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便進府了。


    容玨知曉慕容書彥這一次是來找慕輕歌的,所以他沒有打擾他們說話,跟著管家去了一趟西廂。


    慕輕歌和慕容書彥去前廳談話。


    待下人上了熱茶,慕輕歌揮退了伺候的人,才道:“然然是惹了一點事,不過也不算嚴重,我待會會修書一封給華老說一聲,想必很容易解決的。”


    畢竟,端木流月之前一再強調,這件事是自己的錯,吏大人總不好將這事擴大化,責怪自己未來女婿。


    雖然華懿然的責任是脫不了的,但是,華老的麵兒,吏大人應該會給的。


    慕容書彥蹙眉,顯然還是有些憂心,不過也沒多問,隻歎息道:“然然應該又麻煩到你了。”


    “麻煩倒說不上。”慕輕歌也歎了一口氣,“你……成婚的事我一點都不知曉,也沒能給她什麽安慰,說起來倒還是我的不對。”


    說到這個,慕容書彥有些尷尬,也有些黯然,更多的是意外,“書彥沒想到玨王妃你能如此平心靜氣的跟我說話,之前書彥已經……”


    “已經打定主意會被我趕或者破口大罵麽?”慕輕歌哭笑不得的問。


    娶側室,慕輕歌雖然難以接受,但是她也不是是非不分的人,喜歡的人遲遲得不到,卻還要被迫娶他人,慕容書彥心中的痛苦並不會比華懿然少。


    慕輕歌非常清楚的明白這一點,所以不會胡亂的責怪人。


    “是書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慕容書彥有些羞愧的道。


    慕輕歌臉上的笑散了開來,淡淡道:“你既然能想到我會對你有意見,還能來找我,也算有心了。”


    話罷,她笑了一下,道:“你放心吧,我會照顧好她的。”


    “謝謝。”慕容書彥真摯的道:“來日如果玨王妃有需要,書彥定當任由玨王妃差遣!”


    慕輕歌扶額無語,她有什麽好差遣他的?


    不過,慕輕歌也不說,隨他去了,並一個人隻要是有些責任心的都不會喜歡欠人人情。


    一時間,氣氛沉默了一下。


    慕輕歌以為,話題都已經談得差不多了,慕容書彥沉靜半響後,卻忽然站起來,朝慕輕歌彎腰拱手,“玨王妃,書彥有一個不情之請。”


    “嗯?”慕輕歌皺眉:“別客氣,坐下說話。”


    慕容書彥坐了下來。


    “什麽事?你說吧,隻要我能做的,我一定幫你。”


    慕容書彥的目光在在燭光下顯得尤為堅定,“書彥想要一種藥。”


    “藥?”慕輕歌問:“什麽藥?”


    慕容書彥聲音很輕的說了幾個字。


    慕輕歌一聽,愣住了,喃喃道:“你……要這樣藥效的藥作甚?”


    “玨王妃如此聰明,應該已經想到了的。”慕容書彥扯著嘴角笑了笑,“不可抗力的事書彥不能做主,但是一些不可抗力之事,書彥希望還是自己能決定。”


    “但是……”


    “無礙的。”慕容書彥扯出一個蒼白的笑,笑容慕輕歌看著心髒都抽了一下,“在很多人看來那樣很難受,但是對我來說卻是一個清閑。”


    慕輕歌歎了一口氣,再問了一下:“你決定了麽?”


    “書彥這些天都在想這件事,早已經想好了。”


    慕輕歌沉吟一下,頷首:“好吧,我答應你。不過,你需要的這種藥我現在沒有,我需要重新調配出來才行。”


    慕容書彥頷首,“書彥會等的。”


    話罷,又朝慕輕歌讚賞的一笑,感歎道:“玨王妃,你的醫術當真高明,這樣的藥效的藥,書彥當初並不不抱希望你能有的,卻不料你隨隨便便的便能調配出來。”


    慕輕歌笑了一下,不語。


    那樣的藥,對她來說,其實並不難調配的。


    “玨王妃,謝謝你。”慕容書彥真誠的道,“真慶幸能認識你。”


    “客氣了。”


    慕容書彥笑了一下,想了想,遲疑的開口:“玨王妃,我能去看一下然然麽?”


    慕輕歌想著華懿然定然已經睡著了,慕容書彥過去也無妨。


    她也不親自將人帶過去了,找來一個丫鬟,讓人將慕容書彥帶了過去,她自己回房了。


    她回房間,習武一番,然後鍛煉了一下身子,管家就過來報告她說慕容書彥已經回去了。


    慕輕歌想到兩人,就歎了一口氣,不過也不多說,洗了澡,就坐下來些藥單子。


    她寫了十來張,容玨便從外麵回來了。


    他回來的時候,推開門灌進了一點冷風,容玨見她縮了縮脖子,立刻將門關上了。


    看她穿著一身綢白裏衣,外麵罩著一張毯子,腳丫子也隻用毯子虛虛包著,什麽都不穿。


    蹙起眉宇:“怎麽穿那麽少?還不穿鞋?”


    “剛才泡澡了,原本不覺得冷的。”慕輕歌捏著毛筆一頓,怕他生氣,笑眯眯的抬頭朝他一笑。


    容玨摸摸她的臉蛋,見她臉蛋果真暖烘烘的才不開口責備,隻道:“下次別這樣了,這樣的天氣病了,可要好長一段時間才能好。”


    “嗯,我知曉了。”慕輕歌吐吐舌頭,見容玨將身上的鬥篷脫下,放到一邊,又自己動手去衣櫃翻找著什麽。


    慕輕歌知道他是動手翻找衣袍準備沐浴。


    容玨其實今天在宮裏說那一番話並沒有說謊,其實他是真的不是很習慣別人貼身伺候。


    她不知曉他之前是怎麽樣的,反正自從兩人住在一起之後,春寒追雲追月三人都不能隨隨便便進入這個房間了,除非有吩咐。


    還有就是,他生活中,找衣袍,穿衣,梳頭這些事兒,他都是自己做的,並不用別人。


    雖然一開始會用眼神示意慕輕歌幫他穿衣梳頭,但是慕輕歌連自己都弄不好,哪裏能幫他啊,容玨隻好作罷,日子長了一些甚至是他幫著她穿衣梳頭了。


    慕輕歌見他找齊了衣袍,便問:“吩咐人抬水過來了麽?”


    “回來的時候已經吩咐了。”熱水還沒有搬來,容玨將衣袍放放到床榻上,來到慕輕歌身邊,彎腰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寫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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