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車在某處小院停下。


    看著陳墨言兩女,出租車的眼神帶著絲絲的好奇,“你們兩個來這裏是找親戚嗎?”


    這地方住著的人不一定富。


    但卻都絕對是極其的貴!


    貴到什麽地方呢。


    前國家的一些重要頭腦退下來都住在這處!


    而且,還有帝都內的不少部級人物,可都是以能住在這裏為榮的。


    司機看著陳墨言兩個人,明顯把她們當成了這裏的親戚啥的。


    想到自己竟然拉了某位大領導人物的親戚。


    司機就忍不住的興奮,“那啥,這車費我不要了,能不能請你們……”


    他話還沒說完呢,小花直接塞了張一百的到他手心。


    同時,兩個人扭頭朝著不遠處的門崗走過去。


    小花看著前頭三步一崗,五步一槍的警戒哨。


    一個個濃眉大眼,全身肅殺氣息。


    遠遠的就壓的人喘不過氣來。


    她有些小心的拽了下陳墨言的衣角,壓低了聲音,“言言姐,你來這裏做什麽?”


    這裏住著什麽人物,已經在帝都待了不短時間的小花自然知曉。


    可是正因為知曉她才覺得陳墨言這行為不妥當啊。


    這地方是什麽人啊。


    可都是國家曾經的那些元老,頭腦人物!


    她姐姐來這裏,是想求這些人幫忙嗎?


    怎麽可能呢。


    陳墨言朝著她咧嘴笑了笑,聲音沙啞,“有個人欠了你表哥的人情,我打算去討回來。”


    雖然陳墨言知道自己這樣子的做法很是欠考慮。


    而且,那人情是顧薄軒的。


    隻要放在這裏,隻要這位老人家還好好的活在世上。


    對顧薄軒來言那就是一層保護傘。


    要是現在,她已經顧不得別的了。


    在自己男人根本就不知道有沒有的前程或者是風險麵前。


    她絕對會眼也不眨的選擇給孩子這一分的求生希望。


    甚至,她都在想,如果顧薄軒也在。


    他的想法肯定也會和她一樣的吧?


    “言言姐,你想好了沒,真的要進去這裏嗎?”


    “要不咱們還是再想想別的辦法吧?”


    小花倒不是覺得把自家表哥這份人情就了就有多可惜啥的。


    以她這小腦袋瓜還想不到那麽遠。


    什麽可惜惋惜啥的。


    那都不是不存在的。


    她就是覺得這種地方呀,這些人可都是她隻有在電視收音機裏頭聽到看到的呀。


    如今言言姐就這樣跑過來找人家。


    肯定會被趕出去的呀。


    到時侯言言姐會很難過失望傷心的。


    她不想這樣。


    陳墨言朝著她笑了笑,“沒事,咱們總是要試試的。”


    “咱們走吧。”


    她深吸了口氣,朝著不遠處的第一道崗哨走了過去。


    其實,小花所說的別的辦法她也不是沒想過。


    以著她現在的財產。


    她可以去租一架直升機什麽的。


    可是,時間呢?


    幾個孩子不給她這個時間啊。


    她能想到的,最快的讓直升機出發啟程的。


    也隻有這位老人!


    一層層的通報往上傳。


    最終,在把消息遞到尚老跟前時,他正在和警衛下五子棋玩兒。


    聽到說是一位叫陳墨言的人說是有要事求見時。


    尚老覺得這個名字有點熟悉。


    可又是實在想不起來。


    忍不住扭頭看向身旁的警衛員,“去問問是什麽事情,為什麽會找到我這來。”


    公事什麽的,他現在基本就是屬於不管事狀態了呀。


    要是私事……


    他搖搖頭,自己可不認識這麽一位女士!


    還好,警衛是一直跟著他的。


    而且尚老大多的事情都是他親手辦的。


    一聽陳墨言,他也覺得耳熟,不過皺眉略一想。


    他便瞬間想起了這個人是誰。


    略一遲疑,他還是湊到了尚老的耳邊,“老首長,是顧薄軒的妻子,就是上次救下三公子和您一命的顧薄軒……他的妻子就叫陳墨言。”


    “是嗎?”尚老指尖捏了顆棋子來回的把玩著,足足過了三分鍾,他突然笑了下,“那就讓她進來吧。”


    這可是他和自家那個三小子的救命恩人的媳婦。


    要是自己連門都不讓人進……


    豈不是不好?


    再說了,他可是一直派人盯著顧薄軒還有陳墨言夫妻兩人的。


    雖然說不是事事都知情。


    但對於陳墨言和顧薄軒兩人的情況這位尚老也是有所了解。


    知道兩口子都不是那種浮躁浮誇的人。


    這會兒要見他。


    估計是真的有什麽大事吧?


