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太忠見烈焰龜沒什麽反應,於是拔出中階靈刀來,“你是不打算認賬了,是吧?”


    龜殼依舊一動不動。


    “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陳太忠運足力氣,抬手一刀斬下,直接將龜殼斬出一刀極深的刀痕,鮮血不要錢一般地冒了出來。


    “嗯哈,”那老龜悶哼一聲,卻是有點像馬嘶,全身劇烈地抖動了起來,但是腦袋和四肢,卻死死地躲在龜殼內。


    “怕了吧?怕了就抖一下,”陳太忠哼一聲,“不怕的話,就隨便你。”


    老龜馬上抖了一下,很劇烈的樣子。


    陳太忠皺著眉頭發話,顯然是認為尺度不大,“你這到底算是抖了,還是算沒抖呢?”


    老龜聞言,又劇烈地抖一下。


    “居然敢抖兩下,”陳太忠冷笑一聲,又是狠狠一刀,“這就是不怕我了?”


    “嗯哈,”老龜又悶哼一聲,聲音裏帶了些許的怨氣,卻是敢怒不敢言的味道。


    “疼了?”陳太忠冷笑一聲,“那我再問你,怕不怕我?怕我就抖一下。”


    老龜又是劇烈地一抖,非常劇烈,背上幾棵樹都被抖了下來。


    “你這到底算是抖了,還是算沒抖呢,”陳太忠還是用剛才的套路。


    老龜這次是紋絲不動了。


    “不回答我,這是小看我,顯然是等著再吃一刀,”陳太忠一抬手,又是重重一刀砍上去。


    過了一陣,他輕咳一聲,“現在我重新問你,怕不怕我?怕我就抖一下。”


    老龜聞言,直接把腦袋探出來了,輪胎大小的眼中,滿是淚水。


    “你上次嚇著我了,我要補償。”陳太忠見這貨老實了很多,這才開口提條件。


    用王豔豔的話來說就是,那小龜年輕好騙,這老龜是老奸巨猾的,一般人從它這裏詐不到什麽東西,所以他先暴打此獸一番,以期能有所得。


    老龜點一下頭。眼中卻帶了些許的疑惑——你要啥呢?


    “起碼也得有三五個密庫門環吧?”陳太忠大拇指和中指搓一搓——這是地球上點鈔票的架勢。


    老龜身子一挺,脖子伸出龜殼外老長,那意思很明顯——你還是殺了我吧。


    “一刀殺了你,那算便宜你了,”陳太忠火了,又在它背上斬一刀。


    最終。他在老龜背上斬了八刀,才總算勒索出來點東西——一個破爛的青銅小環。


    “這個密庫門環,看起來有點高大上哦,一看就是上古的,”陳太忠滿意地點點頭,然後踹龜殼一腳,“記住了。你是瑞獸,隨便欺負弱小是不對的……再有下一次,就不是砍你龜殼的問題了。”


    他走出去好遠之後,那烈焰龜的頭都沒縮回龜甲,而是抽動幾下鼻子,眼中一片迷茫,然後口出人言,“氣道的氣息。驚人的升級速度……失望很多次了,不要讓我再收回它啊。”


    兩天之後,陳太忠在陶家峪外,接到了陶家人的誠意——五十多顆人頭,有白發蒼蒼的老者,也有囟門尚未閉合的嬰兒。


    貝先生的人頭也在裏麵,當初那個儒雅的書生。一臉的驚訝,眼中滿是不可思議,真的是死不瞑目——按劇本來說,他隻是幫忙的。


    陳太忠也知道。這人是陶家當初請來的人,但是不管怎麽說,敢埋伏他的人,就必須得死全家,至於說陶家下得了這樣的手,他完全能理解。


    褚家不能下手,因為那是族裏的人,而貝先生終究不是陶家的人,遇到不可抗力,陶家也隻能舍車保帥了。


    但是,他還是要諷刺一句,“陶欣然,不是自己人,殺起來果然沒壓力啊。”


    “他本是要歸附我家族的,也算半個自己人,”陶欣然淡淡地回答,然後眉頭一皺,“不過,也是他說的,有信心追拿到你,否則我陶家不能免了征召,也能把靈仙躲出去。”


    “褚家……果然是自作自受,”陳太忠聽到這話,對褚家的怨恨又多了一分——原來不出靈仙,也是可以的?


    不過男子漢大丈夫,縱然是被忽悠了,他既然說放過,那就是放過了。


    正經他對歸附有點不甚清楚,“他一個靈仙,歸附你的家族?”


    “貧兒乍富,他貝家總共也就這麽些人,”陶欣然衝著那五十多顆人頭揚一揚下巴,不屑地發話,“就算出了一個靈仙,真敢稱家族嗎?”


