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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坐在一旁的趙猛聽見辛冉這句話,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粗獷的東北漢子拿手蒙住臉,帶了哭腔道:“沒搶救過來……”


    辛冉一怔,猝不及防的,如同被一把尖刀刺入心髒,冰涼透骨。辛冉,我喜歡你!認識五年,做了自己兩年助理,那個每天跟在他後麵,跟他鬥嘴、互損,腳上像裝了彈簧一樣活潑的女孩子,說喜歡他。可是,他們一同遭遇了生命中最大的危機,他活著,她死了。


    鄭佳一直就知道沈蘇,她從頭到尾都看到了他們之間的事,所以她到最後的時候才說出了這句話。最危險的時刻,她選擇了撲向自己,用她年輕鮮活的生命,交換了自己的生存,這卻是她對自己說的最後一句話。


    可是他呢?為什麽他一點也沒看出來?!就讓她那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對沈蘇噓寒問暖,各種不同,如果他早知道她的想法,他一定會……


    嗬嗬,如果他早知道,一定會找個最合適的機會,不著痕跡的直接讓她打消這個念頭吧,就像對趙曉靜一樣。是的,他就是這麽惡劣的人。


    辛冉的心,碎裂著沉入幽暗的永不見天日的崖底,淚水衝出眼眶,默默的流淌著。


    穆一鳴輕輕觸一下他纏著紗布的手,“汽車發生了二次爆炸,你身上多處燒燙傷,比較嚴重的是頭麵部。水會影響傷口的恢複,辛冉,你不能哭……”


    辛冉想說他並沒有哭,他隻是控製不了自己的眼睛,但是他說不出話來,想搖搖頭,也不能。他無聲的抽泣了一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沙啞著嗓子道:“穆姐,我為什麽動不了?右腿也不像是自己的了,一點知覺都沒有。”


    他還這樣年輕,就遭遇了這樣可怕的事情,如果不能接受,掙紮吼叫,也許還好一點,他卻如此平靜,不吵不鬧。這下連穆一鳴都忍不住捂著嘴哭了起來,趙猛從椅子上跳起來一拳狠狠的砸向牆麵,“這幫王八蛋!”


    許芳咬著嘴唇,“你……右腿骨折,脊椎骨也受到了一點衝擊……沒事,隻要好好做複健,很快就會好的!”


    傷了脊椎骨會有小事嗎?辛冉閉上眼睛,“那臉上呢?”


    穆一鳴顫聲道:“額頭上的傷有點嚴重,如果恢複不好,可能會留下疤痕,但是你放心,美國這裏的外科技術是全世界最發達的,我們就在這邊動手術,沒有問題的……”


    “我知道了,我想休息一會,穆姐,你們……能先出去一下嗎?”


    “好,你好好休息,不用擔心。”穆一鳴帶著許芳他們兩個人走出了病房。


    可是,沒一會,趙猛又進來了,猶豫道:“老大,警察要來做筆錄,你要是太累,就改天吧。”


    “不。”辛冉平躺在床上,睜開眼望著天花板,“我可以,讓他們進來吧。”


    辛冉是此次事件最後一個做筆錄的目擊者,因為兩次連環襲擊中都有華人傷亡,不得不叫人聯想,這是針對華裔及其他少數族群的特定目標恐怖襲擊,並且含有特殊的政.治目的,當地警方也非常重視。


    回憶是痛苦的,尤其是回憶到鄭佳,以及頻臨死亡的那一刻。然而,相比起鄭佳,他並沒有資格抱怨什麽。他盡可能把自己記得的一切都說了出來,希望對破案有所幫助。


    沈蘇專門跟劇組請了假,去接辛冉的飛機。可是,他在機場等了五個小時,等來的不是那個總是衝他傻笑的人,而是辛冉真的遭遇了汽車炸彈,重傷昏迷,搶救了一天才度過生命危險,剛剛蘇醒過來的消息。


    沈蘇愣在那裏,半天沒有言語,茫然的一路走出機場,足足走了四十分鍾才停下來,轉頭對路程說:“人沒事就好。無論發生了什麽事,我都會等他回來。”


    還沒事呢!醒過來也沒完全脫離生命危險,還有終身癱瘓的可能……看著沈蘇困惑迷茫而又無比堅定的樣子,路程鼻子一酸,“沈蘇……”


    “我沒事,路哥,你幫我準備簽證資料,我要去美國大使館麵簽。”


    哪怕像上次一樣激動狂吼都好,路程心驚膽戰的看著沈蘇,實在太平靜了,反倒讓人覺得,他做出什麽事情來都有可能!


    “該死!”


