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珩嗅到女子身上淡淡的芬芳,他內心一陣躁亂,下意識後退了幾步,清了清嗓子,道:“如今我們正在北涼境內,秦家軍戰勝之後就班師回朝了。”


    沈長歌心裏一鬆,她想說些什麽,卻隻能發出極其細微沙啞的聲音。


    慕珩看見沈長歌的模樣,不由覺得有趣,嘲笑道:“你這個小啞巴,平日裏唇槍舌劍慣了,這下子說不出話了吧,哈哈......”


    沈長歌暗暗罵道:這個慕珩就是會幸災樂禍。


    慕珩又道:“秦成他們估計都以為你死了。”


    沈長歌仰頭,眼巴巴地看著慕珩,她想說:寫信告訴秦成,不要讓他們擔心。


    慕珩故作不懂,他搖頭歎息,道:“你害得赫烈戰敗,他正在四處追查你的行蹤呢,我可真是被你連累了。”


    沈長歌垂頭喪氣,耷拉著腦袋,看起來有些難過。


    “等再過幾天,你的傷好些了,我們想辦法出城。”慕珩似乎也不忍調侃沈長歌了,他隻是希望這女人長點記性,不要做那自尋死路的事情。


    慕珩走過去,將沈長歌按在床上,為她蓋好被子。吩咐道:“閉眼睡覺。”


    沈長歌閉上眼睛,沒多久,就進入了昏睡當中。


    慕珩見沈長歌熟睡之後,他才脫下自己的衣服,露出後背,現在,他的後背上滿是箭傷,道道猙獰可怖,其中不少傷口已經化膿發腫。


    他扯唇冷笑:這赫烈的弓箭手倒是箭法精準啊。


    於千萬人之中,護她周全。


    或許一生至此,這是他做過最笨的一件事,當時也不知為何,獨自就衝入了那裏,心裏是怕極了她會死。


    慕珩知道自己對沈長歌,早已經不僅僅是那幾份興趣了,他是愛上了這個女人。


    果然情之一字,如穿腸毒藥,害人不淺。


    慕珩拿出小刀,剔除了傷口處的腐肉,然後簡單地灑了藥粉,再穿好衣服。


    想來可笑,他竟然為自己和她體驗到了一樣的痛苦,而感到快樂。


    ......


    睡夢中的沈長歌,並不輕鬆,她似乎做了一個噩夢,夢中,又經曆了一遍最慘痛的事情。


    她眉頭緊蹙,雙唇緊抿,手胡亂一抓,抓住了慕珩的衣角。


    慕珩也在猜沈長歌夢見了什麽,為何會有這樣的反應?


    畢竟她在臨死的時候,都是一臉從容淡笑。


    是什麽會讓她如此害怕?


    沈長歌呼喊著:“南宮奕,南宮奕,不要......”


    她的聲音微弱,還是落進了慕珩的耳裏。


    慕珩臉上浮現幾分陰沉之色,他又一次在她的嘴裏聽到了“南宮奕”三字。


    在她心中,南宮奕究竟是個什麽樣的存在?竟讓她夜夜不得安眠?


    慕珩發現,沈長歌的臉色並不好,布滿了害怕、恐懼、以及悲痛、絕望......


    這個女人,在他不知道的時候,究竟經曆了什麽?


    鬼使神差一般,慕珩緊緊握住了沈長歌的手,承諾道:“從今以後,我護著你。”


    ......


    沈長歌醒來的時候,並沒有發現慕珩的身影,心想他是不是把她丟在這荒郊野外了?


    她掙紮著起身,走了幾步,誰知小腿虛浮,一腳滑下去,跌入了一個寬厚的懷抱裏。


    慕珩將沈長歌放在椅子上,責怪道:“傷還沒好,就到處亂走,真是會添麻煩。”


    沈長歌自覺理虧,她乖乖地坐著,瞅見慕珩手裏提的水和食物,吞了吞唾沫,她的確是有些餓了。


    慕珩將食物打開,裏麵是一隻香噴噴的烤雞,在散發著誘人的香味,他問沈長歌:“想吃嗎?”


    沈長歌眨了眨眼睛,“嗯。”


    慕珩故意道:“既然你想吃,那我們來談個條件吧。”


    沈長歌就知道慕珩沒這麽好心,她問:“你想要什麽?”


    慕珩反問:“你有什麽?”


    沈長歌道:“你若是要金銀珠寶,待我回到京城,加倍奉還。”


    慕珩笑了笑,道:“很好,我也不多要了,就一千兩黃金吧。”


    沈長歌臉色稍變,一千兩黃金?慕珩可真是獅子大開口啊,她譏諷道:“你不去做奸商,真是可惜了。”


    慕珩一邊笑著,一邊威脅,“你不願意,那我把你送到北涼官差手裏如何?”


    沈長歌咬咬牙,道:“依你,隻要你帶我離開京城,我給你千兩黃金。”


    慕珩一副詭計得逞的模樣,“這千兩黃金可是有利息的,如果你還不上,不如以身相許?”


    沈長歌斜眼打量著慕珩,她怎麽從來沒發現他這麽陰險狡詐的?


    罷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她扯出一抹笑容,“王爺放心,我一定會還上的。”


    慕珩摸了摸沈長歌的頭,將一件衣服丟在她麵前,“換好衣服,我們出城。”


    他說罷,就轉身走到了小木屋外麵。


    ......


    沈長歌仔細瞧了瞧慕珩給她的衣服,發現是一件女裝,奇怪,他是從哪裏得來的?


    換好之後,她慢慢地走出小木屋。


    慕珩看見沈長歌出來了,他在她臉上掛了一層麵紗,“我們走吧。”


    沈長歌存在疑惑,問:“赫烈看見過你的相貌,他不會認出你嗎?”


    慕珩把沈長歌抱上馬車,“你隻要擔心你自己就行了。”


    赫烈如今已經去北涼都城請罪,底下的人都沒看清過他們的相貌,隻知道是兩個男子。


    如今,慕珩讓沈長歌恢複了女裝,也省了許多盤查。


    沈長歌暗暗給了個白眼,“噢。”


    慕珩坐在馬車外,他一手拉著韁繩,一手駕馭馬匹。


    沈長歌坐在馬車內,不太放心,她掀開車簾,探出頭,讚許道:“原來王爺還會當車夫啊。”


    慕珩回過頭,懶懶地看著沈長歌,問:“要不你來?”


    沈長歌的傷還沒好,她笑嘻嘻道:“不了,這種事還是王爺比較擅長,王爺的大恩大德,我會銘記於心的。”


    慕珩這會是看透了沈長歌,她這女人,有事相求的時候就一口一個“王爺”,溫柔乖順如白兔,平日裏,就連名帶姓地喚他,真是一個善變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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