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鵬帶領著隊伍用了四天的時間來到了營口,這也是皮雷交貨的地點,本來吳鵬想讓皮雷直接把自己買的軍火送到盛京,不過皮雷以貨物太多為由拒絕了,吳鵬也正好一路上練兵。


    早在1858年,英、法、美、俄強迫清政府簽訂《天津條約》就把東北的牛莊開辟為通商口岸,之後英國以牛莊不便停船為借口,強迫清政府辟營口為商埠。營口建港,不過鴉片等東西也開始進入東北各地。


    軍火已經運抵七八天了,均已入庫,吳鵬率人仔細檢驗,並隨機拿槍出支野外試射,這英國人還算講信用,沒有出現子彈對不上號的事情。槍支也沒有問題。


    鄒良在看到皮雷以及大批軍火的時候就全明白了,弄了半天皇上幾個月前談的就是這些,吳鵬對他也毫不避諱,槍支試射等鄒良也在場。


    “尊敬的皇帝陛下,我沒想到你親自前來,用你們中國話說,和陛下做生意很爽快!”皮雷的漢語水平比蒙利兒好多了。


    “當然爽快了,這批貨恐怕讓他賺了一多半!”吳鵬心中暗道,但這也是不得已的事情,吉林機器局也可以造槍械,但吳鵬現在還不能在機器快*。


    “陛下,我們瑞生洋行已經讓蒙利兒常駐盛京,陛下還有什麽需要可隨時告訴他!”皮雷繼續招攬生意。


    錢貨兩清之後,吳鵬帶人把槍支彈藥裝車起運,這些人也不會用槍,所以吳鵬並沒有把槍發下支。不過讓吳鵬欣慰的是這一路上也沒有人阻攔,甚至在營口也沒有遇到官兵相阻,要知道吳鵬現在算是微服出來,官兵並不知道皇帝在營口。在讓吳鵬欣慰的同時也為海防擔憂,這麽多軍火竟然堂而皇之運了進來,簡直不可思議,怪不得後世日本間諜對中國了如指掌,間諜進出簡直太容易了。


    吳鵬派人在營口買了十幾輛大車運送,主要是彈藥。


    盛京城東有一個叫做赤穀的地方,這裏是皇帝圍場中的一個,清朝最著名的算是盛京圍場與木蘭圍場,不過盛京圍場並不在盛京,而是大部分在吉林境內,“赤穀”所在的這個地方也算是一個小圍場了。


    吳鵬等人又奔波了八天才到了赤穀,這裏就是終點站,也是吳鵬的練兵之所。


    於是赤穀中出現了一肌小規模的建設熱潮,簡單的營房,靶場,幾天之內建立起來了。同時鄒良向慈禧的報告也寫了出來,從盛京回來後,吳鵬一直把鄒良放在赤穀中軟禁,鄒良也倒配合,特別是看到吳鵬真的已經組織起一幾百人的隊伍後,心裏也開始轉變了,或許真的可以活命也說不定。


    “皇上,臣有話說!”又一次上朝,禮部侍郎多擇站出來躬身說道,吳鵬出京師快半年了,“試政”也有三個月了,但真正的上朝卻沒有幾次,大部分時間都用在路上了。


    “說吧!”吳鵬心裏不樂,禮部侍郎說什麽他也能猜的到。


    “皇上試政也有幾個月了,但卻從不參與盛京事務,如再這般,試政還有何意義,兩年後,太後問起來,臣等也是罪責難逃!”多擇侃侃而論。


    “朕這些天裏都用在了巡視之上,就是想考察一下各個地方實際情況,朕也好做到心裏有數,而且朕以為,盛京在儲位臣工的努力下也不會有什麽問題。”吳鵬敷衍道。


    “臣鬥膽還要問皇上一句,皇上這幾天裏經常往城東去,而且還有大批的糧食生活用具也運往城東,敢問皇上難道要大興土木....”


    “是的,朕正想與眾位臣工說呢!朕打算把圍場擴建一番,以後朕與眾位臣工狩獵也方便....”


    “皇上不可”又一人站了出來,吳鵬認識,這人是工部侍郎,名字……忘了。


    “陛下前番說籌資以修皇宮,今又建圍場,朝令夕改不說,圍場工程是個無底洞,盛京賦稅無力承擔呀!況且這等工程本應是我工部的責任……”


    “大膽!”吳鵬喝道,“剛才多擇還說朕不過問地方事務,像你這樣朕還敢過問嗎!修個圍場也說三道四,朕就怕你們這麽說,朕才不開口向戶部要銀子,沒想到你們還是這樣七嘴八舌,建圍場也是為了我大清千秋功業,我大清馬上得天下,現在天下太平了,也不能放下武事,居安思危,朕如果不能騎馬不能狩獵,以後如何守我大清江山……”


    吳鵬現在擺起道理來也是有模有樣的,脾氣一發確有幾分王霸之氣。


    從此以後吳鵬除了上朝幾乎全部都在赤穀在呆著,自己的第一批兵必須由自己親自來帶,要完全聽從自己一個人的命令,這是必須的。


    經過半個多月的訓練,吳鵬對於整個部隊了解進一步加深,他從新整編了軍隊,仿照後世十人為一個班,三個班為一排、三排為一連,六百人被編製到三個連隊中。


    高豐為一連連長,黃立三為二連連長,另外吳鵬又發現了一個人才叫郭茂勝,他為三連邊長。董亮則繼續招兵,不過為了不引起慶裕的注意,吳鵬特地讓董亮帶人去盛京之外的地方去招兵。


