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頭叫苦的顧薄軒腦海中猛不丁的閃過一抹亮光。


    然後,他對著陳墨言瞅啊瞅。


    看的陳墨言心頭微惱,又瞪他一眼,“看什麽看,老實交待問題。你可是軍人,不能耍滑頭給你們軍人丟臉啊。”陳墨言似嗔似怒的眸子卻是如同一把小勾子,勾的顧薄軒心裏頭癢癢的,麻麻的。


    他深吸了口氣,伸手握住陳墨言的手,“媳婦,你這是在,吃醋嗎?”


    “我還吃醬油呢,別給我回避問題啊。”


    陳墨言伸手在他腰上掐了一把,“趕緊說,那個女孩子到底怎麽回事兒?”


    雖然當時電話裏頭顧薄軒也解釋了一番。


    可電話裏頭嘛,兩個人隔著千裏呢,這會兒陳墨言還是想再聽他說一遍。


    更何況,之前顧薄軒的解釋可沒說那女孩子是為什麽在他身邊的。


    “好了好了,我吃醋行了吧?”


    自家媳婦嘴硬,顧薄軒覺得這不是問題,山不來就我,我去就山嘛。


    他一個大男人,自然是要讓著點媳婦滴。


    看著陳墨言精致的眉眼,他笑了笑,突然低頭在她額頭上吧唧親了一口,“我不是和你說了麽,就是政委調過來的,最近這邊有兄弟軍區的人過來,然後組織了幾次大型會演,這個肖果被調過來成了組織人,主持人……”


    沒想到就出了這麽欄子的事兒。


    “媳婦,我和你發誓,我真的真的從沒和她單獨待著過。”


    這話倒是真的。


    顧薄軒可是從不曾忘記自己有妻子孩子的事兒。


    哪怕是和一些女同誌談事情。


    他也得讓人大門四開,和對方隔著沙發隔著辦公桌的。


    和這個肖果更是。


    幾乎就沒有單獨的相處過。


    他也不知道為什麽對方突然就對著自家媳婦說出了那麽一番話。


    還好他家媳婦知書達理。


    不然換成個別的,估計得氣爆掉,說不準要和他怎麽鬧騰呢。


    “媳婦你放心,我已經把人給調走了,而且,我以後都會隔著五米和她們說話……”


    陳墨言瞧著他那一臉顯擺,邀功的表情,忍不住刺他兩句,“要是你們領導帶個女孩子過來,你也保持五米距離遠?行啊,挺好的,那就繼續保持啊,五米啊,這可不是我說的,是你自己說的哦,千萬別少了五米遠!”


    白了眼顧薄軒,陳墨言心頭腹誹著:


    真是和豬一樣。


    笨死了!


    她說的,是什麽五米距離的事情嗎?


    外頭那些小年輕,女孩子有多麽的衝動,她可是知道的很。


    隔的再遠,那些女孩子當真有心的話還不是一樣往顧薄軒身邊湊?


    不過,這個男人能有這樣的心,也是好的。


    她在這裏頭糾結,顧薄軒卻是雙眼發亮的看著她,“那啥,媳婦,天兒不早了,咱們,要不,要不去睡吧?”


    “你累了嗎,那你先去睡,我……”


    陳墨言話還沒說完呢,整個人被顧薄軒給騰空抱了起來。


    雙腳離地。


    她一聲輕呼,“顧薄軒你做什麽,嗯,放下我……”


    “媳婦你是想試下新花樣兒,咱們在書房裏頭?”


    顧薄軒低頭,湊到陳墨言的耳側。


    灼熱的呼吸讓陳墨言從耳朵根紅了起來,再一聽到他這話。


    整個人是又羞又氣。


    “你你,色狼!”


    顧薄軒低低的笑,“正好我也不想回房,那幾個臭小子萬一醒了不是壞我好事?要不……”


    “回房回房,趕緊回房。”


    最後四個字兒是陳墨言壓低聲音,一個字兒一個字兒從牙縫裏頭咬出來的。


    在這裏胡鬧?


    萬一一會她爸或是她爺爺的想起什麽事情跑過來。


    到時侯她可沒那個臉去見人了。


    顧薄軒哈哈一笑,抱著人大步回了兩人的房間。


    一夜春宵。


    第二天一大早,顧薄軒是神清氣爽的起床。


    陳墨言則是被他折騰的,全身好像散了架似的,感覺到他起來了,眼皮睜了下,又沉沉的閉上。


    “你看著他們幾個點啊,讓我再睡會兒。”


    “嗯,你好好睡,今天我帶他們。”


    因為有顧薄軒這個當爹的在。


    陳墨言這一覺沉沉的睡到了上午十點半才醒。


    從床上爬起來,低頭就看到胸口一顆顆的草莓印兒。


    想到昨晚一整夜的瘋狂。


    陳墨言臉更紅了,咬了下牙,暗自罵了幾句顧薄軒才算是出了點氣兒。


    換好衣服,刷牙洗臉。


    等到她走出來,四寶和顧薄軒竟然不在家?!


