如你父親之言,一切自是有天注定,強求不來的,一切事情都要以平常心來麵對,但凡上天已經安排好的東西,無論你是如何的強求也是得不來的,最終還是要走到那個目的地,隻是路途的遠近不同罷了,或者上天故意給你創造了不同的歧路而已,但是那目的還是那一個,比如說我吧,二十多年前,離開大理皇宮,也是遇到無數的歧路,最後還是如此,隻是上天在磨練你而已,所以你不要因為一點事情就受到打擊而一蹶不振,將來還是要爭取的,因為老天在等你,如果你選擇了放棄,那就是走了那最不好的路!”接著說了自己當年摔到瀾滄江下,自己是如何以平常心對待的,被糾摩智帶到江南,威逼利誘是如何以無所謂的態度對待的等


    葉逍聽在耳裏,內心卻受到很大的衝擊,想自己在沙漠裏曾經好幾次想過放棄但是最後還是挺了過來,如果當時放棄了那麽現在都不會有了,雖然自己不是如段三叔般以平常心對待,但是殊途同歸,結果還是一樣,正如段三叔所言,最終還是那個目的,隻是路途的遠近不同罷了!如此一想,心裏竟豁然開朗,拿起一酒杯,高興道:“多謝三叔開導,侄兒卻是茅塞頓開”說罷那酒自是一飲而盡。


    段譽很是高興,也端起酒杯一仰而盡:“好,好,那就好,走我們出去接應你父親去!”


    葉逍搖頭,看了眼天色:“三叔,侄兒還有件事情要辦,看來不能等父親前來了,那”


    段譽點頭:“恩,我理解,你去吧,記得除夕我們要去丐幫總舵赴丐幫新四大長老之約,他們丐幫要選新幫主,其實我與你父親本不想去的,可是感大哥之義,我們受丐幫三番五次之邀才答應的,到時候我們在君山等你!”


    葉逍高興的點了點頭,“那父親那裏?”


    段譽拍了拍他肩膀:“去吧,有叔父在呢!”


    葉逍鞠躬而去,拿鄧伯所贈銀兩買了套幹淨鮮明的衣服,隨後先找了間澡堂洗了個痛快,到剃頭店把胡子理的幹淨,整個人煥然一新,意氣風發!


    月已上樹梢,葉逍施展輕功來到城外,早有一人影等候,見到葉逍就直直的走了過來:“弟子薛慕華拜見掌門人!”


    葉逍忙把他拉了起來:“師兄快請起來,以後我再不是什麽逍遙派掌門人了,你看!”說著把兩手晃了晃,示意薛慕華!


    薛慕華看手上果然沒有了那象征掌門的信物,因為他知道那掌門信物除非身死或者掌門易主是絕對不會摘下的,:“這?”


    葉逍微笑道:“師兄不必驚訝,日間在鷹愁澗見到了父親,是父親把那戒指收了回去”


    薛慕華又驚又喜:“哎呀,是掌門師叔重掌我派,乃是我派之福啊,師叔現在哪裏?弟子好回去告之眾位師兄弟前不參拜!”


    葉逍搖頭:“非也,父親是受丐幫之邀,除夕在君山總舵要選新幫主,前去觀禮的,這次來雁門關是祭奠蕭大伯的,還有大理的段三叔,想他們已經向南去了!”


    薛慕華當然知道那段三叔是誰了,心裏很是高興,想一定要找到他們,請他們來幫逍遙派打敗明教,幫自己等報滅門之仇,段譽與虛竹聯手想那天下誰是敵手?


    葉逍問:“那天我離開後,六裏亭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薛慕華鞠躬道:“回掌門”


    葉逍止住他道:“師兄,我已經不是逍遙派掌門了,再如此我可是要生氣了,而且我的逍遙派武功已經被人給化去了”


    薛慕華一臉的錯愕:“被人化去那好師弟”於是薛慕華開始說起當日的情形!


