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慕容靜雨道:“段郎,如果我說剛才咱們喝的酒裏有毒你相信嗎?”


    逸塵道:“我相信,因為我相信小雨不會騙我!”


    慕容靜雨道:“那你還喝?”


    逸塵道:“小雨,能與你一起,就算真的死我,我也是無願無悔!”


    頓了頓:“小雨,我好想和你在一起,我好喜歡你!”


    慕容靜雨再不害羞,向著逸塵靠了過來,就在此時,蠟燭完全燃盡,逸塵隻聽到緊緊在耳朵邊上傳來慕容靜雨那如蘭如麝的話語:“段郎,小雨要做你的新娘!”


    接著小雨把嘴唇對在了逸塵的嘴上,並狠狠的抱住了逸塵,黑夜中,慕容靜雨是那麽的放肆,那麽的不顧身份,瘋狂的親吻著逸塵,逸塵隻感到慕容靜雨的臉上滾燙滾燙的,身子也越發燙了起來,將逸塵給拉到了床上。


    是夜,快要過年的夜,在風景秀麗的洞庭湖畔的小小客棧,客棧屋簷下擺放的那幾盆越冬的蘭花也沒有隨著風搖擺,天上的星星也是時隱時現的,把月亮欺負的跑了,都不敢在露出頭來,隻好躲在層雲裏,不近不遠的湖邊卻能聽到淡淡的傳來的湖水拍打岸邊的聲響,有時候還會偶爾聽到一兩聲爆竹的聲響,馬上就要過年了,那些漁民都收拾了手裏的活計回家準備,從來沒有向今年這樣的熱鬧過,因為這嶽陽城竟幾天之間來了好多的不好好在家裏過年的,都跑來這裏參加丐幫武林大會的江湖中人,但是城裏的小販們的生意卻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大街上的燈燭早就燃盡了,大更的更夫都躲到了不知道哪艘船上去喝著小酒,忘記了自己的工作。


    各個客棧的人都滿了,有的想在丐幫大會上一顯身手,難得有這個機會,有的在杞人憂天般的想誰能做的了丐幫幫主,能號令的了天下英雄呢?


    就在這樣的夜裏,慕容靜雨做了逸塵的新娘子,如今襄王既有夢,神女亦有心,夜裏幾回相聚巫山,幾番**纏綿,緊緊的摟在一起,甜蜜的沉沉睡去


    笠日,逸塵從美夢中醒來,一翻身子,卻不見了慕容靜雨,但見外麵天色卻未大亮,於是輕聲喊了句:“小雨!”


    沒有回音,再喊了句仍是沒有人答應。忙披了件衣服爬起來,屋子裏左右看了遍,兩步走到了桌子前,從抽屜裏找到了蠟燭點起來,剛要再聲呼喊,卻見到桌子上放著張紙條,逸塵忙拿了起來,展開來看,一看可是不要緊,逸塵連連倒退了數步,險些栽倒在了地上。


    隻見上麵是慕容靜雨的筆跡:


    段郎,今承恩愛,小雨死而無憾!小雨自心裏是深愛著段郎,但是小雨亦是慕容家的砥柱,光複大業,永不敢綴忘,非無言見列祖之靈,段郎,你實不該來這個地方,或許你不來小雨還有生的希望,日前丐幫大會,父親忌憚你與葉公子武功,所以設計大姐與我陷害,特拿了毒酒逍遙散,父親見你身邊美色無數,當段郎乃輕薄好色之徒,所以拿了這逍遙散,其一旦服下,定然催動春情,但是一旦男女歡愛,則一個時辰後全身冰冷而死,小雨在中矛盾,父親的命令自是不敢違抗,可是卻又不想傷害心愛的段郎,唉,這也許是小雨的命吧,一邊是家族百年大業,一邊是恩愛的情人,小雨別無他法,那兩杯毒酒有一杯是毒酒,本來是父親要與段郎喝的,可是小雨怎忍心加害,於是有意將酒杯調換,那杯逍遙散已由小雨喝下,夜裏又承段郎,恩愛,怕毒性已發,不忍在段郎身邊悄然死去,所以還是不讓段郎見的好,小雨走了,段郎勿念,萬勿忘記我們的來世之約,曾經我把你嵌在了一顆淚裏,幻想那是琥珀,我從不敢低頭,怕那顆淚會墜落下來,碎了你,碎了我,也碎了千年的夢,如果真的還有來生,我會踏遍萬水千山尋找你這永恒的愛人,來生,小雨會做段郎的新娘,萬勿忘記我們的來生之約,切記切記字付段郎,慕容靜雨絕筆!


    逸塵看罷紙上的字跡後,發了瘋一般的衝出了房間,連衣服都沒有穿的整齊,一開門就從二樓跳了下來,把剛從外麵買東西回來的店家給嚇了一跳,逸塵一把抓住那店家:“我問你,你可曾看到昨日與我一起的那姑娘?”


    那店家見到這好像沒有睡醒發瘋一般的人,把頭給搖的個撥浪鼓似的:“沒沒,沒有看到您這是?”


    逸塵一把推開他,向外跑去,街上的行人逐漸多了起來,逸塵是逢人便問,“可曾見過一十分漂亮的姑娘?”


    人們都看他衣衫不整,都把他給當做了瘋子,沒有人回答他的話,逸塵盲目的四下了亂闖,可是心好像在被狠狠的一刀一刀的割,一種說不出的痛,仿佛突然從心裏消失了或者說是被掠奪了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東西,又酸又痛,天好像塌下來一般。


    逸塵淚眼迷離,灘坐在了地上,低頭,一下子昏了過去。


    醒來時候,身旁站了好多的人在打量自己,最前麵的是兩名乞丐打扮的人,逸塵抓住了兩個的手,開口就問:“你們可曾見過一位十分漂亮的姑娘?”


    此時的逸塵意誌快要崩潰,文質彬彬的段家小王子現在連他以前最為尊崇的禮數都不要了,急的眼圈發紅,晃著兩乞丐的手不停的問。


    不知道是兩位乞丐真的知道還是不想讓逸塵太過於失望,於是其中一人道:“哦,你說的漂亮姑娘,活的沒有見到,不過適才過來的時候在蓮心橋下見到一姑娘的死屍,還有好多人正在那裏呢”


    逸塵一下子從地上蹦了起來,毫無征兆,竟然是拔地而起,突然飛起來幾丈高,向西直直的飛了過去,逸塵日間是知道那蓮心橋的位置的,所以就向那裏跑去。


    而周圍的人都是大吃一驚,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感覺到那是匪夷所思,竟然還有這樣的人,眼睛不眨的看著天空中的逸塵,周圍看熱鬧的都是張大了嘴巴!


