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地的紅鬆,大多粗壯挺拔,參天而起,一兩人合抱的直徑比比皆是。


    可惜同樣的品種來到江南,卻隻能生得婉約豔麗,嬌小如同尋常楊柳,若是旁邊有個女子靠著,隻需要單臂便能摟住。


    偏偏越是這樣便越惹人鍾愛,富春山這片紅鬆林,幾乎算得上周邊幾十裏的盛景之一,每日遊人不絕,無數女子依傍在樹下留影。


    火紅的樹冠隻在頭頂,如同為女子們帶上了一道鳳冠霞帔,若是攝影技術好一些的,則能拍得猶如涅槃浴火,極其驚豔!


    林浩宇帶著芙琳姐妹沿著鬆林小路攀援而上,兩女神情肅穆,並不為這風姿而有任何意動,反顯得心事重重。


    穿越紅鬆林,直上背後舒緩的山坡,遠看蒼翠的山勢,其實林木遠沒有那麽茂密,無聲的行走時,琳姐甚至看到右側的草坡上,有個婦女在放羊……


    不知多少來到臨安的人,一直以為富春山已成為富貴階層的名片,隻有富豪們才有資格住在這裏,就像秦霜那樣的家族。


    其實這裏不過是一處抵近城市的山野,遊人眼中的野趣,隻是那些原住民的生活。


    七裏春江,丹崖綠樹,花洲桃豔,畫裏村鄉的美景,說得再好聽,也不能忽略這裏不過是山村的本質。


    秦霜家在山南,而此行穿過山穀,翻越山坡,便看到了眼前的澄清江水。


    山頭平整,少有人來。林浩宇放下背包問:“到了,我最後問一遍,你們想好了嗎?”


    芙琳姐妹對視一眼,齊齊點頭。


    今日一早,兩人如約趕到秦霜家,林浩宇二話不說就帶著他們倆一路步行了幾公裏,來到這個人跡罕至的野山上。


    平時林浩宇經常來這邊修煉太極,也算是極其清淨雅致的所在。


    山不算高,腳下的江流也並不寬,但是水質清澈,倒映雲天,融入自然的感覺,對於太極的那種詮釋完全吻合。


    林浩宇其實很喜歡這裏的。


    “那我就詳細說一下,我這裏有一隻藥劑,使用之後能夠突破層級的界限,很可能會提升能力者的實力,同時也有不確定的隱患,如故出現副作用的話,後果可能很嚴重,更重要的是如今你們能力喪失,我也不知道這種藥對你們還有沒有作用,現在你們還要嚐試嗎?”


    芙琳姐妹聽的很認真,每一個都沒有錯過,芙姐動了動嘴,現出渴望的神情,不過琳姐卻忽然問:“老大,我雖然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麽東西,但是就算最簡單的想法,可以讓能力者提升實力的東西想必非常珍貴吧!”


    擁有了能力後,芙琳姐妹除了驚喜之外,並未覺得太過於在意,可是當她們失去之後,才知道應該多麽的在乎。


    能力有時候比命還重要,當這種落差大到無法承受,芙姐甚至不知多少次想到了死。


    這是她們的親身經曆。


    “這個東西,全世界隻有三支,已經用掉了一支,我手裏還有兩支,我決定給你們使用一個。”


    “這麽珍貴?”芙姐捂嘴驚叫。


    “老大,你真的要給我們?”琳姐也不可置信。


    “我需要重複麽?”


    “可是我們已經是廢人,而且還不知能否成功,為何還要給我們。”


    “我一直覺得,人的真正價值不在能力,而在於他是人!恰好這兩支藥劑落在我手,可以由我隨意支配。更恰好你們兩個是我手下最需要它們的人,我為何不可以給?”


    “可……”


    林浩宇根本不給她再囉嗦的機會,直接打斷:“我昨天就問過了,你們已經把決定權交給我了,而且我也不保證是否成功,如果出現意外導致什麽不可測的後果,比如你們會癱瘓,會死掉,而對此你們除了承受失去了其他選擇的餘地,如果一定要胡思亂想,你們就當自己是試藥的小白鼠就可以了,我這樣說明白了嗎?”


    “明……白了……”芙姐的嘴角有些哆嗦。


    琳姐咬著嘴唇,摘掉頭上的白色圓帽,任憑黑色的秀發垂下來被山上的微風吹亂。


    “老大,如果我們不死,這輩子就做你的奴仆,就像美智子一樣!”


    “哦?”


