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虛知道,沈長歌說的這些無非是借口罷了,她隻是不想讓自己有時間閑下來,所以用一種近乎強迫的方式,在壓製著自己的思緒。


    他也不能勸什麽,隻能由著她去了。


    ......


    半個月後,沈長歌的身體康複了,她打算向清虛辭別。


    沈長歌雙手作輯,誠心謝道:“承蒙先生相救,就此離去了。”


    清虛笑了笑,道:“這道謝就免了,當初,你也曾救下過奄奄一息的我。你下山之後,要多加注意自己的安全。”


    這次活過來,沈長歌還沒有聯係任何人,包括她自己培養的死士,因為她想找出來:一年前,究竟是誰泄露了她的行蹤?


    沈長歌碰了碰自己的臉,道:“放心吧,如今我這副模樣,應當沒人知道是沈長歌。”


    今日,沈長歌特意穿了一身粗布素衣,頭上戴了一個鬥笠,將自己的臉整個遮起來,走在街上,旁人隻會將她視作一個普通的路人,並不會多去看幾眼。


    清虛掏出一個東西放在沈長歌手裏,道:“你要下山,我就不去送你了,若你需要找我,便放一個煙花彈吧。”


    沈長歌再次告辭之後,便孤身一人,下了紫雲峰。


    紫雲峰離楚國皇城並不遠,所以沈長歌隻用了一天,就到了皇城街頭。


    街上都是來來往往的人流,越到繁華之處,就越擁擠不堪。


    沈長歌好幾次都差點被人給碰到了,心裏暗罵:這裏的人也太多了吧!


    譽王府在皇城的北麵,沈長歌前世為了探究敵情,曾經潛入過一次,可現在她的身手遠遠不及前世,這要是潛入守備森嚴的譽王府,豈不是要被直接抓起來?


    想到這,沈長歌晃了晃腦袋,她還是先打探一下。


    於是,沈長歌漫不經心地走到一處攤販麵前,她隨意說著:“老哥,找你打探個事情。”


    說話的同時,沈長歌掏出一錠銀子放在攤販手裏。


    她身上這些銀子還是清虛借給她的,說來也奇怪,清虛成天待在山上,哪裏來的這麽多銀子?


    攤販一見到銀子,便笑口不停,忙道:“這位爺,你想知道些什麽?我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沈長歌問:“你可聽說過譽王?”


    一提到“譽王”,攤販突然打了個冷顫,他道:“譽王的名聲如雷貫耳,我當然知道。”


    沈長歌看這攤販的表情,像是想到什麽異常可怖的事情一樣,便又問:“你很怕譽王嗎?為何渾身發抖?”


    攤販瞅了瞅四周,小聲解釋道:“這位大爺怕是外地來的吧,奉勸一句,對於這位譽王,你還是敬而遠之吧,千萬不能招惹他。”


    沈長歌故意譏諷了一句,“此話何解?譽王不是極其仁善之人嗎?”


    雖然楚胥在戰場上殺人無數,但他在楚國人麵前卻是裝得一副寬容善良的姿態,其實是個不折不扣的偽君子,這點倒是與沈易有點類似。


    沈長歌記得,楚胥在楚國的聲望極高,楚國人也十分敬重仰慕他,為何今日提起“譽王”二字,這攤販就如同遇上洪水猛獸似的。頗有些奇怪啊!


    攤販道:“此譽王非彼譽王。老譽王當然是最為仁善之人了,可這位新譽王卻不是他父親那樣的人,聽說他殘忍狠辣、性情乖戾,但凡有觸其逆鱗者,就隻有死路一條了。”


    此譽王非彼譽王?沈長歌皺了皺眉頭,她不過就睡了一年,就發生了這麽多事情?難不成楚胥已經死了?


    沈長歌問:“如今的譽王殿下,叫什麽名字?”


    攤販麵露難色,道:“這我等平民,哪敢議論王爺姓名啊?”


    沈長歌又掏出一錠銀子放在攤販手裏,“現在可以說了吧。”


    攤販猶豫了下,道:“如今的譽王單名一個‘玦’字,名叫楚玦,是皇上親自賜名的,據說他是老譽王早年在外的私生子。”


    楚玦?私生子?


    沈長歌心裏隱隱生起一股奇特的滋味,感覺渾身的氣血忽然沸騰起來,她連忙再問,抓住攤販的手腕,“你可知他今年多大年紀、相貌如何?”


    攤販搖頭,“這我就不知道了,你想想我一個擺攤的,哪裏能見到譽王的容貌?”


    沈長歌眸底浮現一分失落,她緩緩鬆開了手。


    這時候,攤販小聲嘟囔了一句:“不過,我倒是聽說,這位譽王的容貌是相當俊美的。”


    沈長歌心底的那一點點火苗又燃了起來,低聲念了一遍:“楚玦......”


    看來,她必須要找個機會去見一見這個楚玦的真容,看看他究竟是不是慕珩?


    ......


    沈長歌壓低了鬥笠帽簷,繼續往前麵走去。


    現在的她有些失魂落魄,腦海裏想的全是那個楚玦,甚至都沒注意到即將觸碰的危險。


    一輛馬車橫衝直撞而來,像是突然發了狂,趕車的馬夫死死勒住韁繩,也未能阻止馬車衝撞。


    這道路本來就狹小,沈長歌倒是想避,她也無路可避,再加上她剛才一直在失神,根本沒有反應過來。


    眼看著那失去控製的馬車就要撞上來,沈長歌趕緊往旁邊躲避過去,小腿還是被馬車也撞到了。


    沈長歌跌倒在地上,頭上的鬥笠順勢掉了下來,鬥笠一掉下來,連帶著她盤起的頭發也散開了。心裏暗道不妙:她已經暴露了自己的女子身份。


    那馬車的主人見似乎闖了禍,便立馬跳了下來。


    這是一位相當英氣的小公子,他身穿一件淡青色的鑲金邊的長袍,腳踩一雙鹿皮靴子,脖子處掛著一把純金打造的長命鎖,頭上一半的發絲挽起,冠以紅玉珠,另外一半頭發則是披散在背後,徒添幾分飄逸之感。


    看得出來,他這一身打扮,是富貴人家的小公子。


    小公子年紀不大,應該隻有十二三歲的樣子,臉頰上還有些稚嫩,身量還沒有完全張開,但已經可見英姿風華,再過幾年,怕是要勾走無數少女的芳心了。


    尤其那一雙眸子目光如炬,透著十分的精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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