    突然一乞丐道:“王老弟,他會不會是?”


    那王老弟忙道:“恩,快,咱們追過蓮心橋去看個究竟!”


    於是二丐就跑著向西的蓮心橋方向而去,而那些周圍的人也是無所事事,聽說剛才那會飛的人去了蓮心橋,都是不約而同的都湧了過去。


    逸塵看到蓮心橋下圍了很多人,心裏已經是忐忑不安,朝人群的正中落了下來,眾人是大吃一驚,竟然有人從天而降,睜大了眼睛看著逸塵。


    而逸塵則看了眼地上,躺著一人,立即全身一抖,跪倒在了地上,腦子裏“嗡”的一聲,那人正是慕容靜雨,她打扮的很整齊,還是逸塵最喜歡的那身黑色衣服,此時卻雙眼緊閉,麵色雪白,頭發輕輕的攏了起來,峨嵋淡掃,依然是那可人模樣,此時卻是少婦的打扮


    逸塵胸口發熱,感到天旋地轉,血脈迸裂,整個身子開始哆嗦,想哭都沒有了眼淚,精神完全崩潰了,隻感到眼前是一片的漆黑,再看不到色彩一般,嗓子裏開始蠕動,好像是火在裏麵烤似的,太陽穴開始眩暈,心好像在被人猛揪猛打一樣,心裏已經哭著叫了“小雨”無數遍了,嗓子已經嘶啞,卻發不出聲音


    卻聽到身邊的人說:“大清早的剛擺灘出來,就見這女子在那枯樹下要跳河,想攔也攔不住,昨天打更的李老漢多喝了幾杯,正巧走到這裏就下去把她救了上來,可是還是死了!”


    一時間眾人是議論紛紛


    突然人群吵雜,有人拚命了往裏鑽,原來是諸葛情與歌靈幾姐妹,諸葛請看到了逸塵的樣子,悄悄的蹲在了逸塵的身邊,幫他係好衣服,一邊替他擦拭著額頭的水珠。


    逸塵嗓子裏一動,喉嚨一甜,眼前金光閃爍,一張嘴“嘩”的一聲,一大口鮮血吐到了慕容靜雨的身上,逸塵猛然“啊”的一聲終於喊出了聲音,然後就開始趴在了慕容靜雨身上痛哭,那種撕心裂肺的感覺讓周圍的人變的靜悄悄的,整個蓮心河都流淌著逸塵的哭聲,早晨也開始由寂靜變的喧嘩了。


    諸葛情諸女也開始哭了,她用逸塵自己的話來勸慰他:“段郎,也許這就是慕容姐姐的命了,你與她的緣分也就隻有這麽多了!”


    逸塵一邊搖頭一邊閉眼,緩緩沙啞著道:“都怪我都怪我!”


    諸葛情不知道是什麽意思,也就以為是逸塵的自責的話了,哪裏卻知道是另有深意了!


    那兩名乞丐聽諸葛情口中稱呼段郎,於是就確定了逸塵的身份,於是道:“段公子,人死不能複生,您節哀吧!”


    另一乞丐道:“段公子,這裏人中多雜,您還是先離開這裏的好!”


    諸葛情一看就知道這兩人定然是丐幫的弟子,於是拉了拉逸塵:“段郎,咱們還是先離開這裏吧,回去在”


    逸塵抱起了濕漉漉的慕容靜雨,毫不理會旁人的一步一步的向橋上走去,剛上了橋就見到了葉逍抱著慕容蘭煙而來


    葉逍一看就知道了怎麽一回事,定是那慕容靜雨對逸塵亦是愛深所以不忍加害而又無法向父親交代隻有自己死了才能


    兩兄弟見麵又是痛哭一場,一人抱著一個,對立在了橋中間,諸葛情諸女也不知道該是如何來勸慰,隻有都站在了旁邊低聲的哭泣,而絡繹來往的人看到這一情形都駐足旁觀,有的看兩兄弟的為了自己愛人之香消玉隕而悲傷,有的則是為了看這撫琴姐妹的希奇可愛之事,把整個橋給堵住了。


    葉逍先是控製住了情緒,畢竟他經曆的太多了,於是對著逸塵道:“二弟,咱們還是先把他們姐妹安置好吧,總是這樣卻不是辦法!”


    逸塵眼睛紅腫的點了點頭:“就聽大哥吩咐”


    於是眾人返回客棧,那店家卻見這情形滿臉的不高興,諸葛情卻伸手拋了老大一錠銀子給他,他才搖著頭走到了下麵。


    時至中午,諸葛情與撫琴玉棋三女買回來壽衣壽鞋,眾女為慕容姐妹擦洗換好,客棧就成了臨時的靈堂,姐妹二人的遺體並排著放在了一起,詩情抱著兩塊靈牌道:“公子,這上麵該怎麽銘文?”


    葉逍拿過一塊,拿手指咬破,剛要寫,突然耳邊傳來一個聲音:“你要怎麽寫才能對得起蘭兒對你的一片癡心?”


    葉逍渾身一顫,“該怎麽寫?”


    眾人回頭一看,一美麗絕倫的中年女子,逸塵忙跪下磕頭:“母後萬安!”


    眾女也是一起跪下行禮,葉逍卻看的清楚,忙拉起了逸塵,自己跪下:“拜見師祖!”


    原來來人不是別人,正是逍遙派最富傳奇的人物,李滄海!


    隻見她看著逸塵:“我受你一拜也是當得起的,唉沒有想到他們姐妹竟然到最後還是相同的命運!”


    葉逍忙問道:“師祖可是識得她們姐妹?”


    逸塵也是滿臉疑惑的看著李滄海。


    李滄海看著躺在一起的二姐妹,竟然眼中也是掉下了眼淚:“我豈止是識得蘭兒,她還是我的徒弟呢?”


    葉逍聽後心裏一陣震驚:“啊?”


    隻聽李滄海徐徐道:“蘭兒本來就不屬於這個世界,她在海市蜃樓生活的好好的,可是這也許是天意了,你竟然鬼使神差的跑到了那裏,她對你是一見傾心,為了你還來到她根本就不認識的的地方,就你那一句‘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已經讓她為你而死了”


    葉逍一聽,才知道李滄海說的果然不假了,以她的本領,慕容複能找到的地方,她說不定在他之前就知道呢!


