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難發生的第二天,全世界各地忽然冒出多達十幾份宣稱是來自各個組織宣布對這起事故負責的宣言。


    毫無例外,這些組織基本上都是各類恐怖組織,也許能夠做出這種慘絕人寰的慘案,被他們當成了一種榮耀,一旦有人相信,那麽他們就真的出名了,就像當年的本拉登一樣。


    至於事件究竟是怎麽發生的本身,對於那些家夥根本就不重要。


    坐在豪華房車裏,林浩宇樓著秦霜慵懶的躺在沙發裏看著電視,幾乎每個頻道都在播放關於這次新聞事件的熱點,有的頻道竟然還在進行直播,直播的時長居然超過了九十個小時……


    其實加勒比海地區周邊相關國家的救援機構,這一次幾乎全體出動,來自世界各國的記者們,也紛紛前往該地進行第一線的采訪與報道。


    而林浩宇他們逃離的第一站北島,已經成為了這些記者們聚集的救援總部。


    其實不管新聞播報如何花樣百出的渲染悲情,嚴厲譴責,內幕分析等等,遠不如他們這些親身經曆過那一刻的人內心的感受強烈。


    林浩宇猶記得當時他眼看著原本燈火璀璨的巨大的郵輪,在自己麵前熄滅燈光,於漆黑中逐漸沉入水麵的情形。


    那個時候,與郵輪同在的還有幾千條生命,一想到這些,無人可以卒睹。


    他不是死神,也不是救世主,無能為力的時候,隻能強迫自己強行隔絕開去。


    然而當他平靜以後再次從一個恍如平行時空的角度去觀察層級的故事,已經激不起一絲的漣漪了。


    忽然秦霜說:“浩宇,我不想看了。”


    林浩宇楞了一下,抬手要關電視。可是這樣封閉的長途旅程,不看電視又能做什麽呢?


    秦霜很適時的把手指向上指了一下,林浩宇便會意道:“好,我們上去吹吹風。”


    高達四米的車廂是上下兩層的,而在車頂上還有一個做為露台般的頂層。


    幾個利用車頂凹凸,巧妙設計成座位和小桌的露台,柳飄飄很愜意的靠在最舒服的位置,慵懶的吹著車頂的風。


    油條這家夥把車開的很穩。南半球的季風卻很熱。


    林浩宇一手提著一瓶冰鎮的紅酒,一手拉著秦霜沿著樓梯走了上來。


    “老大,大嫂。”柳飄飄回身點了點頭。


    “你大嫂有些無聊,上來一起喝點酒。”林浩宇解釋。


    “好啊,真想不到這裏的景色這麽好。其實我覺得坐在上麵反而是一種享受。”柳飄飄隨意的說著。秦霜卻好像發現了新的大陸,果然把注意力轉移出來。


    這時候的路邊,是一望無際的金黃,公路筆直的向前延伸,一直插入了遠端的地平線。


    遠處的山巒蒼涼而磅礴,而滿目當中,不見一個人一輛車。


    似乎他們這些人正在無人的世界奔馳,渝都會當中的感受是完全不同的。


    那是一種完全不需要考慮人性的滌蕩與純淨,仿佛隻有這樣的世界才是最幹淨最純粹的。


    “真的好美啊!”秦霜抱住林浩宇的手臂,靠在了他的肩頭。


    林浩宇隻好用單手倒上酒遞給柳飄飄,然後也給他們兩個自己倒滿。


    “現在到哪了?”向柳飄飄舉杯示意,林浩宇又隨口問。


    “剛剛問了玫瑰,過了恰帕斯,下一站就是瓦哈卡。”


    “這麽快就進入墨西哥啦。”林浩宇也有些意外,這一路簡直出乎他們意料的平靜。


    昨天登車,一路北上。除了偶爾兩次黑玫瑰提前通知大家下車通過關卡,越過邊境線的檢查站以外,有的小國邊境線上竟然根本不設防一樣。


    在車上,林浩宇和秦霜都睡了一大覺,秦霜還洗了一次澡。


    如果一路都這麽順利的話,估計很快就會進入這次委托任務的最終階段了。


    “老大,你說他們會在那裏等著我們?我總覺得不會這麽太平呢。”柳飄飄抿了口酒,意有所指。


    “我在華夏聽說過一句諺語,行百裏路而半九十,我們這才一半路都沒走完,你著什麽急啊。剩下的幾千裏路,隻怕才是剛剛開始呢。”


    一旁的秦霜幽幽道:“其實我決定這樣的旅程也挺有意思的,就是那一晚的船……”


    “寶貝,別想那麽多了。有許多事情,最好學會忘記,那不是我們的錯。”林浩宇安慰。


    “我知道了,其實這才是你們以前的真實生活對不對?從前的你不是我認識的林浩宇。”


    林浩宇和柳飄飄都沉默了,隻是林浩宇感覺自己的手臂依然被緊緊的摟著。


    “跟著我你後悔嗎?”他問。


    秦霜搖頭,“我隻是第一次感覺對於人生的未知,完全失去了把握。幸好還有你。”


    柳飄飄微微揚起了頭,覺得有點微微的酸楚。她曾幾何時也有過類似的感觸吧,隻是有句話卻不能說。


    如果沒有他們這些能力者,像秦霜或者奧羅他們這些普通人,又怎麽會真的失去人生的方向呢?