    “當日您被靈鷲帶走後,我派弟子和靈鷲宮的人都像是瘋了一般拚殺了起來與明教的人,明教的無為和尚說已經把您給殺了,我們都是不相信,可是見到遙師妹後,問她,她隻是哭,所以我們就以為您已經所有人都是萬分的悲痛,之後就有一自稱我派前輩的女子當即立遙師妹為我逍遙派掌門人,又遙師妹統領大局,可是可是我兩部分已經損失殆盡”薛慕華越說越是傷心,好像那情形又是曆曆在目。


    “少林派的眾位大師全部全部都死在了六裏亭,沒有一人生還他們”言語間很是激動,他們都是為我逍遙派而亡啊還有丐幫,丐幫的無數的好漢子都死在了那好像地獄一般的六裏荒停,那裏屍橫遍野,血流成河,屍體像一段段木頭給橫七豎八的躺在那裏,被大火燒的連模樣都看不出來了,有的連屍體都給燒的無影無蹤,我薛慕華虛過了七十多載光陰,從來沒有見過這麽慘的情形,掌門啊不,師弟那當時的情形我不敢回憶了,大師兄的琴弦就是在那場大火裏斷的,是為了救八師妹我師兄弟八人也險些葬身於那六裏亭,但是不知道怎麽回事,正當明教天地風雷四門瘋狂猛攻的時候,我靈鷲宮與逍遙派弟子眼看就全軍覆沒之際,那四大天王與那光明使者竟然把東南西北四麵的強兵猛將都給招了回去,我等不知道是何原因,後來才知道,原來本是那明教盟軍的姑蘇慕容突然發難,不知道從哪裏借得十萬官兵,從明教毫無防範的西南側攻占了光明頂,並且把他明教引為精銳的五行旗打的七零八落,奄奄一息,是有人向總壇求救所以才把天地風雷四門一下子徹回光明頂上回救五行旗!”


    葉逍聽到這裏“哦”了一聲,“慕容流雲好高明的計策啊讓我靈鷲宮與明教鷸蚌相爭,他在其間坐收漁翁之利,哼看不出他竟然如此歹毒”葉逍狠狠的說。


    薛慕華道:“師弟所言不錯,慕容流雲此計可謂是一箭雙雕,他作壁上觀,看我兩敗俱傷之時突然發難,我靈鷲宮已經再無力與之抗衡,他最好的選擇就是明教了,委實讓明教失策,措手不及了”


    薛慕華與葉逍卻都不知道這中間的緣由,還有那四大惡人中的老大段延慶倒幫了他們大忙,給那整個明教總壇所下春藥,倒讓明教精銳五行旗險些導了靈鷲宮全局覆沒的覆轍,多虧了四大天王及時?


    ??現控製住局麵,但是奈何慕容流雲高舉剿匪的旗號,對明教是猛攻猛打,明教四大天王武功再高強也畢竟四人之力,此時又不講單打獨鬥,他們如何能應付那十於萬訓練有素的官兵的攻擊,隻好退守到一線天橋旁,慕容流雲才無法再追殺過去,但是明教弟子也損失的不計其數了,虧了他人數眾多,死傷到也和靈鷲宮相差無幾,明教教主勃然大怒,發下黑色令來,先殺慕容流雲這言而無信的家夥,本來說好一起對付靈鷲宮的,可是他竟然趁火打劫,讓明教給大傷了元氣,若要恢複到以前的那麽的景象,怕是再不可能了,都是拜姑蘇慕容所賜,所以對於靈鷲宮的殘餘也就半理不理了,那剩下的僅存的弟子才能從那六裏亭裏出來,僥幸逃得性命!


    葉逍問:“還有那段家小王子呢?還有丐幫的一位叫雷衝的他們如何?還有三十六洞七十二島的人,段家的三公主,諸葛教主等人呢?”


    薛慕華道:“師弟不用擔心,段家小王子在那六裏亭找尋他失蹤了的婢女,現在明教已經全部徹回正與姑蘇慕容的數萬大軍對峙,根本無暇再去六裏亭了,丐幫的的叫雷衝的英雄倒是沒有聽說過三十六島七十二島的眾豪傑就隻剩下見天早上在土城前見到的幾人,現在卻一人也沒有了,還好諸葛教主一直在段小王爺身側,想是安然無恙,至於三公主也不知道下落,不過卻聽段小王爺說有人稍來信說三公主安全,盡可放心了,師弟,我們這次可是損失巨大啊,要想再起東山,怕太難了些,我”言語間實是悲傷,溢於言表!