    林浩宇不置可否的說了一個音節,從背囊裏取出一個折疊的工兵鏟,隨手一甩打開。


    他仔細的辨認了一下方位,然後確定了地點,拿著鏟子三五下把地麵掘開一個淺坑,很快便有一個防水袋露了出來。


    其實林浩宇也想過把那兩支無限藥劑放到銀行保險箱,後來還是決定先埋藏起來。


    這東西不能總是隨身攜帶,而無論放在哪裏,都並不安全。


    最古老的辦法,其實也是最實用的。


    隨便挖個坑一埋,即便別人本領通天,也絕不可能知道埋藏的地點。


    銀色的保溫箱,沒有一點變色生鏽,科幻的科技鎖以及內部自帶恒溫的係統都讓芙琳姐妹開了眼。


    然後他們的目光便停留在那兩支黑色的藥劑上。


    “用過之後,一步天堂一步地獄,你們準備好了嗎?”


    林浩宇拿出一張毯子鋪在草地上。


    芙琳兩女對視,然後齊齊點頭。


    “那就脫衣服吧!”


    “啊?”


    林浩宇對於藥劑的使用方法和一些注意事項以及用後的心得,都向美智子問得清清楚楚。


    所以他才最終決定就在這山坡上用藥。


    芙姐還有些羞澀,而琳姐隻是一狠心,便當麵在野地裏脫得光潔溜溜的。


    連最後那條小內內都沒有保留。


    如果林浩宇真的存著什麽心思,其實根本無需如此,平時都是琳姐一直主動貼上去,如果真發生什麽,她反而有些巴不得呢。


    “麵具也摘掉。”林浩宇有點不近人情,但是他不想留下一丁點的遺憾。


    芙姐此時本已雙手抱胸護住要點,她其實一點都不習慣。


    七年以來,這是她第一次在男人麵前脫光。


    但是在林浩宇的命令聲中,芙姐隻能抬起手臂掀開麵具,然後偏過頭去不敢與林浩宇對視。


    醜陋的傷疤,與美妙的肉體,果然出現了絕大的反差。


    “本來這種藥劑是一人使用一支,但是因為你們是雙生能力者,而且也隻有兩支了,所以我隻能給你們每人一半……”


    “老大,我們知道你的心意,這樣已經足夠了。現在開始吧,我們已經準備好了。”


    林浩宇拿出針劑,小心的為她們兩人分別注射了半支藥劑。然後說:“躺下吧,如果痛苦難以承受,隨便你們叫破嗓子。我會一直守在這裏!”


    身體已經傳來異樣,芙琳姐妹互相牽著彼此的手,露出了笑容。


    “老大,如果我們死了,就請你將我們埋葬在這裏吧。”


    “好。”


    原本隻是兩女之間的煽情或者真情,但是林浩宇很意外的同意了。


    他背轉了身,盤膝坐地。


    很快身後便傳來了芙琳姐妹的呻吟和痛苦的翻滾……


    對於不同的人,時間的長度或許是不同的。


    同樣的一天,有的人覺得飛快,比如大辺純真,她根本想不出怎麽度過眼前難關的方法,一天便結束了。


    而對於芙琳姐妹來說,這樣的一天或許便是墮入地獄的一萬年……


    肉體上所有能承受的苦痛,仿佛都嚐試了一遍,除了精神陷入虛無不知生死,身體猶如被千刀萬剮成細絲碎肉,完全不複存在。


    林浩宇在期間一共給她們補充了六次水分,可是她們身下的那條毯子,早已如同被澆過幾盆汙水一樣,肮髒不堪。


    就好像她們體內所有的體液都被替換過一遍,所產生的急速的新陳代謝,將與肉體無關的渣滓全都排空了出來。


    她們叫喊著,翻滾著,將這山林美景生生變成了煉獄,連林浩宇都有些不忍再看。


    夜幕降臨時,兩人總算安靜下來,卻已經如同死人。


    林浩宇直到此時才敢稍微放鬆,悄悄的離開了一趟,找來點替換的用品。


    換了新的位置和毯子,把她們扶起來用毛巾擦幹淨身體抱了過去放好,又蓋上另一條免得她們著涼。


    林浩宇根本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去認真而仔細的服侍起女人來。


    更何況如此直接的觸碰女人的肉體,卻沒有產生任何邪念。


    對於林浩宇來說,這一天同樣很漫長,接下來還有一個需要繼續守候的漫漫長夜!


    他抬起頭,心中在想:“也許隻有那一輪永恒的圓月才蘊含著真正的人間至理,它伴隨著地球千百萬年,看破滄桑,卻巍巍然不語,依舊鎮定的懸浮在天宇。”


    這世上之人,因為思想的存在,反而要做無謂的掙紮,可是再掙紮又有何用?


    在月亮麵前,生命的時光如此短暫,一切都會隨著生命的湮滅,而化作塵泥……


    或許琳姐的想法是對的,成功與否或許並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死亡之後,選擇一個這樣的地方埋下屍骨!


    或者也可能成為一具化石,留給將來的文明一個鑒證,又或者滄海桑田沉入海水,與那江流一樣同歸於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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