    尚老以為陳墨言嘴裏頭的大事會是和顧薄軒有關。


    說不定顧薄軒在部隊裏頭闖了什麽禍事啥的,讓她急的來找自己去說情?


    可饒是他想來想去的,卻也沒想到陳墨言開口就和他要直升機。


    不對,是讓他派一架直升機。


    這事兒雖然看著是大,但對於尚老來言,他還真的能做到。


    可是,他看著陳墨言笑了笑。


    就那麽靜靜坐在那,身上自有一股子高位者的威嚴。


    不怒自威。


    他看著陳墨言半響,直接淡淡開口道,“你以為直升機是什麽,自行車嗎?”


    就是一般的軍隊都沒有這種玩意兒。


    更別說是動用了。


    “我不管顧薄軒出了什麽問題,他也的確是救過我,救過我家老三,可是陳墨言,你覺得這樣就能讓我答應你,答應你們的要求,去幫著他或是你們做什麽事情嗎?”


    他看著陳墨言慘白的臉,心頭不禁有些不忍。


    估計是顧薄軒那小子出了什麽事兒。


    讓他媳婦慌到沒辦法了吧?


    這才想到自己身上?


    他語氣微軟,“陳墨言,我知道你擔心顧薄軒,但是你得相信部隊,不管是出了什麽事情,他是部隊的兵,咱們的部隊是不會輕易放棄任何一個好同誌的,他……”


    “尚老您誤會了,我不是因為顧薄軒。”


    “他的人是部隊的,所做的一切自然有部隊來承擔。我今天是為了我的幾個孩子來求您的。”


    陳墨言深深的一鞠躬。


    再抬頭,眼圈都紅了起來,“我的幾個孩子才出生還沒滿一個月,可是他們就被判了死刑,醫生說有位教授出手有那麽百分之幾的希望,可是那位醫生在偏僻的邊區支援,非支升機不能達……”


    “而且當地的天氣環境什麽的都很差。”


    “一般的直升機手都進不去……”


    “尚老,我求求您,救救我的孩子們吧。”


    陳墨言說到這裏再也忍不住,眼淚大顆大顆的滴落到地下。


    她想,她是應該跪下的吧?


    可是,體內僅存的那兩分傲骨阻止著她的膝蓋往下彎!


    “你的孩子……們,你生了幾個?”


    “雙胞胎嗎?”


    “不是,我言言姐生了四個,現在是最小的那個病危,餘下的那三個也跟著情況很不好……”


    小花吧啦吧啦的把情況幾句話說完。


    最後,她實在忍不住開口道,“老先生,您真的能派直升機嗎,您幫幫我言言姐,救救我侄子侄女吧?”


    “他們還是個孩子呢,才出生十幾二十天……”


    “胡鬧,才這麽多天你就出來,怎麽不好好養著?”


    尚老看著陳墨言紅腫的眼圈,緊緊抿著的唇,忍不住有些怒意,可是再一想。


    她是孩子的媽。


    如今孩子出了這麽大的事兒,肯定會心急的。


    想到這裏,尚老也不再多說,直接扭頭看向身側的警衛,“這事兒你親自去處理,馬上就辦。”


    “你這就去,立刻去。”


    尚老把其中一個警衛叫過來,“你送她回去,然後問清楚事情經過,地點,立刻出發。”


    陳墨言聽著這一連串的話,忍不住有些不敢置信。


    “尚,尚老,您真的答應了?”


    “自然是答應了的,這可是孩子,是咱們祖國的未來,是我們軍人的後代。”


    “我怎麽可能會坐視不理?”


    尚老看著陳墨言,語氣很是堅定,“不止是我,換成哪一個都絕不會坐視不理的。”


    孩子啊。


    這可是祖國的希望,是未來的花朵兒!


    “尚老,謝謝您,謝謝。”


    陳墨言再三的鞠躬,淚盈於眶。


    除了謝謝這兩字。


    麵對著這位老人,她都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好。


    “行了,你趕緊回去歇著,把情況和他說清楚,他一定會完成任務的。”


    “謝謝您。”


    等到陳墨言再次回到病房。


    警衛已經得知了事情的經過,更是知道了陳墨言要去找的人。


    接到飛機出動的消息,他客氣的和陳墨言告辭。


    看著他走出去。


    小花半信半疑,“言言姐,你說他們真的會幫咱們,能找到人嗎?”


    在小花覺得,言言姐不能去,她也得跟著啊。


    這樣萬一那些人消極怠工什麽的。


    她們也好知道啊。


    不然的話,對方如果根本沒用心找地方,找人。


    回頭去和他們說找不到怎麽辦?


