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家老爺子可真是,孫子都上小二了,他還不鬆口,他到底要你娶個什麽樣的姑娘?”墨北塵埋汰道。


    “誰知道呢,倒是小零,是我沒保護好他,我每每看見這孩子,都覺得對不起他,如果當年……”厲夜祈說了一句,又閉上了嘴。


    墨北塵從小與他一起長大,自然明白他想說什麽,他勸道:“往事不可追,何必一直記在心裏,真覺得愧對他,就對他好一點。”


    厲夜祈笑了笑,“今晚倒是我焦躁了,最近發生一連串的事情,總是壓在心頭,無法找人傾述,偶爾也想大醉一場,想想又覺得至於麽?”


    墨北塵看著他的目光複雜難辨,他說:“別說是你了,換作任何人遇到你這些事情,恐怕都要瘋,你要真覺得憋得難受,就來找我,我解決不了你那些麻煩事,陪你大醉一場還是能辦到的。”


    厲夜祈一拳頭砸在他肩膀上,倒並沒有多用力,他說:“謝了兄弟。”


    墨北塵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既然喊我一聲兄弟,就不要一個人扛,需要我幫忙的地方不要和我客氣。”


    厲夜祈搖了搖頭,重重的吸了口煙,倒是不再多言。


    墨北塵抬眸看著他的後腦勺,不知道是燈光的原因,還是他的錯覺,他竟在他的頭發裏看到一抹銀光,他們到底不是年少時。


    人到中年,真是各種危機頻生。


    墨北塵和顧淺一直待到十點,明天都還要上班,遂告辭離開,言洛希和厲夜祈將他們送出門,目送黑色邁巴赫消失在茫茫夜色裏,言洛希輕歎道:“看到他們現在感情這麽好,真是心生感慨啊。”


    厲夜祈握住她的手腕,將她拉進懷裏摟著,緩緩朝別墅方向走去,“希兒,我打算給小零轉校。”


    言洛希一愣,抬頭望著他,“好端端的怎麽突然想給小零轉校了?”


    “其實這件事我已經和小零商量過,他現在的學校離家太遠,每天去學校路上就要花一個小時,所以他每天都要提前一個小時起床,比起其他孩子來說,就少一個小時的睡眠。”


    言洛希之前也考慮到這個因素,但當時隻說暫時搬回半山別墅住,等棲園的房子敞一段時間,再搬回去,所以她就沒有給言零轉校的打算。


    “另外,小零現在上的學校保全措施不夠,我打算將他送去小學,那邊更注重孩子的全麵發展,尤其是以後前途會比較好。”


    言洛希停下腳步,“你是希望他以後做什麽?”


    “我希望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小零以後想做什麽,經過煙兒的事以後,我們不能再對小零的安危掉以輕心。”


    “可他去小學就真的安全嗎?不會是羊入虎口,正中某些人的下懷?”言洛希心裏想的是,倘若有人真要對小零不利,那麽不管小零在哪裏,對方都能找到機會,躲是躲不開的。


    厲夜祈雙手握住她的肩膀,輕聲道:“相信我,他去小學最安全,至少那些心術不正的人再難將主意打到他頭上。”


    言洛希還要再說,卻被厲夜祈搶先一步,“希兒,就當是你要以身犯險對我的退步,你在刀尖上舔血,如果小零再遇到煙兒的事,你讓我怎麽辦?”


    言洛希抬手將他的手撥開,“我再想想。”


    說完,她轉身走進別墅,厲夜祈看著她的背影,他微閉了閉眼,他是防患於未然,就怕她不能理解。


    路燈從降下來的車窗照射進來,光線時而明亮,時而昏暗,顧淺收回看向窗外的目光,落在覆在她手背上的大手上,反手握住他的手。


    顧淺笑盈盈地望著他,“你今天是專程去半山別墅接我的嗎?”


    墨北塵輕笑道:“不,我是去蹭飯,順路去接你。”


    “嗬,男人!”顧淺扁了扁嘴,賭氣似的要將手抽回來,墨北塵卻不讓,她嘴翹得更高了。


    她推了推他的肩膀,道:“快把車開走,待會兒交警來了。”


    墨北塵輕刮了一下她的鼻尖,重新坐回去,發動車子駛離,他握住她的手,輕言細語道:“晚上小七問我,什麽時候喝我的喜酒,淺淺,你什麽時候給我一個名分,嗯?”


    顧淺一愣,最近戀愛的感覺太美好了,她竟然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她就想著他們這樣一直下去也挺好的。


    見她不說話,墨北塵緊了緊她的手,又問:“你打算對我始亂終棄麽?”


    顧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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