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了人妖三個月的時間,趙虎臣帶著漠河和那一幫手下就離開了佘山,至於人妖怎麽找一個合理的理由回到蔡泳林身邊並且怎麽解釋他臉上的傷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零點看書


    出了佘山,已經是差不多淩晨兩點左右,趙虎臣沒耽擱,讓漠河把車開向紫園。


    趙虎臣見到楊霆的時候他還穿著睡衣,兩人在書房見了麵,聽著趙虎臣說的一切楊霆什麽都沒說,卻放了最大的權給趙虎臣自己來處理,當趙虎臣要離開的時候楊霆還告訴了他一個消息,楊霆要去外省,時間大約是一個月,這一個月明珠的一切就需要趙虎臣自己照看著。


    雖然多少有些疑惑,但趙虎臣也沒多問,點點頭算是應下了楊霆交托的重擔,然後趙虎臣便離開了紫園。


    回到家,都已經淩晨四點了。


    至於人妖給出的那批殺手所在的位置很有些意思,那個地方以前有一個名字,叫做新黃浦大廈,它的第一任主人姓陳,曾經明珠的土皇帝。而後來,陳倒了台,它又換了主人,現在它姓蔣。


    據說現在蔡泳林那幾個從大西北找來的殺手正在這座實際姓質為高級會所的大廈裏頭天天好吃好喝好女人地伺候著,而也正是因為這座被打上了蔣家標記的大廈讓趙虎臣沒帶著人上去抄了他們,蔡泳林派來對付楊霆和趙虎臣的殺手住在蔣家的地盤裏頭,這代表了啥?不是狼狽為殲最起碼也能算上臭味相投了。


    在樓下,兩個大男人誰也沒先下車,趙虎臣是皺著眉頭在思考,而漠河則是在等著趙虎臣吩咐。


    “小河,你說蔣家這算是什麽意思?或者說當時我們跟周翰林做的那些事情敗露了?”淩晨四五點,恰是最黑暗的時刻外頭昏黃的路燈在無窮無盡黑暗的包裹下苦苦地掙紮,除去那幾盞昏黃的路燈之後趙虎臣跟漠河所在的這輛車就成了唯一的光源。


    “我知道有一句話叫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如果真要查,肯定是能查出一些蛛絲馬跡的,畢竟當時我們做的太倉促也太潦草,就算事後想要擦掉痕跡也來不及了,對方的尾巴咬的太快。不過我想他們應該不太確定的,畢竟能夠證明我們和周翰林接觸過的證據幾乎沒有,而唯一的當事人也永遠都不可能開口了。”作為這件事情的親身經曆者和參與者,漠河當然有他的立場說話,雙手放在方向盤上,漠河努力地讓自己麵麵俱到地考慮到,但最後卻發現整個事情硬傷是有,但最大的變數還是人心。


    蔣家不是傻子,在他們追到之前周翰林就死了,就是傻子也看得出來這背後還有一個人站在暗處艸作整件事情,雖然整個事件的脈絡和源頭到了周翰林這邊就被徹底掐死,但和蔣家有利益糾葛的人不多,能夠從蔣思思的死身上做文章的人就更少了,有點腦子的人多少也能猜出幾份有可能參與的名單,而無論是漠河還是趙虎臣都有理由相信,他們榜上有名。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這話是沒錯。這年頭誰比誰啥?覺得自己就是諸葛亮在世的那個肯定就是別人連不嘲笑都懶得嘲笑的**了。”趙虎臣自嘲輕笑一聲,拉開車門下了車。


    漠河關了引擎,同樣下車,跟在趙虎臣身後上樓。


    “明天上午去一趟去拳場,你把那土狗帶出來,我要見見他,我們手上真正能用的人不多,所以就算是未必可靠也要盡量地用起來,而這土狗應該是能夠勝任我要給他那件任務的人。”趙虎臣淡淡道。


    漠河在身後應了一聲。


    第二天上午。


    金山區拳場附近的一家小茶館雅座裏頭。


    跟在漠河的身後,張榮坤小心翼翼地躬著腰身走進雅座,瞧見了坐在雅座裏頭正喝茶的那個將近一個月未曾見麵的男人,張榮坤快趕了兩步,恭恭敬敬地道:“天尊,您怎麽親自來了,有事的話招呼一聲,我趕過來就是。”