    她下意識的擔心起來,“齊阿姨,顧薄軒和他們幾個去哪了,不是說了不出去嗎,他一個人能看的了他們四個嗎,齊阿姨他們有沒有說去哪了,對了,顧薄軒的電話,我這就去給他……”


    陳墨言是真的有些杯弓蛇影了。


    可是,隻要一想到大寶的事情,她這心裏頭就撲通撲通亂跳。


    心有餘悸!


    是真的害怕。


    齊阿姨看著她這個樣子,心頭滿是憐惜,“言言你別擔心,隻是去了素素家,和小妞妞,還有田老先生一塊過去的,素素也在,而且他們沒有出去,都是走的胡同,不會有事的。”


    “去了姑姑家啊,那我去找他們。”


    齊阿姨想說,你剛才不是還喊餓的嗎,好歹的吃點東西再走啊。


    可是一抬頭,陳墨言已經跑了出去。


    齊阿姨搖搖頭,再次的痛恨起程姐,田家二房那些人來。


    真不是東西啊。


    瞧把言言給害的?!


    大寶這孩子沒事兒,言言這個當媽的倒是害怕了起來。


    哎,希望時間一長言言這情緒能緩和點。


    田素家。


    幾個孩子正在和小妞妞在院子裏頭玩老鷹捉小雞的遊戲。


    笑聲水般流溢。


    陳墨言站在門口,看著一個不少的四個孩子。


    一路上就差要從嗓子眼跳出來的心總算是撲通一下落了回去。


    還好,沒事兒!


    陳墨言走進來,田老爺子正在屋子裏頭和田素的小兒子玩,說是玩,小家夥最近正在長牙,鬧騰呢,流滿嘴的口水,而且是看到什麽就吃什麽,看的田老爺子可嫌棄了,“瞧瞧你,這都髒死了,你姐姐和你那幾個哥哥姐姐也沒和你這樣啊,真是的,還是個男子漢呢,給男人丟臉。”


    陳墨言站到門口就聽到她爺爺這一番話。


    聽的忍不住好笑起來,“爺爺,你這話說的,他要是能聽懂才怪呢。”


    “再說了,這孩子流口水,哪個沒有啊,可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啊。”


    “可不是,言言你總算是說了句公道話。”田素從一側端著水果盤走了出來,招呼著陳墨言坐下,她抬頭對著自家侄女吐槽,“你不知道,你爺爺這一路上對我這個兒子嫌棄的啊,估計都要當成垃圾給丟了,真是的,明明和他說了正長牙呢,流口水是正常的,可你爺爺卻偏說小妞妞和他們四個小時侯沒有……”


    “怎麽沒有啊,我倒是覺得,那是爺爺你沒看到。”


    田素聽了這話忍不住哈哈笑的拍桌子,“爸你聽聽,你聽聽,言言說的是公道話吧?”


    田老爺子白了眼自家女兒,又有些粗魯的給懷裏頭的小家夥擦了下口水,“行了,你之前不是說要出去吃飯嗎,給奎子打電話了沒有?他要不要回來?”


    “哦,你不說我都忘了,我這就去打電話去。”


    田素一溜煙的跑進了書房。


    身後,田老爺子忍不住搖搖頭,“這性子,都兩個孩子的媽了,怎麽就不知道改改?”


    “那是因為姑姑知道有您在,所以她不用改啊。”


    陳墨言捏著小家夥胖乎乎的小手玩,軟軟的嫩嫩的,手感可好了啊,順便又捏一下,再捏一下,這會兒聽到田老爺子的話,她頭也不抬的笑著開了口,“這性子多好啊,一般的人想要保持都沒這個福氣呢。”


    像她姑姑。


    多好啊。


    婚前在家的時侯,田老爺子這個當爸的雖然時不時的吼上兩句。


    瞧著和這個女兒八字不合處處不對付的樣子。


    可是,陳墨言卻是知道,田老爺子對田素這個女兒還是很關心的。


    什麽事情都提前幫著她處理好,善後。


    可惜,因為他的脾氣,以及不愛解釋的性子。


    導至兩父女的關係看著不好。


    實際上完全不是這樣的。


    再就是田子航這個當哥哥的,雖然嘴裏頭以前常說的就是不認這個妹妹。


    可是,田素有事,他還是頭一個站出去吧?