    葉逍若有所思,在路上來回踱著步子,“東山再起,東山再起”還不住的搖頭,看來他靈鷲宮卻是大勢已去了,再想往日的輝煌,那怕是再不可能的了!一切都是斷送在了自己的手裏


    薛慕華問道:“師弟可知道救走遙師妹的是什麽人呢?”


    葉逍搖頭:“我不清楚,我派高人還有誰呢?她為什麽要遙妹代我而主逍遙派呢?”


    薛慕華也隨著他搖頭,突然聽到習習簌簌的聲響,葉逍閃身道:“師兄有人過來!”


    隻聽一人道:“五師弟,你在那裏嗎?”


    此時此刻,葉逍覺得也沒有必要在躲藏了,因為他明白了段譽那番話,一切要以平常心來對待,要麵對的遲早要麵對,自己也再沒有理由要避著他們師兄弟八人了,於是就簡單的轉過身去,康廣陵師兄弟湊到薛慕華近前:“五師弟,你怎麽夜裏一個人來到了這裏呢?”也看到了旁邊的背對著自己等人的一個白色人影,在黑夜裏十分的搶眼:“老五,這位是?”


    葉逍緩緩的轉過身來,麵帶些許的微笑對著眾人,康廣陵等人一看,仔細的辨認,連忙都一起跪倒在葉逍的麵前:“弟子拜見掌門人!”


    葉逍不答話,隻是轉過身去,走到小樹林旁,並不受他們七人的大禮,薛慕華把他們一個個給拉起來,把事情的緣由向他們師兄弟說明了,幾人這才恍然大悟,“太好了,不管葉師弟是否還做我們逍遙派掌門人,隻要他沒有死就太好了,哈哈”康廣陵與範百齡大笑道。


    康廣陵走到葉逍身後:“很高興再次看到葉師弟,師兄老了,也不中用了,沒有死在那六裏亭,後著臉皮還苟活於這世上,嗬嗬,這張老臉都不敢再出來說自己是逍遙派的弟子了希望你能讓逍遙派重新振興啊!”


    葉逍轉過身:“師兄太看得起小弟了,小弟總算湊合著挨下了這條濫命,倒讓我逍遙派蒙了這場大的劫數,都是葉逍一人之罪過,慚愧慚愧啊至於逍遙派,不瞞大師兄,小弟已經不再是逍遙派的弟子了,我已經被父親給逐出了逍遙派,再不敢以逍遙派弟子自居了,還請師兄諒解!”


    說完雙手一揖,兩眼直看著康廣陵,葉逍此時看到逍遙派弟子其實內心頗是自責,自從被段譽勸慰一番後,已經減緩了些內心的抑鬱,可是此時再見到這僅存的幾名弟子,他心裏隱隱的覺得內疚,漸漸覺得無法麵對這些人,這些逍遙派的人,還有那再也見不到一個的靈鷲宮的人,三十六洞七十二島的英雄好漢,再也見不到了葉逍眼神默默,好像百無聊賴般,又無精打采的樣子,腦子裏被回憶沾滿了,頓時一切都回到了那六裏亭,那烈焰飛騰的情形,自己的弟子門人都在火海了掙紮,還仿佛聽到了臨死前那絕望的哀號


    葉逍閉眼搖了搖頭,就在此時聽到函古八友裏的七師妹石清露問薛慕華:“五師哥,那錢正與過彥之一起聯名下帖邀請我們函古八友去參加他們孩子的婚禮,你去不去呢?”


    薛慕華嘴裏支吾道:“這錢正?過彥之?”


    葉逍一聽,那應該是那對臨死前互定終身的小冤家了,當日自己與那呼延成還戲稱要一起做他們的媒人呢,而且還答應到時候一定會去的,遂問:“是什麽時候?”


    康廣陵接話道:“什麽什麽時候?”


    葉逍問:“那李少陵和錢飛飛的婚事是什麽時候?”