    吳鵬如此安排也是分散了高豐等人對於這支軍隊的影響,雖然他已經很信任高豐和董亮了,但這不表示可以讓權力分散。


    同時吳鵬把李忠等一些孩子也帶到了赤穀,當然不是讓他們來當兵的,他們還小,隻是讓他們感覺一下氣氛,同時吳鵬還在這裏開設了文化課程,劉家照也被他拉到了這裏,充當起老師來了。他本以為劉家照會不滿,沒想到劉家照欣然同意。


    吳鵬在赤穀把訓練當成是生活,練兵,同時也是練自己,從他帶兵的第一天起就每天五公裏越野,後世沒入過軍隊,但“五公裏越野”太有名了,不自覺的就記了下來,並且從入赤穀的第一天就忠實地執行。


    雖然開始很多人累的夠嗆,但沒有人說什麽,因為吳鵬也是和大家一起跑的。


    吳鵬作為總長官,從從隊列、跑步到負重越野,格鬥等都是親自教導,這些技能裏麵也就是格鬥是吳鵬的長項,後世他也是練家子,不過很多東西在這個時代還是第一次出現,特別是在清朝第一次出現。吳鵬還把後世的敬禮也用到現實中,以後士兵見到長官或皇上不必下跪,一律敬禮,這個製度還產生了一個小小的辯論,很多人認為對長官敬禮還可以,但對皇上跪拜這是必須的,不過吳鵬力排眾議,雖然他也考慮過如此可能會使人們對於皇帝的敬畏感降低,但同時他也知道,自己在建立一個新式軍隊,很多製度都要從一開始就製定下來,若等到以後軍隊多了再改恐怕阻力更大。而且靠皇帝的名頭來統治軍隊,吳鵬覺得這是很膚淺的。


    軍隊上的吳鵬很多東西都是請教鄒良,鄒良的心態也慢慢地轉變著,他看的出吳鵬的決心來,同時也能深深的感覺到這支新式軍隊的蓬勃活力。


    吳鵬在赤穀還建了幾塊大大的牆板,牆板上吳鵬親自畫上世界地圖與中國地圖,雖然不精確,但眾列強的地盤還是畫的差不多的。


    這些牆板中間便是一個廣場,也是赤穀集會的地方,文化課就是在這裏講授的,很多時候都是吳鵬親自上台講探授,劉家照教授大家識字與簡單的數學等知識,而吳鵬的授課往往在晚上。


    所以就有了這樣一個場景,晚上往往很多士兵吃過了飯便來到廣場上占座位,六百人占地並不算小,吳鵬聲音再大也不可能清楚的傳到每個士兵的耳中,於是便有了搶位子的現象,大多數時候都是盡量的往前擠在一起。


    吳鵬都是從曆史入手,聊天一樣的講述,他認為自己應該給戰士們一個思想,一個開放的思想,教書識字是劉家照的職責,自己的職責就是給戰士們一個目標。


    吳鵬講的有中國曆史,也有外國曆史,他以人物為題,以戰爭為例,分析戰爭、分析人物,內容十分寬廣,最主要的他讓戰士參與其中,很多時候往往說到一半會問:“如果是你你會怎麽做?”戰士們也都知道皇上是這樣發言的,很多人都踴躍發言。


    特別是講到中國近代幾次戰爭時,現場有一種莫名的躁動,再配著吳鵬用地圖指出大清被迫開放的口岸,被割讓的土地,讓學生們有一種想要怒吼的衝動。


    “同誌們,你們應該都知道鴉片吧!就是*,鴉片……”吳鵬一直都以“同誌”二字稱呼,開始大家都不明白什麽意思,漸漸的也就明白了,這是在稱呼自己呢!


    “皇上,我知道!”旁邊一個聲音響起,聲音中帶著憤怒,說話的是一個孩子,名叫楊誌,是吳鵬在吉林帶回來的十幾個孩子之一,楊誌是吳鵬最忠實的聽眾,由於下午他們一幹小孩子本就在廣場上學習,所以每次吳鵬講課都是在最前麵。


    “我們家就是被鴉片害的,我爹抽煙家裏被他賣光了,後來連我娘也要賣掉,我娘自殺了,後來我爹也死了……”聲誌流著淚說著,吳鵬相信這樣的事情在中國絕不止李忠一家,而是有成千上萬家。


    “楊誌,朕一定會讓你有機會出這一口氣的!”吳鵬低聲安慰楊誌道。


    “鴉片在英國是被禁止的,不準任何人吸食,但他們卻把鴉片賣給中國,每年從大清騙走大量的錢財!把我們中華大地當成是自家後院,沒錢了便來打一頓,一次鴉片戰爭不不夠還要來第二次,而且攻入了京師……”


    “皇上,我們要把他們打出去,憑什麽他們有特權……”一些士兵忍不住怒吼道。


    “打出去是一定的,但不是現在,你們會有這個機會的……”


    “皇上,你一直這麽教育士兵,在他們心裏恐怕已經種下了仇恨的種子,不僅對洋人仇恨,而且對朝廷也會不滿!”吳鵬講完後,劉家照和吳鵬一起走著說道。


    “家照,你錯了!我並沒有主動散播仇恨,我隻是在講曆史而已,我說的都是曆史的本來麵目,難道不能讓士兵們知道嗎?難道洋人在我們的土地上犯下的罪行不能被世人所知嗎?”吳鵬在赤穀在很多時候都把“朕”用“我”來代替,同時也要求士兵們用“我”自稱,不必稱小人,奴才等。


    “皇上,我是擔心……”劉家照又道。


    “我知道你的擔心,不過你也放心,很多事情是順其自然就好,我們隻做我們認為對的就可以了!”吳鵬拍拍劉家照的肩膀道。


    (投朵鮮花很簡單的的,來一朵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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