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這賤丫頭胡說八道,妾身怎麽會做這種事,妾身是真的差點就……”


    甄柔直接撲倒三皇子麵前哭。


    長孫珩看著甄柔那梨花帶雨的樣子,心底頓時一軟。


    但是想到芸香拿出來的那些東西,又皺著眉:“芸香手裏我賞賜給你的首飾,這怎麽說?”


    甄柔一驚。


    她手裏沒多少銀子,所以就用了那些首飾。


    長孫珩給了她很多,她想著長孫珩根本不會記得,挑了很不起眼的幾件。


    而且以她往常的經驗來看,長孫珩也根本不會細查。


    可是她沒想到這次會翻車……


    甄柔心底快速的轉幾圈,很快就有了主意。


    “我說我怎麽丟了不少東西……原來是你偷的!”


    芸香頓時瞪大眼:“柔小姐,那明明是你給我的!!”


    “我什麽時候給你的?那是殿下賞賜給我的東西,我怎麽會給你!”


    兩個女人你一句我一言,十分熱鬧。


    初箏撐著下巴,看兩人爭論。


    最後實在是嫌吵,舉手發言:“我這裏還有證人,三皇子要不要見見?”


    長孫珩現在聽見初箏說話眉心就突突的跳。


    餘光掃到站在門口的迎香,長孫珩再多的怒火隻能往下咽。


    晏欽!


    他堂堂的皇子,竟然要怕一個臣子!


    長孫珩咬牙:“傳!”


    甄柔嬌俏的小臉沒了血色,她哪裏來的證人?她怎麽會有證人?


    -


    被帶進來的是一個瘦弱的男人,進來後哆嗦著跪到地上。


    甄柔不認識這個人,心底正想著是不是初箏隨便找來的人,就聽初箏不緊不慢的出聲。


    “我查過甄柔中的毒,全城隻有他那裏買得到。你且看看,在場的人中,誰向你買過藥?”


    甄柔:“!!”


    在場的人中,甄柔的貼身丫鬟環兒明顯後退了兩步,眼底藏著驚懼。


    她認識這個人……


    男人抬起頭來,視線很快和環兒對上:“是……是她!!”


    環兒搖頭:“不……我沒有,他胡說。”


    男人:“草民不敢,真的是這位姑娘向我買的,我記得清清楚楚。”


    環兒:“我沒有!殿下,奴婢真的沒有做這種事!”


    環兒已經跪下,堅決的不承認。


    男人嗓門沒有環兒大,加上這環境讓他害怕,呐呐的不敢多言。


    但是他十分確定,就是環兒問自己買的藥。


    長孫珩不知道信沒信,臉色不太好,眸子裏醞釀著陰霾。


    初箏又出主意:“三皇子不如搜一下這裏,說不定還會有證據。”


    長孫珩:“……”


    長孫珩即便不願意,事情到這個地步,怎麽也要搜上一搜。


    甄柔此時反而鎮定下來。


    但是很快甄柔就被送到眼前的東西驚得變了臉色。


    她下意識的看向環兒。


    環兒也是麵色蒼白,對上自家主子的視線,她搖搖頭。


    她已經處理過了……


    長孫珩讓人看搜出來的東西,與甄柔中的毒是否是同一種。


    “確實是同一種毒……”


    長孫珩目光一眯,頗為淩厲的視線掃向甄柔。


    “不……殿下,這件事真的不是妾身做的。”甄柔趕緊抓著長孫珩衣服:“妾身真的不知道怎麽回事,一定是有人陷害!妾身怎麽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那毒確實有些毒辣……


    一不小心真的會喪命。


    甄柔敢拿自己的命賭嗎?


    被人忽視的男人弱弱出聲:“其實如果提前服用解藥,中毒後症狀雖然一樣,但並不會有生命危險。”


    甄柔:“……”


    -


    迎香跟著初箏走出水心閣,她小心的上前:“甄柔也太可惡了!小姐你竟然隻要求打她三十大板!”


    “不然呢?”


    “她這罪名,足以……”迎香小表情略狠的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


    “我也想啊。”


    “那您……”


    “你不懂。”


    就算她想,長孫珩也不會同意。


    長孫珩剛才明顯還是向著甄柔,而且現在也做不掉她啊!


    初箏拍下迎香的肩膀:“上次因為她,你被打十大板,這次讓她翻個倍,也算收利息了,下次吧。”


    迎香眨巴下眼,下一秒眼眶驀地紅了。


    “小姐……”


    初箏:“!!!”


    幹什麽?


    迎香哽咽:“小姐,您真好。”


    我知道我好。


    迎香眼淚快要掉下來,初箏趕緊道:“回去回去。”看看我的卡。


    迎香給初箏發了一張感謝卡,初箏覺得自己沒有白疼她,轉頭就獎勵了她一張銀票。


    迎香:“?”


    -


    “師繹。”


    師繹悄無聲息的出現,微微垂著頭,等候初箏的吩咐。


    “你覺得我過分嗎?”初箏躺在搖椅裏,隨意的問他。


    “小姐做什麽都是對的。”師繹的答案堪稱教科書式標準答案。


    初箏饒有興趣的問:“你覺得呢?”


    “我的想法並不重要。”


    “對我來說重要。”


    師繹略微抬眸,女孩兒的模樣躍進視野,她沒看這邊,而是望著晃動的珠簾。


    師繹垂下眼:“這件事本身不是小姐的錯,小姐做這些也隻是為了為自己正名,沒什麽對不對。”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初箏偏過頭,視線繞著師繹轉一圈:“你為什麽要來保護我?”


    師繹:“晏大人對我有救命之恩。”


    “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那清冷的聲音略微一頓:“我哥是男人,所以你對我以身相許也可以。”


    師繹眉心微微一跳,壓住抬頭看她的衝動。


    他握緊佩劍,壓著聲音:“小姐說笑,若無別的事,師繹便不打擾小姐。”


    師繹不給初箏說話的機會,消失在房間裏。


    初箏:“……”


    哎。


    -


    甄柔被罰,環兒和芸香兩人更慘,兩人就此消失在皇子府裏。


    甄柔出事後,安安分分的待在自己院子,再也不敢作妖。


    長孫珩也沒怎麽去水心閣。


    倒是有幾天往初箏這裏跑。


    可惜被初箏無情的拒之門外,氣得長孫珩再也不來了。


    傍晚時分,天空陰沉沉的。


    迎香指揮人抬著一個火盆進來,天氣越來越冷,她家小姐畏寒,得小心伺候。


    “小姐,過些日子就是宮宴,您準備好了嗎?”


    “宮宴?什麽宮宴?”


    迎香噎了噎:“奴婢前些日子給您說的,皇貴妃生辰宴……”


    小姐當時不是應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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