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好想結交啊!”高勇麵帶不善的笑問道,同時示意王信將這幾人包圍起來。


    王信二話不說,上前一步,伸手一抬,四周人群中立刻站出二十幾號壯漢,眨眼間將這個胡同口包圍起來。


    公子哥見到這場麵也發覺到不對,卻怎也想不明白問題究竟出在哪裏,隻好自己給自己壯膽,冷笑道:“哥幾個看到沒有?這年頭還有人敢在遼南郡聚眾鬥毆,想必是外來人,不知道這裏的規矩啊!二子,立刻到縣府請縣老爺來,這天底下還有沒有王法了?”


    郭嘉冷哼一聲:“王法?你們幾個狗東西,惹惱了主公還要講王法,死到臨頭尤不自知,活該!”


    這時,那個小孩扶著牆顫顫巍巍的要站立起來,怎奈力不從心,搖晃兩下便欲摔倒。高勇眼疾手快,一下撞開公子哥跑到小孩身邊將她抱住。這一撞不要緊,倒把公子哥惹惱了,自打來到這福山縣還沒有人敢如此放肆,頓時怒火叢生,“敢撞你家少爺,討打!”怒吼一聲,抬腳便要踹向高勇。


    王信哪敢讓主公受傷,急忙上前保護高勇,同時一聲令下:“保護主公!”


    “嗖嗖嗖!”距離最近的三人抬手射出袖弩,弩箭去勢凶猛威力巨大,精準無比的射入公子哥抬起的那條腿上,弩箭透骨,三條紅線濺出丈許,跟著公子哥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嚎叫,驚嚇得四周百姓扭頭觀望。


    “殺人了!有人光天化日殺人了!這裏還有王法嗎?還有法律嗎?那位鄉親行行好,趕緊報告官府將這幾個行凶歹徒抓起來下大牢!”公子哥的幾個狐朋狗友見狀不妙立即大呼起來,希望借此機會引來百姓圍觀,進而把官兵引來,不管怎麽說,光天化日行凶在這遼南郡可是一等一的大罪。


    這幾人扯著嗓子大喊。再配上公子哥的哀呼嚎叫,到真把幾個不明就裏的鄉親說動了,“幾位莫急!遼南郡是征北高將軍的地方,天皇老子也不敢撒野!看住他們,官兵一會就到!”隨後幾人擠出人群向縣府方向跑去。經此一鬧,圍觀的百姓越來越多,街道很快擁堵不堪。王信見狀略感焦急,趕緊示意左右圍攏過來。保護主公安全。郭嘉亦知安全第一,收起折扇,手扶佩劍挪到高勇身邊。


    聽到背後鬧騰的凶,高勇毫不在意。反而打量起懷裏地小孩。雖然穿戴破爛,卻難掩一股靈動,秀氣十足的大眼睛並為因為饑餓而失去靈性,忽閃忽閃的很是吸引人。盡管仍很恐懼。小孩卻能感覺到高勇並無惡意,顫抖的身體很快平複下來,可是卻緊閉著嘴,哀求的望向高勇。


    高勇微微一笑。和藹道:“不用怕,哥哥這裏有吃的!”說著轉過頭對王信道:“這幾個東西先看起來留待一會審問,看看是哪裏來的無賴。嗯?怎麽圍了這麽多人?讓他們散了吧。免得麻煩。”


    “屬下遵令!”王信低聲道。“一隊原地待命,二隊設置隔離帶。三隊勸退百姓!”經曆過各種考驗的近衛機步兵團戰士無不以一當十,訓練有素反應機敏,一聲令下迅速行動起來,內線十人靠前圍攏起來,一手緊扣袖弩,一手入懷準備隨時抽出短刀,守護高勇前後左右;中間十人間隔半丈,雙腳跨立,站在百姓與公子哥之間;百姓中則擠出十人亮出官差牌令喝令道:“官府辦差,請父老鄉親遠離此地!”這些人大聲吼過,同時用力撥開人群。


    高勇說完,掏出十幾個銅錢扔給麵攤老板,自行拿過兩張烙餅交給小孩.“餓了吧,先吃些,一會哥哥帶你去吃更好吃地東西。”


    不成想,小孩雖然緊緊抓住了餅卻並不吃,反而想要站起來向胡同裏走。高勇一愣,還是郭嘉先明白過來:“主公,裏麵可能有孩子認識的人!不妨跟過去看看。”高勇點點頭,拉著小孩向裏走去,護衛的人見狀立刻行動起來,四人保護左右,兩人把守出入口,另外四人則攀牆而走,躍上房頂凝神戒備。


    公子哥見到這情景並未多想,先受辱後受傷已經讓他失去了尋常的理智。當然,憑他那點墨水和智商也想不出來。“哈哈哈!膽小如鼠地家夥!”公子哥那早已因疼痛而扭曲變形的臉突然來了神采,張開大嘴放聲大笑,顫抖著抬起胳膊指著高勇道:“好啊,仗勢欺人!看來你也不是什麽好東西,挑明吧,是你老爹啊?還是你爺爺?難不成跟本少爺一樣?告訴你,本少爺的舅舅是這遼南郡太守,十幾萬百姓選出來的,哼!等他來了後非讓你腿斷筋折!”


