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戴河修養了整整三個月,這三個月除了開始半個月的枯燥和乏味接下來每一天都充滿了新鮮與刺激,其實這樣的比喻可能不太恰當,但跟石婉晶這樣的女人相處在一起,生活的確很難平靜得起來。零點看書


    這個女人的傷勢比趙虎臣要好太多,在北戴河住了差不多半個月就能跑能跳,於是她的主要任務就變成了每天變著法子勾引趙虎臣然後在某頭牲口就要化身成狼的時候豎起白旗丟下亢奮的某人閃人。


    每天早上趙虎臣醒來睜開眼睛肯定能夠看到石婉晶趴在他的床邊眨巴著大眼睛瞅著他,每天看不會看膩啊。趙虎臣這樣問過石婉晶,但換回來的是這個女人難得安靜的搖頭。


    時間一長,趙虎臣也就習慣下來,習慣每天早上她的凝視,習慣她每天拉上窗簾關上門窗隻穿著內衣在他麵前風情萬種的搔媚模樣,然後在趙虎臣爆發之前穿上衣服跟受了驚的小兔子一樣逃離房間,習慣了她隔三差五要求趙虎臣親手煮粥給她喝。


    除此之外,還會有很多人過來,或者認識的,或者不認識的被認識的帶來,趙虎臣覺得自己這三個月忽然成了大熊貓,絡繹不絕的人來,再絡繹不絕地走,很多甚至從來都沒見過麵的人都會一臉悲愴地來噓寒問暖,趙虎臣此時就不會煞風景地問你是誰我們認識嗎,而是同樣握住對方逼真得在顫抖的手一臉感激地說我沒事,修養兩天就好,感謝你的關心。


    當然,並不是所有來的人都這樣的。


    第一個出現的趙虎臣認識的人讓他有些意外,竟然是李青鸞,這個在趙虎臣看來很適合介紹給現在的雪墨的女人,資深驢友。


    李青鸞來到北戴河時依然是那副永遠都不會顯得過累贅的裝扮,幹淨素雅。


    在小房子外麵的草地上坐了半個小時,噓寒問暖了一些看望病人大多都會問的問題,花了十來分鍾,接下來一半的時間就再也沒說話,兩人坐在院子裏頭,風輕雲淡,一直到她飄然離開,不輕不重。


    而後,商壬午,海通,小丫,這些以前相識的人一個接著一個到來,趙虎臣忙著接待,夏娘是最後一個到的,一身彪悍的ol裝扮一來就笑著對趙虎臣說為了見他可是推掉了一個很重要的會議等會回去估計要被**oss一頓臭罵,趙虎臣笑道不如辭職了來我公司做ceo算了,夏娘笑眯眯地問工資多少,少了可不來,趙虎臣開的價碼足夠嚇人年薪五百萬還不算期權分紅。夏娘饒有興趣地問那現在的ceo呢,趙虎臣聳聳肩,眯起眼睛深吸了一口帶著陽光香草味道的空氣,說拿了不該拿的東西,交了不該交的人,現在正在監獄裏麵反省,恐怕二十年內出不來。


    夏娘一副小女子怕怕的模樣,趙虎臣苦笑道是真的,我的大門永遠向你敞開。夏娘認真道會考慮。


    海通最後一個走的,臨走前他告訴趙虎臣說自己再半年就要結婚了,而之前剛訂過婚,女方跟他是青梅竹馬,挺漂亮家世也算得上門當戶對的女孩,從初中開始就暗戀他,終於在今年修成正果,趙虎臣衷心地祝福了他,海通笑著擺手說也沒辦法,是奉子成婚的。趙虎臣驚訝。


    海通大笑道結婚的時候一定要來,有機會的話讓你做孩子幹爸。趙虎臣玩味道這個幹兒子可真是顯赫的很,海通搖搖頭,認真道是我們高攀。說完就走。


    劉慧夫婦也來了,還抱了一個在繈褓裏的孩子來,劉慧請了產假,梁神行現在是家裏和單位兩頭跑,但家裏喜得貴子而仕途也是一片明亮,雖然忙一點辛苦一點但卻很充實也很滿足,夫婦倆到了北戴河的時候看著中直掛牌的療養院愣了半天,最後劉慧笑眯眯地問了正抱著孩子逗他玩的趙虎臣一句知道這房子以前是給誰住過的不?趙虎臣搖頭,劉慧神秘笑道,本朝太祖啊。


    趙虎臣錯愕地回頭看了那不起眼的房子一眼,最後笑道這也算是沾了龍氣。


    劉慧在體製內,不方便多說,隻是臨走的時候讓趙虎臣有空了常走動走動,趙虎臣笑著應是。


    楊霆也來過,不過同樣沒待多久,也沒跟趙虎臣多說什麽,隻是簡簡單單地問候了一下趙虎臣的身體情況,大多數時候還是跟主治醫生在講話,在小屋子門口的草坪的藤椅上躺著睡了一個午覺,醒過來就馬不停蹄地回去明珠。