    對於普通人來說,一時的挫折,頂多會被稱為失落吧。


    就這麽談著說著,天色便再一次向晚,偶爾有車相向而行,看到這麽華麗的房車,無不側目多看了幾眼。然而也僅僅是多看了幾眼而已。


    對於普通人或者能力者其實都是一樣的,當事情不在你的控製範圍以內,那麽無論是多麽嚴重或者說讓人羨慕的人生,其實不過都像電視當中播出來的故事……


    當彩霞滿天,夕陽沉到地平線,柳飄飄道:“老大,帶大嫂回下麵休息吧。過了今夜,我估計咱們要開始忙了,所以不要辜負了這美好的夜晚。”


    秦霜微醺的臉蛋一紅,卻沒有說什麽。


    ***


    在駕駛室當中的油條,仍然保持著相當興奮的狀態。他已經開了接近三十個小時的車。除了中間睡了三個多小時,竟然到現在還沒有表現出來任何的疲憊狀態。


    長途駕駛是很枯燥的工作,而他卻對於這個跨越了萬水千山,隻是來開車的任務,表現出了異常的熱切。


    其實這一點讓黑玫瑰很不理解。按照她的想法,當然是安全第一,所以除了中間凱拉什過來替換了一會,讓他去後麵睡了幾個小時,但是很快又被油條主動爬起來換了回來。


    事實上開這種頂級房車,需要的操作很少。


    堪比飛機使用的最先進的自動駕駛係統,豪華的操作台,可旋轉的座椅,以及超過一百八十度的寬廣視野。


    更美妙的是,有一條似乎永無盡頭的超長的公路可以讓他盡情的奔跑,而且路上幾乎沒有什麽車。


    除此以外,可能最影響油條駕駛樂趣的隻有一樣,那就是每次路過檢查站,他都要遞上相關的文件和自己的身份證明。


    文件顯示他是某馳公司的送貨員,正在將自己駕駛的車輛送到指定地點交給客戶的途中,而他的身份證明也是某馳公司的工作人員。


    當然這些都是黑玫瑰偽造的,除了身份證明上麵的名字。


    每當那些邊檢人員對著證件讀出各種聲調的:“包郵”兩個字的時候,油條都痛苦的如同便秘。


    原本包郵這個名字在華夏就已經爛了大街,現在更被這些各種膚色的洋鬼子們,一次次的提起。


    這可是他的真名,隻因為當年包郵還不是什麽普遍特定的詞匯,所以他才會因為名字當中的郵字,被起了外號叫油條。


    後來當網絡盛行之後,他覺得叫油條也挺好的,便再也絕口不提包郵這兩個字。


    就算在華夏,除了少數親近之人以外,幾乎沒人知道他真正的名字,否則隻要一拿出來,絕對是笑死一片的節奏。


    油條好歹已經算是道上“有名”的大哥了,這種丟臉的事真是打死也不能做的。


    一路上行行複行行,除了加油補水,幾乎馬不停蹄的徹夜奔馳,而視野也從青綠變成金黃,再變成滿目的赤紅,直到現在的一片青灰。終於在從波哥大啟程後的四十六個小時後,這輛車抵達了提華納的外圍。


    沿途的最後一段,其實他們一直是沿著美國的邊境線在西行,如果林浩宇想要過境,是有很多機會的。隻是在通盤考慮後,被他放棄了。


    如果在路上過境,隻能棄車步行。到了美國本土一側,其實還是大片的荒蕪之地,難道要步行過去洛杉磯?


    而做為林浩宇選擇陸地路線的終點,提華納是和美國一側的聖地亞哥連成一片的都會圈,對於他們這些能力者來說,想要過去並沒有那麽難。


    而隻要入境之後,距離真正的目的地洛杉磯,便隻有一百多英裏,一個多小時的車程而已。


    按照吩咐,油條把車停在路邊。林浩宇需要再次把人聚到一起決議。


    可以說此行已經到了最關鍵的時刻。這麽風平浪靜的行程本就超過了他們的預期,所以無論是誰,都能夠感覺到,不知道前麵究竟有怎樣的狀況在等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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