    “別客氣,今天找你來的確是有件事情要你去辦,先坐。”趙虎臣指了指對麵的位置,笑容溫和到張榮坤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滿臉都是諂媚的笑容,這個幾乎沒了脊梁的男人就帶著一臉謙卑諂媚的奴才笑容坐在趙虎臣對麵,點頭哈腰的樣子跟電視劇裏頭的狗腿子大奴才簡直沒有半點區別。


    “知道不知道明珠有一個新黃浦大廈?”趙虎臣放下了手中摩挲著的茶杯,微笑著問。


    “新黃浦大廈?前幾年聽說過,但後來好像銷聲匿跡了。”張榮坤琢磨不到趙虎臣的意圖,也沒敢多揣測,老老實實道。


    “我這邊有份名單,那上麵有幾個人的名字,我要你做的就是去新黃浦大廈給我盯住了這幾個人,記住,不能被發現,一旦這些人出了黃埔大廈或者有其他特殊的動作你馬上就通知給我,前提是你絕對不能夠被發現。”趙虎臣平靜道。


    “是!”張榮坤站起身一臉和之前的奴才樣完全相反的堅毅。


    把之前從人妖那裏得到的名單給了張榮坤,打發這條土狗離開之後趙虎臣沒馬上離開雅座,端起了那杯微涼的茶輕輕喝了一口,閉上眼睛沉思不語,“他可靠嗎?”坐在了之前張榮坤坐的位置上,漠河皺眉道。


    “不可靠。”趙虎臣搖搖頭,抬起眼皮微笑道。


    “那為什麽還是他?其實可以的話我也能去試試。”漠河試探道。


    “不行,你的麵孔太熟了,蔣家人知道有你這麽一號人在,而且他們也肯定有了你的資料,你上門去本身就是打草驚蛇了,到是這條土狗,玩意被人給抓住了鐵定是一個大隱患,你覺得那條土狗會為我們守死口不?”趙虎臣輕笑道。


    “不會,所以我覺得他不可靠。”漠河皺眉道。


    “的確,不會。但如果沒被發現的話死心塌地地跟著我們的這條土狗就會爆發出來強大的威力,我也不需要他做多麽驚世駭俗的事情,一條在明珠土生土長的的土狗肯定比我們這些外來的要深諳明珠這塊地方,他也有自己的人脈和超人之處,現在我們需要做的就是等,等一個結果。那條土狗被人抓住宰了剝皮,然後我們跟蔣家撕破臉,還有一個就是他成功地得到了我們想要的東西,隻要那幾個人出了蔣家的大樓,一開始動手就是我們出手的時候。”趙虎臣把玩著手中精致無雙的瓷杯,雖然很好看但始終都隻是仿製品,這茶雖是好茶但泡茶的人火候卻不行,一來二去,這茶的味道自然也就不怎麽樣,相比之下他更願意喝漠蝶用開水衝在一次姓紙杯裏的茶。


    出得雅座,還未走出這間小茶館,迎麵走來一個年輕魁梧男人。


    趙虎臣看見這麵熟男人的時候那男人顯然也看見了。


    漠河也注意到了,身上的肌肉瞬間便緊繃起來。


    兩人的腳步都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望著對方距離越來越近,這年輕魁梧男人的名字叫蔣仕逸。


    似乎察覺到了趙虎臣眼中的若有所思,蔣仕逸的嘴角微微扯出一絲笑容,然後兩個男人便擦肩而過。


    沒一句對白甚至兩人個人誰都沒有停下自己匆匆的腳步,就這樣擦肩而過。


    走出了茶館,漠河緊繃的肌肉才緩緩放鬆下來,有了前車之鑒,麵對是敵非友的蔣仕逸他的確輕鬆不起來。


    眯起眼睛看著停在街對麵的凱迪拉克,趙虎臣甚至在琢磨是不是搞個炸彈來放在車裏頭直接把蔣仕逸也幹掉讓蔣家來個人心大亂,隻是再誘人的念頭也僅僅是一瞬間便消失了,意銀歸意銀,如果趙虎臣真的敢這麽做恐怕下場比周翰林好不了多少。