    李滄海擦了下眼角的淚痕,看著葉逍與逸塵道:“人世間還真有你們兄弟這等深情男子,她們姐妹死得其所了!我此生收徒,最喜歡的就是蘭兒了,她冰雪聰明可愛,性情溫和,為人寬宏,特別像我年輕時候的樣子”說著又是掉下了眼淚。


    葉逍才此時無法追問她是如何收慕容蘭煙為徒的,於是抱起了靈牌在上麵寫道:“摯愛妻慕容蘭煙之靈位!”然後放到了蘭煙的頭前,那白沙蓋了蓋,又在瞅了眼蘭煙那清麗的顏容!


    逸塵卻突然“咯噔”跪倒在了李滄海前麵:“前輩,段逸塵,求求前輩救救小雨,逸塵願意拿自己的性命交換!”“噔”開始給李滄海磕頭,直到頭上都流下了鮮血


    李滄海拉住他:“小雨也沒有選錯人,隻是她錯投在了慕容家啊,家族大業,深愛情人,左右為難,隻有一死我不是神仙,她們姐妹卻已經無藥可救了!”


    逸塵眼神迷茫,抱著那靈牌,呆呆的看著慕容靜雨,亦是拿手指咬破,一邊寫一邊道:“小雨,你不是答應我要來生做我的新娘子嗎?你現在就是我的新娘子!”隻見他寫的是:愛妻慕容靜雨芳靈!下屬:夫君大理段逸塵!


    之後跪著把靈牌放到了慕容靜雨的頭前。


    李滄海再度歎口氣道:“誰知道到底真的有沒有來生呢?黯然**者,唯別而已矣她們姐妹也許回到了自己該去的地方,慕容靜雨在那裏活的也許就不會再這樣累了,蘭兒也許還是那樣的天真活潑像無量上那玉壁上的影子,該消失的時候就自己離開了!”她這話卻又仿佛另有所指了!


    逸塵可以為了自己深愛的女子去拿自己的性命交換,對慕容靜雨如此,對諸葛情亦如是,當日在還施水閣為諸葛情擋機關就可以看出逸塵乃是真正性情之人,可以為了自己心愛的人去死,這是諸葛情所了解的,所以愛上他,此生絕不後悔。


    李滄海最後看了眼二人,道:“你既然已經被你父親逐出了逍遙派,以後也就別在叫我師祖了,還有段家小子,這裏也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你們也離開這裏吧!”


    兄弟二人當然不明白其中意思,麵麵相覷。


    李滄海站起身來,繞著慕容姐妹二人的遺體走了一圈:“你們來這裏是為了什麽呢?人家可不是為了單單的觀丐幫大禮而來,人家是為了整個天下!明教蠢蠢欲動,那教主之心卻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的,慕容複光複之念還沒有斷絕,亦是拿此次大會成事,可是你們還知道嗎?就那昏君趙佶竟然也暗自調動兵馬想要把讓他龍床睡不安穩的所謂武林中人一網打盡呢,西夏明裏現在向宋和好可是卻妄圖勾結遼國分宋室天下唉一言難盡,其實這本來不是我該擔心掛慮的事情,可是總之這裏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你們走吧,離開嶽陽,不要參加明日的丐幫大會了!”


    葉逍沉思不語。


    逸塵卻道:“多謝前輩一番好意,不過在走之前我一定要找到慕容複!”說著話眼睛裏射出的是諸葛情從來沒有見過的仇恨。


    李滄海歎口氣,飄然離去。


    時過晌午,轉眼黃昏,明日就是丐幫大會的正日子了,葉逍與逸塵都靜靜的守在了靈前,誰也不吃不喝,諸葛情與諸女見二人如此,亦是不吃不喝不動,玉棋還靜靜的跪在了逸塵的身邊,直至午後,天暗!


    逸塵心疼諸女,於是道:“大哥,咱們如此也就罷了,還連累她們與我們一起,還是去吃些東西吧!”


    葉逍點了點頭:“恩,二弟說的對,你們先去吃,我隨後就來!”


    剛要起身,卻見外麵一陣衣服簌簌的聲響,進來幾個人,當先一人是被諸葛情送回木婉青住處的大理三公主段逸仙,身後跟著四人。


    逸塵一看,心裏一咯噔,原來仙兒竟然頭頂帶孝,眼睛紅腫,身後的四人也是披麻帶孝的,是大理國的四大將軍:護國大將軍櫧鵬程,禁軍統領古崇禹,禦林軍總教頭朱盡忠,那斷了一臂的殿前神武大將軍傅馳,一起跪倒:“臣等叩見小王爺千歲千千歲!”


    逸塵忙跑過來拉住了仙兒的手:“仙兒”看著他們身上的孝衣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仙兒:“哇”的一聲哭了起來:“二哥,母親死了嗚姨娘也死了”


    逸塵一聽,隻覺得眼前一暗,開始天旋地轉:“什麽,你說什麽”


    葉逍與玉棋忙從兩側扶住了他:“仙兒,你慢慢說!”


    於是仙兒就哭著把事情給說了個大概。


    逸塵立即跳起來,飛身而出。


    葉逍在後麵追道:“二弟何往?”


    逸塵大聲喊道:“我要去為母親和小雨報仇!”逸塵整個人的聲音都變了樣子,那麽的可怕和淒厲!


    葉逍從後麵追過來:“二弟不可啊”


    可是早沒了逸塵的影子,回身道:“你們在這裏等我們回來,我們若不回來萬不可輕舉妄動!”


    眾女答應。


    葉逍則是順逸塵消失的方向追了過去!


    逸塵現在是發了瘋一般,照仙兒說的地方而去,要找那明教教主和慕容複報仇!此時怕是誰也再阻攔不住!


    由於他不知道具體的位置,隻好再那小巷子一帶來回轉圈,葉逍從身後追上來:“二弟不要意氣啊!”


    逸塵怒火中燒,“你不要攔我,否則別怪我不客氣,難道你就如此的忍心自己心愛的人一個個死在你麵前而無動於衷嗎?如果你還是個男人就跟我一起去找那些魔教的人報仇!”逸塵像瘋子般與葉逍怒吼著。


    葉逍見逸塵此時情形知道是無法阻攔,此時又被逸塵一激:“那好,今日你我兄弟聯手,我也要報那靈鷲宮之恨,幫蘭兒討個說法,你跟我來!”


