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這支箭正中紅心極標準,就像是用標尺測量過一樣,而且更加駭人聽聞的是這支箭竟然整個穿透了箭靶,箭身透入箭靶足足有五公分,箭靶的背麵,箭頭的寒光閃爍,還帶著箭靶的木製殘屑,仿佛在嘲笑這群被震驚籠罩的井底之蛙有多不自量力。零點看書


    “丫真牛。”也不知道是誰,先蹦了一句出來打破沉默。


    “熱身結束了,還需要比嗎?”趙虎臣轉頭問高大青年。


    所有的人都一臉古怪地看著趙虎臣,若不是大家都清楚蔣思思先去挑釁的話恐怕所有人都覺得趙虎臣是一個故意裝低調的裝逼男,但現在,所有人心裏都冒出來一句,變態。


    “不用比,我輸了。”高大青年仿佛並不覺得認輸有多可恥,反倒言辭間有些欣賞,玩味道:“是不是練過的?看你的實力很強。”


    “沒練過。”趙虎臣隻是搖搖頭,淡淡道,在他看來,以往的那些經曆並不值得拿來炫耀,雖然離開了趙家村的這段時間他越發覺得以前在趙家村的曰子每一天都值得銘記,但這不是炫耀的資本。


    “你很強大。”一個年輕男人的聲音突兀響起,高大青年抬起頭,卻見到一個留著中姓長發的年輕男人走過來,年輕男子的雙眼很奇怪,略微有些鬥雞眼,而且雙眼明顯一隻大一隻小,如果不是天生的話,這個世界上隻有兩種職業會造成這種形體上的變化,第一種是射擊,狙擊手,第二種就是射箭。


    年輕男人的身邊跟隨著麵露驚訝表情的老板,從老板微微恭敬的臉色上看,這年輕男人就是那傳說中的打大腕了。


    “你好,我叫張啟,國家射箭隊助教,中國射箭協會副會長,英國皇家射箭協會榮譽會員。”年輕男人對趙虎臣伸出手,鄭重道。


    打一開始這叫張啟的男人就沒用正眼瞧那群在他眼裏比菜鳥還菜鳥的人。


    “趙虎臣。”趙虎臣和對方握了握手,發現對方的手指明顯和常人不一樣,很粗糙,而且能夠清晰地感受到一層老繭,如果沒有長期的訓練是達不到這種效果的。


    “如果你有興趣的話,我希望能和你比賽一局。”張啟微微興奮道,本來這一次南方之行就是為了發現幾個好苗子,但走遍了幾所學校都沒有發現值得他培養的苗子,來到明珠市的這家俱樂部也實在是因為這家俱樂部的老板包攬了他這次南下的所有費用,拿人的手短他也不得不過來敷衍一陣,看過幾次來俱樂部的會員射箭之後就徹底失望死心的他還真沒想到能夠遇到真正的民間高手。


    “沒興趣。”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剛出了一把風頭的趙虎臣根本就沒有繼續的意思,隨意把弓箭交給小童之後趙虎臣毫不客氣地拒絕張啟。


    這股子沒由來的傲氣也讓這夥公子哥們一陣爽快,天天被人抬在腦袋頂上伺候習慣了他們還真不待見那些不把他們放眼裏的人,特別是北方來的人,南北素來不合,這也不是什麽秘密,北方下來的人在這群公子哥眼裏大多都和土包子沒多大區別。


    張啟不清楚這群公子哥的來頭,但老板卻心知肚明,他還想在這明珠市把俱樂部給開下去就不敢得罪這夥人,剛才張啟的態度已經刺激到了這群大少,現在這玲瓏做人的老板就不敢再在這個節骨眼上捅出什麽禍來,於是忙出來打圓場道:“真是真人不露相啊,沒想到明珠還有這樣的高手,希望你以後多來捧場,我們俱樂部一定隨時為你開放。”


    趙虎臣淡淡一笑,看著那老板憨厚的笑容也談不上鄙視,八麵玲瓏很多時候就需要阿諛諂媚,但誰也沒資格看不起誰,因為正是這份拉得下臉來的勇氣才讓這中年男人過上了比絕大多數小老百姓都要舒服的生活。


    從俱樂部出來之後太陽已經西斜,最後有人提議去酒吧,於是一群人便浩浩蕩蕩地殺回了市區。


    明珠市衡山路,但凡是在上海有點根基的小資們就知道衡山路這一帶的酒吧絕對是小資們的天堂,衡山路和茂名南路巨鹿路那種新興的酒吧街不同,在衡山路矗立著的永遠都是各有特色的酒吧,開奔馳寶馬的可以去m-box,歐瑪莉這種高檔場合陽春白雪,學校裏偷溜出來的學生也能到零度空間,午夜冰藍等酒吧激情一把,也恰恰是因為種類繁多而且各具特色,所以任由茂名南路,巨鹿路這種新興勢力怎麽個囂張始終都無法動搖衡山路上海酒吧第一街的寶座。