    下午,趙虎臣也沒去公司,他這位還沒上任就曠了一個星期的工而上班第一天之後第二天就消失的人事部長的確是給公司裏的員工帶了一個很差的頭。


    晚上,楊采薇的電話打過來說楊霆要過去機場了,希望趙虎臣能去送一送楊霆。


    趙虎臣帶著漠河才動身沒過半個小時,張榮坤的電話就打進來了,讓他注意的幾個人上了一輛車出了大廈。


    掛掉電話,趙虎臣手指敲打在手機背麵,免沉如水。


    “這個世界上果然沒有不透風的牆。”這是趙虎臣把消息告訴楊霆之後楊霆說的第一句話。


    楊霆要去外省了,楊霆這一走除了他自己和幾個親近的人誰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於是蔡泳林和蔣家就急了,在蔣家的運作下蔡泳林從西北拉來幾個殺手馬不停蹄地追了過來,他們似乎知道楊霆和楊采薇父女倆在一起,卻沒有想到趙虎臣會跟在後頭。


    華燈初上,新黃埔大廈最頂層。


    蔣仕逸雙手抱胸,站在落地窗前,身後站著一個年輕的男人,男人的右手手掌很詭異地癱軟著掛在身邊,麵色平靜如水。


    自從妹妹去世之後蔣仕逸就漸漸地淡出了之前的圈子,雖然還有聯係而且他的威望也還在,但蔣仕逸的確很不耐煩慢慢地經營自己的關係網絡慢慢地往上爬了。他越來越喜歡站在這寬大的落地窗前注視著腳下這座城市的一切,整座城市的輪廓仿佛就在眼底,最繁華最燦爛的黃浦江也就在腳下,遠處的東方明珠塔,身邊的燈火輝煌,隻有站在這個位置蔣仕逸才會感受得到踩在三千萬人頭頂上的快感與成就感。


    “你說,今天有沒有可能讓姓楊的男人摔下來呢?”蔣仕逸的語氣很飄忽,房間內沒有其他人,這句話顯然是問他身後那個腰板筆直地坐在沙發上的男人的。


    “難。”那男人簡單地回了一個字,死水般的眸子中沒有半點波動,嘴皮子輕輕顫動,吐出一個簡單的音節。


    “的確難。”蔣仕逸輕笑一聲,轉過身來,走到沙發前男人的對麵坐下,淡淡道:“知道我今天上午遇見誰了不?那個很有可能是殺我妹妹元凶讓你表弟瘋了毀了你仕途的男人,說起來也真是巧呢,他坐在第一間雅座裏麵,而我們竟然就在隔壁見麵。”


    蔣仕逸的話不急不緩,到是聽著的年輕男人死水般的眼中就像是被投入了一顆巨石一樣洶湧起來,閃爍著寒光的眼中滿是野獸般的瘋狂和憎恨,原本筆直的身體竟然微微顫抖起來。


    看了一眼自己垂下來的右手手掌,男人吞咽了一口唾沫,啞聲道:“之所以拒絕了假肢就是想讓我記住這刻骨銘心的仇恨,我這輩子是毀在他身上了,我和我家都不會善罷甘休,我知道你心裏在想什麽,你放心,我的目的不是楊霆也不是明珠,而是趙虎臣,我隻要他。其他的都是你的。”


    “那麽就讓我們拭目以待吧,正好有燕京的那死太監願意做馬前卒,我們也樂得輕鬆。”蔣仕逸輕輕一笑,去酒廚倒了一杯紅酒,紅色液體從瓶中倒出來匯聚在透明的酒杯中,蕩開一圈很好看的紅色漣漪,濃香似曼陀羅,鮮紅似血。


    放下酒瓶,蔣仕逸的手機鈴聲恰好響起,接通了電話,蔣仕逸的麵色沉靜如水,一隻手放下了酒杯,手指輕輕在透明的杯沿摩挲,良久之後蔣仕逸掛下了電話。


    “監視趙虎臣的人跟丟了,很有可能已經趕過去和楊霆匯合了,興許是知道了些什麽。”蔣仕逸瞧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的男人,心中計較得失,一抹陰暗一閃而過,端起了被放下的紅酒,輕輕抿了一口。


    “這事情透著一股子詭異。”年輕男人道。


    “如果是楊霆和趙虎臣設下的一個圈套等著我們鑽進去那可就難說了。是不是?”蔣仕逸淡淡道。


    男人沒說話,顯然是默認了。


    “前提是要他們倆能知道我們的計劃才是。退一萬步講,這人是蔡泳林派出去的,和我們沒關係。”蔣仕逸端著酒杯重新坐下,平靜道。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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