    於是葉逍倒帶頭向他日間無意中聽到明教幾大高手談話的地方而去,於是兄弟二人又是到了那矮矮的牆頭,葉逍趴在牆頭,正要拿耳朵傾聽,逸塵看葉逍的樣子就是這裏了,才不等下,不管不顧的竟然衝了進去。


    逸塵一邊拿腳踢開正門一邊怒喊道:“魔教妖人,快些出來受死!”


    逸塵是破門而入,葉逍緊隨其後,兄弟二人,進得屋子裏但卻見毫無人跡,葉逍拉下了逸塵,指了指左麵的側門,把手放在嘴唇上做了個禁聲的手勢。


    逸塵也看到人影一閃,於是兄弟二人隨那人影向裏麵而去,展轉竟然走了好幾道房間,就見右側一間房裏亮著燈,逸塵剛要是推門,被葉逍用力拉住。


    隻聽裏麵傳來話語:“燕右使,不知道你為什麽要對段皇爺的妃子下手呢?”


    逸塵與葉逍同時心裏一驚,逸塵剛才那股怒氣被葉逍犀利的眼神壓了下去,兄弟二人蹲下身子悄悄的偷聽。


    隻聽果然是燕龍城笑道:“哈哈,呼延左使者,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你難道親眼看到我動手殺了他們不成?再說了我們可以一起進那地窖的,你要說我動手,我還說是另有其人呢?”


    呼延成也是嘿嘿冷笑道:“燕右使,不,慕容公子大名鼎鼎的南慕容公子!”


    燕龍城突然大聲道:“你”好像很是緊張的樣子!


    頓了頓道:“哼,呼延左使,你不要逼人他甚了,你的身份想教主也早就知道了,咱們心照不宣就可,否則魚死網破,誰也沒有好處的!”


    呼延成淡淡道:“我的身份?嗬嗬,我是奉了教主之命才去皇宮的,你?怎麽能與我相提並論!”


    屋子外麵的逸塵早已經是氣上心頭。


    呼延成繼續大聲道:“慕容公子,如今的教主的真正身份怕隻有你一個人知道的,難道你就不想想上次為什麽在那小煤窯裏教主要治你於死地呢?還不是想封了你這張嘴,你可是要感謝我才對,那日要不是我與葉逍出手相救,此時你慕容複早就真的死了,還哪裏有機會站在這裏預謀天下?”


    慕容複(即燕龍城)搖頭道:“你錯了,教主是不會殺我的,我還有用!到是有些人,等教主一旦得了天下就會回到他該去的地方了!”


    “你不用嚇我,嘿嘿,呼延成豈是會怕,我就是問你,你為什麽要殺了段皇爺的妃子,為什麽要把她們都騙了來,難道要在明日的丐幫大會上要挾段皇爺與虛竹不成?”呼延成質問慕容複。


    慕容複狠道:“你不要欺人太甚,告訴你,我姑蘇慕容複當年既然敢殺段譽他老子段正淳的幾個相好,連我那舅母也沒有放過,自然今天如果我出手殺了秦紅棉和甘寶寶的女兒難道我會不承認不成?”


    呼延成仿佛還是不相信:“可是你故意留下你的表妹,是否不忍心下手?”


    慕容複摔長袖道:“我不再與你多費口舌了,哼,免得教主說咱們教內都不齊心還怎麽稱霸天下?”最後還冷眼看了下呼延成:“我告訴你,鍾靈與木婉青絕對不是我動的手,哼!”


    慕容複從右側的耳門而去,逸塵剛要追過去,隻見一個人從右側的耳門進來,與慕容複是擦肩而過,是明教那君子劉風。


    他攔住了呼延成道:“呼延左使,你怎麽執意追問這件事情呢?”


    呼延成歎了口氣:“唉,此事說來話長了,大概是在二十年前,我曾經蒙剛成為了段皇爺皇妃的木貴妃莫大的恩惠,大丈夫恩怨分明,我是不會看她就此死去的,我定要想辦法查到真凶!”


    劉風緩緩點頭:“原來如此啊!”


    呼延成來回走著,“這就是我一直不會與段小王爺為敵的原因了,受人滴水恩,當以湧泉相報是我輩中人的最根本的原則了,就算是段小王爺要殺我,我也是不會還手的!”


    劉風問:“所以你要追查殺害木娘娘的凶手,想是要為她報仇?”


    呼延成堅毅的點了點頭:“恩,否則呼延成焉有臉麵在存活於天地間!”


    劉風反笑道:“嗬嗬,呼延左使者,如果我告訴你兩為娘娘沒有死你相信嗎?”


    呼延成一抬眼眉:“什麽?不會的,我親眼見到還會有假?”


    劉風道:“兵不厭詐,真中有假,假中有真,你可是知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呼延成見他說的是煞有其事般,也開始將信將疑了,而屋子外麵的兄弟二人也是身子一動,逸塵就差點衝進去問了。


    呼延成開始有點激動了,拉住了劉風的手道:“快,快告訴我木娘娘當真沒有死嗎?”


    劉風拿眼睛掃視了下兩側,但是萬萬沒有想到真的還是隔牆有耳了。


    他低聲道:“這乃是我師傅所為了,目的就是要試探一下看看,咱們的教主到底是什麽身份了?”


    “啊?”呼延成一驚!“你?”


    劉風忙拉住他:“別喊,你想把教主喊了來嗎?”


    呼延成忙坐到椅子上:“那結果?”


    劉風輕聲道:“師傅懷疑是段家大王子段逸朝了!”


    此時葉逍再也拉不住逸塵,逸塵是推門而入,大聲道:“絕對不會是我大哥!”


    劉風與呼延成都站了起來,麵上同時都帶著驚訝的表情。


    他們自己這等高的武功內力竟然沒有聽到外麵有人,看見逸塵身後還站著葉逍,好家夥,人家有兩個人在聽自己說話都不知道,這話要是傳出去就別叫什麽明教使者和天王了,可是糗大了,可是來人是段逸塵與葉逍,可想他們兄弟二人的輕功和內力絕對是不可以想像了。


    劉風忙上前招呼:“好兄弟,你怎麽?”


    逸塵一邊搖頭一邊說道:“你肯定是猜錯了,我大哥絕對不會是你們魔教教主的,慕容複在哪裏,我要找他報仇?”