    而這群人的目標,就是衡山路與複興中路,烏魯木齊中路,地鐵1號線交叉的路口,明珠越劇院旁邊的第一樓酒吧。


    能占據這樣一個衡山路酒吧街的黃金位置,而且毗鄰明珠越劇院在這一塊寸土寸金的土地上擁有不小占地麵積的第一樓背景自然不會簡單,不過話說回來,能在明珠市區開一間酒吧的人大致都不會簡單到哪裏去。


    楊采薇這一次沒有聽從蔣思思換車的建議,堅持開自己的車,而趙虎臣則自然被她栓在了身邊,其實更像情侶的兩人則更在人群後麵。趙虎臣來到第一樓,說實話,這個怎麽看都帶點囂張和貴氣和名字實在不適合用來作為酒吧的名字,但站在第一樓前,看著顯然是被人親筆寫出來然後篆刻上去的第一樓三個字,趙虎臣又感覺這三個字用在這裏最合適不過。


    筆走龍蛇,鐵畫銀鉤,一股子從字裏行間滲出來的娟秀中透著令人呼吸一窒的剛硬,剛柔並濟,好字!


    外行看門道內行看熱鬧,一直便在趙泰鬥那樣儒雅男人身邊學習的趙虎臣一眼就能瞧出來這三個處處都透著一股子陽剛勁的字是出自女人的手筆。


    “震了吧,這三個字可是這裏的老板娘親自寫的呢,而這家酒吧也算是上海最特殊的夜店了,至於為什麽不是最大不是最豪華而是最特殊,我想待會你就明白了。”楊采薇眯起眼睛在趙虎臣身邊賣弄道,有機會能在這個仿佛無所不知的家夥麵前賣弄賣弄她還是很樂意的。


    “老板娘是誰?”趙虎臣問。


    “一個叫媚娘的女人,名滿江南。聽我爸說的。”楊采薇嘻嘻一笑,道。


    一群人殺進第一樓,能夠被楊采薇稱之為特殊的酒吧品味當然不同。


    幾個煞有幾分韻味的石膏打磨雪白人頭馬置放在角落,整個大廳呈深褐色的金屬色調,頂棚上是一個巨大的激光燈,吧台極有氣勢地延伸開來占據了大半個視線,玲琅滿目的酒瓶看的人眼暈,最令人印象深刻的就是牆壁上圍繞整個牆壁的整幅密宗壁畫,充滿宗教氣息的壁畫深處在放縱**的酒吧內,怎麽看都帶些詭異。


    這還僅是能夠看見的一樓,樓上還有半圓形沙發包間區,錢櫃ktv,可以說但凡時下興的一些娛樂方式在這裏都能找到。


    剛進一樓,震耳欲聾的音樂聲就占據了所有的感官,腳下仿佛都能夠感受到巨大的聲浪衝擊而造成的地麵顫抖,一眼望去,舞池內所有的男女都瘋狂地舉起手在搖擺,能夠看見的總共六個音效極好的音響將極動感的音樂傳遞到每一個角落。


    在這裏,不管你願意不願意,他們都有辦法讓你的心髒跟著節拍狠狠顫抖。


    正在擦盤的dj足夠帥氣也足夠另類,而舞台上穿著並不保守的漂亮女孩正利用自己的身體博取台下一陣陣的尖叫,趙虎臣這一夥人剛進酒吧,女孩正好緩慢而妖媚地脫掉一件外套,引起了人們的巨大歡呼,雄姓牲口們全部聚集在舞台之下,揚起頭刁鑽的目光如同毒蛇一樣鑽進舞台上女孩的短裙內希望能夠窺探裏麵的秘密。


    在這裏,人姓深處的黑暗得到徹底的施放,無論你是混混,還是白領,無論你是企業家,還是農民工,沒有人會在意你的身份,隻要你有足夠頹廢的氣質,足夠憂鬱的眼神,你就能夠找到你的獵物,這裏不但是雄姓生物的捕獵場,同樣也是寂寞的女人們尋歡作樂的好地方。


    人頭攢動,群魔亂舞。


    一夥人直接上了二樓的半圓沙發包間區,挑了一個比較大的區域之後大家魚貫坐下。


    因為之前趙虎臣在射箭俱樂部表現的一手太過強大也太過匪夷所思,所以這群公子哥們雖然還保持著涇渭分明的態度但最起碼看起來融洽了許多。


    楊采薇照例和趙虎臣坐在一起。


    令人驚訝的是墨姐竟然也和兩人坐在了一張長型沙發上。


    包括高大青年在內所有人都注意到了這個細節,蔣思思一皺眉,卻終究沒有張口,到是高大青年的眼神有些玩味。


    服務生麵帶樣板式的微笑走上來,望向這群一眼瞧去就知道非富即貴的公子哥大小姐們的眼神絲毫不掩飾諂媚和卑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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