    韓書畫,是最後一個出現的。


    趙虎臣正在院子裏跟一位同樣住在療養院裏顯然也是二線上退下來的老人下棋,老人挺和藹,身體不太好,每天出來的時間也隻是固定的下午三點到五點,自從跟趙虎臣認識以後拉著他下棋就成了唯一的娛樂,老人的水平很臭,經常下昏招,所幸勝負心也不重,全當是娛樂了,輸了也能開懷大樂,趙虎臣有心讓老人贏幾盤,幾次不著痕跡的放水也很有水平,老人笑的樂嗬嗬,這精神竟然也一天好過一天。


    老人麵朝著韓書畫過來的方向,估計是往哪個方麵想了,主動就收了棋,站起來搖頭晃腦地說要回去休息,讓趙虎臣自己忙自己的。看得出來老人在位置上的時候應該也是個做決策拿注意的核心領導,不給趙虎臣考慮的機會和時間就背著手在護理員的陪護下離開了,趙虎臣轉過身,恰好見到安靜站在身後亭外的韓書畫。


    宛若伊人,明眸皓齒,在天一方。


    涼亭裏,收了棋子,趙虎臣正要請韓書畫坐在空出來的石凳上,韓書畫卻微笑著說,“能一起走走嗎?”趙虎臣放下棋子,點頭。


    兩人走在小道上,周圍景色理所當然地不錯,遠處樹林茂密,腳邊是覆蓋著小山坡彼此欺負的草坪,趙虎臣經常做的一件事情就是在一個沒人打擾的時候躺在這些小山坡上曬太陽,草皮並不是那種人工的一塊一塊的草皮,而是真正的青草,很清新很美,躺在上麵,被紮得微微有些刺,然後上麵是和洵溫暖的陽光鋪蓋在身上,這種時候睡一個午覺無疑是相當愜意的享受,剛開始隻有趙虎臣一個人偷閑,後來石婉晶也很懂享受地躺在身邊,到最後兩人大多會湊在一起醒過來。


    兩側是此起彼伏的山坡,中間一條用鵝卵石鋪成的小路纏綿曲折地引向了遠方,再過去到盡頭是一條小河,叫不上名字,從哪裏出來的也不知道,不過最後是匯入北戴河區的大海的。


    挺安靜挺安詳,興許是沾了北戴河的光,沒有一點現代化的汙染,河水清冽,趙虎臣跟石婉晶去過幾次,那個女人很喜歡那裏,自從第一次去過之後就喜歡沒事的時候拿著一兩本從趙虎臣那邊搶來的書去河邊坐著,往往一本書一杯咖啡就能消磨過一個下午的時光。


    “身體怎麽樣了?”韓書畫同樣沒放過這個誰都會問的問題,歪頭打量著趙虎臣,跟別人不同,她是真的在關心趙虎臣的身體情況。


    “挺好,能跑能跳能吃能睡,傷口差不多都複原了,也沒留下什麽後遺症,唯一的可能就是這段時間的鍛煉都放下了,身體懶散了很多。”趙虎臣笑道,穿著一身寬大的病號服,其實他不喜歡這身衣服,也向那個半百的男人抗議過,但無效,理由讓趙虎臣無語,方便脫。


    “我挺想你。”韓書畫低下頭,抿唇微微笑,得到的答案並不出乎意料,趙虎臣的事情她早就知道,但為什麽現在才來,巴不得她跟趙虎臣在一起的爺爺奶奶不知道,對兩人的關係處於謹慎不支持態度的父母不知道,好友也不知道,連她自己都覺得迷惘。


    “啊?”趙虎臣某人很大煞風景地瞪大眼睛。


    “不說了。”韓書畫的勇氣是快速消耗品,絕對不再說第二次。


    趙虎臣撓頭尷尬道,“隻是想再聽一次而已。”


    “采薇快回來了吧。”韓書畫轉移了話題,“還一個星期左右。”趙虎臣回答道,忽然笑道,“其實她早就吵嚷著要回來,當然,我的事情肯定瞞著她,她是實在在那邊待不住,具她所說的,周末晚會她從不參加,狂歡也從不去,除去偶爾去過兩個當地認識的比較要好的朋友的生曰宴會她就沒在人數超過二十個以上的地方出現過,天天就上課,圖書館,講座,住的地方這幾個點往複,她說這次回來住一個星期,要好好地玩回來。”


    “你很愛她。”韓書畫輕聲說。


    兩人的腳步自然停下來,趙虎臣轉過頭,沒回答,望著韓書畫。


    韓書畫不習慣在這種凝視,撇過頭,卻聽見趙虎臣輕輕說,“我永遠都不會忘記那個在火車裏一隻手撐著下巴望著窗外成片金黃麥田的女孩。”


    風輕輕撫過,揚起了韓書畫的裙角和發梢,活色生香。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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