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部長說:“我們已經賣得很便宜了,再便宜就要虧本了。”


    伊娃一臉驚訝:“再便宜就要虧本?莫非花一大筆錢銷毀這些快要過期的子彈就不虧本了?”


    羅部長說:“銷毀那些快過期的子彈確實要錢,但是既然是生意,我們就要追求利潤,不是麽?一美元十發,不能再便宜了!”


    伊娃說:“我覺得……”


    手機突然響了,她說了聲“抱歉”,拿出手機一看,是西蒙打來的。這家夥不是跟菲戈那個老不修一起去找薛劍強的麻煩麽,怎麽想起要給她打電話了?她接通:“喂?西蒙,有事嗎?”


    西蒙語調急促:“伊娃小姐,很抱歉打擾了你的工作,你能不能到醫院來一趟?”


    伊娃頓時就變了麵色:“去醫院?你們把他打進醫院了!?”說到這裏,她眉宇間掠過逼人的殺氣,殺人的心都有了!她是不介意菲戈跟薛劍強切磋切磋,按奶奶家的老傳統,男人之間切磋切磋反而能增進雙方的了解,可切磋歸切磋,把人打得住院就太過份了!


    西蒙苦笑著說:“是老板給打進醫院了……”


    伊娃失聲叫:“他?給打進醫院了?怎麽可能!!!”


    西蒙說:“一時半刻說不清楚,總之位置我發給你,你趕緊過來吧!”說完就把電話給掛了,然後發了個位置過來。


    伊娃心裏有一萬頭草泥馬咆哮而過……老爸去找男朋友麻煩,然後被男朋友給打進了醫院,這算什麽事嘛!她沒有心情再跟羅部長扯下去了,對秘書說:“阿佳科娃,我有事,先去一趟醫院,剩下的事情交給你處理!”


    阿佳科娃說:“好的,你放心的去吧。”


    伊娃匆匆跟羅部長說了聲“抱歉”,然後走出酒店,叫了輛車,以最快的速度趕往醫院。


    在醫院病房裏,她見到了菲戈和薛劍強,這兩個她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薛劍強現在活脫脫就是一號大熊貓,眼圈青紫,臉腫成個南瓜,角唇豁開道口子,想必流了不少血,鼻孔的血跡還沒有幹,左手還上了夾板,顯得挺狼狽的。菲戈就更慘了,兩邊臉高高腫起,鼻孔插了兩卷衛生紙活像野豬的獠牙,右手打了石膏,躺在病床上直哎喲,看到女兒來了之後,他哎喲得就更響了,神情那叫一個痛苦啊,真的是見者傷心,聞者落淚!


    伊娃又好氣又好笑,問西蒙:“他怎麽了?”


    西蒙說:“右手肘關節脫臼,牙崩了兩顆,肋骨斷了一根,全身軟組織大麵積挫傷,內出血……總之挺慘就是了。”


    菲戈叫:“那個臭小子比我還慘!”


    伊娃有些緊張的打量著薛劍強:“你傷得怎麽樣?”


    薛劍強很淡定:“手扭傷了,臉和胸部、腹部挨了幾記拳腳,小意思!”


    菲戈怒吼:“什麽叫沒事?你是看不起大爺我的攻擊力麽!”


    伊娃用力一拍病床,發出一聲大響:“閉嘴!再吵我就拔了你的胡子!”


    菲戈不由自主的一哆嗦,這個身高一米九的大漢居然露出委屈的神色:“娃娃你不能這樣對我,我是你爸!”


    伊娃氣得不行:“正因為你是我爸我才跑到醫院來看你,不然才懶得理你!長能耐了啊,都快五十了還去找一個不到三十歲的小夥子單挑,最重要的是居然還輸了,你讓我說你什麽才好,啊?”


    薛劍強:“……”


    合著最讓伊娃生氣的不是菲戈被打進醫院,而是輸給了他啊!


    菲戈瞪著薛劍強,一副想咬人的樣子:“那個臭小子,拳腳功夫稀鬆得很,我要是年輕個十來歲,一個能打他三個!”


    伊娃雙手抱胸:“那你怎麽輸給他了呢?”


    菲戈說:“他就會躲,一個勁的躲,消耗我的體力!要是敢正麵交鋒,他能挺過三分鍾算我輸!”


    伊娃冷眼看著他:“輸得不服氣?”


    菲戈梗著脖子說:“不服!”


    伊娃說:“那行,起來,再跟他打一場。”


    菲戈:“……”


    生無可戀有木有?


    好像被人兜頭淋了一盆從北極空運過來的冰水,那顆心拔涼拔涼的有木有?


    這位年輕時曾讓高加索山區的聖戰者們聞風喪膽,退役後同樣讓無數雇傭兵組織、地下勢力談虎色變的大人物差點就要哭出來了:“娃娃,你到底是不是我的女兒啊!?”


    伊娃聳聳肩:“是你輸得不服氣的,既然不服氣,為何不起來再打一場?”


    菲戈怒聲說:“你以為我不敢麽!?”說著就真的要下床了。


    薛劍強趕緊按住他,說:“菲戈先生,別動,千萬別動,萬一加重了傷勢就不妙了……再說了,你起來也沒用啊,別說再打一場,再打十場也是那樣……”


    菲戈差點沒給氣抽過去,瞪著他咆哮:“你再說一次!!!”