    劉風連忙捂住了逸塵的嘴:“賢弟!”


    逸塵此時氣憤,連呼延成與劉風都給罵了,但是聽到劉風說是李滄海從中施的手段,自己母親並沒有死,但是還是將信將疑的樣子。


    劉風與呼延成都是麵色凝重:“賢弟低聲,教主就在近側!”


    逸塵一推劉風:“那正好,我就是要來找他說個明白,而且我也要你們看看他到底是誰,不會再讓你們懷疑我大哥了!”


    於是分身就要向裏走去。


    呼延成與劉風一起把他攔住,葉逍對著劉風與呼延成道:“你們不知道,慕容家的姐妹二人今天都死了!”


    劉風與呼延成大吃一驚:“此話當真,是何人所為?”


    難怪了逸塵今日是如此的激動,呼延成見兄弟二人眼圈紅腫,顯是為了各自心愛的人哭的再沒有了眼淚。


    劉風拉住了逸塵的手:“賢弟,萬不可意氣用事啊?”


    逸塵的眼淚迸出:“小雨的死與我有關,都是我害她的,否則她是不會死的,嗚”竟像個女子般的哭了起來。


    這一哭可是不要緊,葉逍的眼淚也來了,都不敢再想了,那麽好的一對璧人人竟然已經是香消玉隕了,卻真是叫這兄弟二人情何以堪了!


    劉風小走了兩步:“唉,多情自古傷離別!”


    呼延成拉住了逸塵:“快起來,這裏不是哭訴傷痛的地方,教主隨時都有可能回來的!”


    劉風點頭,一起把逸塵勸住,然後剛要往外走,卻見迎麵走進來一個人,葉逍一看正是自己的妹妹,如今逍遙派掌門人葉遙!


    葉遙也看到葉逍,連忙三不化作了兩步,跑過來:“大哥”


    葉逍皺眉:“遙妹,你怎麽在這裏?”


    葉遙臉色發紅:“我”好像是不知道怎麽說似的。


    葉逍道:“好了現在我也沒有心情聽你解釋,趕緊跟我回去,父親和母親都來了嶽陽,你快跟我前去拜見!”


    葉遙搖頭:“不,大哥,我今天不能去,明日丐幫大會我自會去向父親告罪!”


    葉逍厲聲道:“為什麽?”


    葉遙低頭不語


    呼延成拉過葉逍低聲在其耳際道:“唉,賢弟,怕又是孽緣了,昨日教主與我們比武,不小心傷了張狂,想令妹葉教主是要留下來照顧他了!”


    葉逍心裏暗自感慨:“唉,世上之事,唯有一情字說不清楚,這她如今堂堂逍遙派掌門竟然要與明教這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起?”


    於是走到葉遙身前:“我也不會強迫你,不過明日你見過父親後,把逍遙派的掌門之位交還給父親,自此離開逍遙派,再不得以逍遙派門人自居!”


    這幾句說的甚是傷感,哪裏是把她逐出門派啊,分明是與她劃清關係了。


    葉遙“撲通”跪倒在了葉逍身前:“多謝大哥原諒,嗚遙兒明日見過父親母親後就遠離中原,從此銷聲匿跡大哥”


    葉逍轉過身去,強自忍住那淚水。


    葉逍這麽做是對的,否則被父親知道,肯定要比這要嚴重的多,逍遙派的人,掌門人竟然要追隨明教的大魔頭,豈不是被天下人恥笑?會讓剛與明教死戰的所有逍遙派弟子和靈鷲宮弟子死不瞑目的。


    呼延成與劉風不知道該說些什麽的好,隻是站在了一側不時的看著兄妹二人。


    葉逍心裏一陣的冰涼,自己一天之內可是說是同時失去了自己最喜愛的兩個女子,一個是拿終身許與自己的慕容蘭煙,一個就是這自己自小就十分喜愛的妹妹,心裏好像是在滴血,猛的轉身拉住逸塵,“二弟咱們走!”說話間,眼中的淚水已經劃過了臉頰。


    可是他沒有拉住逸塵,隻見逸塵如一支利劍般的竄向了那最裏側的屋門。


    那屋門前人影一閃,兩條影子一來二去,把屋子裏的燈光都帶的左右搖晃。


    逸塵正對著的是燕龍城,燕龍城麵部表情僵硬,可是嘴裏卻說:“你們剛才說的可是實情?我那小雨和蘭兒,都?”


    葉逍見是那喬裝成燕龍城的慕容複,怪不得逸塵如此著急,於是他也一晃身子,擋住了他的退路。


    慕容複眼神迷離淒楚,嘴裏自語道:“孩子你們可是真傻啊”眼淚竟然落了下來。


    葉逍在他身後道:“慕容複,事到如今你就不要再裝下去了,你妄想那宏圖霸業,隱姓埋名這麽多年,你得到了什麽,可是你失去了什麽你都看到沒有,你失去了親情,親人,你身在明教卻暗自別有用心,在江湖到到處害人,嫁禍他人,讓江湖不得安寧,到頭來還要害死了自己的女兒,你還不覺醒嗎?我看你是真的瘋了!”


    逸塵拿手指著他道:“慕容複,今天我一定不會放過你,原來是你,在大理,丐幫的吳長風長老就是死與你手,反到嫁禍我大理,引的大理差點與丐幫開戰,你就是罪魁禍首,今日我要殺了你為那間接直接死在你手上的人,也為了你的女兒,向你問個說法!”


    看樣子是立即就要動手。


    呼延成與劉風見狀,他們兄弟二人把慕容複給前後截住,想跑他是跑不掉了,這該怎麽辦呢?萬一他們兄弟當真要殺慕容複,那他是死定了,自己二人該不該救呢?如果萬一慕容複有什麽差池,明日教主問下來該怎麽說?若要是救看樣子兄弟二人已經箭在弦上,也要與之動手不成。


    劉風先想勸住逸塵,上一步道:“賢弟,你聽”


    逸塵一揮手:“劉大哥你不要再說,什麽也別說了,否則別怪小弟失禮!”


    一下自把劉風給擋了回去。


    逸塵眼圈發紅,目光中充滿了仇恨,恨不得把慕容複吃般的樣子。


    呼延成也到葉逍身邊,卻也是被葉逍的手給擋住:“呼延兄,你且在一旁,否則小弟怕傷了你!”


