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武城,拓拔家。


    燈籠高掛、張燈結彩,來往賓客,絡繹不絕。今日拓拔家長子拓拔孤大喜,各大家族和門派都派人送來了賀禮。就連那邊陲小派雲易門也差人專程送來賀禮。


    一方麵有結交之意,一方麵是賠禮道歉。


    當日,拓拔家兩大虛聖高手一路打上雲易門,驚動了雲易門三大長老和宗主。一問之下,才知道他們是衝著門下弟子陸天無而來。


    麵對兩大強者,雲易門長老、宗主權衡利弊,便將陸天無的下落告知拓拔家。


    這才讓的陸天無、蕭薰兒受騙趕回厲武城。


    如今,蕭薰兒鳳冠霞帔,深閨待嫁,陸天無則被關進了拓拔家地牢。


    “拓拔孤,薰兒呢?你把薰兒帶到哪裏去了?”陸天無怒吼一聲,朝著麵前的鐵籠狠拍一掌,卻不想這鐵籠竟是紋絲未動,他不由的臉色大變。


    “哼!就憑你的修為還想打開我這混元金打造的囚籠?癡心妄想的廢物!若非留著你還有用處,你連呆在這裏的資格都沒有。好了,老老實實呆在這裏,晚上你就能看到薰兒了。”


    拓拔孤嘴角浮現出一絲冷意,讓得陸天無不由遍體生寒,他憤怒的大喊,質問蕭薰兒的下落,卻沒有得到拓拔孤的回應。


    “吼什麽吼?你是聾還是瞎?聽不到外麵鑼鼓喧天,鞭炮齊鳴,看不到他身上所穿的大紅袍嗎?”就在這時,一個蒼老的聲音待著濃濃霸道和冷意,迅速打斷了陸天無的吼叫。


    陸天羽聞言,不由驀然轉身,就見一個滿頭白發,髒兮兮的乞丐老者正蹲在角落裏背對著他。


    “小子,來,跟我說說,你跟拓拔孤那野小子,有什麽仇什麽怨?說不定,我能幫助你。”老者緩緩抬起頭,一張恐怖的老臉出現在他麵前。


    縱橫交錯的傷疤,一隻白眼,一隻沒有眼球的黑洞。


    “呼!”陸天無見狀,不由大吃一驚,忍不住蹬蹬蹬連退數步,倒吸一口冷氣,駭然開口“前輩,你……”


    “怎麽?嚇著了?廢物!”老臉上布滿了的傷疤,讓老者看不出任何表情,但話中厲色明顯,陸天無大喘了幾口氣,歉意道:“前輩,我沒有看不起你的意思,我隻是……”


    “罷了!”老者揮了揮蒼老的手臂,歎口氣道:“我問你,你為什麽會被拓跋孤抓進來?”


    陸天無不敢隱瞞,連忙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拓跋孤那小子人麵獸心,自以為是,想不到深愛的女人,竟跟別人私奔,給他帶了一頂比千年紅花葉還要綠的帽子。想必,拓拔野老兒的臉也被丟盡了吧!哈哈。”聞聽陸天無之言,老者不由嘿嘿一笑,裸露著一口黃牙恥笑道!


    老者話語中,散發濃濃怨氣,黑乎乎的眼洞中,閃爍著幽幽紅芒。


    “拓拔野啊拓拔野,你也會有今天,哈哈哈哈……”陸天無不敢多言,任由這老者仰天狂笑。


    老者笑聲漸弱,猛地看向陸天無,“你想不想報仇?”


    陸天無聞言,不由猛地一愣,從愣神中清醒,立刻毫不猶豫雙膝一歪,啪的重重跪地,“請前輩幫忙,若能救出薰兒,我定當重謝。”


    “重謝就不必了,隻要你事成後幫我殺了拓拔父子即可。”老者聞言,立刻陰鷙一笑。


    “不知道,前輩的身份……”陸天無疑惑道。


    “我是拓跋孤的師父,拓拔野的師兄!”


    ……


    拓拔家,蕭薰兒俏臉上掛滿了淚痕,跪在地上,抱著麵前之人的大腿哭喊道:“父親,求求你放了天無,求求你成全我們,女兒在這裏給您磕頭了。”


    “砰砰砰!”蕭薰兒頭磕在冰冷的石板上,就連磕得頭破血流,鮮血直飆亦不自知!


    “想讓我成全你們兩個,不是不可以。除非陸天無能成為帝星學院的學生,或者,修為達到陽聖巔峰期!”然而,聞聽女兒之言,蕭滄海的表情卻是沒有絲毫變化,神色冰冷的喝道!


    蕭薰兒聞言,不禁俏臉劇變,臉色蒼白,成為帝星學院的學生?


    怎麽可能?


    帝星學院的學生,最低的修為都是陽聖中期!


    陽聖巔峰期的修為更不可能,陸天無現在連陰聖都不是!


    “不能做到?那你就老老實實嫁給拓拔公子。爹在這裏答應你,等你們安然成婚,我會讓拓拔公子放了陸天無的!”


    蕭滄海說完轉身離去。


    他蕭家屹立厲武城數千年,乃是厲武城數一數二的大家族,連那些大門派都不敢輕易得罪。隻是無奈到了他這一代,除了女兒外,竟沒有生出能繼承家族的子嗣。


    無奈,蕭滄海隻好選擇聯姻。


    可誰能想到,不爭氣的女兒竟然跟一個廢物私奔,讓他顏麵盡失,讓他蕭家顏麵盡失。若非蕭家隻有這一個女兒,蕭滄海說不定會親手滅殺蕭薰兒,以正家法!


    出了房間,拓跋孤迎麵走來,恭聲問道:“嶽父,薰兒還好嗎?”


