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洛希整個人都焉焉的,一呼吸氣管和喉嚨都疼,她不太想說話,再度閉上眼睛,側過身去背對著厲夜祈。


    厲夜祈擰了擰眉,她抗拒得如此明顯,他豈會看不出來?


    他俯身過去,一手撐在她腰側的床上,那姿勢已然霸道的將她圈進自己的懷裏,“嗓子疼不想說話嗎?那我等你好了再聽你說,嗯?”


    溫柔繾綣的嗓音落在耳畔,帶著深深的寵溺,言洛希眼眶泛濕,一陣陣委屈湧上心頭。


    被黎莊莊撞進湖裏差點淹死她沒哭,剛才醒來看見他抱著黎莊莊她也沒哭,可這會兒竟是止都止不住的心酸。


    眼淚就那麽猝不及防的滾落下來。


    傷心、難過、委屈齊齊湧上來,眼淚落得越發急了,她緊緊閉著眼睛,隻是無聲落淚。


    厲夜祈哪裏見過她這般委屈的模樣,心疼得生受不住,越發覺得她這次落水,不是單純的落水,指不定是受了什麽委屈。


    垂首親吻她的眼瞼,吮去她睫毛上的淚珠,舌尖嚐到了苦澀的鹹濕,他心疼得無以複加,“乖,不哭了。”


    他的聲音很低,淺淺落在她耳畔,音量小得隻有兩人能聽見。


    大抵也是知道以她的自尊心,是絕不想讓任何人知道她在哭。


    黎莊莊已經睜開眼睛,看著厲夜祈斜坐在病床上,從她這個角度,可以清楚的看到他一遍又一遍的在親吻言洛希。


    她嫉妒得發狂,恨不得馬上衝過去將他們分開。


    可是她卻隻能躺在這裏什麽都不能做,隻能眼睜睜看著,心裏的忿怨與嫉恨都達到了臨界點。


    她甚至想,剛才言洛希怎麽沒有淹死在湖裏,她為什麽還要活著搶她的男人?


    如果沒有她,厲夜祈一定是她黎莊莊的男人。


    無聲哭泣了一陣,言洛希累得睡著了,厲夜祈抬起頭來,看著她眼圈紅紅的,一顆心都揪了起來。


    不是沒見過她大吵大鬧張牙舞爪的樣子,可是這般委屈得就像受傷的小獸的模樣,卻更是讓他情不自禁的憐惜。


    抬手,溫柔的將她臉頰上淩亂的發絲撫到耳後,他在她臉頰上落下一吻,溫柔動情的模樣,連旁觀者都止不住一顆心發顫。


    顧淺鬧了個大紅臉,急急背過身去,看見黎莊莊已經睜開眼睛,嫉恨怨懟的看著隔壁病床的一對璧人,她心裏就膈應壞了。


    她不著痕跡的擋住黎莊莊的視線,輕蔑道:“黎小姐,你醒了啊,沒想到演藝圈的女漢子也有嬌弱的一麵,真是讓人歎為觀止啊。”


    黎莊莊眼角抽了抽,不是沒有聽出她語氣裏的嘲諷,她撫著額頭坐起來,一臉迷茫的看著她,“我怎麽在病床上?”


    顧淺恨得咬牙切齒,黎莊莊,真能裝!


    “嗬!從湖心到岸上再到醫院,你都一副生龍活虎的樣子,怎麽七哥一來就暈倒了?”顧淺咄咄逼人的問道。


    她就是見不得黎莊莊拿著過世的未婚夫當借口,一而再再而三的對七哥進行道德綁架。


    裝得自己有多無辜,誰不知道她的狼子野心?


    黎莊莊紅唇緊抿,美豔的俏臉上已然多了一抹不悅,她裝傻,“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你!”顧淺氣得想衝上去撕了她這副偽善的麵孔,世界上怎麽有這麽不要臉的女人,難怪她纏著七哥五年,七哥都對她沒感覺。


    “夠了。”


    厲夜祈冷冷打斷兩人的對話,他站起來,沒什麽溫度的目光掃了黎莊莊一眼,“周北,去給黎小姐重新安排一間病房。”


    黎莊莊臉色一白,“七哥,我……”


    厲夜祈淡漠的看著她,“你知道我最討厭什麽樣的人嗎?”


    黎莊莊愣愣地望著他,心裏已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不等她說話,厲夜祈已經自問自答,“我最討厭自作聰明的女人,以為能將所有人都玩弄於股掌,孰不知自己才是跳粱小醜。”


    眼見她臉上血色盡失,厲夜祈移開視線,這是他這五年來對她說過最重的話,卻也是他對她的警告。


    欠席淵的命債與人情債,他這輩子都償還不清。即便如此,他寧願愧對老友的托付,也絕不會讓自己的妻子平白受委屈。


    “周北,送黎小姐去新的病房。”


    站在門外等候的周北快步走進來,看著泫然若泣的黎莊莊,客氣而疏離道:“黎小姐,請。”


    黎莊莊仰頭望著麵前冷酷矜貴的男人,這是第一次,她見識到他的殘酷,幾乎連問都沒有問事情的經過,就定了她的罪,讓她如何甘心?


    “七哥,我知道你懷疑我,可是當時我真的沒有站穩,不小心撞到言小姐,我已經馬上補救了,可是我也掉進湖裏了。”黎莊莊著急的解釋道。


    縱使心裏再不甘,她也不能惹他生厭,否則她連再接近他的機會都沒有。


    “事實如何我並不想知道,我隻知道我的妻子受了委屈。”瞥了她一眼的厲夜祈神情十足冰冷,強硬的語氣活脫脫一暴君。


    不管事實如何,你讓我妻子掉進湖裏挨凍受怕,就是我不能容忍之事。哪怕你是席淵的未婚妻,在對與錯上,我會站在我妻子這邊。


    猶如一盆冰水兜頭澆下,黎莊莊渾身的血液都涼透了。


    他用了“我的妻子”四個字,維護之意那麽明顯,她若再爭執下去,指不定他還會說多少紮心的話,她起身下床。


    一邊穿鞋子一邊道:“七哥,我知道我怎麽解釋你都聽不進去,可是你以為我想嗎?竹筏上那麽不安全,我能怎麽辦?”


    厲夜祈轉過身去,看著床上昏睡的女孩,眉頭深深的皺起。


    黎莊莊站起身來,看著他冰冷內斂的背影,對她的話充耳不聞,她忿忿的躁了一下腳,臉色扭曲的離開。


    顧淺幼稚的衝黎莊莊的背影扮了個鬼臉,喜形於色道:“七哥,好樣的,就該這樣收拾她,否則她都不記得自己是誰了。”


    男人在床邊坐下,憂心忡忡地凝視著昏睡的小人兒,心裏的自責自是無法言喻,“太太,快點好起來,不要再生病了。”


    顧淺在旁邊看著,隻覺得一顆心都要酥化了,艾瑪,深情的七哥真是讓人直起雞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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