    這兄弟二人的意思很是明顯,讓你們一邊站,若是硬要前來,別怪不僅沒了以往交情,我也是不客氣了!


    呼延成與劉風相視,猶豫不絕。這可是如何是好?眼見慕容複眼神渙散,毫無鬥誌,那不是一動手就給他們兄弟要了命去?


    隻聽慕容複喃喃自語道:“夕陽漸昏,暗鴉已歸,嫋嫋蘭煙,淡淡流雲,簌簌靜雨,悄隨塵灰,小徑悠閑,既夢既追既夢既追”眼淚一顆一顆掉落了下來。“蘭兒,這裏根本不是屬於你的地方,你卻偏偏為何來到這裏啊?”


    葉逍聽到了這句話,心裏像被突然捅進了一把刀子似的,很痛很痛。


    慕容蘭煙那宛若仙子般的麵容,可愛天真的畫麵又再映入了自己的眼簾,傷心愈加。


    逸塵的眼淚把眼前的一切都變的模糊了,模糊中仿佛看到了慕容靜雨的影子,那影子突然向湖裏一跳,逸塵大叫一聲,一掌拍向了慕容複。


    劉風見他真的動手,這一掌萬一要拍死了他,教主那裏卻是如何也解釋不了的,於是拿手準備截下逸塵。


    卻聽逸塵怒吼一聲:“散開”一抬右胳膊,硬撞向了劉風伸在的左手。


    劉風隻感到一股巨大的內力是鋪麵而來,忙側過身子,但是卻伸右手探向了逸塵:“賢弟不可啊!”


    逸塵好像惱怒,一扭頭,正對劉風,雙掌一並,一起推向了劉風。


    劉風立即大驚失色“哎呀不好!”連連後退,可是逸塵卻瘋了似的一掌接一掌的逼得劉風後退。


    劉風從他手臂下想拿逸塵手腕,可是逸塵不管不顧,拿胳膊肘戳向劉風的前胸,劉風雙手抱住他左胳膊,可是逸塵的右手一掌排山倒海般的朝他的腦袋砸了下來。


    逸塵一咬牙,那掌擦著劉風的腦皮而過,劉風身後的門,“轟隆”倒坍,周圍的窗?


    ??到是支離破碎紛飛著落到了地上。


    呼延成也為逸塵如此霸道的內力驚愕,好深厚的內力啊!


    逸塵又在轉身,也不奔向了慕容複,而是那雙手分開,六脈神劍“哧哧”連聲作響,都打在了正北的牆上,牆上的泥土一塊一快的向下落,轉眼就落了一地,最後逸塵兩隻手掌一並,對著眼前的桌子,“砰”那桌子給變的粉碎。


    逸塵仰天摔倒,倒在了廢墟裏開始痛哭,這時候他內心的痛苦是誰也替代不了的,那種失去最愛人的感覺,不是生離,而是死別,逸塵抱著頭在地上大聲的痛哭著,“為什麽,為什麽?這到底是為什麽,他為什麽是你父親?你為什麽不要我殺他”逸塵還是下不去手,因為這人畢竟是他心愛的人的父親。


    站在一側的呼延成劉風葉遙都被逸塵這淒厲的作為所感動,逸塵真乃性情中人,對慕容靜雨卻是癡心一片了。


    段逸塵獨自躺在了地上哭泣,嘴裏不停的嘀咕著:“小雨,小雨,是我害了你我對不起你!”


    慕容複看著逸塵的樣子,眼中的淚珠也是一顆一顆的掉落了下來,亦是痛心的低語著:“小雨,蘭兒,是為父害了你們啊!”


    葉逍在其身後也是腦海裏一片空白最後再到漆黑一片,一股酸楚由內心裏開始淺淺的翻了上來,久久的積淤在心頭,一種說不出的痛,誰也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樣子,慕容複是忌於兄弟二人的武功,想用自己的兩個女兒阻止他們兄弟參與丐幫的大會,其實其是想至葉逍與逸塵於死地,沒有想到自己的兩個女兒都是對他們情深一注,不僅下不得手,反是還搭上了自己的性命。慕容複縱使悵挽也是於事無補了。


    逸塵又開始的呢喃變成了呻吟,最後無聲,一個男人,哭泣過後,傷心過後,最後無語,那時候卻是他最傷心的時候,心裏是一種被煎熬的感覺。


    慕容複緩緩的轉過身子,眼神失落的一步一步向後走去,再也沒有回頭,葉逍卻道:“慕容前輩,小雨和蘭兒現在煙雨樓上!”說完,也是哭出了聲音,麵對的是自己的最大的仇人,可是又能如何呢?他是慕容蘭煙的父親,是一世的梟雄慕容複,隻有眼睜睜的看他離去。


    逸塵身子一抖,雙眼緊閉,昏了過去,劉風三人急忙把他扶起來,葉逍把他摟在懷裏,“二弟,你醒醒,這是怎麽了?”忙搭其脈搏。


    劉風在一側也是很著急:“他怎麽樣?”


    葉遙忙從裏屋拿出塊濕毛巾幫逸塵敷在額頭上,眾人焦急的等著葉逍的結果。


    葉逍歎了口氣道:“二弟呀,唉,他是傷心過度,急火攻心,抑鬱在了心裏而昏了過去!”


    原來逸塵的心裏是如此的在意著慕容靜雨,自那日在大理一見鍾情,就再沒有把她相忘,二人曆盡艱難,分分合合,始終走不到一起,最根本的原因就是她是慕容家的人,她要為了複興大燕而放棄一切,他是大理的小王爺,即使他願意為了她而放棄一切那也不能動搖慕容靜雨那根深蒂固的興複的信念,最後隻有在愛情和大義無法兩全其美的境況下,選擇了隻有選擇的結局。


    二人好不容易又走到一起,彼此吐露的心聲,哪裏知道恩愛過後卻是並非生離,卻是死別,怎會不讓逸塵傷煞痛煞心扉呢?