    弗蘭克一看到新聞,就叫手下人去落實辛冉的情況,然後立即打電話給辛楠通報,“對不起愛德華,我們失手了!那個司機當時不在車上,他發現出事,第一時間報警並打了救護車的電話。沒想到你弟弟命這麽大,汽車爆炸了兩次都沒死!我要不要派人混進醫院……”


    布這麽大的局,闖這麽大的禍,冒這麽大的風險,他居然都沒死,還真是命硬呢!辛楠無意識的牽動了一下臉上的肌肉,顯出一個詭異的笑容,才迅速道:“不行!馬裏蘭那裏畢竟不是你的地盤,何況連續發生了兩次恐怖襲擊,全國都要戒嚴了吧?!本來以為是恐怖分子,這時候你露出一點破綻,不止前功盡棄,還要引火燒身。不要輕舉妄動,他總不會毫發無損吧,我們有的是機會。”


    “你說得對,老規矩,一個壞消息,一個好消息。壞消息是,嚴重燒傷,需要多次手術,進行植皮治療,很可能會毀容。以他的職業來說,也許隻能放棄了。這樣,就會威脅到你在辛家的位置。好消息是,傷了脊椎骨,也有可能終身癱瘓。你親愛的叔父,總不可能選一個殘廢來繼承家業吧?!”


    掛了電話,辛楠嘲諷的笑笑,這隻是你那簡單耿直的西方思維而已。如果真是這樣,曆朝曆代哪裏來的這麽多昏君?別說殘廢,就是傻子,也是親生兒子!


    “影視紅星辛冉赴美國拍攝外景期間,意外遭遇針對平民的恐怖襲擊……”


    趙曉靜上班時看見新聞,立即就傻了,哭著跑出辦公室,六神無主中突然想到張格,對,她一定能知道!


    做電視廣告行業的張格雖然平時不太看電視,但還是知道了這個消息,一聽趙曉靜哭得泣不成聲,忙道:“曉靜,你別哭啊……我幫你問,先別急,媒體都愛誇大其詞,說不定沒大事呢!你等我問啊!”


    張格憑著老鄉的關係,跟倪誌宇比一般劇組的合作要好點,她雖然覺得沒這麽大臉,但是為了朋友,也隻能硬著頭皮打電話。


    等好不容易找到倪誌宇,他也吃了一驚,忙又打了一圈電話問過,才給她回複。張格一聽辛冉的情況,就愣住了,這麽嚴重?!她斟酌著語氣打給趙曉靜,“曉靜,你先別激動,冷靜一點聽我說,都、都是可能啊……”


    “你讓我怎麽冷靜?!他都這樣了,你讓我怎麽冷靜?張格,我求你了,我要去見他,我得去看他,我……我要親眼看到他怎麽樣了!”


    張格聽她哭得聲嘶力竭,無奈道:“大姐,人在美國呢,你怎麽見啊?!憑辛家的條件,別說在美國,就是在外太空也吃不了虧啊!你就安心等他回來吧,咱們這樣,等他一回來,我求神拜佛立馬就告訴你,你再去看他行嗎?!”


    不行還能怎麽樣,憑她的財產狀況和各方麵條件,不用試也知道是不可能去美國的。趙曉靜滿心疲憊無奈的掛上電話,失魂落魄的走回了辦公室。


    生命危險是沒有了,然而磨礪才剛剛開始。右腿倒還無所謂,可傷了脊椎,根本無法自己動作,連翻身都不行,他隻能像個活死人一樣躺在那裏,每天一醒來就是睜著眼睛麵對天花板。還有就是,雖然劇組找了兩個有經驗的護工輪流照顧他,可是每次的方便都實在太尷尬了……


    在所有的外傷裏,大概燒傷是最痛苦、最難熬的一種。等麻藥的藥效徹底過去,哀傷沉入心底,辛冉的感覺,就隻剩疼痛。疼疼疼,整個身體都是揪緊繃直的,時刻處於一種燒灼、熨燙的狀態當中。就像幹涸的池塘底下,麵對太陽猛烈炙烤的那一條條瀕死的魚。他沒有辦法平靜下來,就連睡覺,都時時被疼醒,隻有實在困極了,才能打個盹,所以隻能用藥物去控製,然後又帶來惡心、頭暈,想要嘔吐等各種問題……


    兩天以後,第一次拆了紗布、繃帶檢查時,當地外科權威漢斯教授非常滿意辛冉的生命力與恢複速度,他豎起大拇指道:“傷口創麵愈合很快,基本都是Ⅰ度及淺Ⅱ度燒傷,隻會暫時留下疤痕,每天換藥大概一周到三周時間就可以消除。隻有額頭,除了被引著的紡織物燒傷,同時紮入了碎玻璃,這個必須修複。先看一下恢複的情況,等完全愈合,才能確定手術的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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