    伊娃問薛劍強:“你這麽肯定?”


    薛劍強聳聳肩,說:“剛開始的時候我們說好一局定勝負的,那局我贏了;接著他說我聽錯了,是三局兩勝,於是我們又打了一場,還是我贏;等我們恢複體力之後他提議改為五局三勝;我們再打,還是我贏,於是他提議改為七局四勝製……要不是我們兩個都傷了手臂,沒準現在都還在打呢。”


    伊娃噗一聲笑了,她還是頭一回發現,原來自己老爸也有這麽無賴的一麵呢!


    菲戈讓她笑得滿臉通紅,惡狠狠地說:“笑什麽笑,你爸讓這個臭小子揍了你很開心?”


    伊娃不甘示弱:“誰讓你沒事過來找揍的?活該!”


    菲戈脆弱的心靈再一次遭受了重創……他表示這個死丫頭不是他的女兒,肯定是他老婆綠了他!


    伊娃絲毫沒有照顧老爸感受的意思,至於跟薛劍強翻臉幫老爸找回場子這種事情……怎麽可能嘛!這個老不修橫插一杠子,將她原本輕鬆愉快的旅行給攪得一團糟她都還沒有找他算賬呢,還幫他出氣!她找醫生了解了菲戈跟的傷勢,得知隻是受了點皮外傷之後,暗暗鬆了一口氣。她表麵上是不在乎,但實際上卻很緊張,要是被打出個好歹來她會無比痛心,還好,隻是輕傷,謝天謝地!


    當然,緊張歸緊張,她那張嘴可不饒人,一頓冷嘲熱諷把菲戈給氣得哇哇大叫,要不是西蒙和薛劍強聯手按著,他早就跳起來跟薛劍強再戰一場了。


    菲戈深深的覺得,自己不遠萬裏追到中國來,純粹就是找虐,而且還是女兒跟那個臭小子一起聯手虐他,真的是太傷心了!


    把老爸360度無死角的嘲笑了一頓,伊娃也總算是出了心裏那口惡氣,放緩了語氣:“行啦,別張牙舞爪的了,都躺病床上了,還不老實。你這老老實實待在這裏養病,別再給我整出什麽幺蛾子來,啊?”


    菲戈現在像個小孩一樣發起脾氣來:“我不幹,我還要跟那個臭小子單挑,不把他痛打一頓,我咽不下這口惡氣。”


    伊娃說:“你再這樣,我現在就把你痛打一頓!”


    看了看女兒那捏的啪啪響的拳頭,菲戈脖子一梳,不敢再吱聲了。


    這個老頑童終於老實了下來,伊娃也就不再刺激他了,拉著薛劍強走出了病房。一出病房她便緊張的問:“你感覺怎麽樣?痛不痛?”


    薛劍強滿不在乎的說:“都是些皮外傷而已,小意思。”


    伊娃伸手撫摸著他高高腫起的眼眶:“還小意思?我爸出手有多重我又不是不知道,他一拳能打倒一頭成年公牛啊,你挨了他這麽多拳……不行,我得帶你去做個全身的檢查,不然我放心不下!”


    薛劍強說:“真的不用,在你來之前我已經檢查過了……”


    伊娃說:“再檢查一次!誰知道你有沒有受內傷!”不容分說,拉著薛劍強去去做全身檢查,薛劍強拗不過她,也隻能捏著鼻子,再次去跟x光機之類的設備打一回交道,同時也讓自己的錢包再出一輪血。


    這錢花得真夠冤的!


    病房裏,菲戈仍然氣咻咻的,衝西蒙不停的抱怨:“西蒙,你說,我是不是自己找虐呀?關心女兒的終身大事,怕她隨隨便便找個不三不四的人嫁了,耽誤了一生的幸福,不遠萬裏追到中國來想讓這個根本就配不上她的臭小子離開她,結果挨了一頓狠揍,她還一點都不領情!氣死我了,真是氣死我了!”


    西蒙嘴角一個勁的抽搐,發自內心的想笑。當老爸當到大老板這個地步也算是憋屈了,最憋屈的是,這還是他自找的,讓他說什麽才好?沒法說,隻能微笑。


    菲戈怒了:“笑笑笑,你笑個屁啊!我越發看那個臭小子不順眼了,你趕緊給我想辦法收拾他!”


    西蒙說:“老板,想收拾他還不容易?他不是雇傭兵嗎?咱們想辦法把他的身份捅出去,中國政府自然會找他麻煩,到時候他自身難保,自然也就沒有心情再膩在大小姐身邊了。”


    菲戈捏著下巴,深思:“這辦法似乎可行,但是……似乎下作了點,不行,這種事情不能做,要是傳出去了,我臉往哪擱?我贏也要贏得堂堂正正!”


    西蒙說:“想贏得堂堂正正?好吧,老板你趕緊養好傷,然後加強訓練,盡量讓自己恢複到巔峰狀態,然後再揍他!”


    菲戈開心地說:“就按你說的辦。對了,那個臭小子現在在哪?”


    西蒙說:“大小姐擔心他有內傷,帶他去作全身檢查了。”


    菲戈險些氣歪了鼻子:“擔心他有內傷?怎麽不見她擔心一下我,我都內出血了好不好!死丫頭,胳膊往外拐得太過份了!你馬上把那小子在巴基斯坦和阿富汗做過的好事捅給官方,我要整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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