    康廣陵忙道:“哦,原來師弟也知道他們的婚事啊?是在後天晚上,都是江湖中人,沒有那麽多的顧慮,揀日不如撞日,正好有大批的武林中人在雁門關內,他們都是為我逍遙派而來,大家好不容易聚到一起,也借此樂和樂和了”


    葉逍把那話題岔開了,心裏頓時稍感輕鬆,微微一笑道:“何止是知道?我還是他們的媒人呢!哈哈”腳下叫力,施展開輕功,飛上了那樹梢上,飄過來一句話:“鯤鵬萬裏怒而飛,天地之間任逍遙嗬嗬洞房花燭今勝昔今日還采蘭花去”聲音消失在夜的黑幕裏!


    康廣陵發自內心的讚歎:“好俊的功夫啊,逍遙逍遙”


    葉逍回到客棧,想,左右也是無事,也不急著去回到父親身邊,因為這次回去就意味著再不能行走江湖了!好像還有什麽另他割舍不下的東西總是在心裏晃來晃去,他自己也說不出是什麽!索性就去了那婚禮再做打算!


    笠日,傍晚,葉逍簡單做過收拾,還是一襲寬鬆的白色長袍,那大院裏也是張燈結彩,很像樣子的做過裝飾,已經是人來人往,絡繹不絕了,吆喝聲嬉笑聲也是不絕於耳的傳來,葉逍不想太多的人認出自己,輕身上了屋頂,揭開塊瓦打量大廳裏的情形,但見萬事具備了,好像在等什麽似的!


    但見過彥之與錢正坐在正堂的兩把大椅子上,麵帶微笑,周圍的人上前來輪番的道喜,好多人都開始問:“我說呀,人都差不多了,還等什麽呢”“是啊,是啊,快點開始吧,我們都等著看漂亮的新娘子呢”


    錢正站起來,雙手抱拳:“錢某在此先感謝各位好朋友的到來,參加小女與伏牛派李少俠的婚事,不勝感激,不過呢,我們在等的是小女與李少俠的大媒人”


    話音剛落,隻聽到一陣哈哈大笑從前門外傳了進來:“哈哈,是在等我嗎?”


    眾人讓開了一條道路,隨著笑聲走進來一位一身鮮紅色的衣服的豪客,徑直走向了過錢二人,過彥之與錢正對視一眼,好像沒有看出來,忙起身問:“敢問閣下是?”


    那來人笑道:“你們倆可是過河拆橋了,我是你們的大媒人呐,在下雁門關總軍元帥呼延成!”


    原來那日他穿的是盔甲,今日穿了便服沒有看出來,其他人不知道怎麽回事啊,還以為來給他們道喜的呢,過錢二人大驚失色,立刻皺起眉頭,暗道他怎麽來了?


    葉逍在屋頂上也聽的清楚,他此來是何故呢?難道真的要來當錢李的媒人不成?


    呼延成道:“怎麽?不歡迎嗎?讓我這大媒人站在此地主持他們的婚禮嗎?”


    他話一說完,早有人搬來一把大椅子讓他坐下,錢正走到他身前:“多謝元帥能賞光來主持小女的婚禮,請上坐!”


    呼延成也不再客氣,起身坐到了錢正的坐位上,其餘人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啊,於是道:“現在媒人也來啦,婚禮也該開始了吧?”


    呼延成卻擺手:“等等,我隻是媒人中的一個,還有一個他們的救命恩人加媒人的人還沒有來呢?”


    過李二人一聽,很是欣喜,連忙抱拳問:“元帥,您可是識得?”


    話沒有說完,呼延成道:“識得識得,當然識得,他也來了,就等你們去迎接呢?”


    過李二人忙再問:“恩人現在何處?我等這就去迎接!”


    呼延成拿手指了指頭頂:“喏”


    二人不解,可是房頂的葉逍看的是清楚,知道呼延成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藏身之處,還給揪了出來,就不能再藏了,於是輕身下了屋脊,飄飄欲仙般走進了大廳:“嗬嗬,告罪,在下來晚了一步”


    過李二人看著來人,過彥之道:“哎呀,是葉掌門大駕,有失遠迎啊,快請坐!”


    呼延成開口道:“他就是你們那救命恩人,隻是換了套衣服就不識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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