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昀走過來,挑著嘴角衝他壞壞一笑,說:“你覺得呢?”


    厲致謙看著他嘴角的壞笑,頓時福至心靈,他喉嚨一陣發幹,輕咳一聲,挪開了視線,“走吧,新房味大,待久了對身體不好。”


    說完,他轉身就往樓下走。


    顧昀跟在他身後要笑不笑道:“你剛才想到什麽了?”


    厲致謙的耳廓可疑的紅了,他腳步邁得飛快,簡直跟逃也似的,“我、我哪有想什麽。”


    顧昀停在二樓扶手旁,雙手撐在扶手上,看他慌慌張張的可愛背影,終於被逗樂了,他笑問:“你沒想什麽跑那麽快幹什麽,我又不吃你。”


    厲致謙前行的腳步忽然打了個突,他略有些狼狽的穩住身體,回頭衝那憋著壞笑的某人豎了根中指,然後拉開防盜門出去了。


    顧昀樂不可吱,三步並作兩步下了樓,跟著追了出去。


    他的小謙臉皮還是那麽薄,一逗就炸毛。


    兩人在外麵吃了飯,回到市中心的公寓裏,兩人窩在沙發裏看電視,晚上吃的火鍋,因為就在樓下,兩人就喝了點小酒,這會兒厲致謙覺得喉嚨有點幹,他起身去廚房裏燒水。


    剛拿燒水壺接了水,就感覺身後傳來腳步聲,他回過頭去,看顧昀微醺的俊臉,“我燒壺水,你喝了酒別亂晃,去坐著等我吧。”


    顧昀不樂意,就倚在廚房門口看他把插頭插上,按下燒水鍵,他也不說話。


    厲致謙見狀,隻好朝他走過去,伸手扶著他的手臂,把他往沙發旁帶,顧昀喝多了後就特別乖,幾乎是他一個指令他一個動作。


    兩人再度在沙發上坐下,厲致謙拿起遙控板開了電視,一邊調台,“最近沒什麽好看的,要看新聞不?”


    顧昀將腦袋抵在他肩膀上,“嗯,你看什麽我就看什麽。”


    厲致謙輕笑一聲,“你也隻有喝醉了才會這麽好打發,頭疼不疼,我去給你衝杯蜂蜜水。”


    厲致謙放下遙控板,起身準備去給他衝杯蜂蜜水,剛邁開腿,就感覺顧昀也跟著站起來,像連體嬰一樣貼著他往廚房走。


    他無奈的停下來,回頭看著他,“你去坐著等,我一會兒就出來。”


    顧昀也不說話,就跟著他,厲致謙還是去廚房裏衝了杯蜂蜜水給他,看他靠在流理台邊一口氣喝完,他接過杯子衝洗幹淨。


    這一折騰,水燒開了,他灌進熱水壺裏,一手拎著熱水壺一手牽著顧昀回到客廳,他倒了兩杯水放涼,和顧昀看了一會兒電視。


    顧昀賴在他身邊,看樣子已經困得不行了,他便說:“去洗個澡睡覺吧。”


    顧昀睜開眼睛看著他,“等會兒。”


    兩人又坐了一會兒,厲致謙喝的那點酒酒勁上來了,他看著身邊閉上眼睛的男人,不知道他是不是睡著了,他小心翼翼的將他放在沙發上,然後拿了一旁的薄毯蓋在他身上,他起身去浴室洗澡。


    洗完澡出來,熱水一蒸,酒意消散了些,他開門出來的時候,被站在門口的高大身影嚇了一跳,見顧昀閉著眼睛在那晃著,他輕籲口氣,“怎麽站這了?”


    他牽著他的手,往床邊走去,“來,坐著,我去打盆熱水過來。”


    厲致謙起身去了浴室,等他端著熱水出來,見顧昀又站在浴室門口,他無奈極了,他今晚是怎麽了,這麽黏人?


    他拉著他去床邊坐下,浸了一把熱毛巾給他擦臉,醉了的顧昀很乖,微仰著臉閉上眼睛,任他擦拭著他的臉。


    厲致謙擦完臉,又給他擦了雙手,然後扶起他的雙腿放在熱水盆裏,一邊撩水給他洗腳,一邊嘀咕,“怎麽像小孩子一樣,怕我跑了麽?”


    顧昀伸手揉了一把他的腦袋,意識有些迷糊,他大著舌頭說:“你別亂走,看不到你我害怕。”


    厲致謙微仰起臉,看他人雖有些迷糊,眼神卻炯炯有神,他輕歎道:“好,我不亂走,等你洗完腳,我們就睡覺好不好?”


    厲致謙蹲在那裏,拿毛巾給他擦幹了腳,然後扶著他躺到床上,他也沒管扔在地上的水盆,擁著顧昀,輕拍他的肩膀,“好了,睡吧。”


    顧昀往他脖頸處湊了湊,安心的睡過去了。


    厲致謙原本想等他睡著以後,再起來把水盆端起浴室,但一躺下就不想起了,再加上他也喝了酒,這會兒酒意上頭,他勉強掙紮了幾分鍾,最終還是沒抵擋住周公的召喚,緩緩睡沉。


    一夜無夢,直到他聽見哐當一聲,緊接著還有水聲傳來,他勉強睜開眼睛,就看見顧昀僵站在原地。他忽然想起什麽,連忙撐身坐起來,往地上一瞧,看到他一隻腳踩在水盆裏,水花濺了一地,他沒撐住笑出了聲。


    顧昀回頭看著他,“你還笑?”


    厲致謙扶著額頭,一邊笑一邊說:“對不起,我錯了,昨晚我本來想把水倒了,但你太黏人了,抓著我不讓走。”


    顧昀的臉可疑的紅了,他抓了抓頭發,彎腰將濕透了的拖鞋從水盆裏拿出來,然後端著水盆去了浴室。


    被他這一鬧,厲致謙也清醒了,他跟進浴室,看見顧昀站在盥洗盆前刷牙,他走過去,顧昀咬著牙刷,給他把牙膏擠好。


    他從他手裏接過牙刷開始刷牙,就像老夫老夫一樣,動作自然,他一邊刷牙一邊囫圇著問:“你今天有什麽打算?”


    顧昀喝了口水吐掉,歪頭看他,“你呢?”


    “我好久沒看到小零了,他這周放月假,我們去瞅瞅他?”厲致謙刷好了牙,接過顧昀遞來裝了水的水杯漱口。


    顧昀點了點頭,說:“嗯,我也好久沒看到他了,正好去蹭頓午飯,省得我們自己在家裏做。”


    “你要不想做飯,我們還可以吃了晚飯再回來。”厲致謙掬了捧水洗臉,拿餘光瞄了一眼鏡子裏的顧昀。


    顧昀就歪站在旁邊刮胡子,聞言就不樂意了,“蹭個午飯就回來,咱們晚點去看電影,好不容易盼來的二人世界,可不能讓那一堆的電燈泡耽誤了。”


    厲致謙再度撐不住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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