    到現在,嫁給奎子多年。


    家裏頭幾乎都是田素的一言堂。


    就是小妞妞都曉得,在這個家裏頭呀,她爸答應點什麽事情,那都是沒用的。


    最後作主的,大事小事,都得看她媽!


    這樣的一路走下來,才造成田素這一成不變大磊咧咧的性子。


    多好?


    在陳墨言看來,田素這個姑姑上輩子肯定是做了不少的好事啊。


    前世因,今世果!


    不過,怎麽沒看到顧薄軒?


    “爺爺,顧薄軒呢?”


    田老爺子看她一眼,“剛才在外頭接電話了,這會兒應該也快來了。”


    自己來的時侯怎麽沒看到他?


    就在陳墨言一臉狐疑的時侯,顧薄軒高大的身影從外頭走了進來。


    看到陳墨言,他眼一亮,“言言醒了?”


    “嗯,我還以為你們去哪了,把我一個人拋家裏頭……”


    “你吃東西沒?”


    “……沒有,不過我不餓……”


    她這話音兒還沒落呢,換來田老爺子和顧薄軒兩個人的不讚同眼光。


    “怎麽能不吃飯?我去問問姑姑,不對,我去外頭幫你買點吃的好了……”


    田素家是能不開夥就不開夥的。


    一個月幾乎有二十七八天是在四合院那邊搭夥吃飯。


    之前是田素一個人,頂多加個奎子。


    到現在是一家三口,四口……


    顧薄軒覺得,在這裏找到吃的可能性不大。


    陳墨言卻是攔下了他,“這都十一點了,外頭哪裏還有吃的,家裏頭有,回頭我去吃兩口就行。”她把顧薄軒拽回來,看了他一眼,“催你回部隊的電話嗎?”


    “不是,是尚老的。”


    對陳墨言,顧薄軒除了本身一些部隊上的機密不能說,這是規定,別的,他是真的半點沒有保留。


    這會兒陳墨言一問,他想也不想的開了口,“尚老問我什麽時侯走,讓我走之前去他那邊一趟。”


    陳墨言點了下頭,突然想起了什麽,語氣裏頭有些難過,“尚老的身體這一年多是越來越不好,也不知道還能撐多久,我本來就想著讓你下午過去看看的……”不管尚老心裏頭打了什麽主意,對他們這一家,尚老算是貴人,而且,還算是四寶的救命恩人。


    就憑著這一點兒。


    陳墨言覺得自己會感激他一輩子!


    更何況,如今自家男人還是和尚老這邊綁到了一起?


    “嗯,吃過午飯就過去。”


    午飯是在外頭吃的。


    奎子在開飯前的兩分鍾趕了回來,看到顧薄軒在,他哈哈一笑,伸手捶在他肩上,“回來了?”


    “姑父。”


    或者是兩個人一個是警察,一個是軍人,本質有那麽兩分的相同。


    陳墨言就發覺,顧薄軒和她這個姑父兩人相當的聊的來,一見麵,那是親近的很。


    坐在那裏,大家就光聽顧薄軒和奎子兩個人說話了。


    到最後還是田老爺子打斷他們兩個人,“食不言。”


    一頓飯吃下來。


    要說最高興的,自然是幾個孩子。


    雖然他們都吃不了什麽,可瞧著這樣子的氣氛,興奮啊。


    陳墨言喂四寶,顧薄軒和田子航照顧餘下的三隻。


    幾個孩子吃飽了,他們大人再吃。


    邊說邊聊。


    這頓飯足足吃了一個多小時。


    下午三點。


    奎子站起了身子,“我三點半有個會,素素,爸,大哥言言阿軒,我就不送你們回家了啊。”


    “行了行了,你趕緊走,日理萬機。”


    田素忍不住對著他翻白眼,真是的,她最初還有些生氣和情緒,現在這時間一長,被丟在外頭的次數越來越多,到現在索性是都見怪不怪,習已以為常了,直接擺手攆人,圭子也不生氣,“嗯,那我走了啊,你們路上小心點。”都老夫老妻的了,他也知道田素的性子,瞧著語氣不對,其實真沒什麽。


    直到奎子的車開走。


    田素才哼了一聲,“看我哪天也把他給丟出去,再也不回來的那種。”


    “那你舍得?”


    姑侄兩人說笑著,一轉身,和不遠處走過來的一行人撞個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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