    “反正比不上你陶家陰狠,”陳太忠微微一笑,豎起一個大拇指來。


    我家的陰狠,不是被你逼出來的?陶欣然心裏這個氣,就不用說了,若有三分奈何,陶家不想保下貝家來?畢竟能多個靈仙。


    但是想歸這麽想,他還真是沒辦法計較,陶家滅貝家,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不過滅他人,總比滅自家強,所以他隻能訕訕地一笑,“我陶家那天就不可能出靈仙……他非要逞強,害得我陶家後來因此死了一個靈仙,還要出十塊極品靈石。”


    “這貝先生的人頭,是真的吧?”陳太忠無意聽對方辯解。


    “那還能有假?”陶欣然一臉的吃驚,心裏卻是在佩服對方的縝密。


    在風黃界,人頭還真是有可能作假,有個匹配斯人的法術,簡稱“匹斯”。


    但是貝家的人頭,確實是陶家人斬下的,不存在任何的“匹斯”可能。


    “如果人頭為真,咱們恩怨就此揭過,”陳太忠微微一笑,“如果不真,你陶家男兒,我皆可殺之!”


    “一言為定!”陶欣然果斷地點點頭,“在不真之前,我陶家男兒有難,逃至你處,望你能托庇,我陶家必有厚報!”


    什麽叫家族?這才是真正的家族,周家過於囂張,褚家過於剛強,而陶家雖然以怕死著稱——其實僅僅是主支怕死,但是陶欣然這話,硬是把對手拉成了盟友。


    陶家差一個盟友嗎?真的不差,但是多一個盟友,就又不一樣。


    陶家當初就不想參與圍殺陳太忠的行動。


    陶家在陳太忠的威逼下,能毫不猶豫地斬殺貝家一家人。


    這樣的家族,活得久的可能性,會更大一點。


    “那就是後話了,撞到再說,”陳太忠轉身而去,他也極其不喜歡陶家的風格,這個家族,實在是太過市儈,沒有半點修者的血性。


    兩筆賬收完,第二天午間,陳太忠在青石城外叫陣南特,結果一個十三四歲的肥胖小姑娘走到了城門上,眼淚汪汪地拿著法符打他,“壞蛋……你讓我爸爸一直昏睡,你還我爸爸!”


    小姑娘長得是真胖,也就一米六的模樣,足有一百二十斤,眉眼間看著倒還像個美女,就是這嬰兒肥,實在是太肥了。


    “希希你退後,這個人太危險了,”南特從側麵斜坡走上城門,三天不見,他瘦了一些,麵容憔悴,目光卻是極其堅毅,“陳太忠你還敢來,今天的青石城,便是你埋骨之所!”


    “不殺你,難解我心中鬱結,”陳太忠冷笑一聲,麵目猙獰地發話,“南特,把搶了我的十萬極品靈石還來,我饒你一命。”


    “噗,”南特一口血就噴了出來,不是假噴,這次是真的……我艸,我隻是想假裝斬殺你一下,你又何必說什麽十萬極品靈石?


    尼瑪,這人做事,真的比庾無顏還沒有下限啊。


    南城主想安一些更重要的寶貝到陳太忠身上,但是再一想,我都遲早要斬殺他了,到時候拿不出重寶,豈不還是我的麻煩?


    這個鬱悶,真的不要提了,南特長嘯一聲,“真有十萬極品靈石,我還做個鳥毛的青石城主,就算有玉仙為你撐腰……我也要為青石城枉死的冤魂,討個公道!”


    這兩人的對話,信息略大,旁邊的人都聽呆了,好半天之後,才有人戰戰兢兢地發話,“我是不是聽錯了……陳太忠認識侯爵?”


    “也許是掌門吧,”有人目光迷離。


    所謂掌門,就是一門之長,稱派的隻能叫執掌,稱門的才能叫掌門,當然,稱宗的,那就叫宗主了。


    他們討論這些的時候,南特已經出了城門,孤身追殺陳太忠去了。


    半日之後,南城主駕著一個圓盤降落在青石城門口,一臉的疲憊。


    “大人辛苦了,”靈仙侍衛趕忙迎上前,眼睛一側,發現圓盤上還放著半條小腿,血淋淋的,“陳太忠已經伏法?”


    “嗯,被我爆裂符打中,屍骨無存,隻找到這半截小腿,”南特一抬手,一個火球,輕描淡寫地將小腿化為飛灰,輕喟一聲,“也算是個人物,可惜走錯了路。”


    “那門禁的信息,是不是可以去除了?”另一個侍衛問一聲。


    “我覺得,最好還是保持十年吧,”靈仙侍衛淡淡地駁斥,“也是對其他修者的告誡。”


    “嗯,”南特心不在焉地點點頭,嘴角泛起淡淡的笑意——那貨看清楚我給他的身份牌,表情應該很精彩吧?


    與此同時,褚家寨和陶家峪也第一時間接到了消息。


    “南特這混蛋玩意兒,簡直是家族的恥辱,”褚弄影不屑地哼一聲。


    陶欣然則是對族老們吩咐,“家族子弟出門前,認陳太忠的頭像,是考核的一關……絕對不能得罪,若遇險,可以嚐試用家族身份向其求助……語氣一定要恭敬!”


    ps:停電,早點發了,三更到,明天下午繼續加更,風笑這麽努力,大家還不月票支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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