    “好的很!以後薰兒就交給你了,好好照顧她。”蕭滄海對拓跋孤這個女婿很滿意,修煉百年時間,便有陰聖巔峰期修為,乃是城中數一數二的天才。


    假以時日,他很有能突破陽聖中期,成為厲武城建城以來第一個考入帝星學院的學生,前途無量。


    那時,即便蕭家也不得不仰望拓拔家。


    “小婿謹記嶽父教誨,定會好好照顧薰兒的!”拓跋孤得意一笑,正要推門進去。蕭滄海卻突然低聲道:“那個姓陸的小子怎麽樣了?”


    “還在地牢關著。”拓跋孤眼中閃過一絲寒意,莫非蕭滄海想讓自己放了那個廢物不成?


    似是看出他心裏所想,蕭滄海淡淡道:“那種廢物留著沒用,盡早殺了,絕了薰兒的思念。”


    “哈哈,小婿明白!”


    房間裏,蕭薰兒泣不成聲,見到拓跋孤進來,頓時如同見到救命稻草,一把撲到拓跋孤身上,請求他放了陸天無,他願意做牛做馬的報答。


    拓跋孤見狀,不由哀歎一聲:“薰兒,你真的不願意嫁給我?”


    “自小到大,我隻把拓拔哥哥當作哥哥,到現在依舊是!我的心裏隻有天無,拓拔哥哥你能念在昔日情感上,成全我們嗎?”蕭薰兒聞言,立刻梨花帶雨的據實答道!


    “成全我做不到,蕭伯父的為人你也清楚,他決定的事情不是我能更改的!不過,我能答應你,放陸天無離開,前提你要老老實實的嫁給我。”拓跋孤神色陰沉,沉默良久的答道。


    “就……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蕭薰兒聞言,銀牙緊咬,嬌軀不停的顫抖。


    拓跋孤聞言,輕輕的搖了搖頭:“薰兒,你好好想想吧,還有兩個時辰就是吉時,如果那個時候你還不能決定,那我也難保陸天無。”


    話落,拓跋孤立刻霍然起身,徑直向著門外走去。


    “好,我答應了!”正要推門,身後突然傳來蕭薰兒略顯冰冷的聲音。


    “哈哈,這才對嘛,薰兒,放心吧,我一定會放了你的天無哥哥的!”拓跋孤眼底深處迅速閃過一抹濃濃紅芒。


    地牢內。


    陸天無一臉凝重之色,“前輩所說的可是事實?倒行逆施,經脈逆轉,真的能讓我與拓跋孤有一戰之力?”


    “自是當然!方法我已經告訴你了,能不能做到就要看你的天賦和耐力了!我送你一物,能幫你穩固神魂,保證運功過程中,神魂不散。”


    修士煉氣,戰氣經過奇經八脈,改變體質,在體內逐漸形成氣海,這便是修士的力量源泉。


    而老者卻告訴陸天無,若想短時間提升修為,便是將氣海之氣散盡,控製氣海之氣從終點處回到起點,倒行逆施,逆轉經脈之力。


    隻是,這其中的痛苦也不是一般人能想象,能承受的。


    且,成功率極低!


    一切都看修煉者的忍耐力和天賦!


    老者掏出一枚黑乎乎的石頭,道:“此物能幫你神魂不失,必要時能保你一命,若非你修為低下,承受不住此物的力量,我完全可借助此物幫你提升修為。嘿嘿,拓跋孤父子謀害我,就是想從我身上得到它,可惜啊,他們目不識丁,根本不知道他們一隻尋找的東西,其實唾手可得!”


    老者似乎很在乎這枚石頭,拿在手中不斷摩擦,陸天無見狀,隻思考片刻,便咬牙答應:“好!我便照前輩所說一試!”


    蕭薰兒就是他的命,若是她真的嫁給了拓跋孤,他活著也沒什麽意思了!


    與其孤獨而死,倒不如盡力一搏,或許能救出薰兒也不一定。


    最壞的結果,也不過是痛苦而死!


    死了倒也一了百了!


    打定主意,陸天無毫不猶豫接過老者所給的石頭,正要運功。可就在這時,兩名拓拔家的死氣修士走了進來,打開囚籠,道:“陸天無,你可以走了。”


    “你們要讓我去哪裏?”陸天無心生警惕,沒有看到薰兒,他是絕對不會走的。


    “廢話真多,讓你走就趕緊走!”兩名死氣修士將他架起來,直接拎出了混元金囚籠。身後傳來老者的聲音,“記得我交代給你的事!”


    兩名死氣修士把陸天無帶到一處小山之上,其中一名修士冷冷的道:“好好在這裏看著,看完了送你上路!”


    看?看什麽?


    陸天無疑惑,隨即目光一凝,猛地後退幾步,“薰兒!”


    他所處的小山和拓拔家遙遙相望,以他的目力,自然能看清楚拓拔家的盛景。


    隻見那裏,紅羅綢緞高掛,賓客依次站在兩側,大人開心,小孩兒嬉鬧,皆是恭喜拓拔家和蕭家之人喜結連理,一副熱鬧喜慶之象。


    片刻後,身穿紅色喜袍的拓跋孤率先而出,緊接著,一道嬌小的身影也出現在視線當中。


    “薰兒!”陸天無尖叫一聲,語氣中盡是濃濃的悲淒!


    “看到了吧?蕭家大小姐已經答應嫁給我們家大少爺了,小子,你可以死心了!”一修士語帶濃濃嘲諷,厲聲喝道!


    “不可能,這絕不可能!薰兒怎麽可能嫁給拓跋孤?這不可能!”陸天無猶如五雷轟頂,隻感腦海一片空白,仿若失魂落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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