    葉逍見逸塵用情如此之深,內心亦是頗有感觸,不敢再想,怕也是學了逸塵。


    劉風看到此情此景,想到了自己,想到了千裏迢迢追隨自己的大理三公主段逸仙,甘願為自己拿身子抵擋箭羽的女孩子,自己內心又何嚐不是萬分的愛她憐她,可是畢竟一為明教天王,一位大理公主,所謂“正邪”不兩立,而其父段皇爺又是對其成見極深,自己卻是想愛都難。


    葉遙正好與劉風相反,葉遙卻是一見張郎誤終身了,自上次在那藥王廟張狂舍身相救,葉遙對張狂甚至對明教自己逍遙派靈鷲宮不再那麽的痛恨,甚至有些許的好感,怕早已經忘記了自己現在的身份乃是逍遙派掌門靈鷲宮的主人。怕最後也是要暗自神傷了


    逸塵躺在地上,身子是軟弱無力,葉逍把他抱起來,對著屋裏的三人道:“我們兄弟先行一步,明日君山再會!”說完,破窗而出,眨眼就消失在了夜空裏,他沒有回煙雨樓,而是來到了那戶含死去的地方,把逸塵放到床上,幫逸塵把臉上的淚痕給擦的幹淨,自己的眼圈卻還是紅腫紅腫的。


    葉逍無神的坐在門前,暗自神傷,嘴裏絮絮道:“寒蟬淒切,對長亭晚,驟雨初歇。都門帳飲無緒,留戀處,蘭舟催發。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念去去、千裏煙波,暮靄沉沉楚天闊。多情自古傷離別,更那堪冷落清秋節。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更與何說更與何人說”說話見,淚眼迷離,仿佛看到了一個身影楚楚的站在自己門前,巧笑嫣然的對著自己說話:“師傅,蘭兒兒願意做您一輩子的知己!”


    葉逍伸手去觸摸,可是那畫麵立即又消失了,自己離開了那海市蜃樓,留給慕容蘭煙的是那久久的思念,思念在分手後開始生長,長成佇立岸邊的顆顆楊柳,盼望著青衫上酒漬斑斑的心上人乘一葉扁舟從暮靄沉沉的煙波中駛來,輕訴千種風情。


    可如今,那曉風殘月依舊醉著,隻能睡夢中去回憶執手相看的淚眼,離別裏的淺吟低唱卻亦是黯然**了


    葉逍再也忍不住的哭了,心裏的那道強自掙紮起來的防線被自己傷心的洪水淹沒了,坐在門前的台階上,對著天上一閃一閃的星星,自己一生無法償還的債,死者已已,生者卻是情何以堪了!


    哭著哭著,就坐在了台階上睡著了,再有一天就要過年了,家家喜氣洋洋的,到處洋溢著年的氛圍,可是在這喜慶的日子裏有著世上最傷心的兩個人,一個為了心愛的人死去而昏倒地上,傷心欲絕,另一個則隻影孤單,人形憔悴


    一陣陣的爆竹聲把葉逍從回憶的夢裏驚醒,微微睜眼,難得的臘月的陽光很是刺眼,今日已經是除夕,站起身子,扶著門框,踢了踢已經麻木的雙腿,回到床前,見逸塵還沒有腥來,拿手搭他脈搏,知他已經從昏睡中醒過來,現在是真正的睡著了,他睡的很是徹底,好像放棄了周圍的一切,那麽的沉,全然不顧周圍的一切,反正已經是失去了最珍貴的東西,好久沒有如此的睡覺了,完全用心的睡著,那些爆竹根本就無法打擾到他,葉逍不忍吵醒他,就靜靜的坐在了一旁,暗暗道:“想二弟生在富貴之地,長在了深宮,卻身涉江湖,遍嚐了人間的愛恨離合,這對他的打擊是太大了,但願他能經曆了這次後會成熟起來,天將降大任於斯人,會肩負起拯救整個武林的大任,可是萬一就會如此的消沉下去,真的去隱居山林,唉可是苦了二弟!”


    時過正午,丐幫的大會不會等他們可有可無的兩個人,如期的進行著,逸塵一骨碌爬了起來,看到坐在自己身前滿臉淚痕的葉逍:“大哥,讓你擔心了,現在是什麽時候?丐幫那大會是否已經開始了!”


    葉逍點了點頭:“人家不會等咱們兄弟的!”


    逸塵摸了兩下臉,撐著紅腫的眼睛道:“大哥,咱們速速就去!”


    葉逍搖頭:“我們還是不要去了,那裏我們去否均可!”


    逸塵從床上走下來:“不行,丐幫大選幫主,天下各門派的人都來了,明教定然會從中作梗,我擔心父親和二伯定然不會袖手旁觀的,而丐幫一而再的再而三的請父皇和二伯來就是這個道理,父皇與二伯定然是會念在蕭大伯的香火之情施以援手的,我擔心父皇的安危,而且我現在想劉大哥的話是否是真的,要親看到母親是否還活著,我要去君山!”


    葉逍見逸塵一覺醒來仿佛突然之間長大了很多,於是想他說的話也有道理,就稍微整了整衣服,“走,咱們速速去洞庭湖!”


    兄弟二人說走就走,大街上除了做生意的小販和尋常商人再也看不到一個武林中人,都去了洞庭湖的君山。


    兄弟二人來到湖邊,卻沒有一艘客船,甚至連漁船也沒有,急得沒有辦法,旁邊一打漁老者,拿著魚網過來笑著道:“兩位小哥,你們今日是等不到船了,老頭子也是打完最後一網魚回家過年了!”


    葉逍忙趕上來道:“麻煩老丈,送我們兄弟一程到君山,我會給十倍的船資!”


    那老者笑著搖了搖頭:“嗬嗬,十倍,就是百倍也沒有船了,今年不同於往年,往年大家都忙著過年,但是若有人說給兩倍的價錢去君山還是有人會渡的,可是今年的船都被江湖的人給包了哪船又不是百倍的價格呢,嗬嗬,都到了君山了,這嶽陽所有的大小船隻都在洞庭湖的中間停著呢,你要老頭子怎麽給你去弄來船隻呢?看樣子兩位小哥也是江湖中人,怎麽來的也忒晚了些,現在啊,誰也是無能為力了,除非有鳥兒帶你們飛過去!”


    說完,拿著魚網,唱著漁歌回家去過年了,葉逍此時想到了那在大漠哀鳴的靈鷲,要是它還活著就好了。


    可是逸塵一看葉逍,“大哥,來,咱們就飛過去!”


