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的確很冷,寒氣仿佛直逼人心,讓人在這個寒冷的季節很難瀟灑和愜意起來,街上一陣寒風吹過,裹著被世俗渲染得渾濁的味道讓人瑟瑟發抖,帶來了些寒冷,帶走了些溫暖,人和人之間都有一堵看不見的牆,想要相互取暖也是奢望。零點看書


    楊采薇使勁地縮在趙虎臣懷裏,隻露出來一雙眼睛,隻是漫無目的地看著前方,身體隨著慣姓在向前移動,腳步和跨步的幅度完全隨著趙虎臣的走動而走動。


    “貝多芬臨死的時候對周圍的人所說的最後一句話是,朋友們,鼓掌吧,喜劇結束了。身上俗味太濃的我們很難站在一個超然物外的角度去看待這樣一句令人感受複雜的遺言,但或多或少我們總是能觸摸到這位樂聖的豁達與睿智。人的一生起點和終點都是相同的,這就是一道命題固定答案也已經確定了的方程式,我們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充實和豐滿起這個過程,所以說生命就是一個辯證的過程。聖徒奧古斯丁的墓誌銘是這樣的,他說,死亡並不是缺席,隻是隱身而已。或許死亡並不是一種消亡,如同生來是從另一個地方誕生到這裏的儀式一樣,死亡也隻是從這個世界到另一個世界的必要儀式,人之死,喜怒,哀樂都隨之消散,過往恩情愁怨也都泯然一抔黃土,為逝者的傷心是挽留,讓亡的人繼續留戀在這個世界上,遊不開走不了,與其痛苦,到不如釋懷。”趙虎臣半抱著楊采薇,俯下身來在丫頭的耳邊輕聲呢喃,他的眸子和語氣一樣飄忽迷離,含著一些細枝末節的哀傷將他的眸子一點一滴地雕琢成了這個世界上最具吸引力的藝術品。


    “這是我爺爺去世的時候,我師父坐在我的身邊告訴我的,那是我第一次喝醉,我跟師父兩個人坐在山上,爺爺的墳邊,我就跟個瘋子一樣歇斯底裏地大喊大叫,唯一希望的就是這一切都隻是一個夢,醒來之後一切都恢複原裝,但師父告訴我可以大醉一場但不能懦弱地低下頭,對生活低頭對命運低頭隻能讓他們更加猖狂,我應該狠狠地挺胸抬頭,活出一個人模狗樣來給在天之靈的爺爺看。之前那番話我這輩子都記在心裏,現在把她送給你。”趙虎臣輕輕道。


    “tobeornottobe,thisisaquestion。生存還是滅亡,這是一個問題。但這也是一個永遠都無解的問題,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放心吧,我懂的。”楊采薇對趙虎臣露出一個笑容,雖然少了幾分熟悉的調皮和燦爛,但的確是發自內心。


    趙虎臣點點頭,輕輕在楊采薇的額頭印下一個吻,輕輕出了一口氣,抱著這妮子走在大街小巷,看著明珠的繁華和肮髒,心中一片寧靜。


    從夕陽西下到華燈初上,兩人的足跡遍布了大大小小不知道多少條街,中間就楊霆打過來一次電話,得知楊采薇和趙虎臣在一起之後便沒有追問。


    時間流逝,猛地回過神來天空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完全暗了下去,路燈點亮,周圍店鋪裏麵也閃爍著晃眼的曰光燈,楊采薇心裏的難受也隨著一步一步的走動而淡化,雖然依然還存在,但終究是稀釋了很多很多。


    在一個小麵館裏吃了一碗麵當作晚飯之後,其實都沒有回去意思的兩人便自然地找到了一個賓館。


    在賓館前麵,楊采薇猶豫著是不是要兩個房間,雖然很清楚但凡是男人肯定有那方麵的需要但在姓上從來都隻是道聽途說的楊采薇還是抱有本能的恐懼感。


    趙虎臣要了一個房間,一張床,在服務員羨慕的目光裏帶著楊采薇上樓。


    到了房間,楊采薇坐在床邊,有些局促。


    趙虎臣拉開了窗簾,這家賓館的位置不錯,透過窗戶瞧出去能瞧到很遠的外麵。


    楊采薇起身想要去洗澡,趙虎臣道:“我先去洗吧。”


    楊采薇點點頭,坐在床邊,手裏拿著遙控心煩意亂地頻繁換台,其實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想要看什麽。


    趙虎臣洗完澡披著浴巾出來才對楊采薇道:“現在可以去洗了,應該不那麽冷了。”


    楊采薇一愣,原本空蕩蕩的心中因為這個不容易被注意到的細節而填充起了一種在趙虎臣麵前越來越泛濫的叫溫暖的東西。


    走進浴室,關上門,浴室裏頭滿是潮氣,還帶著趙虎臣洗過之後殘留的沐浴露香味,脫下了衣服站在淋浴下麵,感受著溫熱的水流衝刷身體,原本因為擔心趙虎臣忽然打開浴室的門走進來的緊張也漸漸地消散。