    “遼南郡太守?”聽到這句話,高勇忽然停住了腳步,轉頭瞥了一眼躺在地上苦笑不休地公子哥,“是不是剛上任的胡峰胡萬山?嗬嗬,想不到口碑不錯的一個人


    有你這種敗類親戚。也罷!等他來了一切自有結果!拉著小孩走開。


    小孩不明所以,但看到身邊的大哥哥不但不欺負自己,還給自己買吃地,甚至教訓了欺負自己的人,壓抑已久的淚水終於決堤而出,但小孩仍在堅強地忍耐,邁著無力地步伐向裏走去。


    公子哥隔著兩個大漢地縫隙看到高勇回頭看過來的蔑視眼神,胸中怒火徹底爆發出來,再也顧不上斯文與疼痛,在旁人攙扶下掙紮著站起來破口大罵:“好你個混帳東西,敢瞧不起本公子,待會一定讓你嚐嚐官府地嚴刑酷法,讓你知道這征北將軍的地方決不能讓你這等小人放……”


    “啪!”一個重重的耳光抽在公子哥的臉上,打得他腦袋一歪險些昏死過去,繞是如此,也落得滿眼金星恍恍惚惚。這一下不但將公子哥打懵,也讓他身邊的幾個人嚇得呆若木雞。“敢打郡太守的外甥,這些人來曆絕對不簡單!”同樣的念頭出現在幾個人的腦中,有一個聰明些的已然看出端倪,這麽多護衛,個個高大威猛,還敢當街打人。甚至不懼官府法令,這種人恐怕不是郡太守能夠惹得起的!“表少爺,這腿傷血流不止,還是趕緊找個郎中看看吧!”邊說邊向周圍幾人暗使眼色。


    那幾人再傻也能發覺不對,當即架起哼哼唧唧地公子哥要向外走。


    “想走?別做夢了!”剛剛打完人的王信怒氣仍未消除,抬起腳狠狠的踩在公子哥那條受傷的腿上,登時引來野狼嚎般的嘶叫,嚇得十幾丈外仍在圍觀的百姓紛紛捂起了耳朵叫苦不迭。


    “讓開了!何人大聲喧嘩?何人當街鬥毆?還不快快束手就擒!”幾聲叫喊。聞訊趕來的福山警備隊推開人群衝了進來,其中裹挾著一位四十餘歲的縣令,一身紅黑色官府稍顯臃腫,卻與滿麵紅光相得益彰。一對小圓眼滴溜溜亂轉,顯見精明過人。不過,這位縣令地相貌倒算端正,雖然透著那麽一點狡滑。卻仍顯出精幹和藹,否則也當不上這富甲一方的福山縣令。


    周圍百姓見縣令親來,直到事情肯定小不了,除了讓出來的通道外。周圍反而更加擁擠,許多聽到嘶叫的百姓打開窗門向街上張望,更有人趴在二樓欄杆眺望。


    王信毫不在乎縣令地到來。隻是四下察看一番。向人群圍比劃了幾個手勢。一些人擠進,一些人擠出。還有一些人則跑上街邊樓閣之上,也隻有王信知道這裏究竟有多少人,估計對付一二百匪徒都綽綽有餘,想到這,王信走到胡同口向內張望,同時叮囑幾人嚴加守護。


    縣令喘著粗氣在別人幫助下擠了進來,“都不準亂動!百姓退後十丈不準喧嘩,違令者按同謀罪論處!”


    公子哥隻覺右臉麻痛難當鼓漲欲裂,下顎亦因那一個耳光不太好使。不過,看到縣令趕來,還是恢複了些氣力,嘶啞道:“周縣令啊!小生揚州人氏,乃胡太守的外甥,半月前來此探望,誰知今日第一次上街便被人偶打,都說幽州路不拾遺、夜不閉戶,可怎麽會這樣?求縣令大老爺為小生作主啊!”公子哥的淚水早已哭盡,此時反倒欲哭無淚。


    聽到他前麵的敘述,周縣令頻頻點頭,頗有為民作主地風範,圓滾滾的臉上經生出一股剛毅之色。直至聽到公子哥提起他是郡太守的外甥,周縣令臉色一暗,偷偷瞄了一眼四周站立之人,頓時發覺事情透著蹊蹺。掃視一圈,目光最後落在公子哥身上,先看到右臉上黑紫色的大手印,高腫起地眼角臉頰,略略歪向一邊的嘴巴,周縣令心中一顫:“我的媽啊!誰下手這麽狠啊!”隨即視線下移……“弩箭!”周縣令倒吸一口涼氣,立刻警覺起來,心中不禁嘀咕道:“這種弩箭如此小巧絕不普通,這幽、冀二州有權使用地不超過十人,再加上周圍這些人身上隱隱透著一股殺氣……昨天港口封閉,說是大軍經過,據傳是趙將軍領軍,難道是他?”想到這,周縣令立時感到此事非同小可。


    恰在這時,王信轉過身竟看到一名縣令站在公子哥旁邊,似乎在說著什麽,微一轉念,信步上前笑道:“福山縣令姓周名安,莫非是你?”


    周縣令聽到旁邊有人直呼自己地姓名很不禮貌,心中一惡,當即轉身便要出言喝斥,誰知目光剛一落到王信臉上頓時一愣!


    公子哥強忍劇痛等著周縣令收拾眼前狂徒,自己也聚力於掌準備給這個打自己地人一巴掌……周圍百姓也在翹首期盼縣令趕緊處理此事,恢複街上秩序。


    然而,出乎所有人的預料,周縣令突然躬身施禮,恭敬道:“下官福山縣令周安,拜見王將軍!”(未~.CMF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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