    “小花,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而且,他們這些人不會這樣的,所以,要麽就是真的找不到地方,要麽,他們一定會帶人回來的。”


    小花點了點頭沒出聲。


    倒是不遠處的角落,一名身材魁梧高大的男子聽到這話。


    向來肅殺的臉上閃過一抹笑意。


    雖說這笑意如同蜻蜓點水,一閃而過。


    但是,卻是真真實實存在過。


    他又看了眼陳墨言,也不再去問什麽,轉身大步而去。


    直升機即將起程的最後一刻。


    尚彥高大的身軀出現在直升飛機的機艙內。


    他的出現讓幾名出任務的警衛員一怔,紛紛行禮,“尚團。”


    “誰是機師?”


    “尚團,是我……”


    尚彥看了開口的年輕警衛一眼,直接點了下頭,“你讓開,這次的任務我來帶隊。”


    “啊,可是尚團……”


    尚彥桃花眼就那麽輕輕一挑,“服從命令。”


    “是,團長。”


    軍人鐵令,以服務上級為鐵律。


    意見可以有。


    但是,得靠後……


    尚彥才不理他們幾個人心裏頭怎麽想,直接端坐在飛機駕駛位上。


    手法極是嫻熟的操作起來。


    不過一分鍾,直升機嗖的一下離開了地麵。


    直線上升……出發……


    醫院。


    顧薄安看著陳墨言父女幾人,忍不住過去勸,“嫂子,田叔,奶奶,你們還是先回去吧,醫生不是說了嗎,暫時不會有危險的,你們一天都沒吃什麽了,回家去吃點東西,好好的睡一覺,等到明天再來看小寶她們幾個啊。”


    “我,我不敢回去……”


    陳墨言的話說的顧薄安心頭一酸。


    “嫂子,你別這樣想,孩子肯定會沒事的,一定會的。”


    “再說了,你不是之前請動了直升機嗎,那些人可都是首長派出去的,怎麽可能會找不到一個人?”


    陳墨言抿了抿唇沒出聲。


    旁邊,田子航還好,田老太太卻是已經有些受不住。


    坐在那裏直打瞌睡。


    陳墨言瞧著田老太太半頭的銀發,這麽大的年歲還要因為自己而受到驚嚇,掉淚啥的。


    她就覺得心裏頭酸酸的。


    扭頭看了眼自家幾個孩子的監控室,好像三個孩子都在睜著大眼隨便玩。


    唯獨最小的那一個。


    一動不動的,好像,就是個被放在保溫箱的標本……


    陳墨言的心如同被針戳了一千一百個的孔。


    女兒,媽媽這就送你曾外婆回去,你可一定要撐住啊。


    寶貝加油!


    陳墨言在心裏頭和幾個孩子說完了話,她親自扶著田老太太走了出去。


    顧薄安開的車。


    在四合院門前停下,顧薄安直接把車子調過了個頭,回醫院。


    陳墨言收回眸子歎了口氣,“爸,奶奶你們想吃什麽,我去做……”


    “我已經做好了晚飯,爸,媽,言言你們去哪了,怎麽那麽久才回來,還有言言,你這就能出來了嗎,你怎麽那麽早,四十天都不滿呢,媽,我三哥不知道你也不怕她落下老寒腿什麽的啊。”


    “不關奶奶的事,是我自己要跑的。”


    陳墨言看了眼田素,低聲道,“我們剛才去了醫院,幾個孩子的情況有點不好……”


    “你說什麽,之前不是說的好好的嗎,怎麽這轉眼就不走了?”


    田素是又氣又驚,幾乎拍桌子,“你們怎麽不帶著我去,我要是過去的話非把那幾個庸醫給統統罵一遍才行,收著咱們老百姓的錢,拿著我們的獎金四種海吃胡喝,真的有事了卻一個個的都縮了,簡直就是太可惡。”


    “庸醫,一群的庸醫。”


    田素連著罵了幾聲庸醫,然後才一溜煙的跑回了自己的房間。


    生怕陳墨言說她別的。


    一夜無眠。


    陳墨言第二天一大早跑到了醫院。


    在得知和昨天的情況差不多時,陳墨言是即鬆了口氣又跟著揪心。


    中午。


    陳墨言眼看著老四再次被推進特殊觀察室。


    一顆心碎成了幾瓣。


    就在這個時侯,幾名警衛擁著一位銀發皆白的女人出現在陳墨言麵前。


    “陳小姐,這位就是您要找的那位教授……”


    “抱歉,不管你是誰,你有什麽樣的後台,我是絕不會出手的。”


    口口聲聲說什麽去請她幫忙。


    可是瞧瞧這四周幾個人,把他給盯的水泄不通。


    她很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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