    賓館裏的浴室從來都做得很曖昧,四麵都是磨砂的玻璃從外麵看進來能夠瞧見綽綽的人影,仿佛能夠想象到趙虎臣正在外麵看著自己楊采薇的身體就泛起了一陣潮紅。


    好不容易洗完,身上披著浴巾楊采薇躲進了被窩裏麵。


    趙虎臣關掉電視機掀開被子同樣鑽進了被窩,伸出雙手攬住了楊采薇的身體。


    雖然交往的時間並不短了,但兩人之間的身體接觸也僅僅局限在接吻的層麵而已,當感覺到趙虎臣的雙手抱住自己的身體之後楊采薇立刻就緊張起來,柔軟的身體顯得很僵硬,側身躺在床上的她因為從未經曆過這種陣仗而顯得有些膽怯。


    這種時候,男人終歸是要主動些的。


    趙虎臣環抱著楊采薇的雙手緩緩收攏,讓楊采薇柔嫩的身體貼在自己的懷裏,男人和女人之間的身體僅僅隔著兩件浴袍,雙方都能夠感受到來自於彼此的身體律動。


    原來兩個人的心跳和呼吸可以這麽協調。


    楊采薇柔嫩而美妙的身體給了趙虎臣極大的刺激,身體自然的反映讓楊采薇更加緊張,這樣的距離下她想要不去注意在臀部的那火熱都不太可能。


    異樣的觸覺,就像是一個帶著彈姓的巨大棒子。黑暗中的楊采薇自己都為自己心裏的比喻而臉紅。


    她清楚地知道,那是男人和女人之間能夠發生最親密關係的地方。


    無怪乎溫柔鄉,英雄塚。身邊佳人身體的溫潤的確可以讓男人不顧一切。


    輕輕歎出一口氣,趙虎臣再禽獸也沒有禽獸到在這種地方這種時間要了楊采薇身子的地步,就算是兩人都心知肚明趙虎臣真要的話她不會反抗。


    身體緊繃的楊采薇始終都在用一種消極的心態去等待或者說是迎接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比如說脫衣服,比如說那雙手伸進自己的浴袍內探到自己的禁區,但這想象中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那雙帶著灼熱溫度的打手隻是輕輕地環在自己小腹上,然後就再也沒有了動作。


    感受到自己後背貼著的男人胸膛呼吸緩慢而有韻律,原本緊繃的身體也悄悄地在放鬆,她能夠感受到趙虎臣的心意。


    黑暗中的楊采薇嘴角微微露出笑容,鼓起極大的勇氣伸出手輕輕地貼放在正抱著自己小腹的那雙大手上,溫暖直入人心。


    “謝謝你。”黑暗中,楊采薇的生意仿若蚊呐。


    “傻丫頭,和我還用得著說這兩個字嗎?”趙虎臣輕聲道,周圍滿是楊采薇沐浴之後的香味,笑容溫暖而輕緩,那雙細嫩小手上傳來的微微冰涼讓他心疼,伸出一隻手把那雙小手覆蓋住,緊緊地合攏握在自己手心,用自己的溫度去溫暖楊采薇,抱緊了懷裏的身體,輕聲道,“睡吧。”


    楊采薇應了一聲。


    精神上大起大落之後的楊采薇不需多久就感到了生理的疲憊,加上之前逛了不短時間的街所以就算是身體也一直都在抗議,感覺到眼皮越來越沉重的她不知道什麽時候合攏了眼睛沉沉睡去。


    察覺到楊采薇的呼吸平穩下來,沒有一點睡意的趙虎臣也放心許多,無論如何這丫頭能放下心結總算是讓他鬆了一口氣。


    楊采薇沒有告訴過趙虎臣為了幫他出氣她已經默默準備了很久就剩下等待一個時機報複蔣思思,如今蔣思思的驟然去世讓她陷入了友情和愛情之間的掙紮中,她清楚自己現在以後永遠都不會放棄趙虎臣,用下午韓書畫跟她交談時的話說就是她寧願自己愛的那麽懦弱那麽沒骨氣也不要離開趙虎臣,這種痛苦楊采薇不會對趙虎臣說出來,她會慢慢地把自己的苦咽下去,然後帶著笑臉去擁抱趙虎臣。


    趙虎臣也不會告訴楊采薇為了今晚陪她他冒著極大的危險讓漠河姐弟兩跟陳太極待一晚,漠河手上的東西如果一旦被蔣家察覺到恐怕就是楊霆都要冒極大的風險。雖然清楚自己現在還沒有一枕美人膝不問天下事的資本但趙虎臣也想要放縱一次,哪怕就是一次,不為自己,為懷裏這柔弱倔強得讓人心疼的丫頭。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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