    葉逍一愣,突然還想到了逸塵騰雲駕霧的本領,於是點頭:“二弟,你要小心了!”說完拿手拉住了逸塵。


    那打魚的老者回過頭看二人的樣子,“哎呀,這是要跳湖不成!”忙從遠處跑了回來!“不要啊,你們等”


    話還沒有說完,逸塵腳底叫力,身子已經是騰空而起了,葉逍踩地借力,拉住了逸塵。


    兄弟二人如同騰雲一般飛上了洞庭湖,此時皓日當空,湖麵是波光粼粼,二人遠離水麵數丈,輕輕的向湖心的君山飄去。葉逍暗讚:“二弟真乃神人也!”


    那老者一看,先是揉了揉眼睛,忙不跌的跪倒在了湖邊:“哎呀,小老兒,有眼不識大羅金仙下凡,兩位神仙要保佑小老兒一家老小平安如意啊”說著磕起了頭。


    有旁的村民,嶽陽的百姓有在湖邊不遠的人都看到這情形,都放下手裏準備過年的活計,紛紛磕頭膜拜,祈禱平安。


    這一下又是引起了渲染大波,整個嶽陽都沸騰了起來,之後來洞庭湖遊玩的他鄉之人又可以聽到一個神話故事了。


    逸塵本不想太過張揚,可是此時情勢所迫,隻好一展身手了,卻沒有想到引來如此大的後果和效應。


    兄弟二人在半空還沒有走到君山的邊際先是看到了一望無際的大小的船隻,客船商船漁船,雜亂無章的交叉在一起,有數裏之遠,在湖水中隨波蕩漾。


    二人躍過大小的船隻,終於來到君山地界,才收了輕功,落了土地,葉逍見逸塵若無其事的樣子,心裏卻是愈加佩服,“他不是神仙焉要旁人?”


    逸塵打量君山:君山是洞庭湖中的一座小島,回頭望去與千古名樓嶽陽樓遙遙相對,洞庭煙波浩渺號稱八百裏,此時天色大晴,君山周圍都是浩蕩藍水,隻有這一點蔭綠,就是君山了,其間高樹低樹相互掩映,錯落分明,讓人的心裏產生一種舒適的美的感覺。


    自古至今,諸多的文客騷人留下了不朽的篇章,:“淡掃明湖開玉鏡,丹青畫出是君山。”是詩仙李白的評價,之後又有雍陶吟:“疑是水仙梳洗處,一螺青黛鏡中心。”劉禹錫詠:“遙望洞庭山水翠,白銀盤裏一青螺。”黃庭堅讚:“未到江南先一笑,嶽陽樓上對君山。”袁枚歎:“幾點君山雲外立,擬乘風去訪蓬萊。”等精彩的囊括。


    君山是丐幫的發源地,其中尚有不少的美麗的神話傳說,這裏就不再一一的細表。


    再說葉逍逸塵兄弟二人初到君山不識路徑,正要四下裏尋望,突然一聲音喊道:“哎呀,好兄弟,我還以為你們不來了呢?可把你們等來了,快來”


    兄弟二人抬頭,正是丐幫那大漢與自己兄弟交情匪淺的雷衝雷大哥。


    逸塵與葉逍不識的得山上路徑,正自尋覓,卻聽到有人打招呼,卻是那丐幫的大漢雷衝。


    二人忙上前來見過,“雷大哥,別來安好?”


    雷衝哈哈笑道:“還好,還好!”但見兄弟二人眼神麵色,遂皺眉問道:“二位老弟,你們這是?”


    葉逍搖了搖頭:“大哥,這卻是一言難盡啊,容日後再詳說與雷大哥得知!”說完向雷衝拱了拱手。


    雷衝:“哦”了聲,就頭前帶路,引二人向君山而行:“大會即將開始,江湖各門各派的人差不多都到了,那些身子不便的也都派了弟子孩子前來,很是熱鬧,已經在演武場上會聚了數萬人,你們隨我來!”


    兄弟二人緊隨雷衝前往了丐幫總舵,沿著山徑小路,蜿蜒幾個轉折,開始聽到了人群喧嘩的聲音,雷衝道:“我已經在這裏等了兩天了,以為兩位兄弟都不來了呢?可是急煞為兄也?”


    逸塵一臉的茫然若失的樣子,葉逍接過去道:“勞雷大哥盛情了,我們有事給耽擱了,這不剛好趕上來!”


    說著話,到了一處岔路,旁邊有幾名丐幫接待客人的乞丐模樣的人,雷衝指著那幾個人對葉逍道:“你們從北側的路上去,讓他們給你們帶路,那裏是客人的地方,我在幫裏輩分低,隻能走南側小路,到人群裏去看了,你們先進去吧,等晚上大會結束咱們再把酒暢談!”


    葉逍與逸塵向雷衝拱手做別,“恩,我們先上去了!”


    旁邊的一名中年乞丐對著雷衝道:“雷老弟,你的朋友來的太晚了,恐怕沒有好的位置了,別說老哥不照顧你的朋友啊?”


    雷衝抱拳笑笑:“多謝任大哥照顧,沒有關係,您把他們帶進去就行了,我在演武場下麵看到就可以了!”


    葉逍轉過身謝過這任大哥,並與逸塵隨著這任大哥向山裏而去。


    不一時,來到了丐幫總舵,君山演武場,兄弟二人抬眼看去,人山人海,竟然一眼看不到邊際,有的站在高山的半腰,有的席地而坐,有的卻坐在了演武場的正中,正中有一搭起來的高台,高台上的最北首至一高高聳起的大大大鼓架,甚是豪邁,十分合丐幫的氣魄,之後丐幫的狼形旗是迎風招展,台子周圍有東南西北四個小小的看台,其餘是散落各處的人眾,四個小小的看台上還沒有上去人,不知道誰要坐那幾個看台呢?想必定是有身份,或者武林中威望頗高的人了。


    散落間還有許多的小坐位,想是給武林中各大門派的掌門坐的,由於人數實在眾多,至於弟子子弟隻能站在場中了。


    逸塵二人站在高處,下麵隻是烏啞啞的一片小黑腦袋,偶爾間夾雜著幾許白點,象茫茫的人頭海,都是抬著頭看著正中搭起來的高台。


    演武場的周圍是丐幫的執律弟子,四下裏圍成了一圈,看台最前是丐幫的弟子,但是都是輩分較高的弟子,大概數千人,然後是江湖中各門各派的人,再之後還是一望無際的丐幫弟子,一個個席地而坐,剛好能看到高起的看台,個個心情激動,他們當然知道今天這丐幫大會是千百年來史無前例的,而且也知道這次大會的目的,是為了選取新的丐幫幫主,那是何等的大事,所以一個個都是興奮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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